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许棠舟见到凌澈,也愣了下:“……”

许棠舟作为曾经的t台模特,已经是omega中长得比较高的那一类了,他足有一米八高,而凌澈则比他还要高很多。

先前凌澈态度傲慢,坐在沙发上甚至没有起身,现在他就这样站在许棠舟面前,许棠舟才发现他竟足足高了自己大半个头。教科书上说,体型差是属于成年alpha与生俱来的优势,必要时,alpha们会叼住伴侣的后颈,狠狠地以一个绝对霸道且不容反抗的姿势将伴侣彻底标记。

许棠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那种方向去,赶紧打消了荒唐的思路。

他有点尴尬:“那个,打扰了。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房间的座机电话?”

凌澈站在那里,还穿着刚才见面的那身衣服。

没有要让他进房的意思,神情愈发冷淡。

许棠舟只好指了指对面的房门,说清楚事实:“我住在你对面,刚才去帮朋友拿解酒药没带房卡,回来时发现门锁了。他喝了酒,我叫不醒,想借一下电话打给总台,没想到这间房住的是你。”

如果提前知道,许棠舟是绝对不会敲这扇门的。

凌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他在想,为什么有人能在分手后面对前任时做到这么自然。

所以,这难道不是表示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在意?

“算了。不好意思。”许棠舟尬到头掉,退后一步装作无所谓地说,“我找别人帮忙。”

谁知他才走了没几步,凌澈的声音就从后面响起。

“进来。”

许棠舟诧异回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凌澈冷冷地说了句:“穿成这样,这么晚了还想打扰谁。”

说完,也不管许棠舟是什么反应,就率先进房去了。

许棠舟差点忘了自己还穿着浴衣,他低头一看,瞬间有点脸红,这副样子好像的确有点不正经,要是再被别人误会什么就不太好了。

好在凌澈对他本来就有意见,许棠舟倒不觉得在他面前有什么不妥,只是进门前悄悄将领口拉紧了些。

这样总行了吧!

凌澈的房间与他们住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呈暖色调的灯光看起来很静谧,凌澈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使得这房间有一种温暖的侵略性。

许棠舟一进门,就觉得自己踩入了掠食者的领地。

s级的alpha啊,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强大的生物。

凌澈高大的身影走到了矮几前,那上面放着一台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他似乎很注重**,径自将电脑合上,然后才不冷不热地说:“电话线我拔掉了,你自己插一下再打。”

“谢谢。”许棠舟赶紧应道,“我很快的。”

床头柜上的电话被拔了线,许棠舟蹲下来半跪在地毯上,才从柜子底下找到了电话线插头。

这过程中许棠舟忽然明白了凌澈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被骚扰得太烦了。可能是这一次,也可能是以前,他曾经听说过有的媒体会无孔不入地入侵艺人的私生活,越红的人越是没有自由。

电话通电了。

许棠舟不敢磨蹭,从电话簿找到服务电话拨了出去。

许棠舟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出现在咫尺之遥,几乎跨一步就能摸到的地方,是凌澈这四年来都没想过的事。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许棠舟了。

在许棠舟一夜消失之后。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许棠舟的背影。

许棠舟的颈环已经摘掉了,但那段白皙的后颈被浴衣领口牢牢的遮住,完全无法窥探到腺体的一丝一毫。凌澈忽然有些后悔,方才他不该提醒这个人穿好衣服,否则他现在便可以看看这个人的alpha到底在那腺体上留下了怎样的标记。

绝对不会有他留下的好看。

如果是他,他绝对会让那腺体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咬痕。

“打不通。”

倏地,许棠舟回头说。

凌澈自然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仿佛从来没窥探过对方一样:“什么?”

许棠舟还半跪在地毯上握着听筒,灯光让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电话一直都占线,我打了好几个都是这样。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线没有插?”

凌澈该不会还拔了什么线吧?

凌澈走过来,似乎懒得说话。

他径自从许棠舟手中接过电话听筒,放到耳边拨号。

许棠舟拿人手软,大气也不敢出,更别提说什么反对意见了,只乖乖地等着这房间的主人确认。

见面后两人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他全然不知道,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正若有似无地往凌澈的鼻子里钻。

“通了吗?”许棠舟等了一会儿,这一转头脸马上就红了,“……”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靠得这么近,他的脸就面对着某个奇怪的部位,姿势也太诡异一点了吧!

许棠舟默默地转回头,装作无事发生。

凌澈无所察觉,他确认过的确打不通,放好听筒:“可能是狗仔一直打骚扰电话造成的占线,这帮人闲着没事干扮演世界警察。你经纪人电话是多少,打电话叫他来。”

“我不知道。”许棠舟站起来,“……存手机里了。”

关键是他没带手机,要是带了手机,也不至于找凌澈帮忙。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这水逆还真是没完没了,今年也不是他的本命年啊。

凌澈什么也没说,只走回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打给助理小安,说了许棠舟的房间号,叫小安去跑一趟拿房卡,处理得干净利落。

“十分钟。”凌澈告诉许棠舟,“小安会给你送房卡过来。”

“谢谢。”许棠舟真心实意道谢。

凌澈扔开手机,没有多余的客套,很直接地说:“回去后先把你经纪人的电话号码背好。你作为一个艺人,不是每次都找得到别人帮忙。如果遇到突发状况,最好让你的经纪人或者助理解决。”

头一次,许棠舟意识到凌澈这是好意在提醒他,以一个前辈的身份。他感觉到了不好意思,平白麻烦人家的助理跑一趟,还要对他进行基础教学。

凌澈这个人看上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

“让一下。”凌澈没再看他,平淡地说,“你挡着光了。”

许棠舟本来站在床头的台灯前,闻言赶紧让开:“不好意思。”

两人没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许棠舟抓抓头发:“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出去等吧。”

“……”凌澈顿了下,无所谓般道,“嗯。”

空沙发就在旁边,这人是不是瞎。

不坐算了。

许棠舟走了几步,忍不住停住脚步:“那个,外面传的那些,是真的吗?”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晚,凌澈对他的态度,有没有可能真的像媒体报道的一样,是因为凌澈对omega有歧视呢?

凌澈听懂了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他没想到许棠舟会这么想,他对omega有没有歧视,难道许棠舟不是最清楚?

许棠舟想了想,还是真心说:“从你的音乐来看,我觉得不是。”

凌澈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许棠舟真的走了,临走前又道了一次谢,还轻轻关上了门。

凌澈终于松口气,捏了捏鼻梁,他差点就将“你还听我的歌干什么”这几句话问出口。

房子里还残留着一丝香气,是许棠舟留下的,凌澈刚才就已经仔细确认过了,那仅仅是酒店沐浴露的香气而已,他没在许棠舟身上闻到别的alpha的气息。

半晌,凌澈重新打开一进门就合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不喜欢正在做的事情被打断,即使他刚刚是在浏览许棠舟的flow主页。

许棠舟zzv:新年快乐呀!

此条po文下的评论已经破万了。

凌澈点进去看了看,果然,有很多评论都是祝福许棠舟生日快乐的。

另外也有很多他的小行星在里面留言。

凌澈没有开通社交账号,他这些粉丝应该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疯狂地想要表达关心的心情。凌澈看了一些评论,终于发现了有人留下的录播链接。

这应该就是小安在车上看得笑出声的那个直播回放了。

视频打开,许棠舟有些朦胧的睡脸出现在了镜头里,是非常自然放松的状态,几乎有些恋人视角:“大家新年好,谢谢大家的祝福。”

许棠舟一边说一边调整镜头,他穿着宽松居家服,镜头晃动中能看见雪白的脖颈在画面里闪过。

凌澈只看了这几秒,就关掉了页面。

这段影像让刚才开门时许棠舟领口大开的模样不断在他眼前晃悠,好半天才平息那股强烈的渴望。

他想咬。

非常想。

几乎失控。

现在是1月2日零点零两分。

距离许棠舟的二十二岁生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分钟。

小安不到十分钟就送来了房卡,许棠舟简直感动得想要哭泣了,一进门,路嘉果然还在呼呼大睡。

小安转头就告诉司徒雅,说澈哥真的很过分,宁愿把那么可口动人的脆弱omega扔在外面等,也不让人家进门,简直不会怜香惜玉。

司徒雅为此真的感觉到了头秃:凌澈怕不是到了直a癌晚期了。

不就是个分手的前男友吗?

早上司徒雅来凌澈房间,没有追问,只是顾虑道:“你们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应该和黄千提一下。”

凌澈却道:“说什么?告诉黄千,我才是被甩的那个?”

司徒雅:“……”

凌澈:“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徒雅收拾好自己的震惊脸:“许棠舟视力不好吗?”

“我们契合度太低。”凌澈表情如常,看不出什么波澜,“他分化后遇到了契合度更高的alpha,被标记了而已。”

司徒雅一惊:“难怪你……”

难怪凌澈会对那件事有那样的看法。

“唉,这也是不是他能控制的,”司徒雅叹息后尽快略过这个话题,又想起了什么,奇怪道,“不对,许棠舟被标记了?但是他的入司资料我看过,现在确实是单身啊。”

每一位被彻底标记的omega都会在体检时显示配偶信息,但是入司体检表不可能作假,除非——

司徒雅想到了:“我知道了,除非他是做了标记清洗手术。”

现在科技很发达,感情破裂的ao夫妇离婚后,只要有钱,omega可以去医院接受清洗永久标记的手术。

所以司徒雅这样猜测。

凌澈神色微变,难怪他昨晚没在许棠舟身上闻到任何alpha的气息。

司徒雅道:“那你打算接下来——”

凌澈打断了她:“爱过。”

司徒雅:“……”

“仅此而已。”凌澈道,“不用和黄千提了。”

司徒雅:“好,你说不提就不提吧,我看许棠舟也不想提这件事,连和你合作都不影响。”

她正式略过这个话题。

“这一位也不错,就是不算新人,比起那个谁新鲜度要差一点,也没有那个谁气质好。”司徒雅指着屏幕上的omega照片,总是难免忍不住和许棠舟对比,“好在是可爱型,这说明他已经有自己的人设了,估计节目组那边会在台本上给一点想法。”

司徒雅说了很久,说得口干舌燥。

天蒙蒙亮,凌澈端着一杯咖啡若有所思,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凌澈下结论:“这个不行。”

“又不行?”司徒雅疯了,“天啊,你以为这是后宫选秀啊小哥哥!”

凌澈手指敲敲杯子:“有一种说法,是不是说谁在意,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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