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连翩赖床。
早饭的时候, 洪伯发现连翩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 而连翩本人则透着一种不好形容的倦怠。
在裴度坐在他身边时, 还摸索着踩了裴度一脚。
裴度眉峰未动, 好脾气的夹了虾饺喂到连翩嘴边,他知道现在连翩的手臂应当没力气,撑着浴室的洗手台也是个力气活。
登堂入室的安心又或者知道谢燕归也曾来过的醋意,也许只仅仅因为身边的人本身就能让他无法克制。
昨晚一直到凌晨两点,两人才结束一切。
裴度吻去连翩盈在眼眶的泪花,翻来覆去的品尝,像标记一样在卧室连带的每一处地方和连翩产生负距离的交流。
连翩的卧室比起裴度的不算大,他喜欢小一些的地方,聚气。
但该有的都有。
主卧间、小客厅、衣帽间、浴室......
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连翩迷糊的声音,有时候是单纯的无法自控的音节,有时候是求饶,有时候是威胁,比如分床睡之类的。
但这都没有用。
生活中有很多事,一百件裴度能让连翩一百件,但唯独在占有连翩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悍然不动的强势和固执。
他很小心,不会让连翩受伤,但绝不退让。
连翩无法忍受的不是疼痛或者疲惫,而是无休止的愉悦的刺激,到最后裴度只一个眼神他都会克制不住四肢百骸的电流。
早饭后连翩开始布置任务。
午餐。
裴度做饭很好吃,连翩点了好几道工序复杂的菜,有点气没消的意思,然后溜溜达达去小花园晒太阳去了。
他需要充充电。
洪伯觉得这一幕很不真实。
对他来说裴度会不会做饭不重要,但要做饭,这太吓人了,这位可是老太太都客气当平辈相处的人。
裴度自然的帮着收盘子,还颇为坦荡的对洪伯解释了一句:“昨晚累着小羽了,是我的错。”
洪伯:“......”
默默的想,小年轻感情好是好事,他要开始习惯。
话说少爷这样骄矜的样子,在老太太面前都很少有过,看来他们之间感情真的很好。
做菜最耗时耗力的部分是前期的准备,这部分由家里的厨子承担。
裴度在旁人备菜的时候,去小花园陪连翩在树下的躺椅上睡了一小会儿。
他躺着,连翩趴在他身上。
连翩不看他,这样就不会过分想起自己掉眼泪的丢脸样子,装作睡很熟。
裴度一下一下捋着连翩的脊背,这是连翩的小爱好,他自幼失去双亲,这种安抚性的动作很能安神。
捋了一会儿,问连翩:“讨厌我了?”
连翩被捋没脾气了,闷闷的道:“没有,但是......”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青天白日的讨论过分靡丽的东西,连翩骨子里端正持重,一时就不好形容。
心里想,他当初的畏惧还是太年轻了,而且方向也偏了。
两人的第一次相互能体会到对方的生疏,但裴度进步的很快,各方面的配置又几乎是顶级,每天都黄的连翩脸上冒烟。
哪怕是在床上呢,连翩最开始也总捂脸。
为裴度的一些荤话,为奇怪的姿.势,为裴度极度优秀的售后服务,清理,还有问他好不好,好在哪里之类。
体力好到可怕的地步。
情侣之间一旦到这种程度,性生活占据了很大部分。
连翩有时候照镜子,看自己穿着衣服正常的模样,想的却是别的,总之完全被裴度带偏了。
对他而言,裴度不单强势的闯入了他的生活,闯入他的身体,还闯入了他的脑海。
这不是危险的事。
就是......挺累,还费嗓子。
裴度安静的等待连翩的回答。
不会无聊。
现在连翩闭着眼睛安静的靠着他胸口,这种画面裴度能看一辈子。
连翩最后到底只说了一句:“没什么,挺好的,就是总是晚睡对身体不好。”
其实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裴度不会强迫。
只是裴度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学习能力都太强悍,过程中他有时候会吃不消,但其实很舒服,很刺激。
既然裴度喜欢,而他勉强能承受,又何必多提呢。
裴度低声道:“好。”
他给连翩揉着腰,昨晚揉过,将人揉睡了,今天连翩的行动一切如常,其实不用这个。
但裴度无法在连翩靠近自己的时候不做点什么。
他需要接触。
而连翩对他来说有无法克制的吸引力。
答应连翩的事裴度会做到,及时的调整方式,也许可以减少次数提升质量,再稍微早睡一点......
连翩不知道裴度动作清白但脑细胞并不清白,按摩挺舒服的,但他没让裴度按太久:“你也很累,别动了,就这么歇一会儿。”
裴度说不累,但他在下床后很听连翩的话,揽着人不动了。
斑驳光影从树叶缝隙中落下。
连翩睡不着,偷偷看裴度闭目的脸.
最后轻轻在裴度唇边亲了亲.
他虽然体力不济 ,但在喜欢这件事上,还是能追得上裴度的。
裴度睁开眼。
在和连翩在一起后,那个禁欲端正的裴氏神秘当家人只在外人面前出现,在连翩这里,他逐渐露出了本性,像少年时的自己,潇洒又悍然。
没动,只用期待的眼神看连翩。
连翩就又低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而轻柔的亲吻。
中午饭裴度没做,连翩舍不得他那么累,抱着人一起在树下乘凉,并不太困,低声商量一些日常的琐事。
洪伯在楼上看的清楚,彻底放下心。
又一天,连翩和裴度去墓地祭奠连老太太。
裴度不是多话的人,至少在外人面前懒得说很多,他太聪明也太强势,看透人心便不愿与之虚与委蛇。
当然,他有这个实力。
从心底里认可的尊重的人很少,连老太太是一个。
墓碑前,裴度郑重的许诺会照顾好连翩,也表达了自己的爱意,这一生只爱连翩一个,只对他一个人好。
听起来很肉麻的意思,但他说出口却有种誓言般的庄重。
一切进行的很正常很顺利,直到又来了祭奠的人。
是连秋皎一家.....四口。
这是个巧合。
连秋皎抱着个小孩,一岁的样子,面容和他有点像,看连父连母呵护的样子,似乎是连秋皎的孩子。
而连秋皎本人,看上去一如往常那样端庄。
看到连翩在,连父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心虚。
这两年他总和连翩联系,关系很融洽,在某次无意中说想连秋皎之后,连翩明确说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只要连秋皎安分,他不会怎么样。
所以连秋皎回来没什么。
但连父就是不好意思,随着管理集团他成长的很快,越发意识到连翩能力的超群和宽宏大量。
走近了,连父的不好意思变成惊愕,看着裴度和连翩牵着的手。
洪伯疏离而客气:“连总,这是我家少爷的男朋友,姓裴,今天少爷带裴先生来见见老太太,让老太太放心。”
洪伯当初被连秋皎绑起来关禁闭,还诬陷,如果不是连翩,洪伯现在指不定什么境遇,
这是旧仇。
洪伯看在连老太太面上,早放下了。
但他不能原谅连秋皎一家在老太太去后,对连翩那番围追堵截的欺辱,虽然对方没占什么便宜,但那是因为少爷能干,不是连秋皎一家手下留情。
连父有些尴尬,对裴度笑了笑:“你好。”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比江揖和谢燕归还要出色,连翩的眼光一向很好,他知道,就是太出色了,让人很有压力。
裴度面色淡淡,只一颔首,连介绍都懒得。
他尊重连翩的一切,像洪伯,像之前和连翩约饭的江家大公子江闻风,但连父不配。
连翩了解裴度的心态,对裴度道:“我们走吧。”又对连父道:“大伯,我们先走了。”
没有解释,也并不缓和关系。
没必要。
倒是有点惊讶连秋皎的孩子,连秋皎不是喜欢同性么,或者也可以喜欢女性?
这念头一闪而过,对连秋皎的一切,他并不很关心。
连父也有点回过味来,生不起气,就是有点尴尬,还有点作为长辈的关切,心道回头调查一下连翩的男朋友,免得连翩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