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MistontheTitannia(十二)

“你干什么,谁允许你坐上来的?”卩恕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呼吸异常急促,慌乱的眼神不敢直视渝州。

呵,处男。

渝州踉跄了两步,站稳后便信步通过了卩恕,来到那个圆形窗子前,连绵多日的阴雨丝毫不见停歇之意,连带他晾在窗边的衣服,都染上了一股发霉的异味。

“你有吹风机吗?”渝州甩了甩褶皱的衣服问道。

卩恕还来不及回答,房门就被敲响了。

彬彬有礼的管家老人推着餐车进入了这个狭小的房间。

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身后拿出了一把蓝色金边,绘着田园风光的高凳,以及同款式的蕾丝桌布,桌布很宽大,一直拖到了地面。

“抱歉,少爷,这里只有这种款式大小的了。”老人微微欠身。

卩恕摆了摆手。

很快三文鱼,鹅肝酱,普罗旺斯蜗牛,惠灵顿牛排等相继摆上,最后一个插着娇艳玫瑰的水晶瓶被摆放到了“餐桌”中央。

“少爷,真的不需要来点金泊利口酒吗?”

“不用了。”卩恕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看来我们的金先生已经等不及了。”渝州笑着将手搭在了卩恕的肩上,“管家先生,请帮忙锁好门,我想,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金先生都不希望被人打扰。”

大门被极其温和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那是我的管家。”卩恕一脸阴沉地看着渝州。

“嗯,这三文鱼很新鲜。你要不要尝尝。”渝州用紫苏叶包了5片三文鱼,淋上酱油和白糖,放入了嘴中,“只可惜这里没有芥末。”

“那是我的管家!”卩恕的声音放大。

“鹅肝酱也不错。冰淇淋般细腻口感,不油不腻,鲜美可口。”渝州又拿起尾端刻着音符的不锈钢勺子直接挖了一勺。

“你是不是活腻了,那是我的管家,这是我的食物,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卩恕暴跳如雷,一把左轮手枪死死抵在渝州脑门上。

话刚说完,一勺鹅肝酱就被送入了嘴中。

“好吃吗?”渝州从他嘴里抽出勺子,“好吃就多吃点,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好吃个屁。”卩恕吐出一片碎肝屑,“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连骨头都咬不碎的弱种爱吃。”

“那你们吃什么?”渝州对外星食谱有些好奇。

“合金,能源,异种骨血,高能燃料。”卩恕每报一样,就挑衅般地咧开嘴,露出锋锐而带着血气的牙齿。

“听起来不错。”渝州用勺子敲击碗碟,“至少我们人类不在你的食谱上。”

卩恕:“那是你们人类能量太低,肉又酸,要是我想吃……唔。”

渝州又一勺生鱼片堵住了他的嘴,“既然能量又低又不好吃,你就别为难自己了。快点吃吧,吃完还有异常血腥的事要做,倒时吃不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吃不下,开什么玩笑,我们向来吃生的。大肠刺身,脑浆盖饭,血淋眼珠,咦,你怎么不吃了,终于发现自己的强盗行径,决定痛改前非了吗?”

“呵呵,我吃饱了。”渝州脸色微僵地擦了擦嘴。

看着渝州难看的脸色,卩恕本想嘲讽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只讷讷地吐出了两个字,“垃圾。”

一顿不那么愉快的午餐很快就结束了,渝州搬开凳子,将桌布取下,平铺在沙文睡过的那张床上,之后,便将高个女子的尸体从空白卡中取了出来。

卩恕:“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知道昨日甲板上发生了什么。既然旁人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那就只能让知情者主动交代了。” 渝州将女人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已经合上,表情肃穆,对周遭的一切无知无觉。渝州对着她的尸体鞠了个躬,接着便将她的衣服脱去,露出赤裸且僵硬的身体。

“你在干嘛?”

渝州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有没有什么邪恶图腾,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的那种。”

卩恕: “你是说看了就会死的那种?”

渝州道: “不不不,不需要那么可怕,只要让人从心底里畏惧就可以了。”

卩恕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塔马拉图腾?”

“你会画画吗?”

“当然。”

“那你就在她身上画一个这样的图腾。”渝州从空白卡中拿出画具,他挤好颜料,接好水,便将位置让了出来。

卩恕接过画笔,对红色颜料嗤之以鼻:“塔马拉信徒都是用血作画的。”

说着他的第一笔便落在了女人的肚脐上,乳白色的水粉画笔沿着那个小点慢慢转圈,绘成了一个不那么规整的圆。

“画歪了,有橡皮吗。”卩恕皱眉。

“没有,而且橡皮也擦不了。”

“孤陋寡闻,【去污橡皮】就可以。”说着,卩恕伸手撕去了那一块皮肤。准备重新再来。

“等等,还是我来吧,你把图画在纸上。”渝州有些头疼。

“看不起我?”

“不,我想试试自己的水准。”

好不容易劝服了卩恕,从他手中接过画笔,渝州默默注视着尸体,抱歉,取走了你的灵魂,又将为你穿上最后的盛装。

但是,也仅仅只能是抱歉了。

渝州不紧不慢地落下了第一笔。

塔马拉图腾,由1000多个繁的图案叠成,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眼睛,阴冷邪恶,布满血丝,第二层密布蜷曲的触手,它们有着暗红色的吸盘,相互纠缠,像森林中横生的荆棘枷锁,困着一个个无法解脱的灵魂。第三层则是密密麻麻的特殊符号,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

整整2个小时,诡异图腾像一张密织的网慢慢困住了高个女人的尸体,不留一点缝隙。渝州刚完成这幅画作,就难以忍受地闭上了眼,用颤抖的双手撑着额头。

此时的他早已冷汗淋漓,后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眼前叠影重重,耳边似有莫名低语。

“早说让我来了。”卩恕单手托住渝州的腰,将他从尸体身上抱离,甩在了另一侧的床上。

渝州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虽然脱离了画面,但幻视幻听并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迹象。

“垃圾。”卩恕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不时抽搐的渝州,低声咒骂了一句,就掀开了被子,将人拽了出来。

宽大的手掌托起渝州冰凉的脸颊,粗暴地扫开被汗水黏附在脸上的发丝,圆润的耳垂暴露在空气中,让男人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上去。

“骗子。”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到。

因幻觉引起的痛苦变得迟钝,渝州只觉陷入了一场悠远宁和的梦境,他躺在海底,没有空气,没有阳光,周围到处都是若隐若现的触手,正一步一步慢慢朝他逼近。突然,它们好似听见了什么,触电般缩了回去,平静的海底起了涟漪,无数气泡在水中升起。海水朝天空迸发,无尽水珠冲向云霄,一瞬间,海水逆流,海洋干涸。渝州躺在干裂的海床上,最后一个气泡在他耳边炸响。

“啪——”

渝州睁开了眼睛。

卩恕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中有些模糊。

“刚才你说了什么?”渝州单手撑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沉。

“垃圾,没用的东西。”卩恕坐在高凳上,双腿交替架在渝州床头,丝毫没有上来扶一把的想法。

渝州没有理他,他看了一眼那幅已然竣工的画作,又觉头晕眼花,赶紧用空白卡把尸体装了起来,不敢再看,“现在几点了。”

“我是你佣人?你自己不会看吗?”卩恕没好气道。

渝州看了眼手表,下午5点22分。是时候行动了。

他准备了两副普通扑克牌,改用左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你把管家先生借我用一下。”

“哈?凭什么。”

“凭海洋之心。”

“……”

“走吧,盛宴开始了。”渝州洗了一把脸,笑着对一脸不爽的卩恕说道——

2月12日晚18点整,三层楼高的红木阶梯灯火通明,镶嵌在墙角的棕红色椴木落地钟响起了沉闷且毫无新意的报时声。

两位身着维多利亚礼服的女子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下楼,巧遇三位上来搭讪的男士,穿白色碎花裙的女子掩口轻笑,替托着葡萄酒上楼的服务员让出了一条通路。

就在这时,她感觉什么东西落在了脸上,湿湿的稠稠的。这是什么,她用手摸了摸,红色的液体,她不解地抬头望去,惊恐瞬间凝结在她如花般娇艳的脸上,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尖叫,就晕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三层水晶灯上坠落,那是一具绘满了邪恶图腾的尸体,无数纸牌纷纷扬扬,慢悠悠地飘落在她□□的身体上,像雪一样覆盖全身。

方块2,黑桃2,梅花2,红心2。

每一张的上面都写着:

桥牌俱乐部,盛宴开始。

泰坦尼亚号,中央楼道,那个耗费渝州大量心力的邪恶图腾总算物有所值,恐惧映入眼,刻入心,尖叫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尿骚味在大厅中渐渐浓郁。不停有人逃离,又不停有人围聚。整个楼道混乱一片。

渝州穿着最平凡无奇的服饰,穿梭在人群中,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我听说,昨日,抓捕的秘教徒跑了一个。”

“不知道他长什么样。船长没有对外公布。”

“太危险了,辛普森卡勒是在拿我们的命开玩笑。”

“听说他们都以纸牌编号,每一个都是怪物。”

“秘教徒,刽子手,血腥屠夫,恐惧制造者,他们会杀光我们。”

渐渐地诸如 “公开昨日一切信息。”

“我们有权知晓真相。”

“太可怕了,我居然和一个如此凶残的家伙在一条船上。”

“返航!我拒绝在这船上多一天。”

“公开逃亡者容貌,给大家一个警示。”

这一类的话语弥散开来,填满了整个船舱。

安保队来的很快,辛普森·卡勒也紧随其后。

神色肃穆的安保队员用白布包裹了尸体,将那些情绪激昂的家伙押出了船舱。紧接着四五个海员就上前处理地上留下的血迹与纸牌。

骚乱平复,但恐慌不减。

“辛普森·卡勒先生,奥纳西斯家族需要一个解释以及一个承诺,如果泰坦尼亚号无法保护我们,我们将会采取更为有效的自救措施。届时,请卡勒先生不要擅加阻拦。”卩恕的老管家第一个站出来,彬彬有礼地威胁道。

紧接着又有无数人站了出来。

嚷嚷着要辛普森卡勒公布真相。

渝州在人群中偷偷给管家比了个大拇指。管家也不着痕迹地对他眨了眨眼。

渝州移开了视线,却正巧看见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金发男子,被上帝亲吻过的外貌,让他看起来如此的与众不同。渝州不由又回想起了中午的那个悖论。

他真的是玩家而不是弗莱伯格吗?

渝州咬了咬嘴唇,决定再试探一次。他转身入了盥洗室,出来后,已经变成了那个带着舞会面具的棕发男人。

渝州走到金发男子身边,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黑桃2不会这么蠢,用自己的牌挑衅辛普森卡勒,我怀疑是3和7干得。当日,甲板上有3个自己人在斗地主,今日却一个没来,很明显是被杀害了,而符合他们身份牌的只有3和7,这两人有问题。”

金发男子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打了个哈欠,连正眼都没瞧渝州一下,含糊道,“这事我会处理的。”

说完这句,他就快步离开了。

渝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哎,对方完全不信任他,也是,“小提琴”都告诉他5与10是一伙的了。

或许,他该将J的身份牌拿出来了。

就在渝州思考之际,淹没在激奋人群中的辛普森·卡勒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喊到,“各位,各位,安静一下……”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布林就朝他脑门砸去。

“诶呦。”辛普森卡勒捂着高肿的额头龇牙咧嘴地蹲下了身。紧接着又有无数人上来扯他的衣服。其中不乏那些举止端庄的女士和温文尔雅的绅士。

看起来那个图腾效果不错,渝州暗暗点头,大家都被吓破胆了。

“你们还想不想知道真相?”就在这时,枪声响起,米勒队长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这一枪果然震住了不少人。义愤填膺的人群被定格在原地,不少女士躲入了伴侣的臂弯中,轻声啜泣,男士则紧惕地看着米勒安保队长。

“好了好了。”辛普森卡勒接过一名船员递来的冰块敷在额头,起身拍了拍米勒的肩膀,“昨日让那邪教徒逃跑确实是我们卡勒公司的重大失误,但请大家不要担心,我的友人珠宝大亨史蒂夫·斯图亚特已经答应我,将他最心爱的首席设计师塞缪尔先生借给我,塞缪尔先生不仅在珠宝设计上手艺一绝,在绘画上更是天赋异禀。届时,我会请他画一副逃走女人的素描画像,好让大家有所防备。”

他换了口气,接着说,“同时,我也会将看守拍卖物的安保队员调出一部分,24h在船上巡逻。对于今日之事,我深表遗憾。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宣布,所有在船上的餐饮免费供应。”

“wow。”人群中传来按捺不住的欢呼声,毕竟秘教这玩意离普通人太远,还是1个便士和1顿饱饭来得实际。

人群像潮水般褪去,渝州跟随他们一同退场,临走时,他给管家先生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朝他点点头。

等围聚的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老人来到衣服破损,狼狈不堪的辛普森卡勒面前,朗声说道:“卡勒先生,我想知道昨日邪教的具体名单。毕竟,没有人能确保他们的同党没有跟随他们一起上船。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一份具体的情况说明书,包括事件的起因,经过,他们的教义,武器以及年龄与职业分布。由此来确保我家少爷的绝对安全。”

辛普森卡勒深褐色的眼珠滴溜一转,玩味似地扫过老人的全身。

老人不为所动,依然是那样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奥纳西斯这个悠久而古老的姓氏让他有底气面对任何质疑。

辛普森卡勒审视片刻,也没看出端倪,便摊了摊手:“好吧,待会我让米勒写份报告书给你。”

……。

渝州在外头装模作样的晃荡了一圈,捡到了3个先令,帮助了一个脑袋卡栏杆里的醉鬼,又从红鼻子小男孩手中收到了一颗咖啡糖,这才变身小蜘蛛钻进了B3房门。

然而房间里的情况让他愣了一下。屋里没有开灯,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屋外阴雨绵绵,潮气升腾,好似将整个屋子都浸泡在了水里。

卩恕坐在阴影里,一声不吭。

“管家呢?”渝州给壁炉加了点碳火,暖意重新占据了这间小屋。

“管家管家,你是来找他的,还是来找我的。”卩恕深埋在沙发中,四周是一片低气压。刚才行动把他一脚踹开,现在见面又嚷着要见管家,有没有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我是来找他的。”渝州笑着走到沙发背后,手肘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推搡了一下,“不过,我给你带了糖,咖啡味的。”

渝州将糖果剥开,递到了卩恕面前。

“哼。”卩恕拉住他的手臂,一使劲,渝州便从腾空而起,翻入了沙发,平躺在了卩恕腿上,他没有着急起来,而是挪动腰肢,找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

“尝尝。”渝州抬起捏着糖果的左手。

“……”卩恕眉头舒展了些,但还是没有轻易放过渝州,他一手压着渝州的额头,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凑上去轻轻舔了舔渝州指尖的糖果,

“这是什么垃圾玩意,你地上捡的吧。”

“一个红鼻子小朋友送的,怎么,不好吃?”渝州松开手指,让那粒糖果滚落到手心,咖啡色的糖浆在唾液与汗水中化开了一个角,从他白皙的手掌上滴落,他舔了舔嘴唇,“毕竟是人家的心意,要不你再尝尝。”

卩恕像是受到了某种海妖的蛊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舔舐渝州手心中的糖果。

粗糙的舌头舔过敏感的手掌,渝州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轻笑,“痒。”

两人没有说话,屋内只余啧啧水声,壁炉温吞地散发着热量,不时有火星飘出,照亮了两人微红的脸颊,旖旎气氛逐渐攀登。

突然,卩恕一把推开了渝州,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怎么?”

“恶心。”卩恕随口将糖果吐在了地上,用脚狠狠辗过。

就像在辗一根不合心意的劣质香烟。渝州有些难堪地倒退了两步,扶着桌子才再次站稳,他一时弄不明白,卩恕是单纯说糖果不好吃还是在埋汰他。

他直起身,将手伸入口袋,又拿出了一粒,打开包装,轻轻舔舐了一下。

糖果的滋味确实不怎么样,回味还有股鞋油的味道,不过,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将糖果丢进了嘴里。然而下一秒,他的下颌关节就被男人暴力打开,一根手指粗暴地伸入他的口腔,掠走了那粒刚化了一半的糖果。

渝州呛得咳嗽了两声,便眼睁睁看着糖果入了卩恕的腹中。

“怎么,又喜欢了?”渝州的笑容重新绽开。

“不行吗?”

“行,”渝州搂上卩恕的脖子,嘴唇与嘴唇相距不到1cm,他轻启唇瓣,微不可觉地吹了口气,眼神迷蒙而又诱惑,“不过下次,你可以试着用舌头。”

说着,他在男人的注视下,扯过他的袖子,慢慢擦去唇角流出的唾液,动作轻缓得就像在拉一首小夜曲。

就在卩恕面红耳赤,六神无主之际,渝州飞快拿起桌上放着的报告书,抽身而走。

“明天见了,金·奥纳西斯少爷。”

“md,你tm给老子回来。”身后是卩恕愤怒的咆哮声。

然而,渝州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

发展迅速,尝试试探。试探第一步,忤逆他的想法。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渝州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过了B1套房,本想借着打招呼的机会询问露丝一些问题,然而还未见到那位美丽丰腴的女主人公,就被冷着脸的霍克利拒绝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渝州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走入了一等舱舱的公共盥洗室,盥洗室很安静,并没有人在使用这个地方。

兔子面具在这里消失,码头工人也说过泰坦尼亚号关于厕所的奇闻。

这里必有古怪。

渝州扫视着这个10平米的小空间,4个厕格,一个两米长的洗浴台,上面放着柠檬味的香薰和淡紫色的洗手液。

镜子是用红木装裱过的,显得极其典雅。渝州想到了湖心小岛上的密格,他小心敲击着镜面和一切看起来能暗藏空间的地方,都没有收获。

莫非要把马桶炸掉一个?他拿出了【地雷】,考虑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渝州眼皮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推开了一个厕格门,走了进去。

坐在马桶上的渝州,闲着无事,便把那张报告拿了出来。那是一张纯白的A4纸,但上面的每一行字却异常公整,行与行之间的间距也分毫不差,就像下方划着一条条横线。

严谨又无趣的人。渝州咬了咬手指,开始查看米勒安保队长的自述:

昨天,我在甲板上巡逻,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接头,他们身份各异,地位相差也极大,我当时就起了疑心,派了一个水手过去打探,

他回来告诉我,那些人在商量怎么进入邮轮的保险库。

“不如直接炸船。”他们中的其中一人说道。

听到这里,我就暗中召集了一个小队。在他们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发动了奇袭。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我的枪打断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但不知怎么,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他们就像是马戏团员,变魔术般突破了我们的包围圈,四散而逃,我们的人追了上去,还有一些乘客也加入了我们。渐渐地,他们好像失去了神通,被我们一个一个抓住。

只有一个女人跑向第三通道口,成功逃入了船舱,在一个名叫费奥多的男人的帮助下。她逃跑时曾喊过他的名字。

毫无纪律,毫无组织,各自为政。这在那些以洗脑著称的秘教中极为罕见。显然这是个不成熟的组织。

虽然有点小本事,但以这一次抓捕的成果看来,不足为惧。

这是我当时的判断,也是我最大的失职。

目前,苏格兰场已经查明了他们的身份,并通过电报告知了卡勒阁下,他们有医生Five,厨师Six,鞋匠Eight,外交官Nine,浆洗工Jack,修女Queen。

至于逃跑的那位,素描图已经出来了,一位风韵十足的三十岁女人。她的名字与身份都尚待确定。

纸张最后,还有米勒和辛普森两人的共同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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