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总裁他有精神病22

蒋浩表情扭曲一瞬,艰难地露出笑容,“托陈先生的福,还算过得去。”

个屁。

自从白锦山将珠串给他,他一直按照对方的嘱咐,上香喂血,一样不落。

可谁知道,不但无法驱使小鬼做事,招财转运,运气反而越来越差。

尤其是这两天,连续丢了两个大单子,被他老子骂得狗血淋头。

气得他一回家,就把上香用的铜炉给摔了。

结果当天晚上,迷迷糊糊间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婴儿的啼哭。

声音尖锐刺耳,几乎要刺穿耳膜。

更甚至后半夜惊醒时,感觉有东西压在胸口,让他呼吸困难。

最让他的恐惧的,还是那看不见的东西,催命似的,对着他喊爸爸爸爸……

想起这些事情,蒋浩头皮发麻,脸色更差了。

白家在术法上造诣很深,他怕得罪人,不敢上门质问,只好又把主意打到了方灼身上。

“陈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抱歉。”方灼扼住他的话头,“我最近很忙。”

蒋浩,“我有钱。”

“钱乃生外之物,够用就行。”方灼慢悠悠的说道,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

视线却悄悄扫向蒋浩的手腕。

那串诡异的珠子,颜色已经由浅灰,变成了深灰,红色的纹路像是伸展开了,看上去竟然有点像符文。

蒋浩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把珠子藏进袖子里。

继续游说,“我听说无名观的观主死活不肯答应拆迁,或许我可以帮你。”

方灼垮着脸,“你调查我。”

蒋浩尴尬,“我这也是没办法,每一位带到老夫人面前的先生,蒋家都会调查一番。”

万一是骗子,作为中间的引荐人也要跟着被迁怒。

想起那位老夫人,蒋浩心里发怵,整天板着个脸,年纪一大把了气势还那么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

大户人家规矩多,方灼没有深究。

倒是旁边这位,刚刚阴云盖顶,现在又面露凶相,也不知道心里在想设么缺德事。

“人生在世,多存善念,因果循环,迟早要报。”方灼丢下没头没脑的话,闭上了眼睛,谢绝打扰。

蒋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接下来一路,谨言慎行。

蒋家老宅位于老城区的中心,那一片的住宅,都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带院子的老洋楼,有钱也买不到。

院子清悠雅致,树木丰盛,一入院门,就能明显感觉到沁人心脾的空气和凉意。

蒋浩眉头皱了皱,压住心头的不适感,走在前方引路。

方灼跟着他走入洋楼,来到二楼尽头的书房。

蒋浩替他开门,不打算进去,“老夫人在里面等您。”

方灼在他脸上看到了明显的畏惧,心里也跟着开始紧张。

他转过背,搓了搓脸,绷着嘴角走进去。

饶是之前让人调查过,见到进门的年轻人,老夫人还是怔了下。

眼前这位的经历,单薄如纸,跟她以前请到家里来的先生一比,实在不够看。

但她相信,蒋浩没胆子撒谎。

“久闻陈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人浸淫商场多年,恭维话说得非常遛。

老太太眼光真毒,看人太准了。

方灼微笑说了声谢谢,“您谬赞。”

老夫人头一次遇到这么厚脸皮的,又是一愣。

她摸了摸椅子扶手,示意方灼坐下,随后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找陈先生来,是为了我的曾孙。”

方灼茫然,问系统,“谁?”

233说,“……主角。”

方灼连忙将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右手方的屏风上,落地屏风将后面挡得结结实实,不确定蒋陆岩在不在。

老夫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了一声,“陆岩,出来吧。”

屏风后,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蒋陆岩表情不明,陌生又疏离,“陈先生,久仰。”

方灼,“……”

老夫人在见到曾孙后,露出了方灼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我让陈先生来给你看看。”

蒋陆岩坐到方灼对面,“那就有劳陈先生了。”

方灼,“……”

蒋浩那个煞笔,说什么老夫人爱好玄学,喜欢与人探讨。

眼下看来,应该是为了给她的宝贝曾孙治疗离魂症。

“阿三哥,你说蒋总不会把我当成处心积虑,想要嫁入豪门的心机婊吧。”

一面跟他上床,一面又偷偷来见老夫人,好可疑。

233,“难说,你先稳住。”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檀木香,非常安静,蒋陆岩和老夫人的眼睛,齐齐落在青年身上。

意思很明显,请开始你的表演。

方灼最初知道大佬离魂,完全是系统给提示,跳大神这种神棍必备技能,他完全不会。

见他迟迟不动,老夫人摸出一串佛珠,拨弄起来,“我见陈先生似乎忘了带法器,恰好我这里有……”

方灼稳住心神,“不用。”

“不用?”老夫人只觉得好笑。

之前被她那些大师,谁的不带点招魂探魂的法器,再不济,罗盘也要带上一个吧。

这个倒好,空手就来了。

方灼没有理会对方言语中的质疑,起身走到蒋陆岩面前。

他抬起手指,在指腹上狠狠一咬,涌出的鲜血立刻被抹在了男人额头上。

随后弯腰,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闭上眼睛。

“你干什么?”233咋咋呼呼叫起来,“你别又把主角刺激到了。”

方灼嗤之以鼻,“碰碰额头就能把人刺激到,那我也太牛逼了。”

闭气凝神,再次“看见”了薄薄的雾霭。

他立刻起身,和蒋陆岩分开,扭头看向老夫人,笃定道,“蒋先生神魂不稳,白天还好,一到晚上阴气深重,就容易离魂。”

给蒋陆岩探过魂的先生,全都签了保密协议,一旦泄露,违约金高得能把他们裤子都吓掉。

所以绝对不会有人吃饱了没事干,把蒋陆岩的毛病说出去。

老夫人惊讶之余,又有些惭愧自己之前的轻视。

“陈先生可有办法解决我孙儿的问题?”她着急问,隐隐觉得,这位陈先生说不定就是蒋陆岩命中的贵人。

呵呵,我不但能治离魂,还能保你乖孙子长命百岁。

就是不知道,这位一看就很古板的老太太,能不能接受他这个曾孙媳妇。

方灼背着手,点头,“有,不过我需要跟蒋先生单独聊聊。”

老夫人以为这个聊聊指的是做法,二回没说,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方灼不装逼了。

“我以为老夫人找我来聊天的,真的。”他可不是什么费尽心机的妖艳小贱-货。

蒋陆岩的注意力全在青年红润的嘴唇上,上面沾了一点诱人的血色。

见男人不说话,方灼慌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舍身取义跟他双修,帮他固魂,结果却连这点信任也没有,这样的男人,未来三分钟以内,不要也罢。

“蒋陆岩。”方灼声音沉下去,“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蒋陆岩的眼皮子终于动了,招了招手,“过来。”

方灼看着那张褪去了陌生的脸,乖乖走过去。

蒋陆岩抬眸看他,目光专注得像在剖析什么宝贝。

真是奇怪。

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对谁起过欲念,更没有被谁牵动过情绪,但自从这个人出现,这些东西他都经历过了。

不讨厌,甚至非常享受和青年的相处的过程。

男人垂下眼,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苦恼。

方灼蹙眉,大白天的,难道他脑子里那八个小人又不安分了?

他弯腰问道,“蒋先生,你没事吧?”

蒋陆岩说,“有事。”

方灼,“嗯?”

“我想亲你。”男人说完,伸手扣住青年的后颈往下压,仰头亲了上去。

舌尖舔过那一点血腥,斟酌品尝,勾着另一条舌头不肯放。

在长辈房间这样那样,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方灼脸皮再厚也觉得羞耻。

可惜蒋陆岩的脸皮比他还厚,不松手就算了,还越亲越又劲儿,都能听见啧啧的水声。

直到敲门声,他才意犹未尽的把人放开。

方灼两腿绷直太久,有点发麻,险些没跪到地上。

蒋陆岩捞着他的腰,将其扶到座位上坐好。

听见里面的应答声,老夫人回到屋子里,询问的看向自己曾孙子。

蒋陆岩点了下头,方灼松了口气。

而老夫人,则表示非常震惊。

以前每次请回来的先生,单独作法后,曾孙都是摇头否定,点头认可还是头一遭。

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兄弟,可真是出人意料。

门外的走廊里,蒋浩抓耳挠腮,耳朵死死黏在门上,却什么也没听见。

好不容易把人等出来了,却被方灼告知,他要在蒋宅留宿一晚。

蒋浩没办法,只能先走。

临走前,把方灼叫到院子里,“陈先生,您刚刚跟蒋陆岩那小子都聊什么了?难道那他也……”

方灼抓到要点,“也?”

有些话早说晚说都是说,索性把话摊开吧。

蒋浩说,“我最近一直走霉运,丢了单子不说,还差点出车祸。我以为老夫人让你和老四单独谈,是想让你帮他除除晦气。”

方灼鄙夷,有了我,你主角爸爸只会有好运。

晦气这种东西,一辈子都不可能有。

他故意戳蒋浩的伤疤,“你想多了,蒋先生命格好,妖魔鬼怪不侵,气运更是好到无人能及,这种人,放在古代就是皇帝命。”

蒋浩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冷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他公司最近遇到了困难,已经开始资产清算了,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宣布破产。”

“真的?”

“当然。”

一个野鸡生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有皇帝命,笑话。

不过……

蒋浩莫名其妙的看了方灼一眼,总觉得对方言语中透露着兴奋。

他皱了皱眉,话锋转回正事上,“陈先生,只要你愿意帮我,到时候酬劳七位数,你看怎么样?我还能托关系,让蒋氏重工放弃无名观那一小块地。”

方灼抱着胳膊,“看来蒋先生的事情很棘手。”

“非常棘手。”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声音颤抖,“那,那东西搅得我晚上没法睡觉。”

方灼微眯起眼睛,“摘了不就行了。”

蒋浩一愣,既然对方看出来了,他也不藏了,直接把珠子亮出来。

“摘了我就肚子疼,头疼,总之浑身不舒服。”

卧槽,这么邪门的吗。

方灼不淡定了,之前被婴鬼搞上身的晦气还没散干净,这种邪门的东西,打死他都不可能主动去碰。

他抿了抿嘴,“兴许是你最近没休息好,精神恍惚产生了幻觉。蒋先生,听我一句,太迷信不好,我们要多相信科学。”

蒋浩,“……”

神他妈的科学,你自己就是个神棍啊大师。

既然说不通,蒋浩也没耐心再陪方灼耗下去了。

这城里,能力卓越的大师,没有七八个也有三五个,他就不信,拿着粉嫩嫩的钞票,还请不来人替他驱邪。

方灼微笑目送他离开,一回头就看见蒋陆岩站在台阶上。

他敢打包票,男人对他的感情一定不止两颗半星星,否则那么内敛的人,怎么会主动发话,让他留下来。

“三哥,任务进度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觉得大佬对我的感情,至少有四颗。”

“不止,是五颗。”233扔出一个可怕的答案。

方灼惶恐,“骗人是小狗。”

233,“……汪。”

方灼,“……”

他往回走,站在下一级阶梯上,仰头看向蒋陆岩,“蒋先生,刚刚谢谢你哦。”

要不是蒋陆岩点了关键性的一头,老夫人不会真正的信任他。

可是有一点他没搞懂,“你为什么让我留下?”

蒋陆岩答非所问,“你脖子上没挂东西。”

看来玉佩不是一对,而是一个。

方灼摸了摸领口,除了领子就是自己光滑的小皮肤,没有饰品。

“怎么了吗?”

“你送我的玉佩……”蒋陆岩顿了顿,“很不错,家传的?”

方灼,“……”

真替老爷子心疼,那玉佩明明是我借给你暂戴的。

大佬都这么不要脸把东西占为己有,方灼也不好意思讨回来。

反正迟早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迟早还是我的。

他说,“算是家传的吧,我师父给我的。”

蒋陆岩只觉得胸口熨帖,有一股暖流从心脏流向四肢。

没想到这小小的玉佩竟然这么重要,一代又一代传下来,还保存的如此完美,一定很不容易。

方灼被男人越发温柔的视线,看得脸上发烫,浑身不自在。

他举起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两声,认真对系统说,“你快检查检查,大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233,“……不可能。”

方灼,“他看我的眼神,跟蒋老妇人看他时,一模一样。”

温柔中带着亲切,亲切中带着慈祥,真的好可怕。

蒋陆岩见青年脸色呆滞,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他微微俯身,嘴唇有意擦过方灼的耳尖,“今晚给我留个门,我有事想找你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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