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话是在脑中和系统说，旁边躲着褐怀玉听不见,但杜苍听得清清楚楚。
小国师就感觉到,身旁新帝眉头一蹙,整个人周围气场都冷凝下来,看着竟然有几分阴鸷瘆人。
但当新帝低头和他对视时候，方才感觉又全都消散,杜苍生看着身旁小国师,面上带笑，语气都柔和下来：“别慌,这个女人活不了多久。”
我不慌啊......
褐怀玉没明白新帝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两人就看着白娇娇抬脚跨过地上公孙晴,整个人舒坦地一伸懒腰,揉着胳膊走了。
而杜苍生今天也见到了不少任务者，他心里藏着事,也没心情接着逛下去，就送了小国师回国师府，而后一个人回去了。
回去路上,马车车厢里只有杜苍生一人，他思考着白娇娇说话,心里开始有了一个猜想：“OOC,你说,白娇娇她系统刚才说,这个世界是‘原著’？所以这是一个书中世界？”
OOC显然也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杜苍生话音刚落，脑中就想起了系统回应。
“从白娇娇和她系统说话内容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OOC接着道：“但这确是主系统世界各个小世界交汇点，时空交错地方，空间磁场最为紊乱，很容易被挤进其他外来任务者。不过......也不排除碰巧和一部小说中世界重合可能性。”
OOC咂咂嘴：“毕竟这个世界上，总共就这么多种剧情和人设，怎么可能没有完全一样。”
杜苍生蹙眉：“就算有大概剧情相仿世界，但绝对不会，各个人物姓名都完全一样。而且白娇娇系统也表示过，她能够查探出，这部小说中所有显示过名字角色身份。”
就像褐怀玉，明明已经换上了普通衣服，甚至还蒙着脸，连公孙晴都没有人出来褐怀玉身份，白娇娇竟然能一眼看出来。
这绝对不是普通“古代世界和小说世界”撞剧情能够解释。
刚才褐怀玉还在，小国师年龄和外形，让杜苍生总觉得他就是个孩子，所以一直都维持着脸上温柔和煦。而现在小国师已经回府了，他也不需要再伪装出和善假象。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杜苍生面色一沉，车厢中氛围都冰冷几分，脑中OOC冻得浑身发颤，说话都有点打结：“老、老大，你怎么了嘛。”
杜苍生冷笑：“还不打算说实话么？”
系统在他脑中瞬间安静下来，杜苍生也不着急，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静静观赏着古代劳动人民生活日常。等马车已经快行到宫门口，他脑中OOC才终于再次开口。
OOC呐呐道，连声音都透着小心翼翼：“好吧老大，我实话实说，这个世界，确不是普通世界。”
杜苍生搭在车窗架上右手摩挲着，双目微眯，等着它下文。
系统已经跟着杜苍生来回跑过了九十多个世界，当然能看出自家宿主不同小动作代表心情。
见杜苍生开始一声不吭地眯眼摩挲手指，就心感不妙，声音更抖了，说话间都开始冒电流音，听着像是快短路了。
OOC嘤嘤几声，可怜巴巴地接着开口：“其实我也不想嘛，是主系统要求，让我不要随便告诉宿主，除非宿主发现。而且......”OOC委屈道：“我们这也是为你好，怕你有心里负担。”
但不管它声音如何可怜，杜苍生语言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你现在不告诉我实话，才是真正心理负担。”
OOC被他噎得语塞，“好吧好吧，我要说了。”
“其实啊——”OOC开口说：“这个世界不仅是各个小世界交汇点，它还是不同次元空间交汇点。你之间进入所谓任务世界，也并不是什么地球大陆衍生出来小世界，更不是由小说、游戏或者动漫二次元引发思索，而被主系统世界创造出来异次元世界。”
“它们都是次元空间分离结果，每个世界都是平行时空，没有大小之分，只有平面世界、立体世界、多维世界之分。所有世界之间，都是平行世界。而我们现在所处这个世界，就是所有平行世界中转站。一切立体世界，都是从这个世界分裂开。就连你们那个古代是‘唐宋元明清’世界，也是由本世界分裂复制出新世界。”
杜苍生听着系统话，感觉自己之前觉得，系统带他去世界，都是虚构假想世界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但重新定义出世界观并没有干扰到他思路。
杜苍生缓缓开口，问出来最想知道一个问题——
“那，小国师呢？”他是什么身份。
能在这样一个类似于所有世界母体世界一样空间里，担任气运之子，褐怀玉身份，不应该仅仅是单独一个世界天命之子这么简单。
OOC接下来回答解开了他疑惑：“褐怀玉确是本世界气运之子，但是......他同时也是其他所有世界里，气运之子身份本源。每个世界构成都相同：空间、重要角色、线索角色和气运之子。这个世界其实更像是其他世界模板，而褐怀玉，就代表着所有气运之子。”
“褐怀玉在剧情中，因为皇帝秦冕死亡，虽然勉强撑住了秦国几年光阴，最后还是只能看着亲国国破，以身殉国。这就是为了维护其他世界平衡，这个世界剧情是无限循环，只有集齐天地所有气运小国师身死，从小国师身上倒挤出多余气运，才能分散到其他世界中。”
OOC说话很绕，它自己也感觉出来了，于是换了一中便于理解语句来表述：“举个例子，其他世界气运之子也可能会死，但他们不会影响本世界褐怀玉。但如果褐怀玉死亡，其他所有世界，都将没有气运之子这一类别人物，因为其他世界不再有褐怀玉气运供给。”
系统说到这里，杜苍生已经完全明白了系统意思。
气运之子等于一个世界中心，他是整个世界气运化身。如果没有了气运之子，整个世界气运都将无法运作，从而导致世界崩塌。
杜苍生终于听完了系统“实话”，但他心情果然如系统之前所说那样，“充满了心理负担”，他看着车厢外来回走过路人，心情瞬间极为复杂：“所以你是说，如果我不能在这个世界里，成功完成阻隔别人汲取气运之子气运任务，让别人损伤到褐怀玉，或者害他死亡，那其他各个世界也都会崩塌？”
OOC如果有实体话，现在一定在小鸡啄米式猛点头：“老大，你说太对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气运之子死亡，但本世界不会立刻崩溃，只是会不停爆发天灾**，导致一个星球慢慢消失。而消失之前时光，足够你回到你想去世界，平安过完一辈子。”
杜苍生听得无言以对：“......”心道你可真会安慰人。
但就算说了这么多，杜苍生最初问题还是没有被解答，“所以，这个世界对于其他世界重要性，其他世界其他系统，也可能很了解，甚至了解到知晓这个世界总剧情？如果是这样，那些任务者，为什么还要伤害褐怀玉，抢夺气运之子气运？他们不怕世界崩溃么？”78中文电脑端:https:m..com
OOC也疑惑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
OOC：“系统手册里没有相关资料。”
杜苍生：“......”
他想了想，忽然有了一个不大妙猜想。白娇娇既然能够吸食公孙晴系统，是不是就可以当作，白娇娇系统，有吞噬并且转化他人各类能量为己用能力，如果是这样话：“会不会是因为，白娇娇他们这种人，能够将小国师身上气运转换为自己。”
OOC顺着杜苍生意思，说出来了他最后一句话：“然后，成为新气运之子。”OOC急得声音中电流音乱窜：“可就算她成了气运之子，最后背锅以身殉国，还是只有褐怀玉。小国师不再有气运值，这个世界重启气运就不够，无限循环世界将会中断。”
杜苍生摇头，“还有一种可能。”
他说：“白娇娇并不会完全吸收小国师所有气运，这样国师身死后，也会有气运分散给其他世界，但气运值大大降低，这样对其他世界并没有影响。但白娇娇今后身带最高气运，到哪个世界，都是高维降压攻击，任何世界小气运之子，都比不过白娇娇。”
她能在任何一个世界称王称霸。
OOC默了，因为它推算出来结果，跟杜苍生说出来分毫不差。
“而且，小国师还会因气运不足，还要被倒挤气运值，导致气运亏损，每一次重新循环时，都会比上一次循环活得更惨。”
杜苍生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他想着小国师那双晶亮眼睛，胸口像是被人攥紧，憋闷地说不出话。
很奇怪，明明他才见过褐怀玉没多久，但对对方，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喜爱。褐怀玉简直像长在了他审美点上，每一处都让他青睐。
但杜苍生又想到了世界重启问题，每次褐怀玉死后，这个世界就重新开始循环，褐怀玉又会再殉国一次。
简直就是其他世界无限补给器。
虽然知道每次轮回之后褐怀玉都是没有记忆，但杜苍生还是说不出来难受。
他低声开口问系统：“如果我能处理掉白娇娇，能改变小...褐怀玉殉国结局么？”
OOC给出答案极为官方：“不能。”
OOC道：“这个世界轨迹，是从一开始就制定好。秦国国灭，国师殉国，剧情无法改变。”
杜苍生不说话了，实际上他现在也已经没什么心情说话了。
他看着面前车窗，手抚在桑蚕丝织就车帘上，抿唇不再出声。
马车已经驶入皇宫，就在要进内门前一刻，杜苍生忽然挥手，车夫立刻停下。
他冲着外面侍卫摆摆手，淡声道：“去国师府。”
如果一切剧本都是既定，那他现在，就要在定好剧情上，把小国师安安稳稳护在身边。
————
褐怀玉已经准备招呼府上人备餐了，没想到新帝马车忽然折返，打他个措手不及。
等小国师被杜苍生半糊弄半推着，拉上了马车，还带上了他几箱子衣物，最后被安置在距离新帝寝宫最近乾承殿，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他看着身旁笑眯眯给自己亲手收拾房间新帝，手上紧紧抱着自己府上搬来，最心爱手炉。
杜苍生把他手炉，从他怀中抽出来，小心翼翼放在小国师卧房床头，“朕有预感，最近国师身边不太平，为了安全起见，国师还是暂住宫中为好。”
褐怀玉发现新帝对自己称呼又从上公到了国师，摸不清楚新帝这是心情好导致突发奇想，还是多了其他顾虑，不敢开口询问，就眨眨眼睛点点头，极为听话地应了杜苍生话。
下一秒，褐怀玉就感觉到自己头上一沉，新帝手掌正盖在自己头顶上，轻轻抚搓着。
出口话语气调温和：“你有什么想要就跟我说，我帮你安置。”
连皇帝自称都不用了。
褐怀玉脸上面具已经摘下，极为具有冲击力脸正暴露在杜苍生目光中。
他看着小国师安静静地点点头，声音小快要听不见，一张精致漂亮猫儿脸浮上两抹红云：“臣需要，皇上已经给臣备好了。”
小国师说完话，眼眶里亮光更加明灿，杜苍生看着那双眼尾飞扬桃花眼，一时间甚至不想收回手，他放下搭在对方头顶右手，收手时，忍不住从小国师脸颊侧面滑下，多感受了一会儿，对方脸上滑腻触感。
OOC立刻哼唧两声：“tui，老色狼！”
杜苍生：“......”咳咳。
他假装没听到系统声音，带着小国师用了晚膳，而后亲自安排他就寝，才一个人回到了寝宫。
接下来几天时间，杜苍生处理完奏折，就带着小国师去后宫和宫外转悠，又零零散散处理了不下六个外来入侵者。
杜苍生算着目前为止见过外来入侵者数量，感觉这个世界都要被穿烂了。遍地都是系统，到处都是任务者。
好在这几天遇见新任务者们，系统都比较低级，有些人系统甚至是刚刚生产出来，几乎没有任何能力，还要依靠宿主完成任务，才能给自己兑换升级能量。
简直不要太好处理。
小国师纤手一挥，系统光球就被隔空捏爆。
但最让杜苍生担忧那个白娇娇，两人最近都没有再遇见过。
不过杜苍生从没有掉以轻心，因为系统限制，他不能将自己听到，白娇娇说话内容告诉小国师，不然就会被系统制裁。但他已经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小国师住处，杜绝任何外来人员跟国师见面。
而与此同时，他也在不停解决秦国麻烦，秦国有一条河，地理位置非常类似于现代黄河，一到雨季涨潮，下游村庄就会被水淹，连带着不少贫困地区农民种地都被毁，吃不起饭百姓就上山当了土匪，靠着打劫谋生。闹得周边地区天灾**聚齐，人心惶惶。
杜苍生以前也有当皇帝经验，处理这些事情，都比较有经验。
但他这天刚才上朝时分好了各部工作章程，就收到了兵部尚书递上来折子。
里面简单描述了几种，攻击力极强攻击性武器，杜苍生大致看了眼，不是火铳就是炸|弹，还有机关弩。全都是穿越女来到古代后，必建造武器。
其实杜苍生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这个古代世界武器格外落后，还处于冷兵器时期，这个折子上记录武器，几乎都能算是“跨时代”爆炸性武器了。这样武器在落后世界中使用，不仅不能促进人类文明，很多时候，甚至会因为人类落后精神文明和过于提前科技文明冲突，带来不可预料灾难。
但如果他现在真是土著新帝秦冕，现在一定是分外惊喜。
杜苍生在这个世界另一个任务，是不让外人察觉到他不是新帝，成功用新帝人设生活。
所以他假装感兴趣，挑眉问兵部尚书：“刘爱卿，你这折子上内容，是从哪里得来？”
刘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出来了个，杜苍生等了好几天名字：“禀皇上，折子上图，乃是由京城东巷口冒出来奇女子，白娇娇所绘。”
他们现在还在上朝用大殿上，褐怀玉小国师身为帝师，就站在右侧一列首位，杜苍生闻言立刻看向小国师，整跟褐怀玉目光相对。
杜苍生原本是心怀忧虑，但一对上小国师那道，静静等着他发话眼神，原本心头郁郁之色顿消。
小国师穿着绣着特殊字符纹路国师长袍，站在一群上了年纪中年男人之间，还没完全长成身量并不算高，身姿笔挺，更显得清修如竹，金质玉相。
秦国国师是可以不束发，褐怀玉一头乌发披在脑后，额前两缕小卷毛弯曲卷翘，垂在脸侧。更衬得那张脸标志俊秀，看得让人想捏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