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叔叔
郑叔叔围观了半小时拍戏,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酒店,不是他不想进片场近看,而是不想给袁瑞招惹麻烦。
昨天他来的时候给赵正义打了电话,是赵正义把他带进去的,当时他就感觉到有剧组工作人员看出了什么,今天如果再去一次,也未免太高调。
虽说大家对明星性向越来越宽容,还有很多明星配合粉丝的需求故意卖腐炒同性cp,但如果真的被坐实是个同志,恐怕就很难再出现在主流媒体平台上,毕竟官方对这个还是避讳的。
郑秋阳知道袁瑞很喜欢艺人的工作,并不是因为那些浮华与名利,而是喜欢那些充满未知的趣味。
离开片场,他回了酒店,在酒店旁边的超市里给袁瑞买了些零食,提着一大包上楼。
剧组包下了一整层,要刷房卡,电梯才能停到那一层,白天大家都去工作了,空荡荡的也没人,他倒是不用再刻意偷偷摸摸的进出袁瑞的房间。
无聊的看着球赛回放,时不时看一眼时间,满怀期待的等着袁瑞回来。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兴奋的去开门。
门外是个女人,中长卷发,肤色白净,气质高冷,个子很高。
对方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郑秋阳觉得她有点面熟,仔细一想,小时候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里看过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道:“杨总您好,我是袁瑞的朋友。”
杨露皱了皱眉,说道:“你好……你是姓郑,对吗?”
郑秋阳被她一眼认出反而吃了一惊,但他知道这人清楚袁瑞饿性向,也没打算遮掩身份,索性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我叫郑秋阳,您可能听过我,我是袁瑞的男朋友。”
杨露点点头,问道:“袁瑞还没回来吗?”
郑秋阳道:“还没有。”
杨露道:“我问过他的助理,说今天没他的戏已经收工了,估计马上就回来,我进去等他。”
郑秋阳只好让了让,请她进来。
杨露扫了眼桌上那一包零食,刚才郑秋阳觉得无聊拆开吃了两颗彩虹糖,忘了盖好盖子,红色的小圆盒就那么张着嘴站在茶几上,而电视里正在播放足球比赛。
杨露在沙发上坐了,郑秋阳关了电视,给她冲了杯茶放在面前,道:“您喝茶。”
她点点头,说:“谢谢。哪天来的?”
郑秋阳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道:“昨天,明天就走……听说您最近在广州工作。”
杨露道:“那边忙完了,过来盯着这个剧,我毕竟是制片人。你周末过来倒是也方便,你是做珠宝设计工作的对吧?”
郑秋阳道:“对。”
他心里有点古怪,觉得杨露似乎并不喜欢他,虽然表情语气都很客气,但却隐约透出一种冰冷的嫌弃。
他听袁瑞说过很多次这个人,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和袁瑞异地,每天靠通讯工具恋爱,袁瑞还告诉过他,“杨阿姨在广州那么远,每隔三四天还都要给我打一次电话,她对我可好了”。
他想了想,大约是上次他妈留给对方的印象太差了,便主动提起来,试图缓和气氛,“听我妈说和您见过一次,她脾气不好,让您见笑了。”
杨露笑了下,说:“没什么,我脾气也不是太好。”
郑秋阳已经可以肯定她对自己是有敌意的,那次和他妈狭路相逢,看来果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他妈后来说起“袁瑞那个干妈”时也是满满的厌恶。
可是她对袁瑞不错,袁瑞也喜欢她。
他便还是笑着,有些刻意的恭维对方说:“袁瑞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人很好,特别照顾他。他没什么心眼儿,又偏偏是个艺人,我还总担心他被人欺负,能遇到您这样的贵人,是他的好福气,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对他的照顾。”
杨露抬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这你倒不用谢我,我是袁瑞的干妈,对他好是应该的。”
郑秋阳本来就不擅长跟长辈沟通,拜小时候的经历所赐,看到妈妈级的女人还总是忍不住心里发毛。现在这样碰了几个软钉子,打了退堂鼓,觉得不能再聊下去,干脆不再主动开口说话了。
杨露却又说:“倒是你,和袁瑞在一起多久了?”
郑秋阳答道:“九个月。”
杨露道:“那也没有太久。”
郑秋阳:“……”
杨露看着他,说:“我有幸在多年前就和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也很清楚你家里的情况,冒昧问一句,你对你的将来有什么规划?”
郑秋阳有点懵,他没敢跟袁瑞去见索建军就是怕被长辈问起这个,没想到先被杨露问了。他没有底气,语气自然也比刚才露了怯,硬着头皮道:“眼下还是要先做好本职工作……”
“看你这样也知道是没什么计划了。”杨露道,“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今年五十三岁了,成功过也失败过,做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你这样的年轻的人我也见过很多,从小不缺物质,缺的是摔打锻炼,就像温室里的花,外头看着倒是好看,一旦遇到麻烦就只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郑秋阳:“……”
杨露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下一口,又说:“袁瑞是没什么心眼,可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会甘心虚度光阴随波逐流的人,可能别人觉得他幸运,但他能走到今天,除了运气,更多的还是靠运气到来时的努力,他做节目有多拼,你不会不知道。你们现在在一起时间还短,荷尔蒙正分泌旺盛,等以后时间一长,他也许很快就会发现,你并不是那个适合他的人。”
郑秋阳被她狠戳软肋,心头一阵愤怒,夹杂着还有一些恐慌。
他一直好奇杨露那天到底对他妈说了什么,他妈强势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打了蔫。
现在,他终于懂了。
他妈那样的姨太太,他这样的纨绔,在杨露面前,都像桌上那盒彩虹糖,幼稚还碍眼。
托了宋欢颜的福,袁瑞高高兴兴的提前收工回来,但却没有告诉郑秋阳,他要给郑秋阳一个惊喜。
到了酒店以后,他先去找了经理,想借用一下厨房,因为还没到晚餐时间,厨房很空闲,经理便大方的同意了,还说厨房里的食材调料都可以随便用——反正剧组都会报的。
他在厨房里捣鼓了近一个小时,做了六个菜,醋溜土豆丝、香菇菜心、腊肉炒花菜、干炸带鱼、白灼虾、红烧排骨,都是平时郑秋阳在家里最喜欢吃的,最后还做了番茄疙瘩汤,还打了一层蛋花,郑秋阳超爱喝这个,有时候不想吃饭,只做这个他都能喝下一汤盆。
每道菜都做了很多,袁瑞把它们分装成两份在乐扣盒里,一份叫赵正义送去宋欢颜的房里。
他自己提了另一份回房间,满心欢喜的想要哄男朋友高兴。
结果刷房卡一开门,就见男朋友和干妈面对面坐在那里,气氛古怪。
“回来了,”杨露站起来,笑着说,“都等你半天了。”
袁瑞愣了愣,结巴道:“杨阿姨,您从广州回来了?”
杨露道:“广州那边忙完了,能在上海待几天看看你们拍戏。”
郑秋阳默默过来,接过袁瑞手里的两个袋子放好。
袁瑞有些脸红,说:“这个,这个,他就是我男朋友郑秋阳,来探班的……你们在聊什么啊?”
杨露道:“就说了些闲话,这是你订的外卖吗?酒店的饭菜不好吃?”
袁瑞忙道:“不是不是,我借了酒店厨房,自己做的。”
杨露笑道:“还挺香的。”
袁瑞不太愿意但又觉得还是礼貌一点好,便说:“要不您一起吃?我做的不少。”
杨露看了看郑秋阳,道:“算了,你们吃吧,我不打扰你们了,过后咱们再单独聊。”
袁瑞送她出去,关好门回来,蹦跳到郑秋阳面前,一脸开心的邀功道:“香吗?香吗?”
郑秋阳道:“香。”
袁瑞更开心了,说:“酒店的厨具特好用,不愧是专业的。就是有两个厨师一直在旁边偷偷拍我,还不关闪光灯,害得我特别紧张,就怕不小心做咸了或者淡了,不过最后我都尝了尝,还行。”
郑秋阳心情极差,强笑道:“只要是你做的,别说咸了淡了,放了砒|霜都好吃。”
袁瑞哈哈道:“我又不是潘金莲。”
郑秋阳:“……”
他有点难过的想,可我在别人眼里,就是配不上你的武大郎啊。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袁瑞慢慢感觉出了郑秋阳不太高兴,道:“你怎么了?和杨阿姨聊天不愉快吗?”
郑秋阳不想说,只道:“你又不是知道,我就怕跟阿姨聊天。对了,我下午去片场看你了。”
袁瑞被转移了注意力,“啊?我没看到你啊。”
郑秋阳道:“没进去,远远看的,还和你的粉丝说话了。”
袁瑞剥好虾蘸了酱汁放进郑秋阳的碗里,问:“真的啊?都说什么了呀?”
郑秋阳道:“没说什么,都是些年轻小女孩,管我叫叔叔。”
袁瑞:“哈哈哈。”
郑秋阳道:“她们有一个你的娃娃,说是《闪亮的朋友》官方出的周边,看着还挺好的,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吗?送我一个吧。”
袁瑞笑道:“我得问问还有没有了……叔叔,你还喜欢布娃娃啊?”
郑秋阳和他说了会儿话,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也笑起来,说:“我看那娃娃的腿不错,能玩儿一阵子。”
袁瑞:“……你太污了!”
他直接把虾塞进了郑秋阳嘴里,喝道:“吃我一虾!”
郑秋阳把虾吃了,又笑着逗他:“吃了,能给叔叔玩儿你的腿吗?”
袁瑞坚决道:“不给!”
不过等吃完饭,袁瑞收拾好不久,还是乖乖把腿献出去给叔叔玩儿了。
酒店套房的沙发超大,郑秋阳靠坐在那里,袁瑞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两人面对面抱着接吻,并不激烈,温柔缠绵。
郑秋阳的手隔着裤子在他的腿上摸来摸去,从小腿摸到大腿,来来回回,爱不释手。
袁瑞被摸得有些情动,道:“还是去床上吧。”
郑秋阳道:“不做了,昨天做好几次。”
袁瑞失望道:“叔叔,你不行了啊?”
郑秋阳掐他大腿,“我当然行了,再做你明天还能拍戏吗?”
袁瑞委屈道:“那你明天晚上就回去了,我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回家。”
郑秋阳好笑道:“所以要一次吃饱?”
袁瑞有点脸红,却坦率的承认:“对啊,特别想做。”
郑秋阳本来就很想,纯粹是顾忌他要工作才忍着,当下也不再犹豫,托着他的臀部抱他起来,脚步飞快的进了卧室,压着他倒在床上,亲他一口,说:“你又瘦了,这么轻。”
袁瑞朝他笑,两眼亮晶晶的,开玩笑道:“轻点才好,不然你就抱不动我了,叔叔。”
郑秋阳忽然觉得在床上这么叫还挺带感的,伸手摸着从床头拿了套,另只手隔着衬衣摸袁瑞的胸肌,说:“等叔叔以后抱不动你了,你还会爱叔叔吗?”
袁瑞:“……”
还没这么玩儿过,他一时有点死机,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叔叔”这个开玩笑的词怎么突然变得色|情起来了?
他好像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亢奋,啊!真的变态了!太淫|荡了!
昨天刚做过,也不用怎么准备,戴好套就能开吃。
郑秋阳一边吃一边执着的问:“袁小瑞,你爱我吗?”
袁瑞被吃的眼前发黑,晕晕乎乎的说:“爱你,爱你。”
郑秋阳问:“一辈子都爱我吗?”
袁瑞抱紧他,说:“下辈子也爱你。”
郑秋阳道:“以后我不帅了也不能干了,你也爱我吗?”
袁瑞的感觉太强烈了,几乎是尖叫着答道:“爱你!永远爱你!”
郑秋阳笑了笑,可还是觉得远远不够,只能用更加激烈的运动来填补内心那几分对未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