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阳没想到,当年自己和严㫰的恋爱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喜羊羊和灰太狼却能在中国大荧幕上坚挺十年不倒。
夏知阳不情不愿地说:“我现在不喜欢看喜羊羊了,换一个吧。”
严㫰回:“行,那你挑吧。”
夏知阳打开了某电影评分软件,把最近上映的电影一部一部点开来看,最后在综合评分和其他因素的基础上,挑选了一部文艺爱情片。
“你确定要看这个?”严㫰问。
夏知阳说:“嗯,我现在挺文艺的。”
严㫰说:“那就听你的。”
但是夏知阳发现他挑的这部电影排片量比较少,离他们近点的电影院都
只有一大早和晚上的场次,他问严㫰:“看晚上的可以吗?你是不是得去酒吧?”
严㫰说:“没事,晚点去也行。”
夏知阳心想也是,毕竟是老板,时间比较自由,遂放心地买了周六晚七点半的那场。
到了周六,严㫰开着车来接夏知阳,两人一起先去吃个饭。
夏知阳舒舒服服坐在副驾驶上,不忘认真叮嘱严㫰:“你看你这驾照好不容易才拿回来,以后可要好好注意交通规则,尽量不要再扣分了。”
严㫰说:“明白,不过有些地方的交通指示牌我还是看不太懂,夏警官今后有时间可以多给我讲讲吗?”
夏知阳挺了挺腰杆说:“当然可以。”
严㫰问夏知阳:“晚饭想吃什么?”
夏知阳说:“想吃烧烤。”
严㫰有些意外:“你以前不是不吃烧烤吗?我跟陆威每次喊你都喊不动。”
夏知阳解释说:“上学的时候我爸妈管得紧,说路边摊不卫生,不让我吃,现在他们管不着了。”
严㫰便带夏知阳去了以前高中门口的那家烧烤店,那时候这家店确实如夏知阳所说,是个不起眼的路边摊,可没想到十年过去,他家生意越做越好,反倒成了这条街上最红火的店面。
老板娘显然已经认不得严㫰这位老客户了,两人一坐下就带着一口方言热情地过来招呼他们,问:“两位帅哥是不是第一次来呀?”
夏知阳说是。
老板娘又问:“要喝点什么吗?我给你们先拿来。”
严㫰说:“两瓶啤……”
“不用了,我们直接点菜吧。”夏知阳打断了严㫰,“茶水我自己带了。”
严㫰神奇地看向夏知阳,只见他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不锈钢保温壶,掀开盖子立刻给严㫰倒了一杯,说:“这是我自己泡的养生茶,清热去火,排毒养颜的,你尝尝。”
老板娘见了啧啧夸赞:“小伙子不错嘛,年纪轻轻就懂养生,难怪长得这么水灵。”
夏知阳被老板娘夸得美滋滋,点菜的时候多点了两串羊腰子。
吃完烧烤已经快七点,严㫰开着车急急忙忙往电影院赶。
路上严㫰接到一个电话,夏知阳撇了一眼手机屏幕,貌似是一个叫“陆彦洲”的人打来的。
严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夏知阳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见严㫰嗯了几声,然后说:“我现在要去电影院,晚点再过来。”
挂了电话后夏知阳试探着问了一句:“是谁呀?”
“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严㫰说。
“哦,他找你有要紧事吗?”
“他今晚来我店里喝酒,问我有没有空一起,不是什么要紧事。”严㫰侧头看了夏知阳一眼,“没有和你看电影来得要紧。”
夏知阳听完,嘴角立刻控制不住地有些上扬,他正了正坐姿跟严㫰说:“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纠正一下,开车是不能打电话的,知道吗?”
严㫰:“嗯,知道了知道了。”
停完车进电影院的时候离开场还有十来分钟,夏知阳抓紧时间跑去柜台买爆米花。今天买爆米花的原因倒不是他真的想吃,只是他想把当年那桶被
自己吃光的爆米花给请回来。
严㫰对他说:“我刚吃完烧烤,吃不下。”
夏知阳说:“不行,一定得吃。”
严㫰只能收下。
夏知阳挑的这部文艺爱情片偏小众,整个放映厅里除了他跟严㫰,就只有另外两对情侣,夏知阳和严㫰挨坐在一起,心里头既有点尴尬又有种莫名的小欢喜。
然而开场不到半个小时,夏知阳就后悔了,后悔为了装逼而挑这么一部片子。
这部电影的台词少得可怜,剧情又十分缓慢,夏知阳硬撑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在放片尾字幕,影厅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走完了。
他从严㫰的肩头坐起来,揉了揉脖子说:“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严㫰吞了颗手里的爆米花,说:“没事,我也刚醒。”
夏知阳:“……”
两人睡饱了走出电影院,严㫰依旧开车先送夏知阳回家。
开到半路严㫰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陆彦洲打来的,严㫰下意识要拿起手机接,突然想起刚才夏知阳的教导,连忙把来电给摁了。
结果过了几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夏知阳说:“要不你开公放吧,这样就不违反交规了。”
严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开了免提。
对面陆彦洲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喝了不少,上来就问严㫰:“你还来不来啊,我今天带了两个公司里的小鲜肉过来,长相一看就是你的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严㫰干咳一声,说:“我大概还有半小时到。”便挂了电话。
车内安静了几秒,过了会儿夏知阳突然低着头小声开口说:“要不你先去吧,我打个车回家就行。”
严㫰没有多想,说:“这么晚了不好打车。”
“不晚,才十点,等一等总能打得到。”夏知阳说着,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委屈的感觉。
严㫰顿了顿,改口说:“行,那我就把你放这路边了。”说完打了右转向灯,作势要靠边停。
夏知阳大喊:“哎哎这儿不能停,马路牙子上划了黄线呢。”
严㫰说:“好。”又往前开了一段。
夏知阳又说:“这儿也不能停,这是公交车站台。”
严㫰明白了,原来是跟自己客气客气,压根就没想下车。
严㫰忍着笑说:“算了,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夏知阳扭扭捏捏道:“那多谢了。”
等车开到夏知阳家门口,夏知阳仍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安全带解了半天没解开,最后严㫰帮他按了一下就弹开了。
夏知阳没办法只好打开车门下车,车门关上前问严㫰:“那个……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酒吧吗?”
严㫰学他:“不晚,才十点多。”
夏知阳不大高兴:“那你少喝点酒。”
严㫰笑着问:“为什么?”
“容易酒后乱性。”
严㫰的笑容更明显了,说:“好。”
夏知阳磨磨蹭蹭地把车门关上,转身往楼道里走,走到电梯前心里按耐不住,又冒出个脑袋往外瞧,结果发现严㫰的车竟然还没走。
车里,严㫰正在拨通陆彦洲的电话。
“陆总,今晚我就不过来了。”
陆彦洲不解:“怎么了?”
“怕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