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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锦渊他们又去酒店的餐厅吃早餐,这时大多也是这次研修班的人。
周锦渊正在打绿豆粥,抬头一看,发现尤自然就在对面倒苹果汁。
不过,相比起昨天见面时,他的精神奕奕,今天好像憔悴多了,脸还有点浮肿。更明显的是,他头上和手上还顶着几根针……
仿佛察觉到了周锦渊的目光一样,尤自然抬眼看过来,当时就打了个寒颤。
尤自然嘴唇动了几下,想说什么的样子,又咽了回去。
周锦渊冲他灿烂地笑了一下。
尤自然像被惊了的兔子,迅速逃开了,经过昨晚的恐吓,没敢再惹他。
这些道士太阴险了——尤自然想,他昨天偷听到周锦渊的话,吓得不轻。他既然都学中医了,对道家学说多少有了解,也听祖父说过一些老年间神乎其神的事情。
昨晚回房间后,尤自然愣是不顾室友反对,把所有灯都打开了。就怕自己白天怼了周锦渊那么多下,他会不会咒自己之类的。
尤自然总疑心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半夜还继续不顾室友反对,爬到他床上和他挤着睡,一晚上拢共才睡了五个小时,早上起来脸肿成猪头了,自己扎了几针。
周锦渊见果然奏效了,得意地端着盘子走回座位上。
……
上午,研修班就要在夏都中医药大学开课了,来自海内外的学员有数百名,齐聚一堂,先由培训中心的专家讲话。毫无疑问都是些套话,回忆一下研修班的历史、意义等等。
周锦渊坐在下头走神,直到上面有人说,请这次活动赞助方某中医基金会的金主梁月称先生讲话,四周响起了细碎的惊叹声,他才回身看向上头。
只见门外正慢慢走进来一人,天气炎热,他却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身深色西装,仿佛病弱一般,行动间较为迟缓,由人搀扶着。
他的五官实在是惊为天人,有着雌雄莫辨的美感,一双丹凤眼如点墨一般,极具华夏古典风情,唇色不染而朱。
但纵然有这种种前提,他举手投足间却自有让人无法轻视的气场。大家慢半拍将他与基金会的金主对应起来,这就是那位梁月称先生?
步履虽慢,却叫大家的目光都不禁跟随着他,尤其是那些国际学员,这简直是他们来到华夏后,看到最东方又最美的人。直到他行至台上,在讲台后站定,目光巡视了全场一周。
周锦渊也和他有那么大概零点几秒的对视,这目光清凌凌的,让人在夏天很是醒神。
这位梁月称先生用玉石敲击一般悦耳的声音,开始发表他的讲话,感觉不管内容是什么,都能把人给洗脑了。
明月就坐在周锦渊的左手边,她有点难掩兴奋地:“老师,天啊,这个人,你觉不觉得……”
周锦渊肯定地点头:“有病!绝对有病!”
明月:“……”
周锦渊:“步履不稳,较为体弱,就是单这样看不出究竟怎么了。”
周锦渊转头看向明月,“你觉得呢?”
明月疯狂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和清风争着坐老师另一边的位置,这就突然考试了。
她流着泪道:“是,是,我想会不会有些气血不足。”
……
等到那位梁月称先生也简单说完,就正式由专家上去讲课了,第一位是灸法派的前辈。
这次的课程,主要都是以实操为主。当然,经络辨证也是少不了的,华夏传统观念向来是,针灸治病,离不开经络研究,必须强调经络和穴位。
实操部分,讲师会直接请在场的学员自愿报名,上来接受手法演示。
周锦渊听得也很认真,学无止境,难得有机会,博采众家之长。他还注意到,梁月称讲完话后没有离开,而是在前排坐了下来,离周锦渊也只有一排所隔。
周锦渊一开始怀疑他想现场抓一个专家给自己诊治,后来又想,人家既然是某中医基金会的人,平时也少不了接触名家,可能早就诊过,也可能只是感兴趣。
此时,有个人走到梁月称旁边,弯腰和他助理说:“……能留一下梁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声音不大,但周锦渊耳力极好,所以还是听到了,他有些奇怪了,和梁月称如此说的人,不就是他们基金会的人么,昨天晚宴时还出现了。俩人如果本是上下级,怎么还用索要联系方式。
不过事不关己,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到了实操环节,大家各自搭档,互相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