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铺子,跑了进去,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一样东西,心满意足往外走。
白玉堂一眼看到了前方的铺子,急急走了进去,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一样东西,也心满意足往回走。
拐过街道,白玉堂远远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前方走过,他微微一愣——那不是展昭么!
一想到他家猫儿没变成小黑猫,白玉堂也自嘲般地笑了笑,摇头,就想追上去。
可是展昭此时手上拿着个盒子,走上了一座小桥,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站在桥上发起呆来,看着手里的一个锦盒,看着有心事。
白玉堂疑惑,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桥上的展昭,有些好奇,展昭在想什么?如今开封府热闹得不行,展昭脸上怎么会有些落寞的神情?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发起呆来,只见展昭将锦盒拿起来,托在手里看着。
白玉堂有些意外,这锦盒样子挺特别,从来没见展昭拿出来过……莫不是什么秘密物品?
正想着,展昭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下桥离去了。
白玉堂心中疑惑,猫儿为何叹气?这几日,分明是笑的开心,莫不是心中有事,只是强颜欢笑?心乱如麻,白玉堂最后也值得心事重重地抬脚往前走。
刚才展昭在干什么呢?其实,展护卫刚刚买了个礼物给白玉堂,买好了走到桥上,想起些和他认识的往事,忽然就有些感慨。又开始为难这个礼物怎么送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莫名想到了那白耗子算是被自己这事儿精卷进了江湖庙堂的大漩涡之中,今后更是和自己绑得死死的不得脱身了,展昭还是有些愧疚。
发了一阵子呆,展昭感觉有些饿。毕竟一大早没吃东西就跑出来,早上还受了虚惊一场,于是跑去太白居的雅间,准备好好吃一顿。他原本兴匆匆的,想着能不能找到一大早就失踪了的白玉堂,结果没发现人,不过想想可能他也会来了,于是就靠窗坐下,要了点心边吃边看风景。
说来也巧,一眼,展昭看到了刚刚自己站着的那座桥,只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缓缓地走上了桥面,站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发呆。
展昭叼着点心托着下巴,盯着白玉堂发呆,见他没变成小白猫,也松了口气,含笑继续吃点心。
只是看了一会儿,展昭微微有些愣神……为什么?因为白玉堂神情怪怪的,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焦虑。
展昭微微蹙眉——这白耗子焦虑什么呢?貌似是在担心,心事重重的!
其实此时白玉堂在想什么呢?他在想展昭在想什么,为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锦盒,白玉堂想,怎么送这样东西比较好,那猫会不会不喜欢?还是说,展昭那别扭性子,对这次的成亲还有些迟疑?
就这样,展昭担心着白玉堂在担心什么,白玉堂担心着展昭在担心什么,两人一直迟疑到了晌午,都心事重重的。最后,莫名有一种不确定和惶恐涌上心头——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呢?!
展昭心里一凸,那耗子莫非想逃婚?!
白玉堂心中一凛,这猫不会又打退堂鼓了?!
展昭低下头,盘子里的点心都没味道了,再抬头——白玉堂已经不在桥上了。
展昭叹了口气也没食欲了,放下点心钱,急匆匆往回赶,玉堂应该不会逃婚或者不辞而别的?他分明很想成亲的,还是说之前自己一直拖拖沓沓,拖得他有些不确定了?
白玉堂茫然地往回走,心中也是十分担忧,展昭会逃婚么?那只猫一直很怕成亲之类的,而且喜欢胡思乱想,可别又出了什么岔子!
两人就这样心事重重地跑回了开封府,一头扎进府门,跟对面人碰了个满怀。
白玉堂抬头看,撞上来的可不就是展昭么。
“呃……”
两人莫名尴尬地对视。
这一阵尴尬很快影响到了彼此,察觉到了这种异样后,两人更不安起来。
展昭心说,白玉堂干嘛那么僵硬,莫非真的有心事?
白玉堂则是想,这猫一脸的尴尬,不会真有什么打算?
“咳。”两人又对视咳嗽了一声,彼此笑了笑,尴尬和僵硬还在持续,展昭有些在意地问白玉堂,“你去哪儿啦?”
白玉堂总不能说自己以为展昭现原形变成猫妖了,就支支吾吾说了句,“哦,没,出去走走。bsp;展昭摸摸头,也回答,“出去走走。”
门口两个守门的衙役面面相觑,心说——这二位今儿个又是唱哪出呢?
两人一起往里走,刚踏进大门,就听到小四子和箫良的笑声传出来。走过长长的回廊,只看到院子中央铺了一张大大的红毯。石头和剪子都趴在上头,小四子和箫良正追着一黑一白两只小猫儿玩呢,公孙等人显然第一波已经忙完了,围在一起吃饭。
殷兰慈眼尖,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了,就招手,“回来啦,吃饭了么?”
陆雪儿叼着个银勺拿两人打趣,“你俩可算回来了,都快派人去找了,还当你们逃婚了呢!”
“谁逃婚?!”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随即对视了一眼。【虾米文学.xiamiwenxue.com]【虾米文学.xiamiwenxue.com]
展昭见白玉堂似乎有些心虚,白玉堂见展昭貌似有点气短,该不会……真的想逃婚?!
于是,两人站在院子里对视。气氛古怪,正在吃饭的众人面面相觑,公孙抓住小四子给他喂饭,边问展昭和白玉堂,“怎么了?”
“没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摇头。
赵普托着下巴,“不像没的意思啊,你俩啥情况?”
“就是!”徐庆粗着个嗓门吆喝,“呐!这会儿就是定亲不是成亲,那什么想反悔还来得及啊,不然你俩也没谁休了谁的……哎呀。”话没说完,叫三嫂狠狠一脚踩住脚趾,“胡说什么你!”
其他几人也拿筷子指他。
展昭下意识地看白玉堂,想确定一下他是否想悔婚。
而白玉堂则是下意识地看展昭,想看看他是不是想悔婚。两人彼此对视,这一下就犹豫了,展昭误会了,白玉堂听到悔婚的时候犹豫了啊。白玉堂也误会了,展昭是不是刚刚有些犹豫?莫非……
于是,两个平日极度粗线条缺心眼的人,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里,极度细腻敏感多起了心眼来。
“嗯,我回去睡会儿。”展昭急急往后走,白玉堂也跟着走,“我也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小四子嚼着个四喜丸子不解地问一旁吃叉烧包的箫良,“小良子,喵喵和白白怎么咯?”
箫良也不解地摇头,“不知道啊,感觉好怪异!”
众人都憋了一脑袋疑问,包拯端着碗问庞吉,“唉,胖子,你成亲次数最多,什么情况?”
“咳咳。”庞太师让米粒儿给呛住了,瞪了包拯一眼,“你这黑子啊,想呛死我是不是……这还看不出来么,他俩明显就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众人都凑过来问。
“没什么情况,情况好着呢。”庞太师摆摆手示意众人别往心里去,“婚前紧张么,没事,这会儿折腾折腾,一会儿说明白了就蜜里调油了。”
众人听了个迷迷糊糊。
天尊和殷候自顾自在一旁吃饭,吃完饭他俩还接着杀完那盘残局呢!
放下两人不提,且说回了院子的展昭和白玉堂。
走回房里,就看到院子里、院墙上、自己的屋子里、床头、所有的门上、墙上、桌椅板凳上都贴满了大红的囍字,还有红蜡烛、红被子。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更加别扭了,感觉自己跟翻进西瓜瓤儿里了似的,“这谁折腾的,真不如咱那儿。”
展昭听到白玉堂脱口而出的那句“咱那儿”,心头产生了一丝特别的感觉。之前他们一人一半银子,将小屋的房钱还给了包拯,就当是他们自己买的宅子,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按照自己喜欢的法子精心布置。
展昭一想到这里——若是白玉堂不想成亲,他不会做这些事,这耗子从来没为哪件事如此费心过。
白玉堂也有同样的想法——展昭这辈子可能都没花那么多心思做过一件这么无聊的事情,自己当然也一样了。布置家、扫尘……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家是“咱们”的。bsp;两人都意识到,要再加把劲,这回一定要下决心把事情给办了,不能再拖了!
想罢白玉堂将藏在袖兜里的锦盒拿了出来,回头,就见展昭莫名瞪着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手上也拿着个锦盒,就是刚刚他在桥上发呆时拿着的那个。
展昭也瞅见白玉堂手里的锦盒了,眯起眼睛——这耗子,买啥了?
白玉堂撩袍子坐下,将锦盒塞进展昭手里,问了一句,“那什么,吉时就快到了,你可不准悔婚!”
白玉堂这次不是问展昭想不想悔婚,而是告诉他不准悔婚,这件事情不纵容这猫了,不然拖下去无止尽。
展昭眨眨眼,接过盒子,想了想——莫不是那耗子在愁的不是他想悔婚,而是怕自己会悔婚?展昭脸上的僵硬立马消失了,换做了笑容,将自己手里那个锦盒塞进他手里了,“谁悔婚了,给你买定情信物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接了展昭塞到手里的盒子,有些傻眼,盯着他看。
展昭笑眯眯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有个白玉的指环,指环上头白银镂空包了一圈,嘴角又翘起了几分,“嗯,果然有眼光!”
白玉堂也打开盒子,里头也有个白玉的指环,也用白银包了一圈边,只是两个指环白银包边的花式有所不同。
展昭试了试,指环套在右手中指上刚刚好,正想戴,白玉堂抢过去,帮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补了一句,“左边离心近一点,再说了,男左女右。”
就瞄了白玉堂一眼,也拿过指环,帮白玉堂待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两只手往一块儿一放,白玉堂甚是满意——嗯!这样往外一走别人就知道这只猫有主了!
展昭也甚是满意,用指环套住这耗子,让人知道这耗子有主!
两人瞧着戒指就缓缓凑到一起去了,正想一吻结束这一天的提心吊胆,却听到门口一阵脚步声乱响,随即有人破门而入。
两人一抬头,门被踹开。
只见殷兰慈和陆雪儿跑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两个托盘的小四子和箫良。
“啧,你俩还亲热呢,留着晚上慢慢来不行啊,吉时快到了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一惊——今晚?
“不然你们以为哪天?!”殷兰慈吼了一嗓子,“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就纳闷,心说明明记得是明晚啊!莫不是记错日子了?糊里糊涂被拉起来换衣服。
其实,刚刚他俩进屋了,门口包拯他们可嘀咕开了。
庞太师说什么患得患失,包拯说他胡说八道,两人都快成连体了,还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儿啊!可又一想,徐庆一拍桌子,“糟了,这俩不是又有幺蛾子要打退堂鼓了?”
“什么?”殷兰慈一蹦三尺高,“我可准备了这一个多月了,他俩敢说不定亲了我可宰了他俩!”
陆雪儿也点头,伸手戳殷兰慈,“这次撑你!”
闵秀秀转念一想,“不如这样,先下手为强,迟则生变,咱们赶紧把这亲给定了!”
赵普正喝茶呢,一听,哭笑不得地抬头,“不至于,就一晚……”
可他话还没说完,小四子和箫良已经跑去后院拿来了成亲当晚要换的衣服,凑到了殷兰慈和陆雪儿的跟前。
公孙一指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没错,迟则生变,赶紧办了得了!”
最后包拯一拍板,“放炮!”
于是……开封府大门前爆竹喧天,整个开封府的人都被闹了个措手不及。
众人还都问呢,“怎么了这是?包大人是准备大办三天还是怎么的?这不明天才定亲么?”
皇宫里头也听着信了,赵祯就见开封的夜空中那是华彩绽放,仰着脸站在院子里,问庞妃,“爱妃,这是怎么了?”
庞妃抱着小香香指着烟花看,也摇头“不知道啊,不明天才定亲么?”
正疑惑,南宫纪进来回禀,说包大人那儿来信了,说什么……
“什么”赵祯和庞妃一起看他。
“说……迟则生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反悔,没门!”
庞妃和赵祯面面相觑,赵祯笑着摇头,“这开封府还真够热闹的。”
……
展昭和白玉堂迷迷糊糊被套上了两身新人喜服。
也别说,殷兰慈和陆雪儿真没少花费心思,白玉堂和展昭的衣服红色的,但极雅致,一点也不俗艳,两人穿上潇洒中透着喜庆,不难看。
小四子和箫良做喜童,提着两个花篮跟在后头,展昭和白玉堂几乎被殷兰慈和陆雪儿押着往前走,生怕两人跑了似的。而这一对新人往前走的时候脑袋还空空的,手里摸索着自己手指头上那枚指环,忽然觉得——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脸上也不禁笑容满满。
最忙的是开封府一帮下人,本想着下午好好睡一觉,等着明天估计天不亮就得起了,厨房大娘吃了饭都躺下了,一听——什么?!今儿个就成礼了?骂着娘就爬起来了,说这帮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
小玉凑上来说怕展大人和白五爷反悔啊,又跟上次似的打个马虎眼跑掉……
厨房大娘一听,拿了勺子擀面杖,找了开封府一帮大厨都下灶房给做定亲宴去了,太白居的人也紧着往这儿送,开封府鸡飞狗跳,门口好些人围观,小四子和箫良欢欢喜喜发红包。
公孙抓了把花瓣扔啊扔,扔得赵普眼珠子都红了,抓了人就直接扛走了,小四子发完红包回来——爹爹和九九不见了!
正厅里头,更是喜气盈盈。
几位家长和前辈都按着辈分坐好。
展昭和白玉堂过去行礼。白玉堂大概这辈子都没跪得那么开心过的,只是这亲戚也太多了点。
殷候和天尊当然首当其冲了。
两人给二老行礼。
殷候点了点头,掏出一样东西给白玉堂,权当见面礼。
白玉堂心说殷候送的,什么好玩意?低头瞧了瞧,看着是不是一条腰带啊还是什么东西?软趴趴的。
伸手轻轻一抽,白玉堂双眼一亮——原来腰带里有把薄入蝉翼的刀,这可是传说中真正的蝉翼刀啊!白玉堂心说果然殷候和天尊大不同啊,自家师父只会买假货。
一旁殷兰慈用胳膊肘捅捅展天行,“唉唉,爹了不得了,花那么大本钱!”
展天行一笑,“可见他对玉堂很是满意。”
天尊见殷候得意洋洋的,撇嘴,也拿出样东西来给展昭,“来,拿着。”
展昭接在手里,心说是假的兰亭序啊、还是假的五牛图?可低头一看,展昭张了张嘴,就见是一把十分短的玉剑,短小得只能做匕首或者配饰用。可这东西糊弄一下别人行,展昭可是行家。这是江湖至宝,也是上古名器,别看那么小,一旦拔出鞘,就会抽出一根四尺长的宝剑来,削铜断铁,不比白玉堂手里的蝉翼刀差乃是蝉翼剑里的上上之品,赶紧也道谢。
白玉堂挑挑眉——呦,老头还有点儿真东西啊!
陆雪儿捅捅白夏,“师父够大方的啊!”
白夏哭笑不得,“我预感,俩老头又开始较劲了!”
果然,殷候又摸出一样东西来给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接了,惊出一身汗来——前朝大才子李白用过的八宝紫檀香盒。
天尊也不示弱,拿出个卷轴塞给展昭。
展昭接了,张大嘴——颜真卿的墨宝,这看着是真的啊……
幸好周围的人都比较理智,在二位老头将自己家产都掏空做见面礼之前,被两家的徒子徒孙给拦住了。
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又去给两家的爹娘行礼。
如今,多了一对爹娘了,展昭原本嘴也甜,那一声娘一声爹叫得颇有架势,了的陆雪儿和白夏哈哈大笑。
白玉堂今儿个也可能是真开心了,这爹和娘叫得不含糊,殷兰慈和展天行满意得都不行了,怎么看怎么顺溜。
之后,天魔宫的群老、陷空岛的哥哥嫂嫂、还有主人没了踪影就剩下紫影和赭影尴尬地给众人作揖的九王府众人,庞太师一家,包延、王朝马汉等等开封府所有人以及远道而来的皇宫里的朋友。当然了,少不得给包拯行大礼。
最后,还有小四子作为小媒人,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接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道谢。
定亲仪式自然比不得成亲拜堂那样的隆重大场面,只是亲人太多,这一说一乐又一闹,就闹了整整一个下午,眼看着天就黑了,院子里的酒席可就上桌了。
庞煜喝多了两杯还跟包延一起跟众人逗乐,庞太师和包拯接着吵嘴,殷兰慈跟陆雪儿吵着谁娶媳妇儿谁招女婿的问题,一时间院子里吵翻了天。
白玉堂的任务就是跟人拼酒,和以免别人把展昭灌醉。
他是这样想的,反正他千杯不醉,先把众人都灌趴下,免得晚上都去打扰他和展昭的定亲夜。
只不过大家都喝高了,就个白夏跟白玉堂拼酒毫不示弱,殷兰慈和陆雪儿在一旁眯着眼睛等啊等,等着天快些黑。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心领神会。
当夜,开封府众人喝得东倒西歪,有些干脆直接睡桌子底下了,院子里就剩下殷候和天尊还边喝酒边下棋。
展昭悄悄拉过小四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四子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还是和箫良一点头,照办去了。如今小四子一桩心事了,而且收到了好多谢礼哦,够他以后娶小良子了!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回院子。
殷兰慈和陆雪儿佯装不胜酒力,让展天行和白夏扶着进屋,可一转眼就溜去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准备听墙角。
可到了门口,就见里头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侧着耳朵听,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扑腾”的声音,是被子?奇怪,怎么还有吱吱叫的声音?
而此时的屋子里,是洗好澡准备睡觉的箫良和小四子。
石头和剪子刚才在地上的毛绒毯子上打滚,折腾出那种声响,而小四子则是钻进被子纳闷——喵喵和白白将房间让给了他们,那他俩准备上哪儿睡去呢?
……
此时的开封府,烟火声停下了,天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硝味道,带着某种节庆的喜气。
开封的百姓今日一天都饶有兴致地在谈论那场定亲宴,聊累了,也就趁着这美好夜色,都睡下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自己的那所小院里,穿过漂亮的庭院进了屋子,点上一根囍烛,在暖暖的灯光下,有两个白玉杯。
白玉堂挖出埋了很久的一坛子好酒,倒满了两个白玉被子,和展昭喝交杯。
“不是成亲才喝交杯的么?”展昭笑着问他,却是伸手去拿了杯子。
“定了自然也就成了!”白玉堂拿了杯子跟他双手环绕,“难道你定了还想不成?猫儿,可不准反悔。”
展昭喝了酒,对他笑,“你才是,不准反悔。”
静夜之中月色撩人,小院考究又古朴的青石路面上洒了满地的月光,银灰闪烁,说不出的动人。
一阵单单的酒香在唇齿见流转,不亚于这月色的动人。
透过小屋纯白的窗户纸,就看到暖暖的灯光里头有两抹好看的剪影。剪影渐渐靠拢,交错,或分或合,带着一股浅浅的暖意,莫名的缠绵。
夜风吹过树梢,落叶乘着风,凌乱地飞过屋前,经过窗棱时浅浅一瞥,似乎连树叶都带着羞涩之感,长夜如水般,无比温柔顺遂。
屋中的囍烛渐渐燃尽,床帘也落下,遮住一室的氤氲暧昧。直到红烛彻底熄灭,眼前人那双含着绵长爱意的双眼还是印在了心里,夜色落幕,爱意却未止。
心跳带着淡淡的疲惫和餍足,用落在耳边的温情软语安抚好,慢慢长夜,情人相依,数年的思念,几年的妄想,终于是落到了实处,满满的欢喜从门缝之中流出,让人不舍窥探打扰。
那一夜,未说誓言,全因彼此就是最重的那句誓言,最想到达的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关灯盖被,河蟹无比,某人很有自觉地捂着被筒子们打肿的脸爬走……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