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一脚差点踩空,贺深拉住他:“小心点。”
语气里还有点无奈,好像是觉得他冒失。
乔韶用力握住他手道:“谁让你胡说八道!”
前头白头偕老,后有以身相许,这家伙有什么是不敢说的?
害他差点摔了!
贺深反握住他道:“是你先问的。”
乔韶也没觉得两人这手牵手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就道:“我问的是补习的费用。”
贺深道:“我回答得就是这个问题。”
您可真有理!
乔韶说:“费用是和钱挂钩的!”
贺深反问他:“你有钱?”
乔韶:“……”
对不起,他没钱的话,全国的有钱人真不多了。
贺深又道:“你看,你没钱还非要谈钱,这不是为难自己?”所以就该肉偿吗!
乔韶竟然听出了这言外之意,真是想给他一脚。
“我现在没钱,以后肯定有。”
乔韶特别想带他回家一趟,让他看看什么是钱!
贺深“哦”了一声道:“所以先记账吗。”
乔韶道:“总之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贺深弯唇:“我的补习费可没陈诉那么低。”
乔韶扬眉:“那你要多少?”
贺深道:“两千。”
乔韶睁大眼。
好多哦!距离乔韶的心理价位还差了九万八千块。
贺深道:“不过,我这里包过。”
“啊?”乔韶看向他,“什么意思。”
贺深道:“就是保证你考到前三。”
乔韶:“!!!”
这太他娘的便宜了吧!
贺深道:“当然不是这次期末考试。”
乔韶也没指望这次期末考试能考多好,他只求……
“这三年都行!”乔韶眼睛亮晶晶的,“只要这三年能让我考到前三。”
哪怕一次就足够了!
贺深笑道:“这么说,乔少爷同意这买卖了?”
乔韶知道他故意用这称呼逗他,可惜他才不会心虚,他本来就是乔宗民的儿子,全世界唯一的亲儿子。
“成交!”
乔韶从他掌心抽出手,攥拳摆在他面前。
贺深没急着和他碰拳:“我要是做到了,你付不起钱怎么办?”
乔韶乐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千块他会付不起?
两千万他可能会皱皱眉头。
贺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忽地靠近他,几乎是贴在他耳边道:“到时候,你可真要以身相许了。”
乔韶耳朵一酥,眼睫颤了下:“切,我肯定还得起。”
贺深盯着他白皙的脖颈问:“如果呢?”
乔韶蓦地推开他道:“我以后就给你……”
做牛做马没说完出来,贺深起身打断道:“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大步上前走了两三个台阶。
乔韶蹦Q着上来,兴冲冲问:“你真的能让我考前三?”
贺深道:“要不是怕累坏你,第二都可以。”
乔韶道:“我不怕累!”
贺深道:“我怕。”
乔韶一想也是,贺深还要赚钱,还要给他补习,的确挺累。
他不知道贺深这话的意思是,他怕他累。
乔韶又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我们级部第二是谁?能干翻陈诉,也是个人才。”
贺深顿了下道:“是个神经病,离他远点。”
乔韶眨眨眼:“学习这么好怎么会是神经病?”
这是学渣对学霸的天然滤镜。
贺深叹口气道:“不是所有学习好的,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乔韶的滤镜瞬间破碎。
是了,贺深这个年级第一都是神经病,年级第二也不排除隐患!
他们进教室时,班里已经挺多住校生都回来了。
大老远就听到宋一栩在嚎:“于姐姐啊!作业给我抄抄吧!”
于源溪一把推开他。
宋一栩又换个人:“笑笑啊,卷子借我下行吗,我就看一道题,真就一道题!”
莫笑笑:“呵呵。”
宋一栩又扑向语文课代表:“姐啊!求您了,可怜可怜小弟吧!只要您给我抄抄作业,我马上倾情表演您最爱的……”
林苏冷笑:“抱歉,我最近口味挑了,瞧不上你的粗制滥造。”
宋一栩睁大眼道:“怎么会,我不是你们的心头肉吗?我和解凯是真爱啊!”
说着他抱住人高马大的解凯,在他肩膀上蹭了又蹭:“你看你看,我俩多般配。”
班里的妹子们:“……呕!”
解凯拎起好兄弟的后衣领,嫌弃道:“宋半shi,自重点。”
宋一栩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贺神和韶哥是不会给你们……”演戏看的!
林苏一把握住他的贱嘴,把他给按到了座位上。
宋一栩这才看到门口的俩人。
乔韶走过来问:“我和贺深怎么了?”
宋一栩:“呜哩哇啦……”嘴巴还被捂着。
林苏给他翻译:“他说,你俩不会看我们的作业!”
乔韶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不妨碍他鄙视宋一栩:“作业要好好写啊。”
宋一栩:“呜哩哇啦……”
乔韶看向林苏:“他又说什么?”
林苏神翻译:“他说,好的韶哥我知道了韶哥我会好好做人的韶哥!”
乔韶被逗笑了,他回到座位上,刚要坐下,贺深道:“等下。”
说着他从桌洞里拿出厚厚的坐垫放了乔韶椅子上。
乔韶道:“多谢。”就坐下了。
贺深桌洞里啥也不放,就放了这个垫子,为得是帮乔韶垫高点……
虽然挺伤自尊心,但乔韶这身高在最后一排是需要点“辅助”的。
林苏死命扣住宋一栩的嘴,心驰神往:有这样天然的一对,谁还稀罕直男的恶意麦麸!
宋一栩:“阿拉屋里……”
疼死了疼死了我的嘴!啊!
自习铃响了后大家都回到座位上。
周日晚上的自习挺自由的,老师也不会管太过,只要教室别炸了,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自习说白了还是给他们一个补作业的机会。
班里同学都在嗡哩嗡哩地说话,乔韶也对贺深说:“看看我的作业?”
贺深道:“来。”
乔韶赶紧把自己写完的卷子都给他。
语文的一些背诵默写就不用了,重点是数学和理科的卷子。
其实东高的制度对乔韶还算友好。
东高是高一下学期就分科了,虽然现在不是以前那样常规的文理,是选科制的,但大文和大理还是占比最大,班级也最多。
所谓大文就是常规文科的史地政,大理就是常规理科的物化生。
乔韶对于文理没什么想法,他只是干脆利落地选了一班。
一班嘛……总给人一种好学生比较多的错觉。
乔韶就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因为分科早,乔韶好歹不用补之前的史地政,虽然物理和化学都把他折磨得头皮发麻,但也比六科齐上,被lun个死去活来要强太多。
乔韶出个神的功夫,贺深已经看完了他的数学卷子。
乔韶有点紧张道:“怎样!”
贺深道:“八十九分。”
卷面是一百五。
乔韶眨眨眼。
贺深随手拿起一支笔,在几道题上圈了下:“你再重新做下这几道。”
“不是……”乔韶还在震惊:“你扫一眼就看出我多少分了?”
贺深也向他眨眨眼:“千万别告诉老师。”
乔韶:“???”
贺深补充道:“他们知道了会骗我去批卷子。”
扫一眼就出分数,老师们肯定想要这技能啊!
乔韶嘴角抽了抽:“骗你?”
骗的了你吗!
贺深道:“你知道的,我这么老实,很容易上当。”
贺深老实?!
乔韶一用力,笔尖都把卷子给戳破了!
乔韶重新做了贺深圈出来的几道题,他一读题就知道贺深为什么特意勾出来了。
这几道题都是乔韶粗心犯的错误,要么是题没读懂,要么是漏看了要求,再要么是计算错了。
乔韶很快就做完,贺深看了后道:“一百零五分。”
乔韶心里可美了:“这就过百啦!”
贺深又道:“剩下的我们一起做。”
卷子上最后的四十五分是硬核问题,属于乔韶自己闷头想怎么也想不懂的题。
乔韶道:“这题我一分没有吗?”
那是一道14分的大题,乔韶写得满满当当,可惜写再满也没用,贺老师给他判了个零分。
贺深拿着笔在题干上点了下:“解题思路错了。”
所以写再多也一分不值。乔韶问道:“哪里错了?”
贺深低声道:“看清条件,0
他语速不快,声音清晰,读题的时候就已经在引导着乔韶思考。
乔韶懂了:“我知道了!是这里错了,x1应该等于3-2y1!”
贺深笑了下:“嗯。”
乔韶连忙道:“后面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贺深放下笔,看他下笔如飞。
小不点不笨,又勤奋刻苦,上次月考怎么会考成那样?真的只是因为上学期落下太多课程?
贺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小孩做题很专注,额间的短发垂在白皙的额头上,长而卷的睫毛在眼底打出阴影,秀气的鼻梁,嘴唇……嗯,又在咬笔尖。
贺深忽然开口:“乔韶。”
乔韶刚好写出答案,看他:“嗯?”
贺深说的话与试卷毫无关系:“在烤肉店,你真的全听到了?”
“啊?”乔韶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这事。
贺深慢腾腾问他:“你不好奇吗?”
乔韶看向他:“好奇什么?”
贺深盯着他看。
乔韶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干嘛?”
贺深低声问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你也听到了吧。”
乔韶:“!”
贺深道:“不想知道是谁吗?”
乔韶更想贺老师把物理化学生物卷子统统给他过一遍,但老师想谈心事,他也只能奉陪一下。
乔韶:“是谁呀?”
贺深:“你……”
“啊啊啊!”同学的尖叫声响起,教室里一片漆黑,宋一栩高喊,“怎么个情况,停电了???”问号里全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