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照片是少见的漂亮,但漂亮对某些人来说,有时候其实是个不太重要的东西。
何夕见了连秋皎就堆起笑,他本就面相讨喜,又有点小胖,笑起来更是让人很容易就卸下防备,
笑眯眯道:“贵客来了,快请,今天这里缺了谁也不能缺了您连少。”
这话说的可是极其的真心实意。
连秋皎感知到何夕恭维的真心,心中不屑,面上却温文尔雅:“何助理,好久不见。”
现在才知道低头,晚了。
只问:“江揖在哪里,最近他总是很忙,这次宴会后总可以好好休息了。再工作狂一样,绝对不行。”
何夕道:“老板的事我们不敢多话,不过老板给您准备了单独的休息室,说忙完会第一时间来见您。”
连秋皎其实更想在山庄转一转。
这地方地理位置和风景上在安市不说首屈一指也差不多,他很喜欢,只是上次来是连翩订婚,没心情赏景。
不过江揖当然最重要。
将来......
也许不要说在这里逛一逛,就是将这地方要过来也没问题。
连秋皎虽然来的早,但有比他更早的人,就想在江揖这里留个好印象,殷勤总比不殷勤的受待见。
碰到何夕领着的连秋皎时便十分热情。
连秋皎也乐意和他们多说几句话,姿态矜持又不失礼貌,自认十分得体。
何夕看的牙酸。
这样一个蠢货,当初他是怎么觉得他斯文又和气,算是自家老板一个不错的朋友来着?
也许是那时候连老太太还在,又或者连翩也在安市,连秋皎不得不谨慎伪装。
现在......
人总是不可能装一辈子的。
连秋皎被引到一间清静的房间,没有茶也没有点心,看着有点冷清。
他有些失望。
还以为江揖会在这个房间给他个惊喜之类。
何夕道:“您在这等,老板一定会过来,对了,老板怕您一个人呆着无聊,准备了一个小东西给您解闷。”
连秋皎:“什么?”
何夕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笔放在茶几上,没多说,径自离开,出门后吩咐两个安保人员守好房间,不要让连秋皎出来。
这里的安保是纪闯负责,所有人都是亲信,绝对值得信任。
连秋皎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
见何夕居然直接离开,而不是将东西先给他送过来,不由气恼,心道这也太没有眼色了。
不过到底好奇。
将笔拿到手里才发现这是一支录音笔。
录音......
江揖在里面录了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话?
连秋皎按开开关,里面的声音的确熟悉。
但不是江揖,而是他妈:“秋皎,胳膊不能恢复就不能恢复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是你故意发生车祸......”
连秋皎悚然一惊,录音笔掉在地上。
地面铺了地毯,录音笔里的声音没有半点受到影响,提醒着连秋皎过去真正发生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江揖都知道了?
连秋皎关掉录音笔急忙向门口跑去,被保镖拦了回来,想打电话和父母商量,但手机没有信号。
这个房间信号被屏蔽了。
慌乱中出了一身汗。
他惊惧又无措,喃喃道:“江揖......江揖,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揖现在什么也没做,只偶尔看一看连翩开车的侧影,视线便挪到窗外。
其实最开始江揖目不转睛的看着连翩。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连翩在一个空间这么久了,还是谢燕归不满的提醒“你这样会影响我哥开车”,江揖才收敛。
车里的气氛很不对,连翩觉得他好像想错了一些事,如果他再自恋一些的话,江揖的反应或许能得到解释。
但是关于江揖的一切都很符合原著,包括连秋皎的摔下楼和那张支票。
而且,江揖也绝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连翩想,也许江揖和谢燕归应当王不见王,两人同在一个空间就会互相看不顺眼,连带气氛都奇怪起来。
他索性播放音乐。
放了歌,一路倒很顺利。
到地方后停车,车停稳,连翩还没有下车,一个风度潇洒的年轻人就已经替他开了车门。
年轻人正是纪闯:“老板......”
待看清驾驶座的人是谁后,纪闯短暂停顿后便笑意谙然:“连小少爷,您好。”
连翩看着这个笑起来别有风度的青年,看穿戴不像山庄的服务人员:“你认识我?”
纪闯颔首一笑:“我们江总说您是贵客,让我在这里等,我叫纪闯,您有事尽管吩咐。”
他替江揖在黑暗中游走多年,惯会伪装。
此刻心里已经惊艳惊叹至极,毕竟连翩举手投足都如珠如玉有种难以描摹的魅力,但面上却依旧保持淡定。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连呼吸都放轻了。
连翩明白了,这人是江揖的亲信,看到江揖的车过来迎接,没想到开车的是他。
江揖和谢燕归这时也都下了车。
连翩看了眼江揖:“你们老板在那儿。”
纪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老板不是亲自开车去迎自己的小未婚夫,怎么是小未婚夫开车载他......
还有另外一个帅哥。
一个颜值身材都不输自家老板的人。
嗯,他见过照片。
这是老板小未婚夫的现男友。
纪闯觉得这场景尴尬的他不适合存在,和江揖打过招呼就老实的招呼其他宾客去了。
其他宾客,距离近的都注意到了这里。
没法不注意。
不管是连翩还是江揖又或者谢燕归,都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连翩。
海城少有人不认识他的,尤其连翩一身红衣如火。
而且他附近还站着江揖。
最近传言江揖和连秋皎好事将近,没准这次宴会就会发生点什么,而连翩是连秋皎的堂弟,更是江揖曾经的未婚夫。
不由低声议论:
“什么情况,看样子是江总亲自去接连家那位小少爷”
“旧情复燃?”
“没准是连家大少爷拜托的,那位大少爷一向心肠好,今天也算咱们圈子里的大日子,是连翩重新融入的好机会”
“不管怎么说,连翩真是出众”
“再出众心也是黑的,现在连秋皎一条胳膊不好使据说是和连翩有关,听说是直接将人从楼梯上推下去”
“......”
也有议论谢燕归的,不过到底不认识,他的话题度就远比连翩和江揖低。
连翩目光漫撒,很多都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面孔们打量他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好。
但那又怎么样。
他看过去的时候,这些人要么回避要么笑脸相迎。
江揖看着连翩不以为意的样子,心头闷痛。
如果不是他一次又一次被连秋皎蒙蔽,如果不是他的愚蠢让连秋皎以为有机可乘屡次下手......
连翩不知江揖想什么,倒还记得谢燕归的事,叫他:“胸针拿来。”
谢燕归欢欢喜喜的站过去,挺胸抬头。
连翩被他这模样逗笑了:“脑袋不用抬那么高,我又不会把胸针挂你下巴上去。”
谢燕归垂眸看他:“挂下巴上也行。”
连翩:“不会疼?”
谢燕归:“你高兴就好。”
他们两个外貌风度俱佳,这样随意说着话站在一处,说不出的登对,还有人偷偷拍照片。
江揖看向别处,等谢燕归戴好胸针的十几秒只觉度日如年:“翩翩,我送你们进去。”
连翩没有异议,他知道江揖是想给他正名。
江揖直接带着连翩往大厅的主桌,至于谢燕归,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谢燕归也不理会江揖,反正他跟着他哥就行,算算距离他哥和他更近,江揖倒只像个迎宾带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