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手里的猫,名字叫小虎,是赵虎养的,他原先养了只大猫,叫大虎,后来大猫生了一窝小猫,其他几只都被附近人家要去抓老鼠了,就剩下这只小虎特别可爱,赵虎留在了府里。展昭一脸佩服地看着庞煜,“安乐侯的意思是,小猫从房顶上飞过,然后你和薛小姐以为是刺客,于是就追到了我房里?”
薛益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庞煜却是很认真地点头,论脸皮子,他可是数一数二的厚。
“哦……”展昭倒是也接受这种说法,“原来如此啊。”说完,捧起桌上的酒坛子往外走,“出去喝酒吧,屋里挤。”
众人都点头跟着出屋子。
薛益行拽住自家妹子就往外拉,恶狠狠瞪她一眼,薛益灵讪讪地扁着嘴巴,暗道自己不走运。想到这里,又回头看了最后将小猫放回花台上,若无其事跟出来的白玉堂一眼。
薛益灵暗暗叫苦,怎么白玉堂刚才也在,还躲起来听,他和展昭关系那样好,一定会说出去。
红着脸出了门,薛益行对她一指院门口,“回去,一个姑娘,大晚上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薛益灵也没法回嘴,正要愤愤离开,就听到庞煜“咳咳”两声咳嗽,似乎是清嗓子准备喝酒。
薛益行叫住薛益灵,“不说一声就走?有没有规矩?!”
薛益灵扁扁嘴,对众人一礼,“我走了。”说完就跑了。
薛益行气得连连摇头,给展昭赔礼,“展大人,叫你看笑话了,我这妹子实在是让家里惯坏了。”
展昭笑着摇头,“没事没事,挺好的。”
白玉堂与陌生人向来处不到一起去,站在一旁不说话。
诸葛瑾辉刚到,与薛益行和展昭都见过面了,这个白衣人相貌出众就是脸色凉冰冰的,似乎不太好接近,估计就是名动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了。
展昭给引荐了一下,白玉堂听说这是八王爷家的亲戚,也是个将军,略微抬眼看了看。诸葛瑾辉样子还不错,看起来没有薛益行那么文质彬彬。薛益行如果是儒将的话,诸葛瑾辉就是比较常见的武将。身材魁梧个子也高,没有赵普霸气,中规中矩的。
“久仰大名。”诸葛瑾辉赶紧对着白玉堂一抱拳,很有些武将的豪爽。
白玉堂还挺吃这套的,他看两种男人特别顺眼:一种是济世救人的书生,公孙那样的神医或者包大人那样的好官;一种就是保家卫国胸怀坦荡的武将,赵普或者赵家军那班兄弟那样的。
白玉堂很给面子地说了句“将军客气。”
展昭挑挑眉,哎呀,这耗子心情不错啊!
白玉堂又看了一眼展昭……展昭这样的大概是人都喜欢,他也没什么缺点。
“可惜九叔不在,不然一起喝才痛快呢。”诸葛瑾辉来了一句,说得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才明白过来九叔是说赵普呢,都有些想笑……赵普这年纪、这辈分,还真叫人尴尬。
喝了几口酒,众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展昭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白玉堂更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薛益行也偏向安静类型。
一时间气氛微妙而尴尬,就是诸葛瑾辉话挺多,庞煜也挺能说……只可惜诸葛瑾辉对庞煜有些偏见。天下谁不知道庞太师是有名的打贪官呢,庞煜更是出了名的小螃蟹。倒是听说了庞太师被罚来开封府住一个月,庞煜肯定是因为他爹才来的。想到这些,诸葛瑾辉莫名觉得这里都是青年才俊,挤了这么个窝囊废进来,让人不痛快。
展昭喝了一口酒,觉得味道不错,就问庞煜,“哪儿来的酒啊?上好的梨花白。”
“呵呵。”庞煜笑,“前阵子托朋友老远买的,我都埋在院子里了,总共三坛子,一坛子等我外甥女儿百日那天喝,还有一坛子等我爹六十大寿那天喝。”
展昭点头,庞煜果然学好了。
诸葛瑾辉见展昭和庞煜说话神情自若,似乎并无嫌弃,而且庞煜说到家中姐姐父亲,倒是个孝顺的……莫非是传言有误?
院中众人正对着满天的星斗喝闷酒,外头脚步声响,有人跑到了院子门口往里张望。
展昭一眼认出来,是白福。
自从上次二人勇闯妖城之后,白福可把展昭当第二个白玉堂那么对待了,两人混得很熟,白福出卖了不少白玉堂小时候的趣闻给展昭听。见不少人在,白福就没进来,在门口等。
白玉堂对他微微一挑眉,白福知道,不是什么要紧客人,就走进来了,对众人拱了个手凑到白玉堂身边,“五爷,有人送了张请帖来。”
“请帖?”白玉堂从白福手里接了,就见请帖是白色的,微微一皱眉。
这年头,请帖自然是红色的了,就算不是办喜事,那也大多金色,哪儿有用白纸做请帖的,除非是丧事。
打开一看……果然!是陆铁心送来的请帖,铁掌门明天下午要摆豆腐饭,死的是他的好朋友,青山镖局的局主罗青山。
白玉堂看着请帖有些纳闷,他跟罗青山不认识,和陆铁心也就一面之缘,怎么请他去吃豆腐饭?
“五爷,去不去?去的话我准备明天吊丧的行头。”白福似乎还有些意见,小声多嘴了一句,“咱们也不熟,莫不是家里四位爷跟罗局主有相熟的?”
白玉堂拿着请帖略微想了想,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收到请帖,江湖人办丧事,估计不想惊动官府。
将请帖还给白福,白玉堂点头,“去,你准备准备。”
“哦。”白福点头,拿着请帖一溜烟跑了。
白玉堂心不在焉继续喝酒,刚刚的请帖最后,有陆铁心亲笔写的几个字——有事相求,务必到场。
陆铁心是江湖前辈,虽说与白玉堂不熟,但也算德高望重了。
白玉堂与他并无嫌隙,陷空岛更是与铁掌门没有交恶,既然人家写的是“有事相求”,那不去显得没担待了。
展昭的心也早就飘到这事情上头去了,琢磨着陆铁心干嘛请白玉堂?
喝了一会儿酒,外头八王府的人来叫了,跟诸葛瑾辉说王爷要回去了。诸葛瑾辉赶紧跟众人告辞离开,薛益行也说回房休息,与展昭白玉堂作别。
庞煜也想走,展昭突然叫住他问,“唉,庞兄,你听说过罗青山没有啊?”
庞煜歪着头想了想,“耳熟……哦,开镖局的是不是啊?死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庞煜竟然知道?小六不说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么。
庞煜见两人神色,就说,“哦,我一堆玩鸟的朋友里头,有一个叫陆福的,是铁掌门陆铁心的侄子。他那天玩鸟儿的时候跟我说起,他叔叔陆铁心最近挺怵头,好友罗青山让仇家弄死了……还说陆铁心跟要逃难似的,搞得全家鸡犬不宁。”
“逃难?”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一皱眉——铁掌门好几百徒众呢,逃什么难?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明儿个还能碰上他,不如给你们问问?”庞煜倒是很热心。
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头,让庞煜明天务必帮着问问。
酒喝完了,庞煜就回府去了,展昭和白玉堂也回屋休息。
展昭的床,之前丫鬟已经帮着重新铺过了。
开封府的丫鬟几乎没隔几天都给他晒一次被子,就怕他突然回来被子潮。
展昭将自己那床被褥往里推,在外头铺第二床被子,边感慨,“晒得好软。”
白玉堂在一旁看着他。
屋中烛光晃动,暖色的光线让展昭忙碌的身影显得更加柔和一些。
白玉堂盯着看,竟然觉得有些困倦。
铺好了床,展昭坐下拍了拍床里,对白玉堂招手,“来。”
白玉堂看着他的手,鬼使神差地久走了过去。
“你先睡。”展昭站起来去箱子里翻衣服,“我洗个澡。”说完,拿了衣服到屏风后边洗澡去了
……
白玉堂靠在床上,屏风后面没有烛光,这边亮那边暗,因此他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却看不到屏风后面属于展昭的那一到剪影。
“猫儿……”
“嗯?”展昭边洗边回答。可是白玉堂叫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饿了?”展昭在屏风后面问,“饿了就让小玉给你那些吃的,我让厨房做了宵夜的。”
“嗯。”白玉堂轻轻地答应一声,其实他问那一声,只是要确定展昭在,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让自己的思绪尽量从展昭身边绕开,白玉堂仰脸望着床顶,就觉得手边毛茸茸的。
转过脸一看。
只见一只胖乎乎的虎纹大猫和刚刚那只小猫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床,在他身边蹭来蹭去。大猫正宠溺地给小猫舔毛。
小猫舒服地趴在软绵绵的被子上,见白玉堂转脸看自己,就用爪子去巴拉他的手。
白玉堂伸手过去,轻轻搔了搔它耳后,小猫又眯起眼睛“喵”了一声,白玉堂嘴角轻轻挑起,自言自语,“所有的猫都这样乖巧就好了。”
“哪只猫又惹到你了?”展昭不知何时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出来。
正巧有人敲门,打开探出头去,丫鬟小玉笑眯眯捧着汤盅,“展大人,你要的宵夜。”
展昭赶紧道了谢捧着汤盅回屋,光脚拖着鞋就往床边跑。
“什么?”白玉堂不解地看钻进被子的展昭,隔着汤盅就闻着香味了。
“鸽子煲,厨娘特意做的。”展昭笑嘻嘻钻进被子,将脚伸到白玉堂那边,那边比较热。
白玉堂愣了愣,僵硬着身体看展昭。
“捂一下。”展昭依旧笑眯眯的。
白玉堂脸色微微有些白,尽量不去在意展昭跟自己碰在一起的叫,心中嘀咕——这猫是故意的不成么?!
两只猫滚因为展昭这边被褥拱起,而滚到了两人被子中间的凹陷处,索性四脚朝天躺着。小猫趴在母猫的肚皮上翻来翻去的,爪子一直伸。
“大虎小虎好像很喜欢你啊。”展昭笑道,“我就说赵虎满院子找猫呢。”
白玉堂刚刚接过汤盅,微微皱眉,“赵虎每晚都和猫睡?”
“嗯?”展昭打开汤盅,手里拿着两把勺子,分给白玉堂一把“虎子他媳妇儿喜欢猫。”
“赵虎成亲了?”白玉堂一直以来都认为开封府全是光棍。
“当然,都多大了。”展昭笑着道,“王朝也有心上人了,过阵子张龙的媳妇儿都快生娃了。”
“我还以为你们开封府的人都不成亲……”
“怎么可能,不过他们都不住在后院的大宅,平日也不上前头来,包大人有规矩,女眷亲属不得进开封的公堂,一来煞气重,二来也容易闹出事端。”展昭笑舀起一勺鸽子,自己尝了一口,拆了炖得酥软的鸽子骨出来喂猫。见白玉堂懒洋洋的,伸手推了他一把,“刚喝了酒,吃了东西再睡!”
白玉堂并排跟他坐在一起,拿着勺子,也去舀鸽子肉,边随意地问,“那你呢?不成亲?”
展昭叼着勺子愣了愣,含含糊糊来了一句,“不成。”
“为什么?”
“没姑娘看得上。”展昭找了一个他平日用来搪塞长辈的借口。
白玉堂皱眉看他——睁眼说瞎话。
“那你呢?”展昭反问,“你怎么不成亲?”
白玉堂也愣了愣,良久,也回答,“没女人看得上。”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继续吃东西。
气氛温热,比外头夜间的春寒,要暖得多……
……
庞煜独自骑马回太师府,他那帮打手早就遣散了,最近他也练了练伸手,倒是也厉害了不少。
今夜小侯爷心情甚好,人随鸾凤飞腾远么,庞煜觉得展昭和白玉堂很够意思,不计前嫌也不在乎他恶名在外,还拿他当真朋友。哼着小曲骑着马回去,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开封府的街头也没了平日的喧嚣,黑沉沉的。
庞煜忽然就从自己的马蹄子的声里,听出了些别的声音来……似乎是有什么急促的脚步声,后背还有些冒凉气。
微微一愣,庞煜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依然是黑暗的街道,黑洞洞的街尾在月光的照射下,还有一层雾蒙蒙。
咽了口唾沫,庞煜看看四周,一抽马屁股,加快速度回府衙。
又行了一段路,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太师府巍峨的屋顶了,庞煜心中一喜,可刚刚放下心来,就感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啊!”庞煜大叫一声,身子一歪想躲过直射过来的寒光,就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
他一侧身,从马上摔下了下来,那马嘶鸣了一声受了惊,往前冲去。
庞煜在地上打了个滚站稳了,低头一看,就见胳膊上扎着一根银色的修剪,心说乖乖,还好刚才躲得快,不然这一箭岂不正中梗嗓?!
“嘶……”他疼得直呲牙,就感觉眼前黑影一晃,随即脑后恶风不善。
“谁啊!”一矮身堪堪躲开,庞煜抬头看,才发现有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自己眼前,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你……你是谁啊?”庞煜因为怕自己一时冲动闯祸,平日都不随身带武器,这下可糟了!他只得站起来连连后退,“你什么人啊?!本侯跟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杀我?”
那人双眼里透出一丝阴森来,看得庞煜遍体生寒。他并不多话,举刀就下杀手,庞煜左躲右闪无奈武功不济,被一脚踹在了胸前……飞起来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嘭”一声。
“哎呀……”安乐侯最近勤练武功,倒是练出了一身腱子肉来,不然就这一下非摔死了不可。他捂着胸口,就见那人手起刀落又杀了过来,再往后退……已经是墙壁了。
庞煜只好一闭眼,心说,完了!
可刀并没有砍进他的血肉之躯里头,而是“当”一声……像是砍到了硬物。
庞煜猛地一睁眼,抬头一看,只见一人站在身前,手中刀挡下了那黑衣人的利刃。
庞煜仰着脸看,那人一身威武软甲,似乎是个武人。同时,不远处就有马蹄声大作,一小队巡夜的兵将跑了过来。
那黑衣人见情势不利于己,一闪身窜入了一旁的巷子里,逃走了。
庞煜可算松了口气,只见眼前的救命恩人回过头来,笑嘻嘻问他,“安乐侯,又得罪谁了,大半夜的都有人要你的命?”
庞煜一看是熟人,高兴滴蹦起来,“欧阳!”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庞煜的,正是火麒麟欧阳少征。
这几天识玉大会,开封府要加强戒备。欧阳少征领命重新部署金庭馆驿和皇宫附近的军力。忙到大半夜连饭都没顾上吃,正想赶回府里,却听到前方有动静。
他行军多年,知道这里可能有事,离开马队,纵身跃上房,踩着房顶就赶过来,阴错阳差救了庞煜一命。
“哎呦。”庞煜大难不死,好险没吓尿裤子,捂着胳膊跟欧阳少征道谢,边纳闷,“我最近很本分,没得罪过人啊。”
“得罪人也不至于下杀手。”欧阳少征让留一队人保护他,庞煜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太师府就在眼么前了,我以后出门多带人就行了。”说着又凑过去跟欧阳少征打商量,“别告诉我爹成么?”
“怕你爹关你禁闭不让出门?”欧阳少征觉得好笑,包大人真行啊,庞煜让他带了半年多,整个人脱胎换骨了。
“不是……”庞煜叹了口气,“他这几天为我姐烦着呢,别给他添堵了。”
欧阳少征略感意外,人原来真的会长大。
点了点头,他亲自送庞煜回了太师府,想了想,还是加了一支人马暗中保护他,自己则拐弯去了趟开封府,找着包拯将这事情说了一下。
包拯听到这事,也心中起疑——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人要杀庞煜呢?
白玉堂和展昭吃完了汤盅里的宵夜,躺下大眼瞪小眼地睡着。
大虎小虎也在两人当间睡着了,小猫依偎在大猫怀里,乖乖睡着。
展昭轻轻地用指头摸着小猫的脊背,边看一眼白玉堂,“陆铁心请你去,怕是有别的事。”
“说了有事相求。”玉堂无所谓地一耸肩,“到时候再说了,现在也猜不到。”
“嗯。”展昭点点头,“睡了?”
白玉堂也点头,“嗯,睡。”
说了睡,两人却还是依旧睁着眼睛大眼瞪小眼。
展昭背着手一拂袖……一阵内力过,烛火熄灭。
两人静静地躺着,气息还是没有变化,展昭知道白玉堂没睡着,白玉堂自然也知道展昭没睡着。
躺了也不知道多久,两人才同时想到——旁边还有一张床呢,为什么要挤在一张床上睡呢?都想到了却也没人开口说破,只是就那样躺着……这算将错就错,还是算心有灵犀呢?两人没有再多想,已经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鸟语之声和外头小孩子门的吵闹声将屋中二人吵醒了。
白玉堂睁开眼睛,就听到有朗朗读书声传来,声音稚嫩,还似乎就在开封府里头。”
“什么声音?”白玉堂坐起来,看了看外头刚刚蒙蒙亮的天色,问还在打哈欠的展昭。
“哦。”展昭爬起来说,“娃娃们的读书声,之前收留的孩子都养在后院大宅中,大人每天早上都教他们念一会儿书,上朝和忙的日子,就让夫子代劳,公孙在的时候也会每日教他们。
“哦……”白玉堂不禁点头,“包大人自己带孩子念书,真是了不得。”
“走。”展昭拽了他一把,“洗把脸,出去过几招,全身骨头发紧。”
白玉堂自然高兴,跟展昭出了门,洗了把脸精神奕奕地在院子里打开了。
开封府的早晨这一年来都很安静,今儿个突然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些人都出来围观。
赵虎乐呵呵抱着两只猫仰脸看着,“呦,好久没看着展大人和白五爷死磕了。”
展昭和白玉堂过招打架可不客气,真刀真枪而且一场精彩,往往险象环生看得人惊呼连连。
主要是因为这两人对彼此的武功路数都太熟悉,而且功夫不分上下内力只在伯仲,一打起来精彩纷呈。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一个大开大合一个精妙绝伦,再加上轻功极高又有特点,一红一白一大早就绕着开封府的上空满天飞,上古名刀和上古名剑,光华四溢。
包大人带着一帮孩子出来看,那些小娃娃有的刚来不久,头一次看到,乐得直拍手。
薛益行一大早也起来练功了,走到院中仰脸一看,微微皱眉——总听说武林之中,白玉堂和展昭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原本还以为江湖人夸大其词,可如今一看……这还真不是吹牛!
薛益灵一双眼睛都看直了,脑袋里忽然想起昨儿个庞煜跟她说的,展昭的心上人功夫甩出自己几条街。她想来想去——那岂不是和展昭差不多厉害了么?那么好功夫的人啊?!
打过瘾了,展昭和白玉堂收招落地,面不改色气不喘,似乎只是玩了一把石头剪子布。
庞太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叹气,“唉,煜儿什么时候也能那么厉害就好了。”
包拯嘴角抽了抽,回过头去看庞煜,“你要不然再生一个……不过最好还不随你。”
“随我怎么了?”庞太师双眼一瞪,这老包一大早就拿自己调侃。
“随你可不就手短脚短肚子圆么?跑急了一个趔趄就得咕噜噜打滚。”包拯成功地气得庞太师吹胡子瞪眼之后,对远处展昭招了招手,“展护卫,一会儿吃了朝食,去趟我书房。”
展昭点头答应,和白玉堂跑去饭堂吃早饭了。厨房大娘好久没看见两人了,今儿个早餐加倍做,撑得赵虎他们一群人叫苦不迭。
吃过了早饭,两人一起去了包拯的书房,白玉堂给包拯见了个礼,包拯赶紧还礼,好么,皇上都没这待遇。
两人坐下喝茶,包拯就说了昨晚上庞煜险些遇害的事儿。
展昭皱眉,“谁要杀安乐侯?”
“是啊。”包拯微微点头,“要对他痛下杀手,那也得有个理由,而且据欧阳将军所言,那人功夫不差,手脚也快,不像寻仇,更像是直接来索命的杀手。”
“大人,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案子,我们查一查吧。”展昭提议,觉得这其中可能牵着牵扯不少,毕竟,刺杀安乐侯也不是小动静。
“本府也正有此意,你二人……小心行事,先不要声张,这事情太师还不知道。”包拯嘱咐。
展昭和白玉堂欣然点头,出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