第35章
前世连翩卧病在床的时候,被小堂妹带的看过很多狗血小说,江揖和连秋皎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他记性很好,在听到谢燕归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起看过的另一本小说。
那本小说中谢燕归是主角。
谢燕归是海城谢氏的继承人,生在金玉堆,聪慧而桀骜,是海城二代圈子有名的小混账。
小混账对谢燕归来说是个毁誉参半的称呼,他既桀骜不驯不走寻常路,又聪明过人,让人既爱又恨。
总之谢燕归的前十七年过的嚣张恣意,十分顺遂。
直到他十八岁生日前谢父出了车祸,谢母和谢父的弟弟勾连不轻,甚至意图图财害命,图的谢燕归将要继承的财,害的谢燕归的命。
谢燕归一夜之间如同丧家之犬,后来经历很多磨难后逆袭重归,报仇雪恨,最终成为整个海城说一不二的存在。
经典的龙傲天升级流。
而正是因为经历过非人的低谷,谢燕归性情暴戾,让很多人又恨又怕。
可眼前这个在连翩看来,就是一个有点拽长的过分帅,看着他像小狼狗盯着猎物直戳戳的少年。
真的是小说中的谢燕归吗?
这不是江揖的世界吗?
连翩有很多疑问,但他并没有表露,只随意的和谢燕归聊了几句,越聊越确认,这还真是原著中的那个谢氏霸总。
谢燕归的父亲谢风泉见儿子和人礼貌交谈,礼貌中还有些腼腆,顿觉发现了新大陆。
原本不想打扰,但没忍住,心道这小混账也有今天。
待到跟前,不禁被连翩的气度容貌所摄,也不知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的孩子,早认识就好了,他非得将谢燕归也送过去熏陶熏陶。
谢燕归以眼神示意老头子该干嘛干嘛去,谢风泉还就偏不,父子两个暗自较劲。
连翩看在眼中,见谢风泉儒雅风趣,不禁惋惜他在原著中的境遇。
他并不想掺和到别人的故事里去,像江揖的故事是不得已,但谢氏父子不是坏人,相处又还算投契......
连翩最终含蓄的告诉谢风泉,他懂一点望气之术,就是时灵时不灵。
谢风泉不信这个,谢燕归也不信,但父子俩对视一眼,挺捧场的齐齐开口:“说来听听。”
套路他们都懂,一般这时候说的都是些吉祥话。
捧场就行了。
互相捧一捧,关系就是这么熟的。
连翩根据事实瞎掰命理道:“印堂发黑,谢总半年内恐有危及性命的血光之灾,好似还应在交通上。”
等待吉祥话的谢风泉:“......”
准备捧场的谢燕归:“......”
连翩和谢燕归聊天时已经知道谢燕归还有半年多成年,原著中谢风泉就是在谢燕归成年前出的事。
具体时间书上也没写。
至于谢风泉可能脑袋泛绿,这种事说出来怕不是要结仇。
萍水相逢,他只能言尽于此,希望谢风泉早做防范,只要谢风泉躲过车祸,谢燕归再成年,很多事都会重新洗牌。
血光之灾,应在交通上,那不就是车祸,现代社会,车祸频发,这话可就很不好听。
谢风泉有涵养,并不动怒,本来么,是他鼓励人家说的,但被人说要出车祸,心里还是不那么得劲。
只笑道:“那我可得小心了。”
谢燕归见连翩居然胡言乱语,还胡言乱语到他家老头子身上,刚才灯火阑珊处一瞥的心动顿时就散了。
后来拍卖会开始,连翩拍了差不多两千万的东西,谁都知道东西不值这个价,但拍卖会所得会用于慈善,价格就在其次了。
谢风泉拍了三千万的东西,不知怎的,竟不由想起刚才那漂亮的过分的年轻人的话。
血光之灾......
正出神胳膊被怼了一下。
坐在他旁边的谢燕归:“老谢同志,你别瞎想,要真有鬼神,这些年你做慈善的功德够你活八百岁的。”
谢风泉就笑:“小谢同学说的有道理。”
连翩在离开时又碰上谢氏父子。
谢小狼已经恢复了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看在也算说过话的份上对连翩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再一看,怎么还是有点心动。
算了!
谁也不能和他家老谢比。
想着干脆扭头和相熟的朋友瞎白活去了。
谢风泉倒很和煦的对连翩笑了笑。
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那原本漂亮到近乎有些盛气的青年,望着他的眼神悲哀而怜悯,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什么极不好的事一样。
这一眼看的谢风泉后背发凉,等他回神,连翩已经走了。
谢风泉立即警醒,萍水相逢,这青年看着也不像冒失的人。
难道......
冥冥之中的感触。
不过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回头便让亲信秘密将自己常坐的那几辆车都改装过。
这样之后才踏实几分。
再后来日子一天天过,他便将这件事忘于脑后了。
连翩看谢风泉那一眼是刻意的,算是最后努力一次,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海城繁华,连翩打算在这里多呆几天,但安市出了事。
出事的是老宅管家洪伯。
洪伯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平常来往最密切的只有一个舅家的表妹,表妹联系连翩说洪伯被老宅的人诬陷偷盗,已经抓起来了。
洪伯是老宅的管家,权限极大,一般人害不了他,连翩直觉这件事和连秋皎一家三口有关。
连翩分析着这件事,一时没说话,等在电话那头的表妹不禁有些失望。
但连翩的反应也不是特别让人意外。
她也知道一些连家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连家老太太不在了,连翩又和当家的连家大伯一家关系不好。
为在家里做事的雇工出头,这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暗自叹息,已经准备如果洪伯坐牢要多去探望的表妹,忽然听连翩道:“我现在在外地,不过我会立即回去,洪伯不会有事。”
表妹愣住了,只本能的不停道谢。
连翩订了机票,等飞机的时候联系老宅熟悉的佣人,将事情打听清楚。
总而言之就是,在家养伤的大少爷连秋皎发现洪伯偷盗老太太的私人物品,现在人已经被关起来,因为念及洪伯是家里的老人,正犹豫要不要报.警。
连翩心道不是犹豫,怕是故意折腾洪伯,杀鸡儆猴或者单纯的享受上位者的权利。
在连翩往回赶时,连秋皎又一次去关着洪伯的空房间:“洪伯,只要你承认你偷了东西,我就放过你,连家家大业大,出了家贼,丢不起这个人。”
双手被反绑的洪伯平静的看着连秋皎:“我没有偷东西。老太太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至于再多,他节省力气,也懒得说。
说了也没有用,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到现在管家才知道,连秋皎根本一点都不温和善良,过去不过是伪装,伪装的多了,现在反弹的就厉害。
反正连秋皎不能一直关着他,这是非法拘禁。
要么将他放了,要么报警。
哪怕被冤枉坐牢,他也绝不会承认偷盗的事。
连秋皎气急败坏的离开。
他其实更想折腾连翩,但父亲下了死命令说不能动连翩,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折腾折腾一直对连翩好的洪伯。
想不到平常只知道服从的洪伯居然是块臭石头......
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一时不禁又想起连翩,更是恨的牙痒痒。
本以为连翩和江揖分居,江揖怎么也能分点注意力给他,但想不到江揖居然完全忙于工作,彻底变成了一个工作狂。
这让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毕竟胳膊伤了,还渲染的说伤的很严重,也不好忽然就跑去上班。
当天下午,连翩到了老宅。
连秋皎气正不顺,想到连翩是为了管家来的,心道放了管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连翩肯低头求他。
他可太想看连翩低声下气的样子了。
连翩从小到大都住在老宅,连父搬进来后为了显示对连翩的慈爱之心€€€€主要是看在那些股票的份上,直言这还是连翩的家。
于是连翩就来的畅通无阻,吩咐佣人带他去见管家也很顺利。
管家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被松绑,其他时候都被绑着,现在已经绑了快两天,看上去十分狼狈。
见到连翩眼眶就湿了。
连忙说自己没事,又催促连翩快走,这里已经是虎狼窝,连翩留下只会受辱。
连翩给管家松绑:“这是我家,不管是虎还是狼,都得卧着。”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