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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课题组例会的事。”

“他这周是不是要回来?”梁崇问宁亦惟,“昨晚听孔偬说起。”

“他只回来几天啊,我肯定见不上他……”宁亦惟想到孔偬那句“跟我爸视频”,心里不是很爽,放下了手机,对梁崇说,“你这个表弟究竟是像谁,跟孔教授的人品简直是云泥之别!”

孔深丰是宁亦惟在学校最敬重的一个教授,也是宁亦惟多年的偶像。孔教授同样是D大少年班出身,本科毕业后去国外名校继续学业,三十二岁又顶着各方压力回到母校,带着被戏称为草台班子的科研组蛰伏五年,终于做出了突破性的成果。

他年轻的时候带组很忙,到了宁亦惟入学前几年,才突然公布了组内招收本科生的信息。

对于想继续做学术的学生来说,进孔深丰的课题组好处多多。

一方面是孔深丰名气大,与国外的知名物理学家相比不逞多让,若能刷刷脸熟,蹭一封推荐信,或者在他手下读研,都是很好的结果;另一方面则是孔深丰做学问做人都认真,即便能说话的机会少,也能跟着学到东西。因此哪怕他的组是出了名的要求多、不好水,申请的人依然多如过江之鲫。

宁亦惟和周子睿头悬梁锥刺股了大半年,过五关斩六将,才进了组。

孔深丰很严格,性格也怪,不圆滑,有点非黑即白,但他对宁亦惟出奇的好,虽然宁亦惟只是个普通的大四学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说过的,在宁亦惟身上看到了他小时候的影子。

宁亦惟进了组之后,孔教授出现在周例会的频率都变高了,甚至在东京时,他都会主动发邮件给宁亦惟,推荐一些最新的文章让宁亦惟看,还要宁亦惟写读后个人理解发给他。

进组前,因为崇拜孔深丰,周子睿和宁亦惟把能找到的孔教授访谈、新闻全都读过一遍,两人不记得孔教授在任何场合提起过他的儿子。孔偬被助教带着出现在实验室的时候,宁亦惟和周子睿都吃了一惊,相处之后,更觉怪异。

周子睿说“血浓于水”,固然是的,但宁亦惟肠子直,讨厌拐弯抹角,也怕退组的事因为见不到孔教授而弄假成真,就干脆将例会事件的起因经过客观描述了一遍,没有提傍晚孔偬做的事,只想和孔教授确认他和周子睿这种情况,是否还有资格留在组内。

“不知道,”梁崇回答宁亦惟,“我跟他们全家都见得不多,不熟。”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宁亦惟谴责他,“孔教授是你姨夫,你都不熟。你知道吗,从孔教授身上,你可以学到很多,不仅仅是学术知识,还有美德,如果你经常和他联系的话,肯定会比现在善良一点。”

梁崇面无表情地扫了宁亦惟一眼,说:“我没美德不善良?”

“倒也不全是这个意思,”梁崇平日里的淫威深入宁亦惟心中,宁亦惟被他一看一眼,连忙补道,“我随便说说,不必认真。”

梁崇不冷不热道:“你的孔教授太忙了,十次家庭聚会九次不会到场。也是美德吗?”

“孔教授很忙,”宁亦惟听梁崇竟敢质疑孔深丰,坐直起身反驳,“他忙于找寻真理的踪迹,忙于为全人类付出。作为至亲好友,你应该对这个为前沿科学奋斗了一生的科学家更尊重和理解一点。”

梁崇突然打了右转向灯,靠边停了车,熄了火,眯起眼睛打量宁亦惟:“宁亦惟,你今天不对劲。”

他解开安全带,靠近宁亦惟。

宁亦惟背抵着车门,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快开车。”

“是么?”梁崇一点都不委婉地揭穿了宁亦惟,“你心情不好。”

宁亦惟没有说话,梁崇又说:“为什么?泰斗没来上课?”

“不是,”宁亦惟说,“来了。”

“他骂你了?”梁崇又问。

“没有,”宁亦惟腹诽除了你没人骂我,又说,“他还夸我了。”

“那是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梁崇没有一丝一毫要放过宁亦惟的意思,接着推理,“你和周子睿躲铜像后面去了,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宁亦惟被梁崇猜中了,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又听梁崇道:“脸侧过去,让我看看你的纱布。”

不等宁亦惟作好准备,他伸手掐着宁亦惟的下巴,强迫宁亦惟的脸转过去,但动作幅度却不大,像是怕给宁亦惟造成二次伤害。

看见宁亦惟耳后贴得歪歪扭扭的胶带,梁崇松了手。

宁亦惟低着头,没敢说话。

“怎么弄的,”梁崇声音很冷,“老实交代。”

“我在四食堂跟孔偬吵架,”宁亦惟说,“我动作比较大,就裂开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宁亦惟总觉得说多了没劲,不愿意细说。

“我没见过你跟人吵架吗?”梁崇压根不接受宁亦惟的说法,“宁亦惟,你所谓的吵架,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说几句让人想打你的话。”

“所以他想打我,我躲了一下。”

宁亦惟说完,抬起眼,却发现梁崇的眼神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可怕,相反地,梁崇好像是无奈得要命。

梁崇这样无计可施的模样,反让宁亦惟忽然间着急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宁亦惟希望这种表情可以立刻从梁崇脸上消失。

“我怕你骂我。”宁亦惟小声说,又主动补充了细节,想将功补过,“他吵不过我,手里正好端了一碗绿豆汤,想泼我的伤口。我躲开了。”

在路灯很高的路边的黑暗车厢里,梁崇沉默了很久,下车抽了根烟。抽完回车里,先掐了一下乖乖坐着的宁亦惟的脸。

他指尖微凉,都是烟味,不过宁亦惟难得地没有觉得很难闻或很讨厌。

梁崇温和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已经包好了,”宁亦惟不大情愿,“也不流血了。”

“重新检查一下,”梁崇的声音很低,像在哄人,但很坚持,“不会很久。”

宁亦惟不说话了,梁崇就问他:“好吗?”

过了一会儿,梁崇重新启动了汽车,再往前开了一阵,他妥协了,对宁亦惟说:“我让医生来家里。”

宁亦惟侧着脸看梁崇,梁崇的上半张脸在车顶的阴影之中,没有表情,嘴角平着。

车内气氛有些紧张,宁亦惟伸手去拉了一下梁崇的手臂,梁崇没躲开,右手离开了方向盘,自然地垂放着,让宁亦惟可以更好地跟他求和。

“晚饭没吃饱。”宁亦惟没话找话说,“被那个小人气饱了。”

“宁亦惟。”梁崇叫他一声,宁亦惟抬起眼睛,“嗯”了一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孔深丰挺像的?”梁崇问他。

宁亦惟没给梁崇回应,梁崇就自问自答:“都特别拧巴。”

本来听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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