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用盆。”

“这不就得了。”

说着,池骋出去拿了个盆,烧了点儿开水,准备毛巾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盆刚一放下,吴所畏突然开口说:“我给你洗洗脚吧。”

池骋呲牙狞笑,“真给洗?”

“说洗就洗,废什么话!”

其实吴所畏心里挺不乐意干这件事,但池骋对他的付出确实让他太动容,不给点儿回馈实在不好意思。况且话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池骋的脚刚被吴所畏按进热水里,脑门儿就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倒不是水热,是因为心热,热得发烫。

吴所畏邪性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幽幽地唤了声。

“老爷......”

叫完,忍不住扑哧一乐,耳根子都红了。

池骋的心就像三伏天,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踢翻洗脚盆,把吴所畏按在炕沿上一阵狂操。

但看到吴所畏低垂着后脑勺,磨磨叽叽地搓洗着他的脚背,池骋又有点儿舍不得。

所以,吴所畏就搓了几下,池骋就把他拽起来了。

“得了得了......”池骋大手抚着吴所畏的面颊,“不用你洗了,瞧把你委屈劲儿的,我给你洗成了吧?”

说着,把盆洗脚盆端了出去,换了盆干净的水,把吴所畏的脚按了进去。

“啊......有点儿烫。”吴所畏想伸出来。

池骋牢牢地按了下去,“烫烫脚对身体好。”

“现在也不是烫脚的季节啊!”吴所畏抱怨。

池骋坚持,“你每天吹空调,一身的寒气,就该烫一烫。”

渐渐的,吴所畏适应了水温,又觉得唔比舒服。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把也是这样给他洗脚的。一双大手细致地揉搓着他的脚心脚背,洗完了一拍屁股,去,钻被窝睡觉吧!

外面稀稀落落下起小雨,果然有点儿秋天的味道了。开着窗户睡在炕上感觉很凉快,再也没有浑身上下黏腻腻的感觉了。

吴所畏觉得脖子有点儿痒,刚挠了一下,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池骋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吴所畏呲牙咧嘴。

池骋浓眉一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往树上蹿,你偏不听,蛰你也活该。”

吴所畏懊恼地翻了个身,生了一会儿闷气。

过了很久之后,池骋才开口说道:“过来,给我看看蛰哪了。”

吴所畏不动弹。

池骋把吴所畏的身体翻转过来,凑到他的脖子旁,低垂着眼睛仔细查看着。吴所畏目视着池骋浓重刚阳的五官,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粗重气息,心思不知飘到了哪。

“嘿,池骋,咱俩好多久了?”

池骋随口回道:“快两年了吧。”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就像刚好没几天,那股热乎劲儿还没减呢!”说着用大脚丫子蹭了蹭池骋健实的臀部,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

池骋扫了他一眼,“因为你反射弧长。”

吴所畏神色微滞,瞪了池骋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

“那怎么把你的反射弧也变得和我一样长?”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个身材,这副脸蛋,这么紧的屁股,我可以不发射。”池骋嘲弄的口气说。

吴所畏乱拳在池骋身上砸了一通后,相当臭美的口气。

“合着你这是夸我呢呗?”

池骋被吴所畏这副小骚样儿气得直笑,媾住他的头发就给按到了裤裆上。

亲热持续到了后半夜,吴所畏爽过之后,突然朝池骋问了句,“你能永远这么猛么?要是有一天你操不动怎么办?”

池骋哼笑一声,“你也是夸我呢呗?”

吴所畏脸颊发烫,别了好一阵后说:“等你操不动了,我就操你!”

池骋完全当做没听见。

吴所畏捅了捅池骋,“嘿,我可以操你不?”

池骋滞楞了半秒后,大手在吴所畏的后脑勺拍了下。

“睡觉。”

吴所畏的确是困了,没精力再较真了,很快就窝在池骋的脸侧睡着了。

这一宿睡得无比踏实,吴所畏之前不敢在老房睡,尤其是这个炕这个位置。害怕想起吴妈临走前的那一晚,他触到的那个冰冷的身体。但现在他不怕了,手所到之处都是池骋结实温热的躯体,他又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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