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一根拐棍糖。

一连三天,汪硕不吃不喝不洗澡。

池骋刚把小醋包还给他的时候,小醋包很爱粘着汪硕。结果到了第三天,连小醋包都嫌弃汪硕不讲究卫生,趴在一边不爱和他玩了。

汪朕也晾了汪硕三天。

汪硕这边绝食,汪朕那边该吃吃、该喝喝;汪硕禁足,汪朕没事就出去遛弯儿;汪硕不洗脸,汪朕那边一天两个澡,永远神清气爽。

今天,看到汪硕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汪朕总算打破了三日的沉寂。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

汪硕幽幽的还了句,“不是你丫失恋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汪朕说。

汪硕冷哼一声,“是,你都没恋,用什么失啊?”

“因为我只要失去率为零的恋情。”

“那你找去吧。”汪硕嘲弄的眼神抛过去,“你丫肯定打一辈子光棍。”

汪朕说:“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想像你这么活着。”

汪硕磨牙,“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瞧得起?”汪朕反问。

汪硕恼了,“汪朕我告诉你,你丫甭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得瑟,你有什么狂傲的资本啊?你不是个儿高点儿么?我告诉你,妈早就不打算要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儿子了。要不是我可怜你,不停地跟妈说好话,你丫早就被赶出去了。”

汪朕走过去,蹲在汪硕面前,刚硬的目光灼视着他。

“你这么闹,只会印证池骋的选择是对的。”

汪硕的脸瞬间变色,一巴掌朝汪朕甩过去。

汪朕攥住汪硕的手,语气冷硬地说:“别拿你的小脏爪子到处乱摸。”

说完,直接把汪硕拎到浴室,浴缸里放满水,把汪硕扔进去,像洗菜一样来回涮,毫无体贴怜惜之意。

小的时候,汪硕最不乐意的一件事就是让汪朕给他洗澡,他那双练武的大手上满是茧子和疤痕,搓澡就像褪皮,每次洗完身上都渗血丝。

但汪妈特别爱让大儿子给二儿子洗,因为二儿子太懒,身上囤泥太厚,非他哥的大手搓不干净。

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少年期、青春期还是成熟期,哥俩一直赤裸相对,毫无秘密。而汪朕给汪硕洗澡,也像小时候一样,小JJ和屁股蛋儿照搓不误。

每次搓到命根儿,汪硕都会恶骂一声。

“会不会轻点儿啊?你想给我薅下来啊?”

这次也不例外。

但与以往的沉默不同,这次汪朕回了他一句。

“拢共就这么点儿长,薅不薅有什么区别?”

汪硕气不忿,“我现在缩着呢,等挺起来一点儿都不短好吧?”

“你以为我是女的?这么外行?”汪朕拿过沐浴露。

汪硕还不服气,“谁跟你比不短啊?我和别人比还算长的呢。”

“吴所畏的都比你的长。”

“你说什么?”汪硕眼睛里冒出火星子,“你量过啊?”

“不用量,一眼便知。”

汪硕脸噌的一下就黑了,“你他妈还盯他裤裆看?”

“哪都看。”汪朕说,“他哪都比你好看,如果是我,我也选他。”

不知是饿大劲儿了,还是被汪朕气的,汪硕差点儿晕在浴缸里。现在对他这种败者而言,最不可接受的言论就是他比你强。

“那你也去追他吧,你和池骋来个强强对决。”

汪硕语气里没有一点儿感情,听得出来,他吃味了。

汪朕不说话,把汪硕翻过一个身,让他趴在浴缸边沿儿上。

汪硕的脸阴沉沉的,不见一丝血色。

过了好一阵,没听到汪朕回应,汪硕又冒出一句。

“我心已死。”

汪朕说:“你真把你那份感情当回事,我都不屑于开导你。”

“谁稀罕你开导啊?”汪硕斜了汪朕一眼。

汪朕又说:“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抢拐棍糖不?”

“你什么意思?”汪硕没明白。

汪朕没说话,拿起浴巾把汪硕裹上,顾自走了出去。

晚上一点多钟,夜猫子终于出动了,一连三天不知道什么叫饿,今天突然就熬不住了。走到厨房,打开保温饭盒,顿时一喜,竟然还有饺子,而且还是热乎的。

香味儿一直飘到汪朕的屋。

他这么晚没睡,其实就是想看看,汪硕的心灰意冷到底有多严重。现在看来,有一大半是做给自个看的。

就像刚才他没说完的那番话,小时候他和汪硕分一根拐棍糖,掰开之后发现不一样长,两人都想要长的。于是就把长的那根掰短一截,没掌握好分寸,另一根又变成长的了,于是又把那根掰短一截………

掰来掰去,到最后谁都没吃到。

汪朕很不高兴,汪硕却拍巴掌狂乐。

因为在汪硕心里,占有比享受更重要。纵然两个人都吃到了,但少吃一口对于汪硕来说就是巨大的打击;如果谁都没吃到,他心里反倒平衡了。

半个多月过去,吴所畏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家。

在caUbPn的治疗方案下,吴妈的精神头儿一直不错,虽然病情也在恶化,但相比医院里那些痛不欲生的晚期癌症患者而言,她算是很幸福的。

吴所畏每天陪在老太太身边,日子冷清却也省心。

这几天,吴所畏发现吴妈越来越糊涂了。

以前她会把家里归置得井井有条,东西放在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完全没记性了,前一秒钟刚放在某处,下一秒钟就找不到了。

就拿昨个来说,吴妈拿着自个的裤子跑到街坊家,非说是邻居落在她家的,还要把裤子还给人家。弄得邻居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吴所畏给劝回来的。

半夜,吴妈醒过来,着急地拉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看看儿子是不是哭了?”

吴所畏把灯打开,迷迷瞪瞪地看着吴妈。

“妈,您做噩梦了吧?”

吴妈还拽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赶明儿给儿子买张小床,搁咱屋睡吧。”

吴所畏又想笑又想哭。

第二天一早,汪朕到吴所畏的公司找他,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吴所畏说:“除了脑子有点儿糊涂,其他都好。”

“怎么个糊涂法?”汪朕问。

吴所畏说:“就是总叫我老头子。”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朕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叹了口气,问汪朕:“你说我该怎么对我妈好呢?她现在不缺吃不缺穿,我就想让她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你帮我想个主意吧。”

“为什么让我帮你想?”汪朕问。

吴所畏说:“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大法师,无所不能。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我相信你也能给我妈带来惊喜。”

汪朕琢磨了一下,“既然你妈总叫你老头子,证明她想你爸了,你要是能扮成你爸,我想你妈会很高兴的。”

吴所畏瞪大眼,“这也行?”

这事对汪朕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之前执行过暗杀任务,易容是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个多钟头过后,汪朕让吴所畏照镜子。

吴所畏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这也太强悍了吧?他差点儿对着镜子嚎啕大哭,我的老爹啊!你咋能这么活灵活现呢?

晚上,吴所畏真就这么回家了,吴妈也真就中招了,高兴得多吃了一大碗饭。

吴所畏却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第二天,他又找汪朕去了,这回他拽着姜小帅去的。

“你能把他扮成我女朋友么?”

姜小帅惊了,“你说啥?”

作势要走,又让吴所畏拽住了。

“帮个忙,帮个忙吧,给老人尽一份孝心么!”

姜小帅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结果回去之后,吴妈依旧没瞧出异常,还高兴地和姜小帅说:“你太可人疼了,比那个岳悦强多了。我家老头子就是下地干活去了,他要回来看见你,准比我还高兴。”

吴妈忘了谁都没忘了岳悦。

凡是伤过她儿子的,她一个都不忘。

出去之后,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笑了好一阵。

“你丫演得还挺像。”

再看一眼,又笑了。

姜小帅一身御姐装柬,指着吴所畏的鼻子骂:“你丫就作吧,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哈哈………”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感慨道,“汪朕真是个人才,样样精通,瞧他把你化的,一般的大姑娘都没这么漂亮。”

“滚!”

姜小帅骂虽骂,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汪朕确实是个完美男神。”

吴所畏点头赞同,“和他这种人在一起,日子得多带劲!”

“你和池骋就这么完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

“打算另谋他主?”姜小帅眨巴眨巴眼。

吴所畏扬起唇角,“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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