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斜和谢汐的恋情曝光,x大的女生们分成俩波,女友粉们嚎啕大哭,再也不想看到江老师;cp粉们高举大旗,狂欢了几天几夜,等谢汐毕业了还有不算少佳作在秘密流传。
可惜后来的新人都没机会一睹俩人的风华无双。
谢汐毕业后去了江斜的研究院,成了他的贴身助手——各种意义上的。
江斜离职也没什么,他无父无母,却从一位远方姨妈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他哪怕什么都不干,天天撒钱都连利息都扔不完。
他之所以留校纯粹是喜欢简单的环境,也想随便做点有意义的事。
遇上了谢汐,他的人生不再漫无目的,而是有了共同的目标。
他想和谢汐一起生活,想一起做事,想携手做出些成绩,让这个世界永远把他们的名字刻在历史上。
谢汐二十四岁那年,三十四岁的江斜向他求婚。
谢汐弯着眼睛看他。
半跪在地上的江斜向他眨眼睛:“小谢同学,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汐拖长腔道:“不愿意。”
求婚被拒,江斜也不慌张,他又问:“那你愿意娶我吗?我会洗衣做饭拖地还会暖床,特别贤惠。”
谢汐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戒指,道:“行吧,娶了。”
江斜把人箍到怀里,亲了个七荤八素。
谢汐推他道:“说好的特别贤惠呢!”
江斜把他按在墙上掀他衣服:“都给你宽衣解带了还不贤惠?不急,还有更会的。”
会个鬼!老流氓!
他们的婚礼在海岛举行,邀请的人不多,有工作室的伙伴,还有谢汐的几个同学。
大一的时候谢汐一直沉默寡言,半个人都没认识,但后来却越来越开朗,不再躲着人后也有了真正的朋友。
宣誓的时候,他俩看着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江斜说:“我愿意。”
谢汐说:“我愿意。”
周围响起了由衷地祝福声。
天底下最浪漫的爱情莫过于此。
婚后俩人度蜜月,江斜乐不思蜀,不想回国。
谢汐没好气道:“玩物丧志!”
江斜说:“我是玩汐丧志。”
谢汐:“…………”一个枕头丢过去,正中皮皮江脑门。
江斜连枕头带人一起抱住,说道:“有时候……挺害怕的。”
谢汐任他抱着:“嗯?”
江斜扔开枕头,前胸贴着他的后背,薄唇印在他微凉的肌肤上:“就怕你是我的一场梦,醒了就不见了。”
谢汐转头看他:“你觉得这是梦?”
江斜怔了下,展颜笑了:“不是。”
这么真实的谢汐,这么真实的一切,不可能是梦,他只是太幸福了,所以患得患失。
谢汐垂眸,轻声道:“我做梦也梦不到这样好的事。”
他梦不到这样好的江斜,梦不到这样幸福的生活,梦不到这样美好的未来。
江斜瞬间被甜到,把人转过来亲了一通道:“蜜月最后一天了,你已经失去了下床的机会。”
谢汐:“………………”这混蛋不知道累的嘛!
他们十周年纪念日时,江斜带着谢汐回x大,捐了栋教学楼。
教学楼命名的时候,大家建议叫江谢楼,江斜说:“我家小谢说得算,叫谢江楼吧。”
领导们没有意见,不介意他们多捐一栋。
谢汐说道:“叫江谢吧。”
江斜看向他,谢汐道:“谐音是江斜,多好。”
他俩的姓凑成了江斜的名字。
江斜立马又道:“我们再捐一栋。”
谢汐:“嗯?”他倒是不介意,反正这些年赚的钱花也花不完。
江斜笑道:“叫斜汐楼。”
他们的名凑在一起是谢汐的名字。
谢汐也反应过来了,他以前从未注意过,如今觉得真有趣,他俩连名字都这么有缘。
江斜更是美滋滋道:“咱俩就是天生一对。”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学校领导一点儿都不介意,恨不得他俩的名字多几个字,这样能凑出……好几栋楼呢!
二十周年时,五十四岁的江斜有了点危机感。
十岁的年龄差在年轻时还好,但到了中年就让人有些慌张了。
谢汐才四十四岁,正是男人极有魅力的时候,那被时间沉淀下来的优雅气质,能把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迷得晕头转向。
江斜一直很注意锻炼和保养,身材体力全都没问题,可挡不住自家爱人太优秀,他成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一不小心人就跑了。
谢汐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哪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他又心疼又心软,好声好气地哄了他个把月。
然后……
腰酸背痛的谢汐:“你这混蛋,装的吧!”
江斜一脸无辜:“嗯?装什么?”
谢汐是真信了他的斜!
等到谢汐六十四岁,江斜七十四岁时,他俩又没了年龄差。
江斜老了也要皮断腿,他退休后亲手给谢汐盖了栋金灿灿的房子,振振有词道:“我要金屋藏汐。”
谢汐白他一眼:“闪不了你那老腰。”
江斜情真意切道:“你嫌我老了!”
谢汐早就不吃这套了:“我还用嫌?我们还不够老?”
江斜道:“不老,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小朋友。”
谢汐听了几十年的情话,也没生成点免疫力,他轻咳道:“为老不尊。”
嘴上这样说,他在江斜盖的屋子外,为他种了一大片蔷薇花。
两个暮年老人,待在大片美丽的蔷薇花里,看着太阳升起,看着夕阳落下,数着日子,过得温馨又浪漫。
江斜活到了九十四岁,在他们六十周年纪念日时,他终于皮不动了。
谢汐待在他身边,神态平静。
江斜轻声道:“这辈子我很幸福。”
谢汐握着他手道:“我也是。”
江斜看着他,浑浊的眸子里仍旧满满都是爱意:“但是我不满足。”
谢汐也满目都是深深的爱:“你这个贪心的老东西。”
江斜在他手背上吻了下:“下辈子还和我在一起,好吗?”
谢汐的眼睛已经干涩到流不出泪水,他道:“不好。”
江斜笑着说:“小朋友,你很贪心啊,下下辈子也想和我在一起吗?”
谢汐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下:“永生永世,谢汐都想和江斜在一起。”
江斜闭上了眼,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料理完江斜的后事,谢汐也一睡不醒。
他们相伴六十余年,始终恩爱如初,将最初的最美的最浪漫的誓言贯彻终身。
谢汐从睡眠舱中醒来时还在没法回过神。
这是一场梦,却又是无比真实的一场梦。
他和江斜都输给了这个游戏。
梦想成真。
美好到让你不愿醒来。
他们真正死在了这个游戏中,之所以又睁开眼,是因为开启游戏场时得到的那个特权——致命伤免疫。
这个特权被他们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