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渊只失神了两秒,见状立刻道:“能的!”
“我就说嘛,您连这个都能治,这年纪轻轻的看不见了,是真难受,又不是算命的,是吧……”大叔还在喋喋不休,也无形之中给了周锦渊一点压力。
适当的压力就是动力。周锦渊整了整心情,他就不信攻克不下一个暴盲了!
……
下午,周锦渊又给容细雪针刺治疗了一次,又看着他吃药,“这药应该是有点催眠效果的,你就在这里躺躺吧。”
周锦渊叫容细雪戴着耳机,在沙发上睡睡,治疗室毕竟病人往来不断。
容细雪乖巧地应声,盖着薄被入睡了。
数次针刺无效,他明明也清楚,但一直都对周锦渊十分信赖的样子,即使还叫他吃西药,他脸色也一点没变过,刚才治疗结束后更是如常。
这都不是一般的信赖了,让周锦渊也有点汗颜。
晚间,梁月称又来了。
周锦渊一挑眉:“今天不是治疗日吧,你也没预约。”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梁月称施施然坐在自己带来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容细雪,淡笑道:“周医生,这是什么情况呢,小容同学告白到底成功了吗?”
周锦渊立刻看向了邵静静和季缓,他们俩人都迅速摇头摆手,这件事他们绝对没和外人说!
“不是他们。”梁月称眼皮都不抬,“我在对面可是买了楼的,听说,容同学送花没成功,出来就丢了,不过我觉得,这也不代表失败吧?”
周锦渊立刻想起了什么,倒是这时候才知道,那束雏菊应该是容细雪买的,原来他那天出去是买花去了啊。
周锦渊扫了梁月称几眼,也学着他那种腔调,不紧不慢地说:“梁先生,你真是好眼力,那我真要恭喜你了。”
梁月称立刻察觉到哪里不对,慢慢站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说你这么多回了,怎么老是学不乖呢。”周锦渊叹了口气,“为了庆祝我脱单,回头我就给对面你的员工们送些免费的药膳。”
梁月称:“……”
梁月称恨恨瞪他一眼,但没说什么。最近梁月称悟出来一个道理,不能表露太多情绪,否则周锦渊会更加过分。
然而周锦渊才不管他什么计策,梁月称是什么反应都没用。
容细雪的手忽然动了一下,一翻身,“哥哥……”
他的手伸出来,周锦渊下意识就拉着了,容细雪就紧紧拽着他的手,都捏出了红印,随即才缓缓睁开眼,眨了两下。到此时,才清醒了一般,手劲放松了。
梁月称看在眼里,又疑惑地道:“他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生病了,暂时看不见。”周锦渊简单答道。
梁月称眼睛一眯,有些狐疑,自从在周锦渊这里就诊,他为了了解自己的诊疗,也一直在看中医书籍,所以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梁月称很精明,当面不会说什么。
他找了借口,把周锦渊喊出去送自己,才问道:“你弟……不对,你男朋友这病,看起来不简单啊。”
“你心眼也太多了吧?”周锦渊语气也听不出是褒是贬。
梁月称权当夸奖了,一笑道:“我只是恰巧看过一则医案,说的是一个人暴怒之后,因为情志问题,肝气失常,突然失明。看到小容同学,我就想起来了。怎么样,他不严重吧?既然……你们都在一起了。”
他直接略过了问题,说出推断,以他的智商,完全能猜到其中的故事。
周锦渊也不否认,嘴角一扯:“这正是困扰我的问题,治了数次,他还没好。”
他语气中难免带上几分烦恼,说是要保持冷静客观,但关心之下,少不得露出些情绪。
梁月称听了,有些讶异,想想又道:“那肯定是病根还没好咯。”
这个问题周锦渊说过数次了,还要再说时,却听到梁月称道:“你弟弟把你奉若神明,你这突然答应了他,他心里能安吗?你看他刚才睡一觉醒来,都下意识找你,我觉得这就是悲转喜,喜又转忧了啊。再说了,你答应他是在病前还是病后啊,要是病后,他心底不得琢磨么,你答应和他在一起到底有几分真情?”
“那倒不至于……”周锦渊脱口而出,旋即又沉思了起来,大有如梦初醒感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周锦渊只觉万无一失,却没考虑到这一节。蓝教授他们虽然想到了,但因为不清楚具体细节,也没能定准病根。反倒是梁月称一个看了几本医书的外行,了解内情,倒是推断了出来。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这几日的细节好似都在对应梁月称说的话。周锦渊醒过神来,认真地道:“土豪,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