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道八卦？”顾唯笙拿回自己的小碗往沙发上一靠, “小方子，你什么时候转行去做狗仔了？”
方木直起身：“有没有良心？！我这还不是担心你被人骗了。”
这就叫娘家人的自我觉悟。
“所以你知道什么了？”顾唯笙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说来听听。”
“就说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问题好了，”方木清了清嗓子，“楼哥的家庭状况。”
“楼家靠玄学和古玩起家，到了现在这一代，楼家二老建在, 但楼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由楼哥的弟弟楼安在打理。”
“楼安？”顾唯笙对这个“弟弟”倒还有点印象，在平山的那个山洞里，楼逍就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弟弟。
“没错, 楼安，Ｓ市出了名的经商天才，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若不是年纪小了点, 他简直就是偶像剧里最完美的冰山总裁。”
方木说起这些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赞叹，顾唯笙舀了一勺馄饨汤, 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傅明勋拿下平山后跑到对方面前炫耀的原因。
见顾唯笙听了进去，方木便又继续道：“除了父母弟弟，楼哥还有一个妹妹楼瑶，她年纪最小, 去年才从大学毕业，听说是个沉迷学术的科研狂人。”
顾唯笙笑了一声：“听说？”
“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方木摆摆手诉苦道，“若是之后楼哥问起来, 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
“准了，”顾唯笙大爷似的点点头，“你继续。”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长得帅又多金，有演技没绯闻，”方木扳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了起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楼哥性格好没怪癖，他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会做人。”
［性格好没怪癖？］老白放下饼干“噌”地立起了尾巴，［大爷我受不了了，我要举报！］
老白这一嗓子没惊到顾唯笙，反倒是把方木吓了一跳，他拿起被老白丢下的饼干看了看：“这牌子的猫粮不好吃吗？”
就算方木再怎么能接受顾唯笙身边的超自然现象，他也从没想过一只猫能学会说人话。
“没事，它就是吃撑了，”顾唯笙一语将话题带过，“这么说来，小天师也算得上是一个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了？”
“顺风顺水谈不上，”方木压低声音道，“豪门恩怨的戏码你看的也不少，听说楼哥在很小的时候被仇家绑架过，等楼家把人找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要不是楼家财大势大，楼哥当年能不能被救回来都还是两说。”
很小的时候，顾唯笙眼神一凝：“具体是几岁？”
“啊？”突然被这么一问，方木的脑子还有点蒙，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资料，随后不太确定道，“应该是九岁吧……我记得是九岁。”
九岁，那不就是云行偷偷去看楼逍的年份？
虽然不清楚当年的原委，但以顾唯笙最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里面一定少不了钟家的手笔。
见顾唯笙一直不说话，方木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九岁怎么了吗？”
“没怎么，我好像听他提过一句，”顾唯笙笑笑，“对了，你说的剧本呢？时间不早了，看完剧本我要好好地睡个美容觉。”
“那你怕是要熬个通宵，”方木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抽出了四叠厚厚的剧本，“咖位大了拿到的剧本也完整了，你最好还是看到最后再做决定。”
顾唯笙收拾好茶几上的东西给剧本腾出了位置，他手指滑过四个风格各异的剧名：“你觉得哪个更好？”
“论质量当然是楼哥送来的更好，”方木指了指左边第二个名为《罪爱》的本子，“探案类的单元网剧，风格轻松推理严谨，给你的角色是个带金丝边眼镜的天才法医，演好了绝对能圈一大波粉。”
顾唯笙出道以来的作品除了电影还是电影，这种情况固然在无形中将他的格调拔高了不少，但它也同时意味着顾唯笙在国民度方面的弱势。
近年来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不少，但一提到网剧，大部分人心里涌现的却会是“还行”。
也许是因为网剧约束较少的缘故，它们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反而要比上星剧要好得多。
顾唯笙今年已经拍过两部电影，一部《仙途》证明了他的票房号召力，而另一部《迷宅》既是徐青山的收山之作又是由他和楼逍联袂出演，好剧本可遇不可求，现在的顾唯笙的确不适合再拍电影。
一部轻松有趣却不失水准的网剧，楼逍此时提供的选择堪称是恰到好处。
不过……金丝边眼镜？顾唯笙抬头看了方木一眼：“小方子，现在我确定你是一个眼镜控。”
“这可不是我的私心，”方木连连摇头，“你天天抱着手机刷微博，维Ｃ们有多想看你演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你会不知道？”
顾唯笙翻着剧本，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高冷天才我已经演过一个缥缈仙尊，同类型的角色我不想再演一次。”
“这次不一样，”方木示意顾唯笙将剧本翻到最后，“这次咱们可是反派。”
因为顾唯笙外形的原因，找上他的角色大多都是形象良好的正面人物，细细算来，这个叫做季朝的法医还是他拍戏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反面角色。
“反派？”顾唯笙喃喃道，“有意思，编剧会让一个反派当主角？”
“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主角，”早就做足功课的方木立即解释道，“差不多是双男主的设定，投资方有个主推的新人叫易睿，我去查了一下，对方的演技人品都还算过得去。”
能被方木认可的人自然不会太差，顾唯笙倒是不介意和一个新人演对手戏，只是转型不易，他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季朝这个角色才能定下结论。
“这个呢？”顾唯笙拿起另一部名为《宝斋古玩录》的本子，这剧本封皮并不只是一张简单的白纸，其上潇洒飘逸的字体和左下写意的点墨山水都让顾唯笙甚是满意，“这个也是网剧？”
方木应道：“没错，它还是个讲盗墓的，前阵子国家不是在Ｂ市周围挖出了个帝王陵么？这事儿在网上火了好一阵子，连带着盗墓的Ｉｐ也跟着火了起来。”
“《罪爱》和《宝斋》的拍摄场地都在Ｓ市周围，但你之前的《迷宅》和《带你》都和灵异扯上了不小的关系，按理说我们不应该再接《宝斋》这种片子。”
先不说艹同一题材的人设会不会引起观众的审美疲劳，单论顾唯笙的身份，方木就不想对方再接触灵异类题材。
防人之心不可无，顾唯笙是方木一手带出来的艺人也是他相处多年的朋友，在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方木当然要想方设法地帮顾唯笙捂好马甲。
方木话中的意思顾唯笙自然明白，他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非要参演的意思。
顾唯笙随手放下剧本，老白却“啪”地一爪子将剧本按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了？］顾唯笙侧了侧头，［你喜欢这个？］
［不是。］老白难得深沉地摇了摇头，它松开爪子指了指封面上绵延起伏的山脉——
［这是你捡到我的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