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可过多c-h-a手游戏进程”吗?白棠一晒,无所谓地将视线挪回报纸。
算了,反正他又没真的打算指望谢乔。
在这个游戏里,他能完全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
按照报纸上的说法,超度一个天然坟场所需的法事规模太大,h大的领导们又不敢公然宣扬封建迷信,所以最终动土建校时,h大只是以辟邪为目的暗中请人做了法事。
先不管是不是那位道士的功劳,总之接下来的几十年内h大都没有闹出过什么怪事,它就如一所最普通的大学,借着改革的ch.un风蓬勃发展,最后一跃成为z国最为知名的学府之一。
可现在h大却有学生连续失踪,白棠一目十行地翻着手里的校史,到底是记录者在粉饰太平、还是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两个世界的平衡?
不算厚的校史并没有带给白棠想要的答案,他伸手揉了揉酸痛肿胀的脖子,准备再去报刊区转一转。
但就在白棠要起身的一瞬间,几本书突兀地从天而降,轻飘飘又安静地摞在了他的手边。
风水y-inyá-ng、枪支理论、格斗技巧,白棠迅速地找出几本书封面上的关键词,而后不解地看向了谢乔。
“你太弱了,再不抓紧时间补课,哪个世界对你来说都很危险。”
白棠不赞同地把书往旁边一推:“纸上谈兵和临时抱佛脚,这两个词听起来哪个都很不靠谱。”
“看不看随你,”谢乔挥挥手,化成一股数据回到手环,“毕竟你才是宿主。”
闹脾气也没用,白棠转了转手腕上保持低温的圆环,脱离时间还剩不到二十个小时,留给他摆脱困境的时间不多了。
那张旧报纸上所提到的内容在《h大校史》中完全没有记载,现实世界人来人往规矩又多,就算单宁和他同样选择了调查主线,对方的进展也绝对不会比他更快。
如果这个名为killer的游戏真的公平,那么镜像世界里就一定存在着定位单宁、甚至强制对方j_iao换的方法。
----只要他能找到那把最关键的钥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沉浸在书本世界中的白棠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环境的改变,直到手腕上的手环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读完了所有相关的资料。
----包括谢乔帮他选的那几本。
也许徐佳嘉是对的,白棠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双眼,这座鬼校里可能真的存在一种催人学习的气场。
就在白棠闭上眼的一瞬间,灯光大亮,无数半透明的“学生”在这灯光下显露了自己的身形。
他们穿着年代不同的服装,熟稔且自由地游d_àng在各个书架之间,在座位上揉着眼睛的白棠并没能引起他们的半分注意。
只有一人,她躲在暗处,看向白棠的眼里充满渴望。
外来者。
属于鬼校的时间,就从此刻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求白棠睁眼时的心理y-in影面积23333
r.ì常给小天使们比心,mua!
☆、第五章
一睁眼世界就变了个样子是什么感觉?
白棠抿住唇,强行压下了喉咙里的惊讶。
本以为被黑卡砸晕后换了世界就已经足够玄幻,没想到在一个游戏副本里自己也能体会到这种时空错乱的幻灭感。
他只是揉了揉眼睛,又不是往上面抹了牛眼泪,这些穿着奇怪的阿飘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吐槽归吐槽,白棠还是调整呼吸、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小心翼翼的自己真的很傻。
----他们根本就看不见他。
或者说这些阿飘就没把白棠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类放在眼里,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压根儿就不在意自己的地盘上多了一个物种不同的不速之客。
希望他们能一直保持这样平静的状态,白棠踮着脚离开座位,他动作轻巧,没有制造出任何引人注目的噪音。
鬼校里的大部分阿飘应该都没有什么攻击x_ing,不然徐佳嘉再疯也不可能自愿在二号楼等着“天黑上课”,白棠一边沿着阿飘最少的路线离开,一边在心中分析着眼下的情况,但这其中至少有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那就是攻击了单宁的那只女鬼。
没错,女鬼。
白棠记得单宁手臂上那五道细长的抓痕,除了极个别的情况,没有一个男生会把自己的指甲留的那么尖长。
男鬼也是。
楼梯间内的灯光明亮,白棠扶着扶手快速地盘旋而下,途中还绕过了几个坐在台阶上看书或者聊天的阿飘。
他们的嘴在一上一下的开合,白棠隐约能听到几个气音,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想在此地多留,他收回目光继续向下,却在路过转角时从窗户的反光中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那是一个女人。
白棠顾不得其他拔腿向下跑去,“咚咚咚”地脚步声在楼梯间内十分明显,可尽管如此,图书馆内的阿飘们也没有给出白棠任何反应,只有他身后的那抹寒意变得愈发明显。
几十层的楼梯眨眼间就在两人的追逐中跑完,楼梯间的门被白棠重重关上,他本以为这会为自己争取到一些时间,谁成想那女鬼竟然视门板为无物,轻而易举地“穿墙而过”。
也正是这么一回头的功夫,让白棠看清了女鬼的样子:红裙红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惨白泛青,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耷拉在脸前,让人看不到她的长相。
那两只前伸着要来抓他的手也同样可怖,它们长着十个长且尖锐的指甲,淬了毒一般的乌黑泛亮,偏头一闪,白棠眼尖地注意到对方左手腕上的几条血痕和右手五指指尖焦黑的痕迹。
知道自己不能犹豫,白棠脚步一拐顺着脑中的记忆跑进了一楼侧翼的自习区,不管怎么说,图书馆里的其他阿飘都只在意自己的事情,在这里和对方周旋显然要比在未知的室外更安全。
白棠的运动神经不差,但再好的体力也跑不过会飞的女鬼,周围的灯光渐渐昏暗,白棠甚至能听到女鬼在他身后“嗬嗬”地喘气声。
背上一凉,白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贴到了他的背上,y-in冷的气息牢牢包裹着白棠,他的双腿突然变得不听使唤,太yá-ngx_u_e也“突突”地跳了起来。
没有实体又能穿墙的存在要怎么应对?白棠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将身体折成一个柔软的弧度,短暂地甩掉了那个附着在他背上的鬼东西。
“砰!”
白棠迅速闪进周围一间无人的自习室,而后再次将那木质的前门重重关上。
穿墙、抓痕、密闭的教室、指尖的焦黑……
“我想你下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可以选择放点血。”
进入副本世界以来的各式线索在白棠脑中闪现,他紧贴在前门旁的墙壁上,利落地抽出匕首抵在了左手手心。
可兵行诡招,那女鬼并没有走门,她长发披散的头颅率先穿过墙壁,紧接其后的是一只半透明的鬼爪。
白棠反应极快地调转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心,用它抓住了女鬼的手腕。
“嗤啦----”
好似被淋了一勺滚烫的热油,女鬼被白棠握住的手腕突兀地凝实,随后传来一股塑料被烧焦后的臭味。
伴随着手臂的变化,女鬼再也无法维持自己没有实体的状态,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灰白色的胶质物,滑稽而可笑地卡在了墙壁中间。
“别动。”死死按住不断挣扎的女鬼,白棠神色平静,翻手将沾着血的匕首轻轻抵在女鬼的喉间----
“割腕鬼,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
一刻钟后,终于梳好头发露出面容的女鬼一脸不爽地坐在白棠对面,她身上有不少黑色的伤痕,就连裙子上也被烫出了几个圆圆的小孔。
谁能想到这人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女鬼心有忌惮地瞥了白棠布满划痕的左手,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怕疼吗?
“不跑了?”白棠用完好的右手抛接着染血的匕首,映着寒芒的刀身在白棠指间蝴蝶般地穿梭,看得女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就是这把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想逃跑的时候穿透她、再将她痛苦地钉在地上。
拒绝回答对方那个让自己感到屈辱的问题,女鬼青色的嘴唇一张:“你想要什么?”
“做个j_iao易,”白棠极力忽视自己左手上传来的痛苦,他微微垂下眸,盖住了自己眼中生理x_ing的泪水,“你帮我出去,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虽说鲜血对这个副本的鬼魂有奇效,但一个人体内的血量是有限的,白棠并不想随便消耗自己的体力,最后惨死于失血过多。
所以在此时,一个相对公平的j_iao易就显得格外必要。
但女鬼却果断地拒绝了白棠:“不可能,我没办法送你出去。”
“别骗我,”白棠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用匕首指了指对方的穿着,“你和其他的鬼魂都不同,打扮现代,红衣红鞋,你是故意要变成厉鬼的。”
“这些年共有四人被传在艺术楼的女厕失踪,而这些失踪事件都发生在一个人的死亡后。”
想起之前在图书馆看过的报纸,白棠成竹在胸地继续:“那个因为学业压力而在女厕自杀的学姐就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