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再十八次翻身:

衣既明饱满姣好的唇瓣,起起伏伏,开开合合。

那晚他后来具体说了什么,霍楼已经记不得了,他光控制自己的燥热渴望,便已经拼尽了全部的气力。

霍楼不断告诉自己,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不要想衣既明的唇,衣既明的唇……曾经衣既明客串过一部大热IP改编的仙侠剧,在里面演一个清冷禁欲的仙尊。仙尊为玉石所化,天生不识情爱,最后殉于无情大道,自此三界五行,再无坐忘。

妖女设定的女主,只是在灵气浩渺、万千修仙者中,见过仙尊一面,却已是心魔丛生。

“他的唇形不是最好的,却是让人最想吻上去的。”

极尽采摘,肆意拥有。

剧里有一幕,心魔幻化成仙尊生前的模样,一袭烈火红衣端坐在碧霄之上。求而不得半生的男人,就这样半歪在扶手旁,单掌托腮,眼神睥睨的微微昂起下巴,用命令式的口吻下达了一个让人根本不想拒绝的要求:“吻我。”

霍楼覆身而上。

梦就醒了。

霍楼怔怔的抬头,看着吊灯,心想着,可去特么的唇形不是最好的吧,还有比明明的唇更好看的吗?没有了!

……

随后的一段时间,衣既明就开始了和霍楼同进同出的生活。他们变得好像比宁不臣还要忙,回来晚的时候,衬的总等着等着就在客厅沙发上睡过去的宁不臣,宛若一个留守儿童。

留守儿童只能白天见缝插针,在他们仨才建起来的微信群里,和他的两个家长沟通。

【菜得理直,躺得气壮(3人)】

才不要结婚呢:你们最近干嘛呢,我马上就要走了QAQ咱们什么时候再约几局。

衣既明:工作中,回去说。

霍大侠:工作中,回去说。

气的宁不臣差点摔了手机,他愤愤不平的和助理叨叨:“我觉得我被排挤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我之外,还有个小群?只有他们俩个的那种!”

助理:“哥,两个人的那种应该叫单聊吧?”

宁不臣:“……”他不管,他也要在这个三人群里,再搞出来两个小群!一个不带衣既明,一个不带霍楼!

衣既明和霍楼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看着相似又空荡的新群,并排坐在一起的他们沉默了。

《讲究》剧组在敲定了男二由衣既明临时顶上后,就着急忙慌的高效运作了起来。择吉日随时开机。开机之前的这些天,剧组分了好几波人,多线并行的同时操持、调整着各种七零八碎的事情。好比专门围绕衣既明,抓紧时间又多开了几次剧本研讨会,本意是让几个主要角色之间互相熟悉,多磨合一下。

霍楼的注意力却放到了他和衣既明是坐在一起的!紧挨着!转椅稍微放低一点,两人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就得越线挨到一起。膝盖抵着膝盖,隔着上好的布料,偶尔还能感受到从对方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传来的热度。

每到这种时候,霍楼的内心就和过了电似的,酥麻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四肢百骸里流淌的都是容易得糖尿病的甜。

霍楼这才终于接受了“和男神成为同事”的设定,从过去的别扭里,转变到了如今的还蛮带感。他每天都是高高兴兴上班去,开开心心下班回,一路同进同出同寝。霍楼心中那点想要和衣既明当邻居的小心思,再一次死灰复燃。变态就变态吧,他认了!

霍楼的积极情绪,也感染了《讲究》的导演周浪,研讨会是越开越晚。

直至这天,连霍楼都有点坐不住了,他就和个多动症儿童似的,一会儿看腕表,一会儿看手机,好像每一秒的过去之于他都是在凌迟。

这种不耐烦,在被霍楼视为“辣鸡时间”的反思讨论环节,达到了顶峰。

可以说是百蚁噬心,没着没落。

既看不到衣既明表演,也不是他和衣既明对戏,让霍楼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了无生趣,完全不想听周导批评男三,刚刚在和衣既明对词时语气哪里弱了,哪里又过头了。

男三是个还在上电影大学的学生,叫吴用,岁数和霍楼差不多大,但不管是圈内地位还是经验,都和霍楼没有可比之处。但就这样了还很是心高气傲,自诩为科班出身,觉得自己至今还没红,只是缺了个机会。

要不是担心周导稀疏的发亮彻底万径踪灭,霍楼连吴用都想给换了。

吴用自然不敢对周导发脾气,但还是有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无处发泄的迁怒,就扯到了连衣既明身上。他的逻辑很清奇,不就一个剧本研讨会嘛,衣既明这个空降兵这么认真做什么?念个台词都要一路碾压,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啊?!

一直不红的老透明,心态真可怕。

衣既明却其实连吴用的正眼都没看过。这次开机时间紧迫,不能让衣既明按照他过往的习惯,去反复揣摩、熟悉剧本,导演也一直没说过他在对台词时的情绪和表演哪里有问题,衣既明就只能进入了和自己死磕的模式。没什么理由,这就是他的工作。

黑色环形会议桌前的一圈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今天竟有一半以上都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周导环视一周,纵使他好脾气再好,也最终还是忍不下去了。

不是中年却胜似中年的新人导演,把剧本往桌子上“啪”的一扔,终于引起了一二重视。

当大家都抬头看向自己时,周浪反而先怂了,他一直有个导演梦,可他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当导演,他自己也清楚。好比此时此刻,他想的就是,其实剧组的演员也没有那么不服从指挥,他要不还是别发火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俗称,抹不开面儿。

周浪悄悄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快速从心里找到让大家下台的话。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霍楼。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周浪摔剧本就抬头的人,不仅如此,他还在桌底下不知道捣鼓着什么,一只耳朵上光明正大的挂着白色的无线耳机。

“你干什么呢?!”本来火气都自我压下去的周浪,重新反弹了,好像比刚刚还要火了几分。他甚至有勇气冲过去,翻出了霍楼的手,以及他手上的……

手机。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衣既明古装扮相的一个惊艳转身,《不臣》二字随后跟上,依稀好像还能从耳机里听到主题曲的声音。

全场:“……”

今天是《不臣》开播的日子,就是有衣既明和宁不臣一起合演的那个古装剧。

之所以选了这么一个不是周末、也不是重大节日的时间,是因为这天是男主演宁不臣……他妈的官方生日。

宁不臣的妈妈是老牌天后,天籁之声,动人心魄。曾有国外富豪出价一个亿,请天后唱一首成名曲,全了他重病的女儿最后的心愿。天后拒绝了钱,却不远万里赶赴病房,清唱了一下午,只为那一个粉丝。她的歌,亿万不换。

这位真性情的天后,却为了老来子宁不臣操碎了心,已是半隐退的她,至今还要时不时的出来一下,为儿子的收视率买单。

说实话,有了天后加持,第一天电视台的收视率、网络的播放量,确实都迎来了一个同期的小高-潮。在这个受经济影响,而流量日渐低迷的年关,有了一个高亮的好开头。从评论里来看,《不臣》的开头质量也是在平均之上的,至少能留住大半受天后和霍楼影响而来的观众。

霍楼期待好久了,想要在第一时间打开自己名下所有房子里的所有电视,以及各种只要能打开视频网站APP就一定会打开的电子设备,守着衣既明本人一起看《不臣》。

可惜……

他设想的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不给脸。

眼瞅着晚上八点的黄金档已经就要开始了,剧本研讨会却还没有结束。霍楼一直忍到了八点,最终还是搞了一波骚操作。

面对周老师的人赃并获,霍楼像个混不吝,直言:“我觉得,在剧里我角色的设定,说白了还是衣前辈所饰演角色的小迷弟,提前适应一下情绪,不是挺好的吗?”

周浪一脸“老子信了你的邪”,但最终还是只能就地散会,让这个人心涣散的队伍先回去,重整旗鼓,明天再战。

在大家稀稀落落的走后,会议室里志剩下了周浪和衣既明。

“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希望您能够直接和我说,不用顾虑霍楼的面子。”作为最近几天研讨会上唯一没有被批评过的人,衣既明实在是找不到霍楼以外的外因。

周导演欲哭无泪:“我可以对灯发誓,我真没觉得你哪里不好。”

在演技方面,不敢吹衣既明已经臻至完美,但至少碾压如今这个剧组是没问题的。周浪已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问老天,为什么给了他一个演技已经这样了还要对自己吹毛求疵的男二衣既明,却又给了他那样的男一霍楼和男三吴用。

衣既明皱眉:“可我觉得……”

“既明啊,”周浪气势上压不过衣既明,只能通过转弯来达到目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剧组好,都是自己人,那哥也和你说句掏心掏肺的话,比起你继续深入挖掘演技,衬的其他演员不是个东西,哥更需要你去管管霍大少。”

“我不是他的家长。”

“但你说话比他家长管用。”周浪一语道破天机。

衣既明皱眉,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导演会尽力去试一试。

“其实霍楼很好,就是小孩脾气,大家都误会他了。”衣既明一边这么为霍楼解释,一边和周导走出了会议室。然后他们就有幸一起目睹了衣既明口中很好的霍楼,公然霸凌男三吴用。

“你刚刚是不是在腹诽明明?”霍楼跟叼着烟似的,叼着棒棒糖,冷笑,“再说一个我听听啊!”

“我没说,我就是……”想想。

“想也不行!”可以说是很霸道了。

周浪&衣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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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霍总,在线硬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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