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中间是个笑起来很温柔和气的男人,再旁边的女人看着气场很凌厉,眉宇间的犀利跟辛建简直是如出一辙。

辛建显然也有点意外,他站起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你跟我姐是同学?”

想起来似乎之前确实对方有提过认识他的一个熟人。

司徒茁耸了耸肩:“跟赵卿是。”

很明显,赵卿是就是照片上,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

付志猜测的接了一句:“你姐夫?”他这话是问辛建的,后者扬了扬眉:“前姐夫。”

这次换司徒茁诧异了,他愣了一下:“为什么是前姐夫?”

“离了。”

年前离的,两家人都劝了很长时间,但是两个人都很坚持,说是趁着没有孩子,勉强生活太辛苦。

作为旁观者来说,辛建看不出来他俩的生活有多辛苦,印象里从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腻歪来腻歪去的毫不避讳,本来还想说是他们家的模范夫妻,结果莫名其妙就离了。

司徒茁因为辛建的话着实愣了很长时间,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显然太过意外了,以至于后来辛建去推了他一把都没能把他分散的思维给拉回来。

最后,已经无心再去搭理屋子里的两个人了,他直接挥了挥手送客:“行了,这案子我之后给你电话吧,现在没心情。”

然后扯着辛建拉上付志一起给推出了办公室。

被赶出来的两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半天才彼此看了一眼。

——这搞毛啊!

不过,无论司徒茁态度合作不合作,终究他们还是要到了想确认的答案。

这不是普通的抢劫杀人。

而应该是谋杀。

辛建回到检察院的时候,把进展跟处长汇报了一下,老处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了他一眼:“你有多少把握?”

“没什么把握,这只是一个可能。”

不肯轻易上套,辛建的话说的很有保留。

目前来说,什么都确认不了。

只能说这个案子暂时所挖掘出来的部分有推翻前案的可能,但是要让他承诺什么,辛建也没那么笨。

老处长瞪了他一眼:“只是个可能你来跟我说什么废话!”

“不是你让我所有情况都来跟你汇报的么?”之前是谁拉着他跟付志唠叨了那么久。

“总之你尽快给我搞清楚这个案子。”

不客气的下了命令,处长说完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而辛建在临出门前,突然回身问了一句:“处长,我去学习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跟付志如果不是一直找不到人,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处长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我去开会了。”

“开了两个多星期?”

什么会这么久?去月球开啊?

处长笑了笑:“那案子你们要是没结,我现在还在开呢。”

笑容里没什么笑意,他摆摆手示意辛建把门带上。

这个问题显然他不太想谈,至少,现在他还不想……

辛建没继续追问,带上门直接出去了,想到之前他在外地的种种遭遇,不仅皱了下眉。

巫世国的案子还没有完,他很清楚。

在案发现场的第三个嫌疑人到底是谁,所有的证据为什么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抹掉,他被外派学习,那份找不到的鉴定书,太多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但是他也知道,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不是一朝一夕或者一个人两个人可以办得到的。

在这行这么久,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适可而止。

巫世国的抗诉案目标很清楚,就是把巫世国给诉了,除此之外,都不是当务之急。

如同当初的庄一伟一样,在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只能去量力而为,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

理想归理想,现实是现实。

叹了口气,辛建想到巫世国的案子眼底冷了几分。

早晚有一天……

他会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

不过,在搞明白巫世国那个案子之前,辛建最要紧得是把赵孙这件事搞明白。

李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在检察院,嘴里咬着馒头手里抱着一缸咸菜,看见付志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辛建昨天晚上没把你手机给打爆了?”

下班之前就一直在念叨,不过怎么都联系不上人。

啃着馒头的男人咧嘴笑了笑,一口白牙:“嘿嘿,手机没电。”

他是故意把电池给扣了的。

昨天收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他可没功夫应酬辛建那个工作狂。

“实话说,我真的理解不了为什么你能够一直忍受他。”李磊撇了撇嘴,他一直对辛建就不是太感冒。

接触下来完全是因为付志。

付志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他油乎乎的手,掏了一根烟咬在嘴里点上:“没什么忍受不忍受的,同事而已。”

“你骗谁啊!”李磊笑了笑。

他不说而已,不等于他傻。

同居在一起那么久,付志实质上是什么脾气他一清二楚。

扬了扬眉,他假装深沉的叹了口气:“你骗我没关系,别骗自己就好……”

这意犹未尽的语气让人有一种很烦躁的排斥感,付志看着他,抽了一口烟伸出手:“我就算再骗自己也不会忘了你还欠我328块没还,给钱!”

下一秒,刚才还装13的男人闪了个无影无踪。

留下付志不爽的挑了下眉。

“靠!”

第8章

李磊虽然性格有点吊儿郎当,真正做事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含糊。

辛建逮到他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凶器呢?”

“找着了!”

李磊晒出一口白牙,一脸的得瑟。

“孟军他们找了好几次都找不到,你怎么找到的?”走的这是什么运?

“他们没找到是因为他们是按照赵孙的话去找的,我找到了是因为我是按照自己的脑子去找的。”李磊指了指太阳穴,扬了扬眉。

不说赵孙本身的话就真真假假的说不清楚,就从逻辑上,他也不信开车开到一半把一把刀往高架桥下扔这个说法,所以他从案发现场开车往赵孙逃逸的方向模拟了一遍,一路上所有可能成为丢弃地点的都下来搜了半天,最后在一个匝道边上找到的。

“那刀呢?”

“交鉴定中心了。”

刀就算攥在辛建手里也不会攥出个什么结果,他大半夜的找到东西就送鉴定中心了,辛建催死一样的给他打电话,他全当没听见。

辛建现在一听到鉴定中心这几个字都会头疼,他皱了下眉:“那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你们要是有熟人,大概一天就能出来,没有的话,排着吧!”

李磊挥了挥手就懒得跟这里较劲了,他手上端了杯水果茶,正准备往付志的办公室里钻。

档案室离这边有点远,时不时的被叫过来他还得来回跑,反正被处长拨给辛建了,索性他也就耗在付志那儿,王姐去外地取证了,他刚好捡个便宜。

看出他的意图,辛建伸手一拦:“鉴定中心那里你去催。”

“凭毛啊?”李磊不爽的扬眉:“我都多少年没跟那帮人打过交道了,我不去,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也不管身后人什么反应,脚下一拐直接进了屋。

结果他前脚刚进门,后面辛建就跟进来了。

把杯子放下,李磊索性环胸瞪着他:“再说一遍,小爷不去!”

辛建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转到付志身上:“你下午去趟鉴定中心,把凶刀的结果取一下。”

正在打结案报告的男人没抬头,只是很低的应了一声:“恩。”

身后辛建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给李磊,搞得李磊猛拍了一把付志的肩膀:“我操!你丫有点原则行不行啊,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结果他这一拍,正着急忙慌赶报告的付志手一抖,直接点了取消。

“李磊!”

一上午的功夫都白费了,付志站起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踹:“你给我滚出去!”

辛建聪明的及时退出战局,临走还把门给带上。

里面不间断的哀嚎赔礼让他心情不错的啧了一声。

——活该!

辛建不愿意去鉴定所是因为司徒茁实在太难搞。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知道对方怀了点嫌弃的敌意,说不太清楚,就是若有似无的让人膈应。

但是付志去鉴定所也没见到人。

因为司徒茁请假了。

说是深受感情困扰请假平复心情,比起对方这难以捉摸的脾气,更让付志诧异的是这种请假的理由竟然也会被批。

凶刀上面一共提取到了四枚指纹。

但是没有一个是赵孙的。

这似乎印证了他自己的说法,杀人的并不是他。

付志把鉴定书拿给辛建的时候,辛建沉默了半天,这案子折腾到现在几次转折搞得越来越复杂,说赵孙无辜基本上他不信,但是要说孟军逼供也有些牵强,凶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压根没有赵孙的指纹,到底孟国强是因为什么死的?

“有没有可能指纹被抹掉了?”

李磊坐在办公桌边上,提供了一个意见。

“鉴定中心说没有擦拭的痕迹。”付志在鉴定所就问过这个问题了,对方回答的很干脆。

辛建没下什么结论,而是给刑侦队打了一通电话,他找的是吴刚。

“吴刚人不在。”接电话的是他办公室的同事。

“去哪儿了?”

“检察院。”

这边辛建刚挂线就又有一通电话进来,拿起来,是门卫通知他有警察过来了。

他转头一乐:“还挺寸。”

吴刚不是一个人来的,孟军也到了。

两个人坐下,吴刚先给了辛建一个卷宗:“这是之前我预审的,你看看。”

口供是孟军的。

没想到这俩人还严格走了趟程序。

辛建翻了两眼,抬头看着孟军:“你大伯那天是去古董店?”

“恩。”

孟军点点头:“我伯母是这么说的,他之前从几个朋友那里淘了个好东西,神神秘秘的说要拿去做个鉴定,然后一走就没回家。”

比起之前,孟军现在的脸色好了不少,或许因为他这次是作为证人过来的,态度上也轻松许多。

“知道是什么东西么?”

“我后来找那几个大伯的朋友问了一下,说是一幅齐白石的画,长寿松鹤图。”

孟军说完付志感叹了一声:“好东西啊。”

如果是真品,那价值就太吸引人了。

吸引到足以让人为了这个发疯……

“除了你大伯的那几个朋友,还有谁知道你大伯手里有这幅画?”辛建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隐隐似乎是感觉到了一种可能,不过很多地方还是解释不通。

“没有,连我大伯家人都不知道。”

但凡是玩这些东西的,戒备心都很强,搞点什么都非要弄的神叨叨的,不到最后都不肯跟人说句实话,不过或许也跟古董的价值有关系,随便一个物件倒腾一下都是几十几百万,也确实说不好谁会揣着什么心思。

辛建点点头:“后来这画找不到了?”

“恩,报案的时候也提过,不过当时觉得都是抢劫,没有特别注意。”

事实上,要不是后来吴刚去孟军家里查,孟军自己都不知道那天丢失的东西里还有这么一个值钱的古董。

无论是证人还是监控录像都只能看见赵孙抢了车里的一个包,到底是什么,没人清楚。

听完孟军的证词,辛建把卷宗合上,招呼下付志:“走吧,咱们再去见见那个苦主。”

这次,他想知道赵孙有什么新鲜词没有。

第9章

结果赵孙在辛健问到那幅画的时候,很激动的站了起来:“画?什么画?”

后面的法警把他给按了回去。

“你不知道车上有画?”

“检察官同志,我连车上有钱都不知道!”努力的澄清着自己的清白,赵孙一脸急躁:“我真的没杀人,也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我是被冤枉的。”

“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最初审讯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被害人被刺了几刀的?”

“那都是警察逼我说的!”赵孙被拷在一起的双手拼命的舞动着:“就是那个挺年轻的警察,他打我,逼我说的!”

辛健冷笑了一下:“那他为什么要逼你承认?”

“他们要破案!找我做替罪羊!”

赵孙答的快,他顶了一下快要滑落的眼镜,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而这个动作,却让付志皱了下眉。他负责记录的手顿了顿,然后随手在口供卷的背面写下一段话递给旁边的辛健。

旁边的人看完皱起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监控录像上,那个凶手没有戴眼镜。

明明是个很明显的漏洞,却一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衣着实在太像了,所有的视线都很自然的被最显著的特征吸引住,模糊的五官上到底有没有眼镜,几乎没人会留意。

直到现在付志看见这个动作,才猛然反应过来。

无论赵孙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当时下手的确实不是他。

辛健皱着眉:“赵孙,我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耍手段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检察官同志,我所有事都说了,我真的是无辜,被冤枉的。”喊冤喊的字字情真意切,却没办法让人信服。

付志跟辛健后来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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