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阮流君带着香铃和李妈妈回自己的院子,在半道碰上了来找她的许荣庆,那萤石一晃,光幕里就映出阮流君来。

弹幕里大家立刻跟她打招呼——

我是主播粉:主播!终于见到你了!

主播迷妹:主播我是来看你的!

最爱病娇变态:好久不见主播!你更漂亮了!

奸臣爱好者:主播好!

嘿嘿嘿:求主播口红色号!

一片跟她问好的,阮流君对着镜头笑了笑,听到‘当啷’一声——路过打赏500锭金子。

弹幕里就刷开了——

最爱裴迎真:天啊!路过君回来了?还是一直都在?

霸道总裁:裴迎真的时候路过君不出来,主播一出现路过就高调冒头了,路过君你很可以啊。

马甲1号:路过你不会真看上主播了吧?要理智的追星啊。

吃瓜群众:我支持路过君!

龙须酥:路过君我是你这边的!

路过:你们想多了,我只是对裴迎真不感兴趣所以没看,上来正好看到主播,顺手打赏。

下面一片刷土豪的。

阮流君有点不好意思,许荣庆就神采飞扬的要给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

阮流君道:“等会再听你的故事,现在我要回去收拾内院。”

许荣庆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说让他在旁边看着别说话就行,收拾几个下人她还是不需要许荣庆插手的。

许荣庆乐得看热闹就屁颠屁颠跟她回了院子。

弹幕里大家刷道——

又有好戏看了吗!

妈妈这个直播间太刺激了!

今天太幸福了,连看几场好戏!

男主收拾完渣爹渣亲人,女主又来收拾内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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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带着许荣庆回了院子就看到那一众婆子丫鬟正坐在回廊外晒太阳吃瓜子呢,聊的不亦乐乎。

四个小丫鬟看到她进来忙起身行礼,倒是两个婆子闲闲的丢掉手中的瓜子,这才站起来福了福礼。

阮流君也不计较,扶着香铃和李妈妈进了堂屋,让香铃给许荣庆沏了茶,这才道:“我瞧今日天气不错,之前下雨匆匆忙忙将那些嫁妆塞进屋子里也没清点,就趁着今日都搬出来清点入库吧,你去让那些婆子和丫头一起搭把手。”

李妈妈应是,出去跟院里的婆子丫鬟说。

阮流君看着丫鬟们略有紧张的表情和婆子一副无赖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大概以为那么多的嫁妆她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肯定记不清,连怕都不怕。

许荣庆不明白的问她,“娇娇你整理那些嫁妆干嘛?”

“你别问,看着就行。”阮流君让香铃搬了把椅子出去,她坐在堂屋门口的回廊下看着她们,抬了抬手指道:“去将院门关了,咱们慢慢清点。”

那些小丫鬟有些担心,拽了拽主事的婆子金枝,金枝拽开来笑道:“小姐想清点那便清点,反正那些好东西平日都是李妈妈管着的,咱们连见都没见着过,今日也跟着小姐开开眼。”

李妈妈去将院门关上。、

金灿灿的阳光晒的阮流君眯眼,“全部搬出来。”

李妈妈便带着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和香铃进进出出的去将屋子里的嫁妆都搬出来。

许荣庆端了一叠点心靠在阮流君旁边的柱子上边吃边围观,“我也还没见过咱爹给你添的嫁妆,你这次还没过门,所以就带了一小部分,等你真要嫁给裴迎真,我还得跑个来回给你送剩下的呢。”又对阮流君道:“我看裴迎真不错,而且他没病哎,好好的人是被下毒的,你猜是谁下的毒?”他一直跃跃欲试的想给自家妹子讲这难得好戏。

弹幕里一直在刷——23333然而许大哥并不知道主播已经围观了全过程,可怜。

阮流君也不忍心拒绝他,反正也闲着无聊,便边看她们搬嫁妆,便应和许荣庆,“是谁?”

许荣庆立刻就端着点心过来开始低低给她讲。

她一边“哦”“啊?”“是吗?”“当真?”的应和,一边扫着弹幕和进进出出的下人。

弹幕里一开始还在吐槽许荣庆讲故事差劲,后来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嫁妆了,搬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大大小小的零零碎碎的总算全搬完了。

弹幕里——这可能是真的土豪,搬了两个小时居然还只是一小部分,另外一大部分可能要许大哥搬运半年了。

阮流君让把所有箱子都打开,然后让李妈妈取了嫁妆单子来一个一个清点。

那箱子打开来,满院子的碎光,金银宝石被阳光晃出的光让人不能细瞧。

弹幕里强力要求要看那些宝石和首饰,阮流君便让许荣庆过去亲自和李妈妈点对。

越点阮流君越感慨,这许家老爷子是真的宠女儿啊,这些嫁妆里除了一些小件家具和金碧辉煌的摆件,剩下几乎全是金银首饰和珠宝玉器,还有一尺一寸金的布料,各式各样的衣服裙子,鞋子不计其数,连披风都数十件,春夏秋冬的,狐绒貂皮的,孔雀翎的,令人眼花缭乱。

金子两箱,上好的药材还有两大箱。

这一小部分嫁妆应该全是许娇喜欢的,小姑娘平日里爱这些宝石玉器的首饰。

弹幕里也被闪瞎了——

银仪:许家祖传土豪,这些嫁妆足够一大家子花一辈子了吧?

来看裴迎真:主播真有钱……

美少年:真.疼女儿的方式。

我也叫许娇:我也想要这样的爹。

真真是我的:主播这是要保养裴迎真的节奏啊!

宅斗萌:怪不得裴家眼热许家的家产和嫁妆,是我……我也热。

霸道总裁:我不禁为路过君担心,主播这么壕了,路过君还能打动主播吗?

便是阮流君国公府出身,她也觉得这嫁妆贴心又丰厚啊,许多首饰精巧新颖的连她都没有见过。

李妈妈一样一样的念,一件一件的点对,许荣庆也帮着对,边对嘟囔,“咦?南珠才四匣子?那做首饰怎么够啊。猫眼石四盒还差不多……云锦缎颜色不全啊。狐狸皮怎么是灰色的啊?灰色的做领子和帽子不好看。”他对阮流君道:“娇娇这个狐狸皮就不要用了,做个地毯吧,我找几张雪白雪白的给你送来,做帽子和披风最好看了。”

阮流君突然觉得许娇真幸福,并非一定要高门大户家的小姐才是千娇万宠出来的,许娇又何尝不是?她大概从小就被许家捧在掌心里,但看许荣庆对她的疼爱就知道在家中该有多宠她。

这样一个小姑娘要是真来了裴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连亲儿子都算计的家中,她该怎么活啊。

她大概会被算计完嫁妆,算计完家产就被丢在鬼都不见一个的小院子里了吧。想起她第一次刚进裴家裴家人的态度,连口热水都不给,张口闭口就是倒贴便宜的商人之女,她就冒火。

就算她这般防着了,裴家的下人也敢把手伸到许家的嫁妆里!

这一点直点到天色黑下来才总算是点完了,阮流君让香铃将回廊下的灯都点上,听李妈妈报道:“小姐点完了,可是有几样对不上。”

“哪几样?”阮流君问她。

李妈妈道:“一匣子红宝石是六十颗,有一匣子少了二十颗,一匣子少了三十颗。还有南珠没一匣子少了十五颗,翡翠镯子少了一副,白玉簪子少了四支,珊瑚手钏少了一对,攒珠累丝金凤簪子少了一支,珍珠耳环少了六对,还有赤金累丝头面少了一套。”她看阮流君一眼,“药材里野山参和冬虫夏草少了许多。”

阮流君低头笑了一声,好啊,只是短短的几日就敢拿许家这么多东西,也是有些聪明的,不动有数的金银,就拿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许荣庆诧异道:“是不是你们搬的时候丢了?”怕妹妹不高兴便又道:“没事没事,一些小东西,大哥明天再给你补上。”

“丢了?”阮流君抬头扫了一众下人,“怕是丢到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的口袋里了吧?”

那金枝婆子开口道:“小姐可千万别这样说,那天下雨李妈妈让咱们把嫁妆搬进屋里去,不就洒了一盒红宝石吗?这些小东西丢了不好找,怕是小姐路上丢了,或是搬搬抗抗的时候落了,再者之前那些将嫁妆搬进院子里的小厮和搬运工偷摸了去也未可知。咱们这些下人平日里可是连看都不敢看您的嫁妆呢。”

撇的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李妈妈!”她冷声问道:“嫁妆我是交给你看管的,如今少了这么多东西,你是如何看管的!”

李妈妈噗通跪了下来,许荣庆也吓的呆了一下,忙小声道:“娇娇为这些不值当……”

阮流君抬手让他别说话,继续问李妈妈道:“今日不查清楚一个都别想离开!我这院里不养内贼!”

李妈妈磕头道:“小姐,我中午瞧见金枝进了放嫁妆的屋子,她出来后我进去清点发现少了一套赤金头面。”

“你血口喷人!”金枝立刻恼道:“你有证据吗?一句你看见就全将屎盆子扣我头上了?那我还说我看见你拿了!”

“就是你!”香铃也气道:“搬嫁妆的时候我就看到你,还有你们几个丫鬟拿了小姐的红宝石,还偏说是掉地上不见了!”

那些婆子和丫鬟当即就和香铃吵了起来,指天咒地的说自己没拿。

阮流君“啪”的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的声音吓的满院子下人和许荣庆一跳,立刻静若寒蝉。

阮流君道:“大哥,去叫你的两个小厮来,让他们将这些奴婢们的房间和身上一个一个给我搜!”

许荣庆也一个字都不敢说,忙点头就往院子外去,刚出了院子就撞上了裴迎真身边的小厮阿守。

阿守被撞的生疼,捂着胸口道:“许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么急急躁躁的?”

许荣庆揉着自己胸口,“你小子来干嘛?”

阿守托了托手里的画匣子和一兜枣道:“我们少爷让我把画儿送还许小姐,顺便给她送些枣儿。”

许荣庆摆手道:“你给我吧,娇娇现在正生气呢,没工夫见客。”

“生气?”阿守往院里探头,“谁气着许小姐了?”

就听见院里阮流君娇声道:“我来裴家才几日,就丢了这么些东西,你们是看我好欺负吧!”

许荣庆急着走,阿守却不给他画,抱着道:“我们少爷说要亲手还给许小姐,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过会儿再来。”抱着画就走。

阮流君没留心光幕里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低头一看,就看到弹幕里都在刷——

阿守要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有人欺负他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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