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每天起床都看见队长在装逼(三)
晚上在定好的会所包厢见面,那几个女孩子也都来了,一群年轻人唱唱歌聊聊天,倒是也很热闹。
我不太喜欢扎堆玩儿,就没和他们一起闹,坐在角落里看着。
来得晚,进来时大家已经在玩儿了,他自己找了张空沙发窝进去,也没喝酒,时不时揉揉腮,大概是嘴巴还疼,满脸不高兴。大家看他这样,跟他打了声招呼,也都识趣的没人去讨他嫌,该玩的玩该闹的闹,更显得他形单影只,有点可怜兮兮的。
我想过去把药给他,刚要起身,有个女孩儿过来叫我一声:“师兄。”
就是她上次问我要过手机号。
她在我旁边坐下,说过几天要参加综艺节目,打算到时候跳一段我们组合的舞蹈,说着还拿出手机来给我看她在舞蹈室录好的一段跳舞视频。
我看得心不在焉,她每次见到我都特别热情,很努力的找话题想和我聊,可能是对我有些好感,但这种小萝莉实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
正儿八经的恋爱,我只谈过一回,就是和现在去当高级鸡的前女友。我们俩是同学,她倒追的我,她长得好看,嘴巴甜,人也上进,我觉得挺好的就答应了。她是个特别有主意还固执的人,我那时候也没学会藏着自己的坏脾气,在一起了也是经常吵架。现在想起来我们的相处,除了刚开始一年一起吃苦一起奋斗,后来一年就总是在吵架。她喜欢花,刚开始每次吵完了,我就买花哄她,后来送花也不管用了,她喜欢的新东西我都买不起,再也哄不好她,到最后她就甩了我。
我出道以后,她来找我借过几次钱,我知道她赚的从来就不够她花,我现在手头宽裕得多,能借就借给她。倒不是我对她余情未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个经纪公司想签她,但是得去外地发展,她不愿意和我分开就给推了,过了半个月才笑着跟我说这事儿,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能为了我推掉经纪约,换位过来的话,我做不到,大约我也没有太爱她,所以才更觉得在这段感情里,始终是我亏欠她。
不管后来她变成什么样,我一直相信她是真心爱过我的,在一起的时候我没让她过想过的生活,现在能力之内借点钱给她,我愿意。
看完这师妹录的视频,便有点冷场,她大约感觉到我对她不热情,渐渐的面露尴尬。
她的几个队友在那边切蛋糕,是她们来时买的,庆祝我们拿奖的小心意,她起身过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小块蛋糕回来给我,很小心的示好道:“师兄,听说你喜欢吃草莓,这块草莓挺多的。”
我接了过来,向她客气的道谢,她站了站,便有些失落的走开了。
我没心思恋爱,也不想给她任何错觉,就这样索性对她冷淡一些,对大家都好。
“tomas,”car叫我一声,说,“队长叫你过去。”
我朝那边看了一眼,eo一脸老子很不爽的样子瞥着这边,也不知道他又不爽什么。我直接端着蛋糕过去,往他面前递了递,道:“吃吗?”
他特别嫌弃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我就知道他看不上,收回了手,问道:“叫我过来干什么?”
他斜着眼睛看我,张口就问:“闫佳佳最近又找你没有?”
他说的是我前女友,我说:“没,问她干嘛?”
他冷哼了一声,道:“她没再找你要钱?你又没什么钱,整天打肿脸充胖子,给人家当提款机。”
他自己不舒服就总爱冲别人撒火,我忍了忍没说话,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结果今天他这狗脾气还没完没了,越说越难听:“没能耐你就别招惹女的,招回来你能干什么?养得起吗你?招个良家还好,你看看你都沾些什么女的?人家冲你撒个娇你就当人家对你有意思了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除了脸还有什么?也就个整容怪能看上你,你瞅她那山根垫得跟白种人似的,亲个嘴儿鼻子就歪了,垫那么厚也没个c杯,前胸后背摸着都一样,就这样的你也能看得上?”
说我就说我,非带上人家一个女孩儿,还把话说得这么不堪入耳,我有点上火,说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呢,你看看你净找些什么女的?”他居然更来劲了,道,“瞅瞅那闫佳佳,谁会跟个鸡谈恋爱?也就你,把个婊|子当宝贝。”
我看看他,他还有脸瞪我。
我真是想喂他吃口屎,抬手就把手上的蛋糕碟子直接糊在了他脸上。
包厢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音响里的音乐。
出来吹了吹夜风,我比刚才冷静了一点,火气也降下去不少,手往口袋里一揣,碰到那个装溃疡药粉的小药瓶,感觉有点可笑。
好好当个抱大腿的马屁精多好,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把那傻逼当自己人,哪个马屁精会操心他那张贱嘴疼不疼。他倒好,明知道我最不爱听什么,却偏要戳着我的痛处说,这他妈根本就不是嘴贱的问题,估计打心眼里也就觉得我是个鞍前马后伺候他的小跟班。想想也是,他要真把我当哥们儿,也不会把那下流心思动到我身上来。
几个女孩子也从里面出来了,朝我道别说要先回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叫人家出来玩儿,最后弄成这样。
先前给我草莓蛋糕的师妹道:“eo在里面喝酒,喝得挺凶的,你要不要进去劝劝他?我看那几位师兄都不敢靠近他了。”
我光是听听都能想出来那幅画面,道:“我劝不着,爱喝让他喝。你们路上慢点。”
她给她的队友递了个眼色,那几个女孩便先走开了,她不太自然的对我说:“我听到他刚才说我的话了。”
我违心的说道:“对不起啊,他也没有恶意,就是嘴贱。”
她点了下头,道:“你刚才一出来,他就把我们买的那蛋糕给摔了。”
我只好说:“他神经病,你们别在意。”
她小声道:“师兄,eo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瞬间惊愕了,道:“怎么可能?”
她看了看我,说:“以前我见他好多次,他对我都挺和气的,有一次还夸我的腮红很可爱。”
我说:“我就说他对你没恶意的。”
她却说:“那是以前,今天晚上他看我就像看仇人,好像我抢了他的东西一样。”
接着,她向我表了白,怎么说的我也没太听清楚,脑子里只琢磨着她那句“eo是不是喜欢你”。
他是不是喜欢我?
给师妹发了好人卡,打发她走,然后我晕头转向的上了我们的保姆车,司机在前面用平板看电影,只和我打了个招呼。
上车的时候,我看到自己鞋面上沾了点红色的污迹,坐下后用纸巾擦了擦,发现是一小块烂草莓,应该是刚才拍eo的时候留下的。
这双aj限量版的鞋是他送我的,前阵子我在杂志上看到这鞋,觉得好看就多看了几眼,当时他在边上,过了两天,就送了我这双同款。正好他手机摔坏了手机屏,我就回赠了他一部手机。以前他嫌手机壳麻烦,显得手机又厚又丑,从来就不戴,我送他手机那天,他在淘宝上一口气买了二十几个壳,还欢天喜地的问我好看不好看。
……可能,他就是喜欢我?
司机关了平板,道:“他们也出来了。”
我隔着车窗朝外面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正朝这边过来,eo臭着脸跟在最后面。
司机下车去要帮他们开车门,我脑子一转,迅速掏出手机来装作沉迷网络的样子。
车门开了,他肯定看到了我,在那边装腔作势道:“我喝酒不能开车,你们谁没喝,送我回去。”
我有点想笑,忍着没有抬头。
他果然直接把钥匙丢了过来,恶声恶气道:“装没听见就行了?你还想不想红?”
真他妈是嘴贱到家了。
我没出声,拿了钥匙下车,在队友们同情的眼神中和队长一起走了。
开他的车送他回去,他坐在副驾上,从眼角偷偷看我,嘴也没闲着,一直叨逼叨的说来说去:“你也是长本事了,在外人面前害我丢人,明天我就让我大哥封杀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没规矩。”
我就听着也不应,倒不是生气,和他刚才在会所说的那些话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我就是不想理他。
到了他家楼下,我停好车,公事公办的说:“到了,我走了。”
我作势要下车,他一把拉住我,居然还有脸质问我:“你还敢对我甩脸色?你别太过分了!”
我说:“叫你大哥封杀我。”
他憋得脸都白了。
我要开车门,他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总算不装逼了,瞪大眼睛一副委屈相的说:“我说句玩笑话你也当真?这么久哥们儿都是白当的?”
我又有点想笑,硬忍着道:“这会儿想起来是哥们儿了?不是你骂我眼瞎的时候了。”
这傻逼一脸疑惑,敢情早忘了他自己说过什么,半晌才理直气壮道:“那我也是为你好!你糊我一脸蛋糕就对了?我平时对你那么好,说两句难听话你就翻脸,有你这么当哥们儿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牵到了嘴里的溃疡,边说边呲牙咧嘴的模样,我看着都觉得疼,退步道:“我不该糊你一脸蛋糕,是我不对。”
他显然是气顺了,脸上又有点趾高气昂,盯着我看了看,换了副语气道:“咱们自己人这么客气干什么……今儿晚上就睡我这儿吧?”
我又不傻,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又泰迪上身,斩钉截铁拒绝他就行了,可我却犹豫了片刻才说:“才九点多,我打车回去。”
他可能压根也没报什么希望我会答应,倒也没有强留。
他上楼去,我独自向外走,只走了几十米就停下,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对。
我竟然产生了一点类似恋恋不舍的心情。
纠结了约有五分钟,我发现我忘了把车钥匙还给他,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理由。
按门铃之前,我飞快的整理了头发,在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被门里那家伙传染成了傻逼。
门一开,我还没来得说什么,他一把把我拉了进去,家里没开灯,漆黑一片,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他按着肩反推在防盗门上,然后他紧贴在我身后,一只手绕到前面,试图解我的皮带,另一只手到处乱摸。
他半硬起的那里顶到了我。
我几乎要炸起来,条件反射的一手肘撞开他,反手揪住衣领,抽了他两巴掌,感觉到他想还手,又踹了他小腿一脚,我没省力,不会不疼,他单脚跳着退后了,嘴里骂了句脏话,道:“你找死啊!”
我摸到开关,把灯打开。
他一下愣住了,结巴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把我当成了别人。
他尴尬的说:“我没想那个你,没开灯,我认错人了,你怎么好好的回来了?”
我很不高兴,把车钥匙丢给他,道:“忘了还给你。”
我扔偏了,钥匙擦着他的下巴掉在地毯上,他弯腰捡起来,我看到他的裤子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半。
我问他:“你在等谁?是个男的?”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我呼了口气,道:“你喜欢男的?”
他耷拉下视线,小声说:“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我心头涌起些说不出的烦躁,想再狠狠抽他两耳光。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直勾勾看着我。
明摆着想上我。
我从衣兜里拿出那瓶中药粉来,道:“给你,治溃疡的。”
他愣了下才接过去,脸色有些微妙。
我看看他的脸,刚才可能只用纸巾擦了擦,头发边缘还有奶油,我说他:“你也不洗洗脸,就这么约炮?”
他摸了摸脸,把药瓶放在桌上,进了卫生间。
我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了本杂志,一页又一页。
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洗的脸,最后还是顶着个花脸出来了,在我旁边坐下,还是敞着他的鸟。
我看了那里一眼。
他语气暧昧的说:“今儿晚上睡这儿吧?”
我反问道:“哪个睡?”
就是那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