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辛健在检察院的高调,并不是在于他那张欠抽到了极点的嘴和一贯强势的做派,而是在于他那夸张的职业经历。
拿出来一扫过去满眼的辉煌。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对检察院里最不起眼的付志感兴趣,美其名曰同校校友,却据说曾经没有半分交集。
一间办公室永远独来独往。
碎尸,连环凶杀,诈尸,但凡这些怪案,差不多是辛氏包办。
检察院里的人对付志的印象大部分都是这人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他从来就不想卷在辛健的麻烦里,却永远难以撇清关系,最后时间长了,悲剧的也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挑头的是辛健,最后倒霉的全是他?
——“这种问题,纯粹是人品吧?”
得到这个答案,付志干脆的把刚打好的结案报告一键delete:“结案报告?自己打!”
作者语:此文为长篇单元性质的检察官制服系文,案件不走悬疑风的,且内容纯属个人虚构,
绝无引导性教科书属性,如有雷同实在巧合,欢迎围观^_^
搜索关键字:主角:付志,辛健
配角:曹峰,李磊,司徒茁,钱真,庄一伟,赵卿 ┃ 其它:强强,互攻,制服系
第1章
付志每天早上起来上班的时候,都有一种浓郁的没睡够的惆怅感。
严格说,他的睡眠时间并不算短,却诡异的就是成天犯困。
所以,即便他很努力的想要振作精神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办公室,最终依然是难逃恹恹欲睡的面相和行动迟缓的状态。
久而久之,已经是习惯性游魂了。
是个人看见他,都会拍一把他肩膀:“呦?昨儿做贼去了?”
他也只能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勉力的扯出一个苦笑:“您真有慧眼。”
遥想当年,学校毕业的时候也是踌躇满志,一门心思投入在这份伟大崇高的工作之中,兢兢业业不敢亵渎。
不过,当年这个词的意义就在于表示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付志偶尔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最多就是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结案报告打个哈欠,然后继续。
这工作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点像西游记里那只常年摆渡的乌龟。
亘古,绵长。
“小付,魏东那个案子弄好了么?”
对面跟他合作了好几年的王检察官从电脑后面歪头看了他一眼,后者慢吞吞的抬起头:“还有一点,一会儿就好。”
付志的声音很低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的实在太多,总是泛着一层阴郁的沙哑,配上他缓慢的语速,总有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键盘上的手动的又快了点。
入院六年了却还在做书记员,他的人事档案拿出来去给谁看,大概都免不了僵一下。
原因倒是不难解释。
司法考试永远过不了。
所谓年年考试年年老,一年更比一年糟。
连周围看的人都累了,他还是持续着一年一报的恒心,就是每次复习的时候,都不觉得有多上心。
或者说,大概很少有人能见到付志认真的样子。
印象里他做任何事都是那样的调调,慢悠悠的,不显得懈怠,就是有点困乏。
个人职场唯一值得夸两句的地方就是心比较细。
入院到现在,所有经手的案子,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效率或许没有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时候,却用固定的频率将每件事都做的很稳重踏实。
这大概也是处长和检察长一直忍受他的主要原因。
业务工作能够完成,也没人去在乎你到底是闭着眼睛做的还是睁着眼睛做的。
反正……
生活就是这么回事儿呗!
付志又打了个哈欠,把文档点上保存,然后拖到了共享。
缓了一会他才站起来,一样是平淡的语调:“王姐,结案报告弄好了。”
“好,我一会儿看看。”
“嗯。”
应了一句,付志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被热水一冲翻搅腾跃的样子,又愣了一会儿神。
然后他抬起头:“王姐,你说我这是不是到春困了?”
他对面桌的老检察官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啊,这不是春困,你这叫年困!”
付志的犯困还分时节?
那不是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的常态么?
被调侃了一句,付志也没见生气,他把茶杯端回座位上,盯着茶杯看着热气,意识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神游。
然后,还没能呆多久,办公室门被推开。
付志没回头,只是感觉脖子后面被人使劲捏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往前躲,余光扫到是辛健。
“晚饭去哪儿吃?”
“食堂。”
辛健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我说你有点追求好不好?”
“……食堂。”
执着于最近的吃饭路线,付志不为所动的把视线转回手里的茶杯,小心的抿了一口,被温暖的很满足。
年假刚过,总觉得提不起精神。
虽然年前也没觉得振作到什么地方了……
“晚上跟我去吃火锅呗?”暖和又实惠。
考虑了一会儿,付志还是摇摇头:“不去。”
“你就当陪我!”
“不去。”
付志捧着茶杯看着辛健眉角抽搐的脸,慢吞吞的喝着茶,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对面的王姐看的乐了:“辛健请客你都不去?”
他转过头,嘿嘿一乐:“不去。”
三分钟后,辛健如来时一般神出鬼没的消失在了办公室。
付志一杯茶喝了一半,终于又点开一个新建文档,换过一个卷宗开始打另外一份结案报告。
一直干到快六点,桌上的电话响了。
付志接起来,偶尔嗯两声,最后说了一句:“又是冰火锅?你开车……”
王姐看他挂了电话忍不住好奇了一下:“辛健?”
“嗯。”付志点点头,关了电脑换上衣服:“赵强那个案子打了一半了,明儿一早能完,提讯排了两个,我去吧。”
检察官点点头:“行吧。”
把羽绒服什么的裹了个严实,一脸我很困的付志终于磨磨蹭蹭的出了办公室,公诉一处零零散散也走的差不多了,他拉了一下领子,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办公楼的大门。
扑面一股寒风。
他窒了一下,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院门口有辆车打着车灯,他小跑过去,二话不说的坐上了副驾驶。
“你是能有多冷啊?”辛健看着他一副炸丸子的状态就想笑。
付志没搭理他,只是伸手把暖气调大了:“少废话,开车。”
他压根理解不了辛健这种大冬天就套个制服西装到处乱逛的怪物,在他看来,检察院的制服兼顾了丑化,不实用,俗套的种种特性。
这个时节天黑的早,路上的行人都带着一股周末的气场,付志往外看了一眼,对于热腾腾的街边小吃有点流连。
其实院门口不就挺好的?
离宿舍还近。
他家乡不在本地,是大学毕业之后被留下的,院里给解决住房安排了一个宿舍,但是环境不太好,在地下室,夏天虽然凉快,冬天简直是要人命的冷。
也就是亏了这边靠北,还不太潮。
辛健提前订了位子,人满为患的火锅店给留了一个包间。
付志钻进店里的时候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旁边领位的小姐笑了笑:“今天挺冷。”
“是啊。”他点点头:“冷的都不会说话了。”
于是,辛健停好车进门的时候,刚好就听见挺漂亮的一个服务员站在付志旁边,笑眯眯的说:“那就一会儿多点点肉,涮着吃暖和。”
付志赞同的一直点头。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行,点多了算你的。”
付志笑了。
回头看了一眼迎宾的领位小姐:“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
话还没说完,辛健眉头一皱拎着他的羽绒服帽子硬给拖进了包间。
第2章
不过,这顿饭终究也没吃踏实。
辛健的手机一直响到了付志一边叼着羊肉一边耻笑他的地步,最初还接两通,后面干脆直接按掉。
不过最后一个他没敢按。
那是处长的电话。
接起来那边的指示简单明了:“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立刻回来。”
辛健皱了下眉:“领导,我在外面吃饭呢。”
“你就是正在洗澡也得给我穿了衣服立刻回来。”老处长脾气不好。
“付志现在跟我一起。”
“……那叫他也回来!”
于是吃了连半饱都没有的付志一脸不爽的被扯了起来,临走抓了一头糖蒜。
到了院里的时候,已经人差不多走光了,俩人推开处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的人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陈检察长。”
就连付志这种懒惯了的调子都收敛了不少,后背下意识的一挺。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笑着摆摆手:“还什么检察长,已经不干了,叫我老陈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谁敢叫……
陈锐是院里的老检察长了,前年才刚刚退休,大检察官之中他的名号绝对算是响的,一生献给这份事业丰伟建树实在不少,说院里的不少新人将之看作一个传奇一点都不夸张。
处长给两个人招了下手:“先坐下。”然后才转头看着陈锐:“这帮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见了我能这么恭敬就好了!”
不说辛健那个从来不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的,就是付志也是当人一面背后一面,表面说什么都应着,一转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付志有点敷衍的笑了笑,没吭声。
这时候多说多错。
陈锐闻言摇了摇头,一脸笑意:“年青人嘛,本来就不是咱们这些老家伙该去管太多的,有点自己的想法挺好。”
俩人赶紧溜边坐下,付志看着陈锐杯子里的水没了,顺手给续上。陈锐打量了辛健半天,探究的视线里带了点审视和端详,过了一会儿点点头:“不错,小伙子挺精神。”
付志转头去看了辛健一眼,一脸的幸灾乐祸。
所谓无事献殷勤就非奸即盗,这领导突然开口夸人,接下来的肯定不是好活。
果然,下一秒陈锐就把桌子上的一叠卷宗递给辛健:“来,看看这个案子。”
辛健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付志在旁边看着,没有好奇的打算。直到辛健放下手上的卷宗,陈锐才开口:“怎么样,能诉么?”
好半天没有人接话。
辛健看了一眼老处长又转回面前的陈锐,想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斟酌的给了一个答复:“难度很大。”
“但是能诉!”陈锐眼睛一亮,满是欣赏。
对此,处长的反应是有点担心又有点得意的点点头,付志则敛了一下视线,没吭声。
辛健点点头:“能诉。”
两个字说的底气一点都不虚。
“好!这案子给你。”
有那么一瞬间,付志觉得自己在陈锐眼底看到了松了一口气的情绪,这情况有点诡异,他分析了一下局面,最后决定自己继续装哑巴比较安全。
不过,他想躲,有不肯让他清闲的。
辛健拿起卷宗重新看了一遍,漫不经心的补充:“不过,我一个人处理这个案子大概有点难。”
付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了辛健一眼,旁边的人没抬头。视线再一转,不期然的看见了处长琢磨的眼神,心里一紧。
果然,下一刻老处长不允许拒绝的开口:“我把付志调给你,这案子他跟你一起吧。”
——我靠的咧!
付志心中不敢置信的腹诽了一句。
他这真他妈的是躺着都中枪啊!
结果第二天,付志又得满脸不好意思的去跟王姐解释情况,本来该他出的两个提讯都得改王检自己去,对此王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听说他要调去给辛健帮忙的时候笑的有点微妙。
陈锐给的这个麻烦比最初付志预想到的情况还要严重。
扫了一眼卷宗,付志觉得有点惆怅:“没有证据怎么诉?”
辛健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视线落在窗外的电线上,有点漫不经心。
“有人证。”
对于他的话,付志有点不给面子的哈了一声,没吭声。
就凭个人证要诉谋杀?
这屋子里肯定有一个是在异想天开。
法庭本来就是重物证多过口供,在这种完全不利的情况下要定一个谋杀案……
付志放下卷宗,看着辛健。
屋子里一时没人讲话,
沉默的时间长了,付志又有点犯困,他动了一下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辛健发现了,适时的打断了他:“别睡。”
他有时候真怀疑付志上辈子是困死的。
这辈子怎么就跟上赶着要投胎一样的怎么睡都不满足。
被他喊了这么一下,付志勉强振作了一点,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说吧,你要怎么办?”
俩人坐在这里大眼瞪大眼也不会改善目前的局面。
既然辛健答应陈锐了,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辛健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光流连在桌子上的卷宗,看了好一会儿才状似无心的问了一句:“你说,为什么陈检察长会要我办这个案子?”
虽然是有点麻烦,但是这似乎不是陈锐会关心的类型案件。
这中间没涉及到什么太过敏感的人物,扫了一遍也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背景。
一个退休的大检察官把这案子特地拿到他这里来,还大晚上的把他召回来,避开了其他人,这出发点怎么想都值得去琢磨一下。
付志挑了下眉,也跟着看了卷宗一眼。
半天,他有点漫不经心的开口:“反正不会是路见不平。”
这话说的嘲弄,却无可厚非。
做这行久了,了解的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天下不平的事太多,挨个管你是管不过来的。曾经都说警察最需要的是正义感,但做久了就明白,反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