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凉风习习.舞惜站在窗边.微微仰头.看着满天璀璨星辰.心境异常平静.云珠看着舞惜的背影.知道她是在等公子.看一眼更漏.暗暗在心中着急:公子明明说了今天要來的.如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沒來呢.
正想着呢.就听外面传來宁舒的声音:“公子安.”
舒默大步地走路声.问道:“夫人呢.”
“夫人在内室呢.”
之后便沒有说话了.只听得见公子的脚步声.云珠小声道:“公主.公子來了.”
舞惜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姑姑.你先下去吧.吩咐她们不用进來伺候了.”
“是.”说话间.舒默已进了屋.云珠行礼请安后.悄声退了出去.将门掩好.
云珠边走边不放心地回头.她实在是担心.以公主的性子既然决定了.想必就不会委婉.而公子在府里的其他女人那里又强硬惯了.两人若是吵起來该怎么办.
舒默几日未來.本以为会看见舞惜柔情似水的模样.却不料她始终沒有转身看他.舒默有些不明所以.走过去.将她自身后搂在怀里.舞惜轻轻挣扎两下.见舒默抱得紧.也就随他了.舒默察觉出她的异样.想起阿尔萨的话.问道:“舞惜.你怎么了.”
舞惜微微摇头.沒有说话.
“舞惜.你有什么就直接和我说.你若不说我猜不出來.引起误会.岂非不必要.”舒默说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他可沒时间猜來猜去的.
舞惜凝望他.下定决心地开口:“舒默.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的约定吗.”
“你说什么约定.唯一吗.”舒默问.
舞惜点头.
“怎么今日又提起这件事.”舒默说.“我信守我对你的承诺.除你之外.并沒有碰她们.”
舞惜贝齿轻咬下唇.斟酌片刻后.道:“我相信你不会主动去碰她们.但是她们未必不会找上你.就像前几日.杜筱月不就妄图用魅香去引诱你.而你.难道沒有一点动心.”
提及那事.舒默神情有些微的闪烁.当时他的确是动心了.只是他不喜欢身边的女人意图用那些下作的手段留下他.与其说他为了舞惜.倒不如说某种程度上他更加排斥的是女人们的那点小心思.
见舒默半晌沒有反应.舞惜的心开始变凉.但是她执着地看着舒默.等着他的答案.
“舞惜.你如今的表现是不是吃醋.”舒默不答反问.说实话.他不喜欢舞惜一直在这些问題与他纠缠.
舞惜看他那样子.并沒有想要好好回答的意思.她直接问道:“舒默.告诉我.你有沒有动心.”
“这个问題很重要吗.不论答案是什么.那天晚上我沒有宿在镜月轩.即便她用了香.我还是來找你了.”舒默有些不高兴了.不明白舞惜为什么要一直抓住一件沒有发生的事.
舞惜冷笑几声.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能來找你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而你竟然还想予给予求.还想蹬鼻子上脸.舞惜点点头:“当然重要.舒默.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对当初自己提出的条件后悔了.我不想让你碰别的任何女人.不许和她们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若是你做不到.以后就别到我这儿來.”
舒默审视她的表情.发现并沒有在开玩笑后.他猛然松开她.质问道:“舞惜.你在说什么.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知道除了你.她们也是我的女人.而且她们比你早入府.乌洛兰和杜筱月还为我生了孩子.我是更喜欢你.所以你那些过分的要求我也都答应了.但是这些并不代表我在这些事上就必须听你的.沒有哪个男人会连这些事都做不了主.你放眼天下看看.除了我拓跋舒默.还有谁能答应你的这些要求.自你有孕后.你不让我碰你.我沒有碰过你.也沒有在其他人那留宿.你还不知足吗.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还是在你看來我拓跋舒默就是一个任你揉捏的男人.”
舒默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舞惜听了冷笑连连.是啊.她们比她早入府.又孕有子嗣.她应该大度地同她们和平共处.姐妹情深.尤其在她有孕不能满足他后.她应该主动提出让其他女人服侍他.他的眼中清楚地写满了愤怒与失望.舞惜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眼中就是无可理喻的.
舒默本以为按舞惜的性子.必会反击他.毕竟她的牙尖嘴利他可是领教过许多次了.然而舞惜除了冷笑沒有任何反应.舒默也不搭理她.舞惜已经被他宠坏了.接二连三地提出那些过分的要求.要是换做旁人.必定连原本的那些要求都不会答应她.
舞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的平静下來.倔强地同舒默对视.她冷着一张俏脸.沉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正因为这种好.我愈发地不能容忍你碰别人.舒默.我也沒想到我会这么坚持.我原本只是不想你碰别人.可是那晚之后.我发现就是身体接触.我也不能容忍.”说完.她低笑两声.小声道.“我还是原來的我.从未改变.”
舒默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颌.逼她仰头看着他.他嗤笑:“舞惜.若是我不答应你.你待如何.是不是就不能让你伺候了.天下竟有这样的规矩.舞惜.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别的女人都习以为常的事.为何在你这就有这么多讲究.就是你的父皇.也坐拥三宫六院.”
“不是我的讲究多.其实普天之下的女人莫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忠诚于自己.就像你们男人也不能容忍女子红杏出墙一样.我只是比她们表现得更直接更激烈罢了.”舞惜意图挣脱他的束缚.
听她说起红杏出墙.舒默更加用力地捏住她.心中充满了怒火.他的语气冷硬:“本公子就是不答应你.你又能如何.你真以为你能拒绝得了本公子.”原本听她说不希望他碰别的女人.他只觉得她是吃醋.还想着等着时日久了.她会有习惯、妥协的那天.沒想到.这才沒过多久.她反倒变本加厉了.竟然连普通的身体接触也不能有.若真是如她所言.连接触都不行.他还是个男人吗.岂非要被天下人耻笑.
舒默看着舞惜.她冷着小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想着她倔强的性子.激起了舒默体内的征服欲.他将她抵在墙上.双手固定在头顶.俯身便要亲上去.当然舒默到底不是沒有轻重的人.愤怒之下仍不忘顾及她的身孕.并沒有用太大的力.舒默撕开她的衣服.大手覆上她的胸前.因着有孕.舞惜愈发得丰盈.舒默的手在那柔软上流连不已.
舞惜顾着孩子.不敢太过用力地挣扎.眼见完全不能挣脱他.反倒放弃了反抗.只是唇边挂着嘲讽的笑.她晶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里面满是不屑.朱唇轻启.她冷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拓跋舒默.你也不过如此.你从來都只会用这样的手段使女人臣服于你吗.”
“司徒舞惜.你.”舒默停下了手.看着她白嫩的身体上留下指痕.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舞惜的要求太过分.甚至还敢那样嘲讽他.可是他还是不忍心伤了她.舒默仍旧沒有松开她.却不再用力.他如鹰般的眸子里尽是阴鸷.甚至额头的青筋都显而易见.他怒气冲天说道:“舞惜.你别忘了你嫁过來的初衷.若因为你.而使大秦百姓陷入战火.你难道就不会自责吗.”
“舒默.别说你还不是乌桓的大汗.即便他日你继承大统.难道会为了一个不驯服的女人而兴兵强敌吗.”感觉到他手上不再用力.舞惜稍稍推开他.将衣衫穿好.她唇边的笑恣意任性.“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大秦又岂是乌桓可以肆意兴兵的.”
她的这一番话令舒默哑口无言的同时.心底又涌起了几分骄傲.舞惜说得不错.如今的他尚沒有权利.即便有了权利.他也不是一个穷兵黩武的人.听她念起那句诗.舒默有几分遇知音的感觉.当初他也是这么对阿毅和承昭说得.不想舞惜一介女儿身.也能有这样的想法.想起之前她在北伐骨梁时的见解.舒默在心底喟叹.这大概就是当初自己愿意答应她那些过分要求的原因吧.因为除了她.沒有其他的女子还能这样同他见解相同.
但是..
这不是她可以任性妄为的资本.舒默心中憋着气.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舞惜这么过分的要求.
“再说了.舒默.我告诉你.虽说在你们看來我是大秦战败后送上门的礼物.我却从來沒有将自己看成是一份礼物.大秦若真想以女人來换取安稳.那么沒了我.还会有别的公主.到时候你可以挑选一个更顺从的女人.若真是如此.你大可不必纠结.沒有了我.你还会有别人.并且又可以重新流连在百花丛中.何乐而不为呢.”舞惜不知道他的心思.继续说着.话语中的嘲讽意味愈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