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一位号称阅尽天下a片的哥们,在看过了各种各样不穿衣服的女人后,品评回味,思索研究,发现女人最的姿态还是最老套的一张被单掩在胸前,半遮半露中欲拒还迎方是极致。

共同富裕的大前提是**,极致的大前提是女人。

裴其宣一只手支着我胸口半坐起身,头发梢犹自搔着我的颈肩前胸。另一只手顺路拉了薄被在胸前。我打个喷嚏挖挖鼻孔,有什么好挡的?不都是一马平川的爷们么?

裴其宣的双眼在朦胧的月光中波光潋滟:“醒了?”

废话,老子当然醒了。我若不醒,必然不动,我若不动,你也不会醒。

裴其宣既然说话了,我也总要说点什么应景。按照常规进程,我应该是先清醒,再大惊,大惊后大吼,大吼中大惑。然后拎住裴其宣要个解释。譬如英文字母的排列,abcd,环环相扣。

裴其宣也赌定了老子要演全套,半枕在床头:“今儿王爷被高伯用棍子打下井,凉水汲出了寒气,其宣恐怕落下寒症,方才妄自用了这个法子。王爷莫怪。”裴其宣的嗓子眼里含着桃花,半酥半懒,一席冠冕堂皇的话怎么听怎么奸情,更何况裴公子说的时候面孔与老子的脸不过寸把的距离,吐气吹动发丝扫着我的耳根颈窝。我向帐子顶打个哈欠,老子经过风见过雨耐得住浪打。符小侯我都搂着啃过,不就是光了身子睡一起了么?睡都睡了,还说个鬼。反正小王爷的这个壳子,不知道同裴公子睡过多少回,不怕多这一次两次的。

我撑着坐起身,伸手在床上摸了两把,摸到一团布,抖抖依稀仿佛是件袍子。我大模大样掀起被子,也不管到底是我的还是裴其宣的衣裳,径直往身上套。

裴其宣估计当我是落荒而逃,乘胜追击从背后扒住我肩头,贴着我的耳根说:“才三更天,不睡了?”

我说:“天热,挤一起睡热的慌。”

裴其宣在我耳边轻轻一笑,趁着我转身替我拢拢衣襟。指望这两下小手段折腾老子?哥哥就陪你玩玩。

我一只手半搂住裴其宣的肩头,一个指头勾住裴公子的下巴,吊起嘴角,丹田中提气,胸腔里发音,嗓子底一笑:“其宣,昨晚上本王,没累着你罢。”

“累着”上加了滑音,我的脸往前挪了几分。别说,裴公子皮肤光滑细腻,手感不错。

事后我痛定思痛的结论是当时在凉水里泡傻了脑子。把裴其宣当成符卿书称为犯傻,用对付符小侯的法子对付裴其宣叫做找死。

干柴见到烈火,烧饼贴上热锅,我拉长的低音尚未收尾,就被裴其宣的嘴堵回喉咙。

山丹丹开花了,萤火虫出来找娘了。裴其宣不愧是小王爷府里上上的货色,口感香滑手感舒适,两只手摸的老子无比爽快,一刹那间居然让老子忘了怀里是个爷们,有十来秒的沉醉。我沉着间冷静分析,与符小侯固然南极北极相差万里,却各有各的妙处。当真不试不知道,其中滋味无尽无穷。不晓得小王爷当年搂着苏公子,又是怎样一番风味。

我打了个激灵,混帐妈妈的,老子当真没救了,为何会想到苏公子?

裴其宣的舌头从我嘴里转移到耳后逐渐向下,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被我长久忽略的可悲事实——虽然老子不喜欢男人,小王爷的壳子喜欢。

小王爷的壳子不受老子控制兴奋而热烈地反应了。

我悬崖口上刹车一把推开裴其宣,胡乱抓件衣服一套,一头撞出房门,走廊上先狠甩了自己两嘴巴。

苏家的金鱼池应该在第二层园子中央。

我运气发足,一头撞上一个人。小顺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无比欣喜地望着我:“王爷,你可醒了!奴才再门外从下午守到半夜可算盼到你醒了!”

我还没来得及绕道,小奴才立刻一叠声的嚷起来:“王爷醒了!!快!小全!快去小候爷跟苏公子那里通报!王爷醒了!!!”

我深呼吸,绕过小顺,刚开跑五六步小顺在我身后一叠声地嚷:“王爷王爷你哪去。”

我怒吼:“王爷我内急,茅房!”

小顺拎着灯笼在我身后三跑一喘:“王爷,您可等等奴才~~厢房~~厢房后的山墙那里不就有个茅房么~~~王爷慢些儿,等奴才打灯笼伺候您出恭,晚上茅房里黑……”

二层园子,金鱼池,我一个跃势,扑通一声。痛快!观音姐姐,终于渐渐败火了。

小顺一声杀猪般哀号:“不好了!来人啊!!王爷跳湖了!!”

漆黑的夜幕中,一道白影掠过小顺,平地拔起,一个饿鹰扑食势,凭空拎住我的领口,从金鱼池甩到地上。

符卿书的轻功确实不错。

我挣扎从地上爬起来,叙述事实:“金鱼池的水顶多到我大腿,洗澡都嫌浅。”

符小侯冷笑。符卿书的爱好是没话说就冷笑,与我没话说就干笑一样。

符小侯冷笑后我干笑:“我是想大家下午为我担惊受怕到半夜辛苦了,想到池子里捞两条鱼炖汤给诸位补一补。”

一天进了两次水,去了暑气。第二天我神清气爽踱出房门,想跟高伯问个上午好。绕了两圈没见到人,倒是在回廊上碰见了苏公子。

苏衍之说正是来找我的,找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出个七八。

果然,进了房关了门,苏衍之对我深深一揖:“昨天高伯莽撞,马公子若怪,只怪到衍之头上。”

我扶住苏衍之无比诚恳地道:“苏公子这样说我马小东可当不起。高伯他是一片忠义,情有可原。大家自家人还说什么外话。倒是我觉得对不住苏公子你,只顾着求你帮忙别让我穿帮,忘了徽州是你老家,让你……”

苏衍之道:“马兄这样说倒叫衍之不好开口了。这次能得回来一趟足矣,变故也不是今日,该淡的早淡了。”

一双眼望着我脸上,忽然一笑:“大家既然自家人,何必说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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