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就对上宁恕沉沉的目光。
宁叙:……
他就知道。
宁恕看着他。
他看着宁恕。
沉默渐渐蔓延。
江景听从宁叙身后出现,适时出声:“大哥。”
宁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尽量保持着对客人的礼貌,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嗯。”
“你们在,商量工作?”
宁叙:…………
他更羞耻了。
结果他后面的江景听脸皮极厚地应道:“嗯。”
这群人是!天生来克他的吧!!!
“谈工作……”宁恕目光细细扫过他们俩,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宁叙的脖子上:“需要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
(明天终于闲下来一点,会尽量多更一点,亲死你们亲死你们)
第69章
宁叙麻了。
“我冷, 换件厚的。”
“哦。”宁恕还是皮笑肉不笑,看向他后面的江景听:“那聊完工作了吗?江董不如下来和我们聊点别的?”
说到“工作”两个字的时候,宁恕咬字极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
江景听欣然应允, 跟着宁恕下去。临走的时候宁恕瞪了宁叙一眼, 暗含警告:
你给我注意点。
宁叙无辜望天, 装啥也没看见。
江景听和宁恕一起下楼。
宁恕一边走,一边道:“江董,在宁家, 还是要注意注意影响吧。”宁恕笑的也非常勉强:“毕竟你们才刚在一起, 太出格了,不合适。您说是吧?”
江景听点点头, 似乎很认可:“嗯, 我明白。”
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挽起衬衣袖子,露一些意味不明的、刚刚被抓挠过的痕迹。
宁恕一瞥。
……!!!!
顿时气急攻心:“你!!!”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我本来就不同意。”宁恕冷笑,毫不留情地说。然后停住脚步,阴恻恻地看着江景听:“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我们家的门!”
江景听也随着他停下。
“宁氏未来三年最大的项目, 第一投资人是江氏。”江景听提醒。
声音还是淡淡的。
宁恕岂会怕这些:“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决定江氏所有的事情, 你是皇帝?其他股东会同意?”
“占最大头的是我个人注资。”江景听和煦地笑笑,似乎只是在友好地陈述事实。
宁恕快被气死了:“……你威胁我?”
“不敢。”江景听笑笑:“闲聊而已, 您别多心。”
宁恕气的七窍生烟,二人这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
不过主要还是宁恕单方面的, 江景听确实没想真的惹毛宁恕。他觉得自己只是在表达, 他想来宁家, 或者想黏着宁叙的话, 宁恕是阻止不了的。所以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唔……不过好像效果一般。
-
宁叙哪里知道这两个男人背着他刀光剑影……第二天应约去了江家,这是他和江景听在一起之后第二次来江家做客。
这天江家又经历了一次大扫除,江忱又被叫回来当工具人。好在这次没上次那么夸张。宁叙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切都挺正常的,顿时轻松多了,坐在客厅里和他们一起聊天。江父江母关心了一下宁叙和江忱的工作,江景听话不多,在旁边听着。
“这个月的扫盲任务有没有完成?”江母笑眯眯问江忱。
“额……进行到一半了!”
江父在旁边跟宁叙解释:“江忱小时候不喜欢读书,他哥说不读书就会变成文盲,赚不到钱,娶不到老婆。”
宁叙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江忱小时候就要接受这么沉重地话题呀,还要考虑自己可能娶不到老婆这个沉痛的事实,难怪现在抗压能力这么强。
“后来我们就要求他每个月要读一本书,叫‘扫盲行动’。老大身体力行,给他带头,也参加这个行动。”
宁叙了然,看向江景听:“所以你也每个月读一本书?”
“如果我也是一本,那和江忱有什么区别。”
江景听一边品茶,慢悠悠说了句。
江忱:“……”
嘤嘤嘤。
不过看着江景听这悠然自得的样子,宁叙莫名有点不爽。
……扫盲?
宁叙嘴角一抽,想起自己脖子上未消的红痕。
扫的是流氓吧。
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江景听也突然侧头看向宁叙,四目相对后,宁叙又心虚地把目光挪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每次江景听都坐在宁叙旁边那个位置,但因为家长在,中间还是隔了些距离。但过了一会,宁叙还在和江母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握住。
他们坐的沙发位置稍微低一点,被前面的茶几挡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宁叙……宁叙使劲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小叙呀,你工作不要太辛苦呀,不要熬夜,我看你真的好瘦哦,饭也吃的少。我认识一个老中医……”
“嗯嗯……我其实吃的不少的阿姨……”宁叙努力响应,嘴角的笑越发僵硬。
因为那只大手又开始不安分,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钻进手心,轻轻挠他的掌心。
宁叙又麻了。
果然,真正需要扫一扫的是江景听。
趁着江母的注意力被江忱分走一点,宁叙手腕一抬,本想逃出江景听的桎梏,结果对方却立即追上,转了个方向,十指紧扣。
两手更加黏黏糊糊地交到了一起。
宁叙咬着牙,稍微侧头,瞪了他一眼。
江景听岿然不动。全当没看到。
过了一会,江景听才放开宁叙的手,说有工作要上楼处理一下。江母刚想说让小叙留在楼下一起吃东西,江景听又说:“嗯,他跟我上去。”
江母想了一下,怕宁叙以后来江家住会不习惯,上去逛逛也好,于是同意了。
宁叙只能被迫上楼。
继江景听“看看”宁叙的房间后,宁叙也来参观江景听的房间。和想象中的一样,灰色的窗帘,白色的床,明明天天都有人住,却一尘不染到没什么人气,跟样板房似的,妥妥的性冷淡风卧室。
只有旁边连着的书房还稍微丰富一点,宁叙一眼就看到一个相册,上面有个黑不溜秋、造型奇特的小孩,问:“这……是江忱?”
“嗯。”似乎是看出宁叙眼里的难以置信,江景听解释:
“他六岁的时候,打碎了家里最贵的古董,被叔母送到乡下。拿了一瓶娃哈哈站在拖拉机上唱世上只有妈妈好,被照顾他的亲戚拍下来了。”
“……后来呢?”
“后来村长嫌他吃的太多了,把他送回来了。”
宁叙:“……”
可以,不愧是江忱,抓马的一生。
宁叙又看了一遍这个展览墙,发现就几张照片,还没有江景听的。其他地方都被奖杯占的满满当当。
“这里应该不是你布置的吧?”
江景听看向宁叙,没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只等着宁叙的下一句话。
宁叙又思索了一下,道:“感觉不像。”
江景听把目光重新挪向那一墙的奖杯、奖品,点点头。
这里是江母布置的。
宁叙也猜到了,因为江景听的性格不像是会专门腾一面墙出来放这些的人……每天开屏给自己看,不像他,而且江景听的办公室就全是书和文件。
这片精心的布置更像家长在细数自己孩子的荣誉。
别的宁叙也没再看了,江景听那天也只看了他那些照片,两人都挺尊重彼此的隐私。不过今天江景听在自己地盘,宁叙房间时候的分寸感那么强,似乎宁叙想看什么都可以。说了句:“里面是。”
宁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里面是他布置的。于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没想到走过小门,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而且摆满了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着很多很多书,各种各样的都有,品类丰富又齐全,宁叙一边走一边发出惊叹:“哇……”
这简直要比上一个小型图书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