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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归来
伏黑惠被伏黑津美纪一叫很快就下了楼，他正被姐姐拉着手一起站在将千夏面前，听他讲述搬家的原因和他们要做好的准备。
“知道了，我会帮姐姐查好学校的。”
伏黑津美纪疑惑地问道：“诶？这种事我问问老师就可以了吧？”
“你确定要问自己学校的老师转学去哪比较好吗？”
将千夏眨了眨眼，他没想到伏黑惠比伏黑甚尔这个大人懂事多了，竟然还懂得老师会不会介意学生转学的问题。
他在咖啡店给伏黑甚尔说要给孩子换个学校时，伏黑甚尔连孩子现在读哪个幼儿园、哪个小学都不记得。到了伏黑惠这，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父亲不靠谱，都主动表示自己去姐姐要换的学校。
“如果找到喜欢的学校了记得告诉我……告诉你爸爸，看着他打电话给我。”想到孩子或许没有途径来通知自己，将千夏也没有给这么小年纪的孩子买手机的想法，于是立即改口，顺便给伏黑甚尔弄出点事做。
伏黑甚尔拍了一下沙发垫，对将千夏给他找事的行为表示不满，“喂。”
“知道了，等我查好后会告诉他的。”伏黑惠像是习惯了伏黑甚尔的脾气，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将千夏很满意他遇事冷静的表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给两个孩子一人分了一点。
伏黑甚尔见状吐槽他，“你也是小孩子吗，口袋里还放糖？”
“毕竟伏黑先生家里好像都没有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呢。”将千夏毫不在意他的吐槽，抬手揉了揉两个懂事的孩子脑袋，“以我的眼光来看，你这个父亲大概只有给了生活费这点存在价值了。”
被指责没尽到父亲义务的伏黑甚尔也不介意，他对孩子的感情并不深，要不是和前妻的感情，以及伏黑惠有觉醒禅院家十影法的可能，他或许连孩子随手放在哪个地方都忘了，更不可能找个同行再婚照顾他。
将千夏对父亲这个词同样是没有任何感觉的，除了尚在襁褓中见过他一面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对父母的情感全部寄托在岑缘身上。而眼前伏黑惠虽然一直跟着伏黑甚尔，但却和他一样对父亲没有多少感觉。
可见伏黑甚尔这家伙是个不合格父亲。再联想到他的主职和兼职，将千夏又有一点理解。如果真的在乎孩子，他不至于一直做这两种工作，也不至于流连于各种赌场。
说不好听一点，哪怕伏黑甚尔没有半点常规教育的经历，他总还是能去工地搬砖的，这一身肌肉，一定能得到工头的赏识。
“那种东西无所谓，小子，回去写作业。”得罪不起老板，得罪一下儿子还是有底气的。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不满十分明显，就差给自己老爹翻一个白眼了。他没说话，闷不吭声地把糖都揣进了兜里，朝将千夏点头道了声谢后扭头回了楼上。
伏黑津美纪也知道伏黑甚尔让伏黑惠上楼，可能是有事要和将千夏谈，不用继父出声来打发，她自己和将千夏道谢后借口她也要去写作业了，随后也上了楼。
等两个孩子的身影都消失在楼梯转角，将千夏才说道：“契约生效前的这三个月里我不会干涉你继续接任务或者工作，不过你好歹多管管孩子吧？”
“孩子有人管，别操心。”
“操心是必须的，伏黑惠是永久雇佣，我还得负责培养他。你指的有人管是你妻子？”
将千夏看了眼厨房固定在灶台、案板和洗菜池前的小凳子，这明显是给不够高的孩子用的踩脚凳，如果是偶尔使用根本不用拿五金件来固定凳子，这样成人使用灶台时只会增加他们的困难度，导致他们的站位在凳子之后，必须伸长手才能使用厨具。
可见这个家做饭这种事全都是家里的小孩子负责，至于是伏黑津美纪还是伏黑惠……说不定就是轮流呢。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下，毕竟他很长时间不着家，连现在的妻子是什么时候下班、平时回去做什么都不清楚，他只给了孩子一个看似父母双全的家，实际上他们的生活和父母双亡也差不多了。
“这么大了，总不至于饿死自己。”他虽然一有钱就去赛马或者赛艇，但偶尔也会从报酬中抽取一部分随便丢在家里某个地方，算作是生活费，但是钱最后的用途他是完全不知的。
两个孩子看上去没有出现营养不良的状态，他就不问。
将千夏看着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道：“你还真是个人渣诶。”
比他生父好一点的大概就是没说要丢掉孩子了……不，养大一点再卖掉儿子这种应该更垃圾才对。
“我本来就是人渣，是人渣也改变不了你需要我的现实。”伏黑甚尔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我想睡个午觉了。”
“你这三个月最好别接棘手的任务，我不希望计划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半残的家伙使唤。”
“行，那我要是没钱了？”
这点无所谓，他现在接任务都是孔时雨介绍的，这家伙还没有给他介绍过特别棘手的任务，毕竟对方也是个细水长流型苟命人才，不会去碰那些难度过大的挑战。
将千夏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没钱了你还可以去工地搬砖，伏黑先生这一身肌肉如果愿意拿出在牛郎店的服务态度说不定去健身馆也能找到像样的教练工作呢。”
伏黑甚尔皱眉道：“你只能介绍出这种不赚钱的烂工作了吗？”
工地搬砖、健身教练来钱哪有他接委托或者在牛郎店坐一晚的工资高？要知道前者买命，后者更是有市无价诶。他这个身材，这长脸，往牛郎店一坐有大把女人往他T恤里塞钱，轻松得不行好吗？
“但是这种工作是能进孩子家长会的工作。”将千夏扫了一眼他的身材，他早在第一次见到伏黑甚尔的时候就感叹过，体术方面他是打不过对方的，在了解他的工作内容和方式后，将千夏又有了新的感悟。
这人完全没有走在正途上呢，一步都没踏上去过。
“你明明可以用咒具和体术消灭咒灵，还是家系，为什么没去当咒术师呢？”
这话可是一脚踩在雷区，伏黑甚尔坐起身危险地眯着眼睛，盯住将千夏，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不良意图来。如果换个人早就被他这样的注视盯得慌乱了，但将千夏却毫不在意。
他可是揍过巨龙的男人，巨龙威胁的视线都没让他慌乱，更何况是人。
“你不是知道我以前是禅院家的吗？”
“毕竟伏黑先生是把惠卖给了禅院，虽然你没有说原因，但是禅院作为御三家之一，人丁还算兴旺，总不会无缘无故买一个小孩子。如果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消息哦，京都校有个禅院家的三年级，今年也入学了一个，要问的话还是能问到点消息的。”
“嗤，你以为禅院家肯出10亿来买我儿子是因为什么，他有可能觉醒家传术式，如果惠在4-6岁的时候觉醒十影法就卖给他们……惠今年几岁了来着？”
“……你问我你儿子几岁？”实在是越谈越怀疑伏黑甚尔的靠谱性，将千夏开始提醒自己伏黑甚尔在完成任务方面是百分百的成功率，只当个打手还是没问题的。
“随便了，等到该上小学的时候他自己知道，比起禅院家收去，还不如你养着，你起码会给他正常上学对吧。”
“所以你没当咒术师是因为什么？”
伏黑甚尔转移话题的目标落空，他不甘心地“切”了一声，“像我这种没有半点咒力的家伙，在禅院家可是垃圾废物，不存在幸福地入学可能，更不可能当咒术师丢禅院的脸。”
听到原因后将千夏挑眉疑惑道：“你这么强总不是离开禅院家之后才练出来的吧？他们是傻子吗？”
将千夏也默认地用反向天与咒缚做过一段时间的伪装，到被川崎闯入结界发现时才不得已改口说自己觉醒了术式，以协会内的人对他的态度转变来看，咒术界是存在很严重的咒力歧视的。
在御三家的禅院家里，像伏黑甚尔这种完全0咒力的人被歧视合乎这套理论，但是他们是看不到伏黑甚尔的躯体强化吗？
将千夏觉得，在体术方面能和现在的伏黑甚尔打的，可能得是希罗艾的骑士团队长级别，如果伏黑甚尔能一直获得同级别的敌人，那他会成长得更快。这么一个厉害的家伙禅院家都不要，实在令他怀疑这个古老家族的眼光。
像是被那句“他们是傻子吗？”给逗乐，伏黑甚尔大笑了几声，爽快够了才附和了一句，“自信一点，他们就是傻子。”
“既然如此禅院家我会应付过去，你已经和他们家主谈了10亿的价格，我也不会要求你去反悔多生事端。你就忍三个月的赌瘾吧，反正你去了也只是给人家送钱。”
将千夏是打算以后再告诉伏黑惠关于雇佣的事，如果他不接受雇佣，那就可以通过任务报酬来攒钱还他10亿加银行最低利息来取消雇佣关系。
他会以10亿为条件一起签下伏黑惠，完全是为了争取到伏黑甚尔这个人，并不打算绕过伏黑惠本人的意愿。这10亿，只是将来给禅院家抵消伏黑甚尔同意的那笔交易罢了。
即使是亲生父亲，也没有买卖孩子的权利。咒术界那点乱七八糟的规则，在将千夏眼中是完全无效的，更别说他近期的目标是掀翻整个咒术界，重新制定更符合现代社会的规则。
“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一级，你是想让五条家的大少爷去应付吗？”老实说，伏黑甚尔对将千夏颠覆咒术界的计划并没有什么信心，他不在乎成功或失败。
成了，他可以狠狠地打禅院家的脸，还能拿到10亿去买赛马券，爽到就是赚到；输了，他直接开溜，凭他0咒力的身体不会留下任何残秽，隐匿气息后就像没他这个人一样，想逃跑是绝对能跑掉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被质疑了能力，将千夏也不生气，他眨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伏黑甚尔笑道：“不用悟，你以为咒术界的评级在我身上有用吗？或者说，你真的以为我也是他们想的那样，过去是个0咒力的天与咒缚吗？”
身为0咒力的完美天与咒缚，伏黑甚尔当然有眼力辨别同类，将千夏这样躯体没到极致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是他这样的存在。
所以咒术界那些老东西，是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子玩得团团转啊。
一想到这点，伏黑甚尔的笑意也止不住了，“你这家伙，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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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归来
夏天过高的温度总会让人心情浮躁，咒术协会的总部内，一名文职人员正吹着空调，脑袋昏昏沉沉地犯困。
他不敢睡，夏天人心浮躁，连带着咒灵也变得活跃了起来，每年一到夏天整个协会，不管是哪一个部门都得加班加点处理任务。
像他们这种文职人员还好，每天都是坐在空调房里处理着文件。咒术师们可就比他们惨多了，基本上所有的任务都是室外战斗，没有空调不说，甚至还得在大太阳底下追赶咒灵。
谁看了不说一声惨。
在他的脖颈反复着钓鱼运动时，仍然坚持着进行文件分类，只是阅读和分类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唔，晋升申请，将千夏……申请进行特级咒术师考……特级？！”
昏昏沉沉的大脑被眼球传来的信息震荡，他猛地站起身来，铁制的椅子带着自身的震颤和包裹着塑胶的四脚在地板上倒退了一段距离，难听又响亮的摩擦声在室内响起，同处一室的同事们都被这道声音吓醒，中止了钓鱼活动。
有人茫然地惊醒，脑袋转动着试图找出异常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特级申请，是将千夏的！他掌握了新的招式，想晋升特级。”
不同于一级及以下的晋升需要推荐人，特级方面由于现今唯一的特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动方式，要是必须她推荐，咒术界就不存在新的特级了。
现在想升上特级除了要有能被人认可的成绩外，还需要足够强大的术式。将千夏的术式很强，从他在交流会上露的那一手就能知道，但是很强和超强之间到底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将千夏的这封申请，无疑是在告诉咒术界，他拥有了更加强大的招式，强大到他认为足够让自己升到特级的招式。
室内一片哗然，将千夏的知名度在协会内已经达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不仅是因为前段时间在辅助监督们之间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件事，更因为将千夏和五条悟、夏油杰一样是少有的在一年级就升到了一级咒术师高度的在校学生。
“将千夏的？不是五条悟？好家伙，在校特级，这么厉害的吗？”
不喜欢年轻人出头的职员嫌弃地看了同事一眼，“别那么夸张，这只是申请，万一没通过呢？特级考核要是失败了他说不定生涯就结束了，要我说将千夏这人还是太冒进了，觉醒了术式应该沉淀几年，别人都是四五岁就觉醒了，锻炼了十多年的，他这才几个月？”
不看好将千夏的人话音一落，立即有人附和道：“确实有些太急切了，他的术式都能改变天气，那么强的天赋不知道多打磨几年，急这一时实在是鲁莽。”
听到有人批评，自然也有比较倾向于将千夏的人来维护，但是他们也清楚，特级不是那么好当的，要不然现在的咒术界怎么只有九十九由基一个特级呢。
“别吵了，人家的申请还有班主任的签字和校长印章同意呢。说不定就是有望成为特级，否则老师们怎么会让才二年级的学生提交这份申请上来。”
这话一出，比较倾向于将千夏的人点头应道：“确实啊，学生晋升都是要通过班主任和校长许可的，要是不合适在他们那层就刷下去了。”
“呵，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东京校现在正处于校长换任期，班主任许可和校长印章都是夜蛾正道一个人负责。”
“草，还真是，将千夏只要获得夜蛾正道一个人的许可就能提交申请了。这样的话后面是不是还会有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申请？”
“你当特级申请是路边的关东煮吗？想申就申？实力不足的去考特级可是要命的。”
办公室里吵吵闹闹一段时间后自然就歇了，分类文件的那名文职人员连忙拿着这封申请送到了高层那里。能批准进行特级考核的只有高层，其他级别的负责人都不够资格。
这下换做是高层们吵吵闹闹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这才多久就来申请特级了。夜蛾正道也太心急，竟然同意了这份申请。”
一名隐藏着面容的老人摇头道：“也不知道是心高气傲的不自量力，还是胸有成竹地昂首阔步了。”
“如果是前者就给他一个教训，如果是后者就拉拢栽培。说实话我更想看到新的特级，九十九那家伙仗着天元大人的纵容，一直不听从协会安排，导致很多任务我们要用更多的人手去应付，平白增加了支出，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