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北疆将领的长发编成无数小辫子扎在脑后,面上长满络腮胡,挡住大半张脸。
他的右耳打了三个耳洞,每个耳洞挂着三枚人骨制成的耳环。
手中握着一把沉重的长斧,声如洪钟,隔了大老远也能听到。
北疆将领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出列的人,眉头狠狠拧起。
“呸中原的男人各个废物,怎么派你一个娘兮兮的汉子出来?”北疆将领鄙夷地嘲笑一声,“你这小子的身量,瘦得跟柴火似的,两条腿还没老子胳膊粗。瞧你模样,怕是连你家娘们儿都满足不了,炕上来个一回就要腿软吧?哈哈哈若是满足不了,老子帮你。”
北疆将领口中说着污言秽语的话,但眼神却没有异色。
很显然,他这些话不过是为了扰乱敌人的心绪。
情绪起伏越大,越容易出破绽。
姜姬骑着小白悠悠上前,距离对方百余米停下。
她今日穿了一身银色甲胄,铠甲厚重,胸前事业线早被捆起来了,所以瞧不出女性的起伏。
别看她是女子,但她的身高已经一米七五,这个身高已经能笑傲大部分男子了。
姜姬长得颇为清隽硬朗,中原男子又以簪花熏香为时尚,瞧着娘兮兮的。
二者一比较,姜姬这个真女子反而比很多大老爷们儿还要男人。
北疆的人没见过她,她也没把自己名字刻在脸上。
谁能知道她就是身后十五万大军的领头羊,真正的主公。
姜姬低沉着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小爷能不能满足女人,这与你有何干系?小爷只要能让家里男人满足就行了。瞧你生得如此磕碜,怕是丑得连婆娘都找不到。不如考虑找个男伴,反正你这模样,生了孩子也是祸害后代,倒不如行乐及时,好歹不是独身一人。”
当着两军三十多万人的面开火车,姜姬真是一条汉子。
因为隔得远,身后大军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直播间观众知道呀。
一时间,整个屏幕都是给姜姬打call,刷666的。
【修复所有高清漏洞】:厉害了,我的主播,你啥时候把慈美人办了的?
【哦圣诞节】:嘤嘤嘤,宝宝被男神和女神分别戴了一顶绿帽子,好心酸。
【井我曾听说过】:慈美人听了想打人我赌一根辣条,主播肯定还没吃到人。
北疆将领听了,顿时露出恶心嫌恶的表情。
“呸竟是个兔儿爷报上名来,老子定要将你的尸骨剁了喂狗!”
早就听说中原男子南风盛行,没想到打仗碰见个中原小将也是个好男风的。
“兔儿爷?兔儿爷吃你家大米了?”她笑着揶揄,一派轻描淡写的姿态,愣是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道,“说起来,你这人的习惯好生奇怪你每杀一个人都要问过名字才下手?我就不一样你也不用报上你的名字了,我杀人杀太多了,懒得记”
什么叫“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意思就是不报名字不杀呗。
试想一下,两军交战,兵荒马乱,他扯着一个人狂吼,问人家叫什么名字,画面挺美的。
北疆将领意图扰乱姜姬的情绪,没想到反而被她气得不行。
“黄口小儿,纳命来!”
说不过那就打吧。
他提着长斧,两腿夹紧马肚子,冲着姜姬率先发难。
长斧的锋刃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如一道雪白雷电朝着姜姬劈来。
他胯下战马受主人鼓舞,行动稳中带着灵活。
北疆战马血统优良,哪怕马背上的主人吨位极重,它的行动也不见迟缓。
小白哪里肯落后于“马”,它拥有北疆战马和刹澜国汗血宝马的优点,不管是耐力还是爆发力,属于顶尖那一拨。除了大白,它还没在哪匹战马面前怂过
姜姬面上带笑,道,“小白,悠着点”
相较于小白战意高亢,作为主人的她反而有些懒洋洋的,好似信马由缰一般轻松。
北疆将领见状,心头怒火高高涨起。
这个纤瘦的中原菜鸡竟然如此轻视他?
怒从心中来,他手中的力道又加重数分。
大斧和大刀相击,发出刺耳酸牙的声响。
本以为能用巨大的力气把姜姬打下马,未料到人家根本不属于正常人范畴。
跨下小白感觉到背上力道加重,高亢嘶吼一声,两道热气从鼻孔喷出。
姜姬笑着道,“哎呀,这点儿软绵绵的力道,别说娘们满足不了,怕是连爷们儿都嫌弃。”
打仗说垃圾话,姜姬认第二贱,谁敢认第一。
“休要猖狂”
一斧头下去,更强更沉的力道让他心中一沉,甚至连虎口都发麻了。
姜姬驾驭小白稍退一步,北疆将领趁势追上。
别看他手中长斧笨重,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但搁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
若是换做以往,谁敢和他正面刚力气,一斧头下去,哪怕人扛得住,胯下的战马也扛不住。
姜姬仍旧游刃有余,二人缠斗不停,看似不相上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直播间观众知道姜姬在耍人,但看两人激烈交锋,他们还是为姜姬捏了一把冷汗。
“那人的马要受不住了”
符望目力极好,仔细瞧了一阵便发现门道。
正如符望所言,北疆将领跨下的战马已经显露疲态,两条前肢直打颤,瞧着不堪重负。
姜姬见此情形,一改防守姿态,化防守为攻势,迫使北疆将领疲于应付。
鬼知道这人是什么长大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每接一次,他便觉得手腕一震,虎口已经开裂渗出血丝。
“小白”
姜姬突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句,小白蓦地冲对方战马扬起前蹄,不怕死地撞了过去。
不好
北疆将领胯下战马怂得向后退,根本顾不上主人的指令。
小白趁势一撞,对方连人带马向一旁歪斜。
姜姬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灿烂的白光
长刀从将领脖子向下斜砍,如刀切豆腐一般轻松劈开。
胯下战马失去控制,哀嚎着倒向一边。
两半尸体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头颅上的那双填满惊惧的眼睛,几个呼吸便失去了神采。
姜姬将刀抗在肩头,手指指着北疆。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