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飞行,头等舱异常寂静。
阿笙做了一个梦。
熟悉的梦境里,她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么亲密的拥抱,仿佛能够挤出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男人身体在颤抖,脸庞埋在她的脖子里,温热的液体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说:“别碰我,恶心。”
……
醒来,是因为有人在给她擦眼泪,指腹温暖,没有看那人,但却把脸转了个方向,埋在了他的颈项里。
“做噩梦了?”陆子初单臂搂着她,指尖触摸她的发根,声音温润。
阿笙摇头,该怎么跟陆子初说呢?神智清醒的时候,她每天都盼着能够回到中国,如今她终于坐上飞往中国的班机,反倒有些近乡情怯,害怕起来。
太久没回去,记忆中的那些人,在沙漏中流失,她都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梦里面有我吗?”陆子初看着她,眸光温柔如水。
愣了愣,阿笙说:“……不清楚。”
阿笙看不清梦中人,曾经以为梦中男人是陆子初。如果是陆子初,她是万万不会跟陆子初说“恶心”两个字的。
如果是别人,那这个人会是谁?
有时候她会想,这样的梦境片段,会不会是她失去记忆的一部分?又或许,这样的梦无关现实,只是她在睡梦中的天马行空。
离得近了,阿笙这才发现陆子初眼睛里竟都是血丝。
“有多久没睡觉了?”她发现的太晚,他在西雅图好像一直都没有调时差,好好休息过。
陆子初没说话,嘴角隐有笑意,她在关心他,虽然浅淡,但他还是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