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荣确实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便道:“没礼数!”
说他没礼貌?首先史进是强盗没那么多规矩,其次花荣是忘了他自己对别人爱答不理态度了吧,高铭皱眉道:“人家史进都没觉得没礼貌,是不是?”说着还探头朝史进笑了一下。
史进对高铭没意见,对花荣倒是不满,“我爱给孙兄弟看纹身,怎地?”
花荣本就看他不顺眼,又听这刺耳话,怒道:“你说‘怎地’?我就看不惯!”
气头上,说话也没经过仔细琢磨,便将心中真实想法出了出来,没错,他就是看不惯。
史进觉得好笑,“你算什么人,你看不惯?!”
“那你就知道知道我是什么人!”花荣针锋相对。
高铭一瞧,这事态要往“你瞅啥”“瞅你咋地”“欠收拾是不是”这种方向发展,□□味呛鼻子,还眼瞧着就要打起来了。
鲁智深和武松杨志他们刚才低头吃串喝酒,仿佛只是一眨眼功夫,对面俩人怎么就走到要干架地步了?都一脸懵相,希望能出来个人能捋一捋究竟发生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高铭忙拉住花荣,“算了算了,我想起有东西落在家里了,你陪我回去取一下罢!”
“我一会再陪你回去取!”花荣不为所动,仍旧盯着史进。
史进打着赤膊,不用挽袖子,直接摩拳擦掌,“怕你不成?!”
高铭见状,朝花荣咬唇使劲摇头,“别这样。”
要是史进惹到他了,他双手支持花荣收拾他,可人家史进真没错,这打起来算怎么回事?!
花荣见高铭这样,气虽然没消,但也不舍高铭替他担心,强行忍着不再发作,“那好吧,回去。”先行起身,转头走人。
史进属于来事不怕事那种,但也不会傻到对方主动避战后再挑衅,见花荣走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其他人道:“来,咱们继续吃!”
不过心里还是犯嘀咕,花荣是不是有病?孙小五看他纹身,管他屁事?用他来管。
这边厢,高铭往回走,他心里也在嘀咕,花荣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换季,梁山上有什么植物让他过敏了,怎么这么暴躁?
高铭关心问花荣,“你怎么了?你不是和史进有什么过节吧?”
严格来说,高铭才是跟史进有渊源人,因为史进是王进关门弟子,而王进就是那个他爹高俅一开始追杀禁军教头。
但这层关系,花荣应该不知道才对,所以可以排除他为了自己出头这茬,到底是为什么?
花荣哼道:“没有过节,就是看他不顺眼,身上九条鼻涕虫而已,你看得还挺来劲儿。”
实话实说,史进纹身还是很帅,至于用鼻涕虫来形容么,但现在花荣心情不顺,高铭总不能呛他说话,“纹身不就是给别人看么,他敢露,我就敢看。”
说完,就见花荣直勾勾看他,眼神极其复杂,至少有难过、生气、郁闷、责备等几种情绪。
高铭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他就数了数史进身上龙纹身而已,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事情,“干、干嘛啊?”
“没事!”花荣说罢,快步走在前面。
听这语气可不像没事样子,但现在摸不到头脑,高铭便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高处,远处眺望了一会景色,顺便捋了捋事情经过,希望能发现破解花荣生气蛛丝马迹。
可琢磨了一刻钟,还是理不清头绪,最后只能归结为梁山这群魔君们也有八字不合,同性相克。
回到住处,不见花荣,一问喽啰,说是花头领拿着弓和箭袋出去了,这可把高铭吓到了,难道去找史进寻仇了?
转身就追了出去,等返回烤肉坡地,远远就见鲁智深、武松和史进还在正常吃喝,九龙纹身上并没有扎着羽箭,看来花荣没来过。
他估摸着花荣没来寻仇,那应该就在靶场,便去校场找他。
果然见他一个人站在校场边缘,朝远处垛子射箭,靶心上扎着十来支箭,这要是个人,已经数箭穿心死透了。
晌午喽啰们都在休息,校场并没有其他人,高铭慢慢走过去,打趣笑道:“垛子神以后真不帮你了。”
花荣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他提起这个梗,猛地想到垛子神这个笑话本来是属于两人之间,却被郓王和燕青他们都听去了,不禁更郁闷,又发了一箭出去,因为力道太大,竟将垛子射了个半穿。
再想搭上一支箭,手伸到箭袋内却探了空,才发现已经将箭都射出去了。
他便走向垛子,一根根往下拔那些箭。
高铭不远不近跟着花荣,直到他站在垛子前,扯那些扎进去箭,高铭得到空隙,在一旁探头道:“花荣,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不知道!”花荣眼睛盯着垛子,不看高铭,然后就听高铭道:“那好吧,你自己冷静一会,我先走了。”心里一凉,不觉手上用力,咔嚓一下,将正在拔箭从中间折成了两段。
高铭本来是开玩笑,哪能真走,看到花荣这样,赶紧严肃对待,“我逗你,我哪儿能走啊,你是我好兄弟,你心情不好,我怎么可能不陪你。”
花荣斜眼看他。
高铭上前帮着他一起拔箭,奈何他力气小又不得要领,半天没薅出来一根,尴尬咳嗽了一声,“还是你来吧。”
花荣明知故问哼道:“你既然拔不出箭来,何必来凑闹,不如去和史进他们喝酒。”手机端一秒記住『笔\趣\阁→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高铭看得出现在花荣气鼓鼓,他但凡说一句,“好啊,这就去!”就能把他气炸了。
他当然不会做那么危险事情,高铭道:“你比他们重要多了,你不开心,我哪有心思吃吃喝喝。你在这里难受,别说喝酒了,就是发钱我都不去。”
花荣听了这话,心里舒服多了,瞄向高铭,“真?”
高铭一吐舌头,笑道:“假!”
花荣心刚被安抚舒服点,结果高铭又来这么一句,登时恼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就那么喜欢跟他们吃喝?”
“啊哈!我知道你生气原因了。”高铭已经看穿了一切,“你看我跟鲁智深史进他们走得近,你觉得我有了新朋友,跟你疏远了,对不对?”
花荣这次不说话了。
“果然被我说中了么。”高铭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
花荣将门之后,跟这些草莽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在整个梁山,除了秦明外,他也不和别人来往,但秦明比他大十多岁,压根就不是一代人,所以也称不上交心朋友。
花荣在整个梁山,朋友只有他高铭,但是他高铭最近走动“朋友”却有很多,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疏远了花荣。
花荣当初为了他来梁山,结果在梁山上没朋友,他高铭还总和别人聚餐,确实很过分。
高铭检讨自己,“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好,我没顾及你感受。”
花荣觉得高铭说辞确实很贴近他感受,他确不喜欢高铭跟别人他亲近,尤其还数史进身上纹身,也太亲密了,现在还恨得牙痒痒。
花荣轻哼了一声,表示收到了高铭道歉,心里那股火也所剩无几了。
高铭看出他不怎么生气了,进一步劝道:“其实完全没必要,你说不爱吃膻味,我才不叫你去,我是跟他们吃喝,可他们哪能跟你比?咱俩才是过命交情,咱们之间哪有别人插足份。”
花荣心头云开雾散,高铭这几句话太顺耳了,正是他想听,“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了,反倒是你不知道。”高铭噘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大事,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你以后再怀疑我,我才要跟你生气。”
花荣气都消了,又听高铭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嘴上不服输,“可你非要数史进身上纹身,我拦着你,你还跟我顶嘴。”
“可就算数了也没什么吧,纯粹是好玩。他绰号九纹龙,但到底是不是九条,会好奇很正常吧。”高铭不想纠结这些了,“行了,你不开心,我以后不数了。”
花荣心道,果然还是我重要,不禁得意追问:“是不是我比他们加起来都重要?”
“那是当然,这还用问?”高铭道:“不要比了,他们完全跟你没法比,压根不是一个等级上。我只是想团结所有能团结力量罢了。”
花荣完全满意了,将箭都收进箭袋中,对高铭笑道:“那咱们回去吧,太阳怪晒。”
高铭咧嘴,“嘁,你不生气了?真是个小心眼,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还跟我闹脾气。”
“这不是小事,若是有下次,我才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小心眼!”花荣说完,朝高铭舒心笑道:“咱们回去吧。”
花荣清亮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如雪后初请阳光,耀眼而温暖。
高铭见花荣笑了,自己也开心,“嗯,走吧。”
两人并肩往回走,花荣提议道:“我知道你想拉拢他们,如果因为我刚才和史进起口角,有损你计划可不好,我回去替你找补吧。”
高铭好奇花荣怎么找补,跟着他去吃烧烤北坡。
鲁智深和史进他们还在,只是都有几分醉意。
看到花荣和高铭返回来,史进一眼就看到花荣背着弓箭,心中有警觉,但嘴上挑衅道:“怎么,听说你射箭厉害,是想给我看看吗?”
花荣已经知道自己在高铭心中是何等地位,这会不想和史进打嘴仗,只是笑道:“我刚才冒失,打扰了你们吃喝,特来送你们一个赔礼。”
鲁智深见花荣除了弓箭外,两手空空,便道:“什么赔礼,拿来给洒家看看。”说完,就见花荣举起弓,搭上一支箭,对准了天空。
这梁山上最不缺就飞禽,正此时,有一队大雁飞过。
众人听到大雁叫声,都抬头去看,说时迟那时快,花荣已经放出一箭,众人只见中间有个雁子身上中箭,从空中坠了下来。
高铭立刻叫小喽啰去找射下大雁。
史进新上山,刚才只听鲁智深说花荣射箭厉害,还不曾见过,此时此刻,真眼见为实,不自觉叹道:“真是神射手。”再看花荣眼神,挑衅少了,多了几分敬佩。
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平日何止口角,动刀动枪都是有,但只要对方有真本事,当即拜服也很常见。
鲁智深和武松等人也都惊愕,鲁智深把酒碗一撂,“难怪当初能射散洒家挂珠!”
很快,喽啰取来了大雁,花荣便指着大雁道:“这就是我赔礼,一份野味,希望你们吃得开心。”
江湖人士,实力说话,谁能耐大谁就有资格当老大,史进看过花荣武艺,刚才口角小事已烟消云散,盛情邀请,“不如一起坐下吧。”
花荣只是道:“我不爱吃这些烟熏火燎东西,你们只管吃得尽兴。”尽了礼数,转身告辞。
高铭朝其他人笑笑,也跟着花荣走了。
等他俩走了,鲁智深和史进一致认为,花荣这人确有本事,就是太傲气。
但江湖中,傲气无关紧要,无能才是死罪。
花荣既然有本事,虽然和他们走得不近,但彼此相敬如宾,之前口角没几日就都忘了。
尤其史进,在寨中碰到花荣,还会主动打招呼。
花荣也会回应,毕竟高铭真只是想数史进身上纹身而已,跟他才是最好。
—
高铭自打升任为梁山小军师,十分得晁盖器重,没事闲逛,有事就在晁盖身旁听令。
这日,喽啰来报说,山下朱贵酒店来了一队登州人,为首自称病尉迟孙立,是登州兵马提辖,想上山聚义。
出身确重要,就是来梁山落草,军官待遇都比一般江湖草莽高得多。
听说是个提辖来投,晁盖直接道:“吩咐喽啰们准备好锣鼓,我要在金沙滩亲自给孙头领一行人接风!”
高铭知道这孙立,他有个弟弟孙新,而孙新媳妇比较厉害叫做母大虫顾大嫂,是个女中豪杰。而顾大嫂还有两个堂弟解珍解宝,总之,这是一个沾亲带故家族团。
梁山上亲兄弟一起落草不少,但像他们这样,都沾亲带故一大家子团体还是比较少见。
凝聚力很强,但也意味着一件事,不好控制。
但晁盖不管这么多,现在他需要是梁山壮大,不管是谁,先拉上来充门面,盖过宋江那边人马就好。
孙立是个提辖,这个职位鲁智深之前做过,属于中下层军官,但在一帮子杀人越货社会边缘犯罪分子中,还是很闪亮。
于是金沙滩前,旗帜飘扬,锣鼓喧天,晁盖带领众头领亲自迎接登州一行人。
这是个八人团体,病尉迟孙立和他妻子,小尉迟孙新和他妻子母大虫顾大嫂,顾大嫂表弟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还有孙新朋友山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叔侄。
其中邹润脑袋后面长了个肉瘤,所以得此绰号。
高铭站在人群中,看向邹润,只觉得他应该做个外科切除手术。
孙立等人被拥簇着往山寨聚义厅去,一路上人多繁杂,孙立也没倒出空来找花荣。
他记得太尉人告诉他,找到花荣就能找到衙内,那花荣十分显眼,生得很是好看,年岁不大,二十岁左右,擅长箭术,只要他在梁山上,就能找到他。
等到了聚义厅,各个头领坐下,孙立再一一看过这些头领们,很快就找到他要找到了符合特征人。
孙立脑海里浮现六个字:他一定是花荣!
花荣正和另一个年纪相仿人坐在一起谈笑,那年轻人皮肤白皙,有一双丹凤眼,垂眸时候,眼尾有个上挑漂亮弧度,十分耐看。
正附和太尉府告知高衙内特征,孙立见了,甚至激动,太好了,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他没敢多看他们,害怕暴露,继续观察情况,盘算着如何接触他们。
结果转悠了几天,酒席没少吃,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虽然通过周围人话语中,坐实了花荣身份,但他极少和别人接触,刚上去搭个讪,对方就转身走了。
而跟花荣亲近那个年轻人,人称孙小五,竟然是梁山小军师。
孙立知道这个消息时候,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不由得怀疑,那真会是高衙内吗?
他不是被掳劫上梁山,这会应该以泪洗面,蓬头垢面,盼星星盼月亮等待来太尉救援么,怎么活得这么滋润?
再说这才多长时间,竟然混到军师位置上去了?
高衙内做了梁山小军师?
孙立一路上还以为自己会是梁山最大细作,现在看来,完全是错误,最大细作是高衙内本人。
琢磨了一圈,孙立决定走夫人路线,叫自己老婆去找秦明夫人套近乎,不管怎么说,大家丈夫都是投诚官军,理应有共同语言。
果然,三五日后,孙立媳妇乐大娘子已经和秦夫人在一起做针线了。
从秦夫人口中,孙立得知,花荣和孙小五同住在一起,十分亲近,两个小伙子需要缝制衣裳,都是秦家负责。
孙立便让妻子向秦夫人委婉表示想结交秦明和花荣两个军官,毕竟大家之前都是朝廷人,希望多多走动。
转天,媳妇回来告诉他,“事情办妥了,明天秦家请花荣和孙小五吃饭,叫咱们也过去。”
孙立感叹,终于可以碰面了,实在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晚上,秦家摆酒席,请花荣高铭,还有孙立和他媳妇乐大娘子来吃饭。
高铭听说登州提辖孙立也来赴宴,倒没什么感觉,他对孙立没什么特殊印象,倒是对他弟媳妇顾大嫂印象深刻,毕竟那是梁山仅有三枚女好汉中一个。
如今孙二娘死了,扈三娘待定,弄不好顾大嫂会成为硕果仅存女好汉。
秦夫人在梁山中颇为寂寞,所以孙立夫人一来,两人立即成了朋友,这顿饭,算是孙立蹭她夫人面子获得。
他得抓住机会,跟花荣和高衙内接上头,好在男女分桌分席,他们这桌只有秦明父亲、秦明、秦懋、花荣、孙小五和他。
秦明父和秦懋吃好饭,相继下去了,留下他们四个男人继续吃酒。
孙立推断,高衙内最后出现在青州,青州兵马统制秦明不可能没见过他,如果这孙小五就是高衙内,那么秦明肯定认识他,现在只是替他隐瞒身份而已。
孙立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我娘子姓乐,她有个亲弟弟在东京做事,叫做乐和。”
高铭心里咯噔一下,对啊,记起来了,这孙立是乐和姐夫,因为这不是什么了不得好汉关系,他一时竟然忘记了。
孙立说完,见秦明和花荣都没什么表情,倒是孙小五斜眼看他,显然对这信息有反应。
于是他又多说了一点,“他之前在登州做小牢子,后来得到高衙内赏识,才有幸进入东京。这么算起来,高衙内算是他贵人。”
提到高衙内,秦明和花荣都有反应了。
尤其花荣紧皱眉头,提防盯着孙立,他不知这人好端端提高铭做什么,难道他偶然见过高铭,已经知道了他身份?那么且看他是什么意思,若是想曝出他真实身份,这人就不能留。
高铭也摸不清孙立真实意思,试探道:“可我听说,那高衙内已经死在了青州。他要是不死,花荣和秦明也不能上山。”
孙立道:“这高衙内死了,高太尉本来非常伤心,但最近据说听到了别消息,说那高衙内其实并没有……”
花荣本来双臂叠着放在桌上,现在都拿了下来,冷冷看孙立,“他并没有怎样?”
秦明也盯着他,“是啊,并没有怎样?”
那孙小五也挑眉,“说吧,他怎样了?”
孙立绷不住了,不管了豁出去了,必须得挑明了,“我是奉太尉之命来梁山,就是为了找高衙内!”
高铭、花荣和秦明三个人都盯着孙立,半晌,秦明先凶道,“你敢扯谎,你今天就别想平安走出这间屋子!”
花荣没说话,但眼神冰冷,也动了杀意。
“在梁山,这种事岂能开玩笑。”孙立忙解释道:“若不是为了衙内,我好好做我提辖,怎么会携妻子上梁山来。”他看向高铭,“您就是衙内吧,太尉府人告诉了我您长相,我第一眼在花荣旁边看到您,就认出是您。”
高铭觉得孙立今晚上敢携带妻子过来,应该没有藏别心思。
高铭道:“你说是太尉叫你来,可有什么凭信?”
孙立忙道:“有,我曾有一封太尉亲笔信,不过我看过后,就被太尉府人烧掉了。但里面内容,我却记得,太尉说,若是上梁山,衙内怀疑我,就跟他说,当初在东京办白打比赛,太尉求你买过球票,这是只有你们俩个知道事情。”
没错了,确是父亲派他来,这件事只有他和他爹知道,连花荣都不晓得。
高铭松了一口气,对花荣和秦明点头,“确有此事。”
花荣和秦明也如释重负,太好了,确实是自己人。
孙立确定了高铭身份,便起身朝他拜了一拜,经过高铭首肯,才又坐下。
高铭问孙立,“我爹都说什么了?”
“太尉只吩咐我上山找你,将找到你消息递出去,其余并没有多说。”
高铭心道,也是,他是死是活都没确定呢,确实不可能定下什么计划,“那你怎么传递消息出去?我看你好像很有自信,难道有什么特殊渠道?”
“我弟弟和弟妹山下时候就是开酒店,如果梁山让他们重操旧业,经营一家酒店,不愁传递不出消息去。”孙立道:“我上山时候,看下面朱贵就经营一家酒店,负责打探消息。我弟弟和弟妹也能做。”
花荣道:“恕我直言,你弟弟和弟妹在山下开不是黑店吧?”
“绝对不是!他们是正经生意人。我那弟妹是个女中豪杰,不做那等事。”孙立道:“既然衙内在山上,只要梁山叫他们经营一家酒店,我立刻给太尉府传递消息。太尉说了,会在最近县里开一家盛记酒店,专卖好酒,如果您没事,就派人送三支桃花过去。”
“他们都知道你上山目和我身份吗?”高铭问道。
“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
“那好,先不要告诉任何人。”高铭道:“越少人知道越好。”
孙立点头,“那是自然。”
对孙立来说,高衙内已经找到了,第一步任务顺利完成。
四个人交换了信息,见时间不早,就各自散了回家。
高铭走在夜色中,心情大好,他爹派来人总算跟他接上头了。
而且若是论势力,站在他这边人,笼统算来,有秦明、花荣和他两个迷弟吕方郭盛、二龙山派,少华山派,现在有多了个李立登州派。
他如今在山寨内横着走,完全不成问题。
一进屋,高铭就往床上一躺,整个人放松道:“我明天就游说晁盖,让他吩咐顾大嫂和孙新经营一家酒店,这样传递消息平台就搭起来了。”笑了两声,又道:“没想到啊,我爹还给我送了外援来,这下子,我身边可用人就更多了。”
花荣陪他高兴,并在心里得意骄傲又自信满满想,哼,就算再来几十上百人,他肯定也还是高铭心中最重要那个。,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