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瘦云:“哦,有啊,这些就是,捣碎了煎药。”
梁月称在他脸上看了看,找不出任何破绽,要么就是容瘦云的心理素质太好,但梁月称更相信自己的鉴别。一秒后,他捂着嘴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外猛冲。
周锦渊刚好就在外面,梁月称心目中的自己可能是光速狂奔,但事实上他平时行走都不稳还靠人扶,自个儿所谓的猛冲,在周锦渊眼里基本等于蜗牛散步。
周锦渊顺手拉了一把梁月称,“干什么呢?”
“我不明白,蚯蚓,蟾蜍,蜈蚣……入药我都可以理解。”梁月称一看到他,就崩溃了,抓着他的手肘道,“但为什么,千年老鼠屎也可以入药?!”
好难得看到土豪这么失态啊……连说自己病情的时候都那么稳。
周锦渊轻咳一声:“你冷静点。”
梁月称无法冷静下来,他一想到刚刚自己和老鼠屎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心态就很崩。
“不是,你冷静下来想想,我挖老鼠屎还要测定够不够千年吗?”周锦渊无语地道,怎么土豪看着聪明,这么容易崩溃呢,“千年老鼠屎是天葵块根的别称,长得像而已。是不是容瘦云跟你说的?”
“就是那个和尚。”梁月称知道真相后,仍有点无法接受,冷静地分析道,“他是不是在记恨我进门后不愿意坐他搬来的塑料凳。”
“你想太多了吧。他家里老药帮啊,从小习惯了,有些中药的叫法跟现在的正规叫法不一样。”周锦渊看他钻牛角尖,劝道,“而且,你也知道他是和尚,我都不得不说了哈,和尚都讲究慈悲为怀的,心胸宽大得很。走吧。”
“好吧。”梁月称舒了口气,恢复镇定,跟在周锦渊身后。
周锦渊领着梁月称踏回诊所,他走在前头,刚进去容瘦云就砸过来一个腕枕:“吃我降魔杵!让你刚走的时候弹我的光头!”
梁月称:“……”
周锦渊:“……”
周锦渊:“……他还俗了。”
梁月称:“…………”
……
周锦渊昨晚参考了梁月称的病历,包括他们家族其他患者的病历,也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作为参考。
他已经理好了梁月称的治疗思路,针灸、中药并用。暂定下了三个月的针灸治疗期,但并非连续的三个月,而是以十天为一个疗程,每隔十天能随意休息个三五天,只喝药。
之后就是每年复诊、治疗了,虽然梁月称发病比较早,但肯尼迪病病程进展够缓慢,周锦渊还是很有信心最大限度延缓他的症状。
梁月称昨晚连夜补习了中医知识,就为了和周锦渊探讨自己的治疗方案。
“针灸,我以任督二脉取穴,先针后灸。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任脉主一身之阴气;督脉主一身之阳气,这二脉督管人体的气血平衡与阴阳调和。你的病我昨日辨证为阴阳双虚,因此取这二脉,阴阳双补。”周锦渊给梁月称解释了一下。
即使梁月称刚知道点皮毛,也听得出这个方案很合理、精炼,不会像他用过的药,破坏了体内平衡,具有双向调节作用,“那药呢?”
经过刚刚那一出,梁月称更加关心周锦渊要用什么药了,万一有什么特别恶心的……呕,他也只能早做心理准备。
“哦,我们用巴戟天、菟丝子、鹿茸等药温阳,熟地黄、肉苁蓉、山茱萸等药滋阴填精,思路同样是补阴济阳,使之自和。再加些活血通络之药,气血阴阳同补。”幸好,周锦渊没说出什么奇怪的药材。
“方案你了解过,那我们先进行针刺吧。”周锦渊说着又想起对面的楼来了,一看到梁月称,他就有种莫名的猜测,“对了,土豪,你知道对面的楼被买了吗?”
“我买的。”梁月称说。
还真是他。周锦渊说,“你也太夸张了,只是来治疗,就买那么大一栋楼住。”
要说心理疾病,周锦渊已经看出来了,梁月称是肯定有的。但似乎都体现在了花钱、洁癖之类的方面,这种周锦渊都不知道怎么治,或者说该不该治。
况且,单说花钱这一项,对土豪来说,什么才叫正常挥霍,什么叫病态?标准相当模糊啊,怎么治,你好,我想把你治到只是普通会花钱?
“我不住这里,不习惯。”梁月称说,他连坐在小青龙都有点不自然。
“咦?不是吗?那这是干什么,不会是买来送我吧,我不要!”周锦渊立刻道。
“……周医生,我没有那么夸张。”梁月称看他一眼,“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买来改改停直升机,以后工作治疗,来去方便。”
周锦渊:这还不夸张?
看,这就又迷惑了,你说是病态吧,但对土豪来说好像又不算特别过分,人家还特别诚恳努力,要为了工作。
周锦渊觉得自己果然治不了这个,“……脱衣服!扎针了!”
周锦渊以补法,轻缓进针,获得针感后,再上艾灸,留针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