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见面去了?
安市的亲朋好友,还是别的什么人。
怕惊到他,进来敲了敲屋内的窗格子。
连翩回神,挺惊喜:“哥,你在啊?”
他以为裴度应当回家了,裴家就在京市,初步估摸了下知道产业多的惊人,没道理年关了还住这里。
裴度看了眼桌上的红包,普通的红纸封的红包,街上一买能买一摞的东西:“出去玩了?”
连翩说了看电影的事,见裴度还观摩那个红包,顺带说了一句沈拂行给的。
裴度:“写了几副字,要去看看吗?”
他和连翩现在共用书房,写字、画画、看书、下棋,很多事发现竟然惊人的同步。
连翩:“好啊!”
书房桌子上果然放着好几副字。
连翩爱写字,字能静心凝神,而且他字还写的很好,比裴度的稍差些,毕竟年岁在这儿,而且前世还病了很久。
一张张看,最后一张字下面放着个红包。
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看字是个幌子,是要他发现这个红包。
说是红包,几乎是工艺品了。
百元钞票大小的刺绣小包,正红色上绣着吉祥飘逸的红蓝色纹路,封口的卡扣用的是上好的玉石。
只这一个红包,价值绝对在六位数。
裴度看他喜欢,眼底也不禁浮起笑意:“喜欢吗?”
连翩点点头。
裴度:“就知道你应当喜欢,不过不太大,只能装一点。”
红包是他从藏品里面挑的,一对儿,理应给连翩和沈拂行一人一个,做长辈的心意么。
但沈拂行朝三暮四,好东西给他糟践了。
另一个红包他就留着了。
钱是亲手放的,一沓连号新钞票,一万整,另有一张一元。
到他们这种水准,红包收的就是个好意头,钱多钱少不重要,更何况这红包一看就是精心挑过的,连翩很喜欢。
玩笑道:“不怕,这个这么好,年年都能用,明年我用它再来装。”
大有将裴度这儿搬空的意思。
裴度笑他:“你倒挺精。”
连翩一扬下颌。
裴度看他这样开心,心道真是个傻孩子,要真精明哪里会被人算计来又算计去。
又问连翩看什么电影,具体讲了什么。
连翩没想到他感兴趣,仔细的说了,懊恼道:“早知道我就和你一块儿去了。”
裴度云淡风轻:“下次吧。”
管家来问连翩晚上吃什么,大年夜,肯定不一样。
连翩看裴度:“哥,你要不吃完再走?”
裴度这才明白,连翩竟一直以为他过年不会在这里,就是这样也半点没提让他留下或者跟他去过年的事。
只道:“我不走。”
连翩:“......什么?”
裴度:“我说,我要留在这里过年,你不在我就一个人过,你在,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过。不欢迎?”
连翩摇头,只是:“家里的长辈会不会有意见?”
不知是他多想还是巧合,总觉得裴度是看他在这里孤零零一个,所以不回去过年。
其实他无所谓的。
有心的时候哪天都是节日,不至于非卡着日子走。
裴度:“家里的长辈们不喜欢被打扰。”
那些人,除了被他送进土里的,其他人见了他怕是要消化不良。
连翩明白裴度身上似有若无的沉静从哪里来的了,是了,那个只通过电话的裴叔叔的确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
能和裴度一起过年,再好不过。
他笑道:“那正好,今年咱俩一起跨年,不怕年夜饭吃不完了。”
裴度也笑:“那你多吃点。”
已经被遗忘的管家:......所以,要不要先点菜?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
第98章
七点钟, 年夜饭上桌。
大多是连翩爱吃的菜,裴度不挑食,饮食上也没有明显偏好,时间长了厨子都按着连翩的口味做饭。
连翩真不觉得三十晚上一个人过有什么。
但裴度在。
院里院外对联、灯笼还有其他人喜气洋洋的脸, 不知不觉气氛就起来了。
问裴度要喝点什么酒。。
裴度问:“除了喝酒, 还有别的讲究吗?”
想起裴度之前在国外,连翩有意科普:“那可多了!”
得吃饺子, 总得碰个杯说两句吉祥话, 看春晚, 守岁,到十二点互相拜年, 明天穿崭新的一身衣服......
不讲究有不讲究的过法,讲究起来角角落落都是喜庆。
说的自己都兴致盎然。
他神采飞扬,毕竟过年可是个大话题。
真说起来没个头儿。
比方说吃饺子、换对联等等,怎么讲究的, 为什么讲究, 上推几百年这讲究怎么来的,怎么变迁。
裴度听的专注, 还不时问两句。
管家偶尔来转悠, 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心道明明两个人过年, 感觉比有些人一家子过年还热闹。
怕菜凉了,连翩及时收住话头, 有点遗憾的做总结:“可惜现在不让放炮放烟火了......”
边说边去旁边桌挑选酒水饮料。
东西准备的全, 喝什么就有什么:“哥€€€€你还没说你喝什么。”
裴度:“橙汁。”
果汁里面连翩爱喝橙汁和桃汁, 重菜的时候多喝橙汁, 橙汁味重, 更能解腻。
连翩拿了一大盒橙汁:“酒呢?”
裴度:“今天不想喝。”
第一次和人过年,想清醒的记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想喝的话就喝一点。”
喝酒有人对饮才有意思,连翩就说也不喝了。
想起那次醉酒。
两个人喝的差不多吧,结果他醉了,还是被背回去的。
喝那么多还背一个成年人回去,这酒量......
边倒橙汁边问:“哥,上次你喝那么多都没醉?”
裴度往连翩碗里夹了个饺子:“没有。”
连翩:“你要醉,就那天那个酒,得喝多少?”
裴度看他:“喝三个你。”
其实没喝醉过,喝三个连翩倒也是真话,这时候会微醺,他从来不会放纵自己失去对身体和智力的掌控。
到这个量,不会再喝。
三个他,度量的新鲜又鲜明。
连翩酒量在正常人里算好的那一拨,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惊到了。
但不那么信。
心道逗他玩呢吧。
一手撑桌,膝盖压在凳子上,往前一探打量裴度的眼睛,企图看出蛛丝马迹:“真的?”
这会儿裴度坐着,连翩这姿势便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裴度没说话,任他看。
他的眼睛深邃且有力量感,不避不闪,连翩只能看到人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没探查到半点的心虚或玩笑。
这时候才意识到好像两人靠的太近了。
收手往后撤。
没想到手一收,叠跪在凳子上的膝盖就是一疼,人往一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