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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一堂考试不是考语文吗?语文应该是你最好的科目了吧?你看你昨天背课文,挺费劲儿吧……”

“你放心好了,这一科就算是零分,也无伤大雅。”其实他还挺想要那个奖金的。

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让楼珹误以为是他学习太差了,差到考不考都无所谓了,就跟自己一样。

楼珹叹了口气。

“那……”楼珹坐在沙发上,像一位客人那样,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感觉今天分外的迟钝,从起床接到丁雪润那个电话就开始了。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望着丁雪润道:“我给老窦打个电话请假吧。”

他给窦老师打的微信电话,他们有个班群,大家都加了老师的微信,楼珹也加了,而且单独把各科老师拉了个分组。

时不时一个动态,说野狗叼走了他的书包、上托福学英语好累呀什么的。

电话很快接通,老窦不等他说话就开了机关枪扫射:“楼珹你是不是又没来考试?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生病了,我想请个假。”

楼珹的声音哑得一听就是病了,所以老窦听见后便沉默了几秒:“好好养病,平时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病了奇了怪了……”

“我下午会来考试的。”

“哦。”信你的鬼话!

楼珹:“还有啊,丁雪润跟我一块,我们一起请假。”

老窦一听这个名字,态度瞬间变了,心肌梗塞般急吼道:“你说什么?他跟你一块?!你们在校内还是校外?快!快让他来考试!”

楼珹不明白老窦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激动啥呢,怕小丁缺考给班上拖平均分?

考了也得拖好不好!

“不行,我俩现在在医院,刚挂号。”

老窦皱眉:“他怎么了?严不严重?能赶回来考试吗?”

“呃……他被狗咬了。”楼珹抓了抓头。

老窦:“……”很好,这是楼珹管用的谎言。每次说他他还不乐意:“您别罚我啊,您罚狗,是狗的错。”

老窦每次都气得肝疼,从师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楼珹这种五毒俱全的学生。

关键是生气吧,他又不是那种坏学生,平时还很尊敬你,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丁雪润听不下去了,伸手:“楼珹,我来说。”

他走到旁边去了,楼珹只听见了几句话。“他烧糊涂了。”““没有被狗咬。”“……书包也没有被叼走。”“老师,我心里有数。”“下午我肯定会来的,我现在从医院赶回去也来不及。”

电话挂了,丁雪润把手机还给他:“好了。”

“老窦还挺关心你……”楼珹腋窝夹着体温计,所以坐得特别端正地看着他,“小丁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他是不是亲戚?”

“……不是。”

“那不应该啊,怎么对你这么好,还一直让你去考试,他难道不知道你成绩有多差吗?”

“可能吧。”丁雪润笑了笑,“体温计拿出来,药喝了。”

楼珹被他照顾着,躺到了床上去,用被子捂着。丁雪润说:“捂出汗了,退烧快,你只是有点低烧,睡会儿起来就好了。”

楼珹说:“你也休息会儿。”

“没事,我复习。”他坐在了窗户旁的沙发上。

或许是因为吃了药,楼珹睡得很快,额头一直冒汗。过了会儿,丁雪润也困了,他调了个闹铃,摘了眼镜放在旁边,侧卧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屋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十一点,学校打铃了,楼珹听见校园里传来的广播声:“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

他是只要一听见学校铃声就会转醒,这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而丁雪润属于平时睡觉时间很不足的人,他长期六点钟起床,他的学习方式看起来似乎没有其他同学那么费劲,但却比其他人要更消耗脑力,所以他也会更累一些。

所以楼珹浑身是汗地掀起被子坐起来,看见的就是微微蜷缩睡在他卧室沙发上的丁雪润。

楼珹嘴巴很干,嘴里发苦,他把脑门上的退烧贴揭下来,喝了一口水才下床。因为怕吵醒丁雪润,他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他甚至不敢穿拖鞋,好在暖气够暖和,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会觉得冷。

他身上出了很多汗,但是那种迟钝的感觉也消失了,他身体原本就好,生一场小病也好得比常人更快。

他原本是要去洗澡的,但是看见丁雪润身上什么都没盖,就给他拿了条毯子。

楼珹小心翼翼地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这时丁雪润似有所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他的手臂垂了下来。

楼珹注意到了他的手,丁雪润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的,没有贴创口贴,手上一条细长的血痕,在他那么白的手心里,看着很扎眼。

他下楼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处理伤口的药和创口贴,因为他平时打篮球、骑车,难免有个小磕碰,这些家里倒是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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