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最后没买也没行上, 聂老太太亲自打了电话来, 险些没绷住声音,“星然啊,你爸爸说你还小, 婚事等过两年再说, 我寻思了一晚上,觉着也是,之前是奶奶着急了, 哎,主要是陆焕那孩子真喜欢你,算了算了, 等你大学毕业吧。”
“你们放寒假了吧, 既然不结婚,那回老宅来陪陪奶奶好了。”
聂听书这一年都在外地没回来过,谁知道今天早上突然打电话给她,说聂星然不想嫁就不嫁了。她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身后站着佣人,没跟聂听书吵,只说行, 心里却是快气死了, 这十几年, 家里都是她说话,聂听书从没干涉过她,她是真真正正的聂家主人, 谁敢在她面前摆一个脸色?偏偏这次因为聂星然,聂听书竟然落了她的面子!
她话都放出去了,订婚戒指都拿回来了,以后还怎么见人,那些成天没正事干的家庭主妇背地里该笑死她了!
刑洲拿着电话让聂星然听,担心地皱眉,聂老太太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泄愤,不嫁行,回来被关着,关到她满意为止。
变相惩罚。
聂星然无所谓,湿着腿踩到刑洲身上,“明天回去。”
聂老太太寸步不让,“我已经让管家去接你了。”
刑洲搂着聂星然的腰,聂老太太这样,他怕聂星然回去会没饭吃。
聂星然没什么表情,“他来就来,我说了明天回去。”
“还有事,挂了。”
聂老太太在那边气的差点摔了电话,“果然是野孩子!”
刑洲把手机放到一边,两只手抱聂星然,“你要回去吗?”
聂星然有些失神,应了声,“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他户口还在聂家本子上,就这点,他都不可能真的脱离聂家。
刑洲亲他,轻轻叹气般,“想快点跟你结婚。”
聂星然心思不在这里,随便嗯了声,刑洲这才注意到他情绪不太对,帮他擦了擦头发,躺到床上,温声哄道:“怎么了啊?”
聂星然想起聂老太太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觉得……好笑,翻了个身,“聂听书竟然帮我。”
他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怀疑,聂听书不记得他的名字。
刑洲听懂了,小心安抚,“他帮你是好事啊。”
聂星然嗤,没说话。
很讽刺,无视了他那么多年,这次竟然是他,说了一句话,救了他,不讽刺吗?
刑洲心疼,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聂星然对聂听书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他可能是想到了你妈妈。”
想到了当年的他和钟望舒。
聂星然闭上眼,“不知道。”
刑洲笑,转移话题,“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啊?你在聂家老宅,我住酒店里。”
聂星然:“干什么?偷|情吗。”
刑洲翻窗进来,在他卧室里来一次吗,挺会玩。
刑洲并不单纯,当然知道怎么才算偷|情,而且要不是聂老太太这通电话,他们现在已经……不可避免被撩了起来,往后躲,“不偷,我就想离你近点。”
聂星然微挑了点唇,睁开眼,“躲什么?”
刑洲眼里胎记泛红,“不正经啊。”刚说完聂听书,他就起反应,太下半身了。
聂星然下床找了根烟抽,“憋着吧,今天晚上不行。”
刑洲凑过去也要抽,烟吸没吸进去不知道,反正他连烟嘴一起亲聂星然的嘴唇,弄得湿漉漉的,“为什么啊。”
烟熏到了聂星然的眼睛,他掐了,靠在桌子上继续让刑洲亲,腿又长又直,水渍都干了,屋里暖气开的足,不冷。
“你一晚上够?”
“星然。”刑洲失笑,一把抱住聂星然,让他腿放在自己腰侧,“原来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聂星然懒懒扬眉,虽然信息素还是那么弱,但他清楚刑洲是什么样的。
一晚上真不够,就算够,之后他走了,也是不够的。
刚开了荤,之后又憋着,真去找他偷|情了怎么办,气死聂老太太吗。
好像不错。
聂星然勾着刑洲的脖子,“来吗?”
刑洲眼神立时变了,掐住聂星然的腿肉,留下一串淡红色的印子,呼吸紊乱,这晚弄了很久,但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家里没套,刑洲也不想真的这样要了聂星然。
“你三次发|情期都没有好好休息,很辛苦,我不想这次也是这样,明天还要坐那么久车。”
聂星然浑身犯懒,意识模糊,轻哼,“随你。”
刑洲含着笑,很温柔,俯身在聂星然粉红的眼角亲了亲,躺下抱着一起睡了。
次日十点,聂星然吃过早饭,才慢吞吞地跟刑洲一起下楼,管家在小区外面等很久了,保安很尽职,不让进。
管家温笑,“小少爷。”
聂星然应了声,过去上车,“他跟我一起。”
管家看着刑洲,为难,“小少爷,老太太只让你回去。”
聂星然:“他去酒店。”
刑洲笑着点头,“是,到时候把我放到酒店就好了。”
管家还是很犹豫,但他到底只是个打工的,不想牵扯太多,当没看见让司机开车了。
聂星然没睡醒,刑洲一直抱着让他睡,三个多小时车程,一动不动,管家几次从后视镜看过去,刑洲都是那个姿势,偶尔会碰一下聂星然的脸,很轻。
是真喜欢。
快到酒店的时候聂星然醒了,拉过刑洲的手捏了捏,然后松开,“自己甩甩。”
刑洲半靠在聂星然身上,轻笑,“想让你帮我。”
“胳膊很酸。”
聂星然打哈欠,伸手锤了锤,“再撒娇抽你,娘不娘。”
刑洲下巴放到聂星然的肩膀上,要不是管家和司机在,他好想把聂星然抱怀里,“还不如私奔啊,才在一起几天。”
酒店到了,刑洲得下了,聂星然扣住刑洲的后脖颈,主动亲了一下,“好了,走吧。”
刑洲勾着笑,“还想要。”
聂星然又亲了一下。
刑洲稍微加深了点这个吻,实在忍不住,好想带聂星然走,“星然,她要是骂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聂星然模样散漫,靠在车椅背上,“不会,就是不让我出去。”
刑洲:“什么时候能走啊?”
聂星然舔了一下唇,“不知道,可能开学。”
他们在这里停几分钟了,刑洲最后揉了一下聂星然的唇角,下了。
刚开进别墅区,聂星然的手机就响了,刑洲掐时间掐的挺准:
-到了吗?
-嗯。
聂老太太不在客厅,聂星然也没去找她打声招呼,直接回他在这里的卧室了,在一楼最尽头,其实这间房现在住着挺好的,刑洲要是真想来,能进来。
晚上聂老太太六点吃饭,他八点,时间错开,谁也不见谁,就这样住了一个星期,聂星然住的有点烦了,给刑洲打视频电话。
“刚吃饭?”
刑洲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眼睛弯起,“是啊,做试卷没看时间。”
聂星然躺在床上,表情淡淡的,“胃不好?”
刑洲笑容更大,“我下次按时吃。”
两人聊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客厅传来聂老太太失态的喊声,“你说什么?!不可能!听书在外面是工作!他什么也没干!不可能,你别说了。”
“造谣!告他们!给他们律师函!”
“这是诽谤官员!要付出代价!”
……
刑洲看着聂星然,“怎么了?”
聂星然起身,“我去看看。”
刑洲急忙叫他,“星然,别出去,她正在生气。”
聂星然握着手机,“闭嘴。”
他开门走出去,客厅上摔了不少东西,聂老太太喜欢茶杯瓷器,买的都很贵,几万十几万的都有,现在全摔了,聂星然挑眉,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
聂老太太看见他,气的面目狰狞,指着骂,“扫把星!你就是扫把星!钟望舒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听书,从开始就是个错误,一直错到现在!”
聂星然随手放下手机,踩着地上的碎瓷片走过去,眉眼极冷,“你骂谁?”
“上次骂我妈我没理你,给你脸了是吗?”
他一把扯下聂老太太脖子上挂的翡翠项链,扔到地上,聂老太太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翡翠项链她戴了好几年,认为有灵气,刚刚出了事,这会儿又摔碎,就像不祥征兆一样,捂着胸口跌坐到了沙发上,“畜生……畜生。”
佣人跑上来给聂老太太喂药,“你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太太气得不行,还摔碎项链!”
聂星然勾着唇,模样愉悦,踢了踢那些项链,“对啊,故意的。”
对于聂家这些人,他最喜欢的就是用这种办法,打不过瘾。
管家站在一边,欲言又止,他脸上没了一如往常的笑,皱紧眉,最终叹了口气,上楼收拾东西了。
聂星然直觉出了事,大事,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聂家整个没了都跟他没关系。
拿上手机,沙发上聂老太太还在剧烈喘气,乱骂,踢打佣人,“走!滚开!”
聂星然面色冷淡,轻啧,垂目看手机里的刑洲,“确实还不如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