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过来。
“小姑娘,我看看你的腿。”医生说着,摸了摸申似锦的脚踝。
申似锦撞的不重,只是一点皮外伤,脚有点扭到了。
医生帮她涂了药,包好伤口。
“医生,刚刚那个女人呢?”申似锦问医生。
“她说出去买点东西。”医生帮她包好纱布。
申似锦道“哦。”
纱布包好之后,女人也进来了,申似锦看向她。
灯光很亮,申似锦看见了女人的眼睛。
漆黑冷淡。
很像某个人。
申似锦手指蜷缩了一下。
女人给了她一盒糖。
申似锦心脏莫名慌乱了几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糖果。
“你是特地给我买的吗?”申似锦说。
女人嗯了一声。
申似锦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她的眼睛晚上视力不太好,看错了也是应该的。
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申似锦接过糖果,吃了一颗。
很甜。
拿了药之后,女人又去扶她,申似锦说“啊,我可以自己走的。”
“暂时别用脚哦,小姑娘。”医生一边给别人打针,一边说。
“走吧。”女人扶着申似锦的手,往外走。
申似锦走出诊所,正想拿出手机打车,女人压着声音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申似锦笑着说,“你做的很多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对了。”她想到了什么,“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车顾莱沉默了。
申似锦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唐突,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想以后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
“现在吧。”女人说。
“什么?”申似锦没缓过来她说了什么。
女人又不说话了。
申似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现在请你吃饭吗?可以啊。”
等两人坐在餐厅里,车顾莱又有点后悔了。
她刚刚一时嘴快,只是想和她多说说话,又想到刚刚申似锦说自己没吃饭,就说了那句话。
但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
如果眼前的申似锦真的是那个申似锦,看到她大概会逃走吧。
车顾莱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得走,但是看到申似锦已经很热情的点了一堆菜,她又说不出口了。
“你还想吃什么吗?”申似锦问她,“或者有什么忌口。”
车顾莱摇摇头。
“好吧。”
两人在等菜,申似锦很不解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摘口罩。
都要吃饭了。
很快菜上齐了。
申似锦晚上没吃,也有点饿了。
她看着车顾莱,犹豫地问“你不摘口罩吗?”
车顾莱眼神平静,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静默了好几秒。
而后,她抬手,缓缓地摘下了口罩。
申似锦看到熟悉的脸。
那一瞬间,久违的反胃感涌了上来,她突然很想吐,申似锦蹭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洗手间。
他们定的是包厢,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车顾莱站在洗手间门外。
她神色沉沉,听着申似锦痛苦的呕吐声,心脏压抑的很,像是骤然的潮水淹没了她,车顾莱觉得呼吸都开始重了起来。
申似锦是有多厌恶自己。
看见她的那一刻,便是忍不住反胃。
早知道就不吃这顿饭了。
十几分钟后,申似锦出来了。
她的脸色苍白,眼尾红红的,对着车顾莱勉强一笑。
“小姐,恐怕我不能陪你吃这顿饭了,我突然有事,得先回去了。”
“小姐?”车顾莱皱眉。
“你……”车顾莱不想相信,艰涩地开口“你不认识我?”
申似锦平静地说,“我们需要认识吗?”
心脏闷痛,车顾莱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窖。
许久,她忍着胸腔密密麻麻的疼,淡淡地回。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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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脑袋很晕,写的很乱,不好意思。
第37章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吃成。
申似锦拿着包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她走的那样急,好像后面是某种令人害怕的东西。
但她走的太急了,右脚一扭, 又摔在了地上,她痛的脸蛋一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车顾莱连忙上前, “是又扭到了吗?”
申似锦伸出手阻止她接近自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不用送我了,小姐。”申似锦撑起一个笑,却十分苍白, “谢谢你今天帮我。”
车顾莱整个人像棵枯死的木头一样, 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申似锦明明认出了她。
却不肯认她。
她的疏离冷漠简直像一把钝刀, 慢慢地切割着车顾莱的四肢百骸, 给她绵长的痛苦。
她心有万般悔恨与怜惜,却无法动弹半步,都只能退回她潮冷的身体里。
申似锦慢慢地往前走,她想走快点,再走快点,离车顾莱越远越好。
她走的太快, 前方服务员正端着一盘咕噜鱼, 一边说着“小心点啊各位, 不要被烫到了。”
正说着,有个小孩跑过来, 越过服务员身边, 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服务员是个瘦弱的女孩子, 端这盆咕噜鱼有点费劲。
而申似锦离服务员很近,眼看咕噜鱼的铁锅就要往她的方向摔,就算她想躲,却因为右脚的不方便,也来不及躲了。
车顾莱大步上前,拽着申似锦的手腕往旁边一躲,铁锅砸在了车顾莱手上,滚烫的汤类洒在她手背。
车顾莱第一反应就是将手往后藏。
申似锦看见是车顾莱,手腕挣扎了一下,车顾莱知道她现在不喜欢自己碰她,便立马松开了手。
车顾莱抿了一下薄唇,淡声“小心点。”
“谢谢。”申似锦匆匆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看着申似锦越走越远的背影,车顾莱才将红透了的右手伸出来。
服务员惊讶地叫了一声,“客人,你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车顾莱的右手被烫的特别红,手背甚至肿了起来,与纤瘦的左手相比,右手肿的像个红透了的猪蹄。
服务员想帮她涂药。
车顾莱的心思全在申似锦身上,也不知道她脚受伤一个人能不能安全到家,因此对自己的烫伤完全不在意。
“不用了。”车顾莱只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残渍,便不再管它了。
她走出了餐厅,她不放心申似锦。
刚走出去,就看到申似锦已经打到了车,两人刚好对视了一眼,申似锦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车开走了。
车顾莱的目光一直放在那辆车身上,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右手火辣辣的疼。
她不在意地啧了一声,去买了一瓶冰水贴在右手上。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不想让申似锦看到,当时只是本能反应了。大概是怕申似锦会觉得她在博同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