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童年加入蒋柏涛的俱乐部后,看着辛苦训练的队友,为自己依靠灵力作弊感到羞愧,下决心要纯靠实力赢比赛。
蒋柏涛看着斗志昂扬的小孩:好,我支持。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童年:别碰我。
童年:别亲我。
童年:摸也不行。
童年:奏凯,别打扰我训练。
蒋柏涛:……
立意:爱能治愈一切
第1章
四月初,岚城。
午间时分,某娱乐号发布一则爆料,瞬间搅活了原本一潭死水的微博。
【娱乐前线独家报道:江来在录制某台综艺时,被掉落的道具板砸伤,已经送往医院,目前伤势不明。】
附图是一张担架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周围闹哄哄围了一群人。
消息甫一出,短短半小时就升到热搜前三,近万条评论。
【笑死,道具板一般都是泡沫做的吧,能有多重,被砸一下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该不会是和节目组商量好了自导自演,炒热度吧。】
【说不严重的,要不你头伸过来,让我砸一下试试?】
【纯路人,问个无关问题,这个江来是谁,最近老在热搜上看到,是热搜体质还是买了包年服务?】
【给楼上的科普一下,江来,模特出道,但凡叫得出名字的高奢品牌他都走过秀,现在转型做演员,身高186腿长114,颜值我就不评价了,建议自己搜图。】
【搜了,点开高清图的瞬间,我遭遇颜值暴击!!!】
【他不就是演红衣狐狸的那个人?】
【那个造型太出圈了!】
【慕名搜了一下,那双眼睛太魅惑了,感觉我又恋爱了!】
【长腿美人一生最爱!老婆斯哈斯哈!】
【怎么又是江来,是嫌绯闻不够多,这回换新花样开始卖惨了?真是无底线。】
【新的一个季度到了,掐指一算江美人又该换绯闻对象了,不知道这次谁,我竟然有些期待。】
【期待+1】
……
网络上的腥风血雨江来一无所知,此刻的他正躺在病床上,还没睁眼先闻到了消毒水的气味。
费力撩开眼皮,看到雪白天花板和四周的仪器,他更加确信了自己是在医院。
他不是要去参加一场秀的面试吗,怎么会在医院?
隔着一面玻璃,一个男人正背对着病房打电话,身型眼熟。
江来撑着手臂坐起来,摘掉左手上的心电监护夹,刚准备下床,就感到一阵晕眩袭来。
外头的男人转身见到这一幕,立刻挂了电话,推开门疾步走到病床边,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来:“你下来干什么,赶紧躺着。”
江来闭了闭眼,等那股晕眩的劲头过去,才重新睁开,上下打量身边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男人一眼,漂亮的眼中盈满笑意:“Strong,你怎么穿成这样?”
男人名叫钱司壮,发音同英文单词strong相近,人如其名非常壮实,但他励志瘦成一道闪电,生平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
许久没听江来这么叫,钱司壮先是一愣:“说过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叫我英文名。”
江来笑容不减:“你的英文名不就是Strong吗?”
钱司壮以为江来在跟他逗趣,不纠结这个话题,只关心问:“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右侧头部传来钝痛,江来抬起手,摸到了包着的纱布。
他迷惑地皱起眉:“我受伤了?”
“你录节目的时候被道具板掉下来砸到头,铁钉划破头皮,缝了七针。”钱司壮一提起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利用你炒作也就算了,现在还出了这么大事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节目组给个说法。”
“录节目?”江来光听前半句就感到不对,眉头锁得更紧,“什么节目?”
钱司壮正要按铃叫医生,闻言动作一顿:“《智勇双全》啊,那个室内综艺,你是最新一期的飞行嘉宾。”
说到一半,他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妙的感觉:“你不记得了?”
江来转头面向钱司壮,黑白分明的眼珠同他对视,缓缓道:“我只记得今天要去参加一场秀的面试。”
钱司壮声音莫名有些发颤:“江来你别吓我。什么秀的面试,你都一年没走秀了还面试什么?”
一年没走过秀?
江来蹙着眉,记忆里,他根本还没决定入这一行,哪来的一年没走过秀。
还有钱司壮说的那个《智勇双全》,他更是听都没听过。
江来眯起眼,细细打量钱司壮。
同记忆里相比,脸仍是熟悉的,但穿着明显老成,精英派头也不是学生时期的钱司壮能驾驭的。
他忽然问:“你是谁?”
钱司壮愣了两秒:“我是钱司壮,你经纪人啊。”
江来:“今天几号?”
钱司壮拿出手机扫了眼:“4月6号。”
江来追问:“哪一年?”
钱司壮愈发莫名:“202X年。”
江来盯着他:“没开玩笑?”
钱司壮道:“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江来做了个深呼吸,搁在床单上的手一点点攥紧,白皙的手背上绷起交错的青筋。
他盯着钱司壮,一字一顿说:“可在我记忆里,现在才刚201x年。”
差了六年。
两人面面相觑,钱司壮猛然意识到问题所在:“江来,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
病房里,医生为江来做完检查,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
钱司壮将对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大夫,他什么情况?”
医生说:“目前看应该是脑部遭受撞击引发的暂时性失忆,拍了CT,颅内不存在瘀血,不用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钱司壮急到上火,又被“暂时”两个字鼓舞,“那就是说他很快能想起来?”
医生沉吟:“这个不好说,综合以往病例,短的话两三天或许就能想起来,长的话就难说了。”
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到江来耳中。
四月岚城,海棠初绽的季节,白天气温已经突破二十度,午后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铺下一条金色光带。
窗户半敞,隐约能听见嘶哑的虫鸣。
病床被摇起到舒适的角度,江来靠着枕头,垂眸看着护士给自己扎针。
这么一会功夫,病房里来了三波护士,刚进来的这个正给他采血。
针头扎进血管,江来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克制住将头转向一边的冲动,近乎自虐似的看着暗红的血液流进采血管。
护士偷眼打量他,目光触及,江来礼貌笑笑,说了句谢谢。
他天生丹凤眼,眼型细长,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护士的脸立刻红了。
钱司壮叮嘱医生保密,在医生“你怎么敢质疑我医德”的谴责目光中将对方送出门,转头看到这一幕,立刻将收到的谴责眼神转送了出去。
等护士也离开,病房没外人,他才说:“你能不能收敛点,还嫌绯闻不够多?”
江来似乎很有兴趣:“我绯闻很多?”
钱司壮:“……总之不要见了谁都笑。”
江来说:“我笑一笑,她心情好,给我扎针说不定就能轻点,互利共赢的事为什么不做。”
钱司壮不想跟他理论,想起什么,问:“没事吧?”
棉球上沾了点血,江来扔掉,放下右侧袖管:“这么一点,没事。”
尽管医生下了定论,钱司壮仍不相信:“真的失忆了?”
“嗯。”
钱司壮垂死挣扎:“一点也不记得?”
江来终于抬起头,在最初的震惊后,表情恢复一贯的淡定,嘴角微弯甚至还带了点笑意:“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在我现在的记忆里,你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完毕业典礼,晚上在学校南门外的烧烤店聚餐,你喝了两罐啤酒,借着酒劲向班花表白惨遭拒绝,回宿舍抱着我嚎啕大哭。”
老底被揭,钱司壮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嘟囔:“都过去六年了,用不用记得这么清楚啊。”
江来淡淡道:“你要是被吐了一身,洗衣服洗到凌晨两点,你也会记得这么清楚。”
钱司壮赶紧闭嘴,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握紧拳头在虚空中砸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忆了呢?这他妈什么概率!”
失忆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小事,何况六年那么久,近乎占据江来过往生命的四分之一。但世事有时就是这么玄妙,新闻不是还报道过,有人被雷击中就突然掌握好几国语言吗?
追究原因无用,抱怨更是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江来反过来安慰老同学兼经纪人:“医生也说只是暂时的,也许睡一觉就能恢复。你先跟我说说,现在的我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能帮我记起来。”
钱司壮不由想起学生时代,那时江来就是如此,能够根据环境变化迅速做出调整,从不花时间在无用的抱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