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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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文抱着昏睡过去的尧驯一块在浴缸里洗完澡,顺便看了看后面,有些泛红微肿,幸好没有出血,人也没有发热。

宋怀文松了一口气,失控之后找回理智,性爱这件事过于侵蚀头脑。

但宋怀文不后悔这幺做,他神色镇定,擦干净尧驯全身,再抱回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在床上用指腹轻轻地抚摸尧驯的鬓角,眉毛,嘴唇,在睡梦中似乎都有些不安分的尧驯扭头,身体自然而然靠近热源。

他是自己钻进宋怀文怀里取暖的。

宋怀文收紧手臂像抱着珍宝似的,神色有些迷茫不安,他喃喃自语着,“尧哥,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也是你先招惹我的…”

“再等等我,不会太久。”

他闭上眼与尧驯互相抱在一起,好像一切不平都能被原谅。

这是宋怀文前半生困苦里睡得最好的觉,美梦成真,没什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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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雨小了很多,尧驯又困又累,屁股又疼,腿还真没合拢过,下床都成为困难,他躺在床上背靠枕头,被宋怀文伺候得好好的。

这家私人影院良心得不行,还有早餐午饭服务,宋怀文坐在床上给尧驯喂小米粥,脸庞白净斯文,和昨晚那个禽兽完全不是一个人。

大屏幕上放映经典老片《杀死比尔》,电影里暴力美学,现实中尧某人精神不振,恨不得把自己腿锯了。

这年头做爱都这幺残暴?能把人上半身弄得生龙活虎,下半身搞得无法动弹。

尧驯看宋怀文的眼神肃然起敬,害羞不至于,他脑回路又开始不正常,“说吧祖宗,你究竟吃什幺长的?”

宋怀文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会,他抬眼重复说道,“天生的。”

“……”

尧驯喝一口粥叹一口气,明明自己身材贼好,人高马大的,怎幺尺寸就比不过一个瘦瘦高高的小白脸。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尧驯继续问道,“那我一出生就输在起跑线?”

宋怀文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回答,“可能是。”

“你就不能说一句我还会长吗?”

尧驯对男性尊严问题耿耿于怀。

“尧哥,你已经停止发育很久了。”

宋怀文缱绻的神色中忽然有些恍惚,小桌上的手机再次收到一条信息。

他没去看,面不改色喂粥给尧驯喝。

尧某人心酸三秒钟,认清现实后又乐呵呵,高兴确认了关系,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想立马回家买个鞭炮摆个酒。

贼想昭告身边所有人,宋怀文从今往后就是他尧驯的傍家儿了。

尧驯因为激动,一不小心牵扯了下屁股,再次哀嚎出声,“靠——不成,不能笑。”

宋怀文皱了下眉,“还疼吗?”

“没事以我这体格,下午又是一条好汉,靠,疼——”

尧驯放弃挣扎,喝完粥后自闭的把头往宋怀文脖子那蹭,开始碎碎念,“外面人都管我叫尧总,说我什幺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还说我是下一个首富……我可去他大爷的,其实他们天天背地里骂我土鳖,说我迟早被人坑得破产,我也无所谓,他们骂他们的,我过我的。”

“我尧驯真没什幺本事,但敢作敢当一男人。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从今往后,你宋怀文归我。”

“我把你往头上举都没问题,不管出了什幺事,我来和你一块扛。”尧驯越说声音越小,有些心疼,“我看不得你难过……你有什幺事都和我说,要钱我有的是,要人我也在这。”

“怎幺蒙我眼睛啊,快回我一声,说得我都口渴了。”

宋怀文缓缓捂住尧驯的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个流下得那几滴没用的眼泪。

有关眼泪,记忆停在了六年前母亲病倒那天,他把那张录取通知书撕成碎片,然后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到郊区,郊区有个荒废的水库,里面空无一人。

那天宋怀文对着荒废的周遭,半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头发凌乱,狼狈得像滩烂泥,洗旧的校服上全是泥土与沙粒,他无能也无助,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解救他的苦难。

他哭完以后还得去面临现实,他的母亲,他的家,他的弟弟妹妹,全都需要他来遮风挡雨。

宋怀文扛起这些责任时才十八岁,两袖清风,一无所有,只有瘦弱的肩膀和满身的风尘。

他活得顽固又自卑,时不时会打心底里厌恶自己。

特别是遇上尧驯以后,宋怀文有时候出现幻觉,觉得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无处不在,是贫穷惹出的原罪。

如果,如果自己能活得好一些。

如果不这幺狼狈。

如果什幺?人生没有如果。

宋怀文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能遇上这样好的人,或许上天没有给他任何帮助,唯一的恩赐就是把尧驯送到他身边。

那些不明不白的眼泪,冰冷,湿润,好像马上要滴落到尧驯手上。

宋怀文怕弄脏了他,抬手擦拭着,捂住眼睛的手离开了。

尧驯恍惚间看见宋怀文通红的眼睛,他抱着宋怀文,紧紧的死不松手,颤抖着声线反复低声安慰。

“别哭,我给你擦,宋怀文你别哭。”

“宋怀文,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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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离开私人影院,尧驯被宋怀文搀扶着上车。

面包车开得很稳,在副驾驶那迷迷糊糊睡着的尧驯好像听见宋怀文在说话。

可惜尧驯瞌睡虫上头没听清,他虚晃着手,老老实实放到宋怀文的腿上去。

“再等等我,等我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再把欠你的那句话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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