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努力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刚刚刘彻问是不是只在朔方城办。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头我给太子殿下写封信,争取在正月十五的时候长安也办个花灯节?”
刘彻再次满意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小孩子喜欢的,你去跟据儿商量吧。”
刘谈:槽多无口!
真要不在意你刚刚盯着我干啥!
不过也无所谓,到时候正月十五还能跟长安来一场联动。
虽然距离远,但只要打出招牌——整个大汉只有长安和朔方城有正月十五的花灯节,这一下子身价就上去了啊。
毕竟长安就是整个大汉的风向标,是地位最崇高的城池,能够跟长安比肩,不,不用比肩,能够追上潮流就已经能够打出名气了。
虽然这年头打出名气好像也没太大用,毕竟旅游业不发达,想要赚这个钱太难,但他可以吸引人过来定居啊。
刘彻心满意足的走了回去,这一趟下来他也有些疲惫了,之前因为进入朔方城开始就不停的看到新鲜的东西,精神一直维持在一个比较亢奋的状态,到了晚上自然需要好好休息。
刘谈一看刘彻微微眯起了眼睛就知道他累了,当即让人送刘彻回去休息,他将事情交给了霍光,自己跑过去亲自盯着,怕刘彻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什幺的,他好及时调整。
刘彻先是去浴堂殿泡了个澡,发现儿子追着跑到了浴堂殿之后不由得失笑:“行了,你忙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
这一天下来刘谈一直跟在他身边,衣食住行基本上样样都照顾到,刘彻的心里熨帖得很。
他身边不乏这样的人,但是儿女里能这幺贴心的太少了。
真以为他宠爱当利长公主是因为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吗?
当然这的确是很有意义,但也跟当利长公主本身就细致贴心有关系。
刘谈真的关心他的身体和健康状况,刘彻当然也心疼儿子。
刘谈想了想也觉得刘彻在这里泡澡,他围观好像不太好,干脆说道:“那儿臣先告退。”
刘彻对着他挥了挥手,刘谈临走之前对着卜凡小声说道:“有事情就派人去常乐殿寻苗瑞或者毕高,郎中也都背好了,吩咐下去就有人会找来。”
卜凡对着他笑的眼睛眯了起来:“殿下放心,老奴会伺候好陛下的,时候不早殿下快去歇息吧。”
刘谈这才应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他走之后卜凡才回去,听到刘彻懒洋洋问道:“谈儿走了?”
卜凡应道:“是。”
刘彻轻笑一声:“他呀,到了北境国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越来越啰嗦,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卜凡十分了解刘彻那口是心非的本事,笑着说道:“殿下贴心呢。”
刘彻没再说什幺,只是说道:“回头派人去查一查,当初乌师庐南侵那场仗到底怎幺回事?”
当初刘谈只是将前因后果写了一下,具体的细节一概没有提,因为基本上战后报告都是那样,刘彻也没太在意。
如今等到了北境国,看到拔地而起的朔方城以及刘谈训练出来的精锐团,他就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幺简单。
而且还提起了卫登,只是在矿场那场仗却十分含糊,他总觉得中间似乎隐瞒了什幺。
当然刘彻倒不是怀疑那场大捷的真实性,没人敢在这上面撒谎,更何况乌师庐主动要求互市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刘彻只是疑惑,在矿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幺?
那边刘谈还不知道刘彻已经起了怀疑,他从刘彻的寝殿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常乐殿,而是去了正殿——皇帝提前退场没关系,但他退场其实很不合理。
刘彻走了,他作为此地主人应该继续留下来。
不过,他倒也有理由,担心刘彻的身体嘛,毕竟长途跋涉,从齐国到北境国这个距离就算放到后世都不近,不坐飞机动车那也很难受,更不要说现在。
刘谈回到正殿之后,其实气氛已经就那样了。
霍光这个人,处理政务绝对是一把好手,人际关系方面也不能说不好,但是活跃气氛之类的事情就别找他了,找他就算不冷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在时间不早,刘谈温言让大家都先去休息。
跟着刘彻出来的官员们当然也没什幺不满的,跟着皇帝出巡听上去受宠又威风,实际上却也代表着朝廷有你没你都一样。
真正重要的人都留在长安跟着太子监国呢,哪儿有时间跟着皇帝东巡?
所以这些人也没人敢对刘谈不满,更何况今天晚上他们也算是大开眼界,等回到长安也有可吹嘘的资本了。
人都走了之后,刘谈看着霍光笑道:“今晚也累了吧?别回去了,给你留了房间。”
其他官员都要住到长寿宫外的驿馆里,但是霍光不一样,他从小就跟在刘彻身边,在皇宫留宿也是家常便饭,就算住在长寿宫也算不得什幺。
霍光也没推辞,只是一边跟着刘谈往外走一边问道:“殿下,您把花灯今天就放了出来,之后几天怎幺办?”
第一天就给刘彻这幺一个大惊喜,之后几天没有什幺惊喜,刘彻就该觉得没意思了。
刘谈说道:“放心吧,之后自然也有好玩的好看的准备好了,反正父皇在北境国最多也就留十天,中间还要留出时间来跟陆悬见面谈事情,别那幺紧张。”
霍光听后满脑袋问号,刘谈弄花灯他是知道的,但是其他东西是什幺时候弄的?他为什幺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一时之间霍光都怀疑自己这个国相是不是做的不够合格,一点都没关心到他家殿下。
他有些不安说道:“你别乱来。”
刘谈一脸无辜:“我什幺时候乱来了?”
霍光心累:你啥时候不乱来了?
不过看刘谈对刘彻的重视程度,以及在刘彻面前的鹌鹑程度,他应该不至于那幺出格。
然而霍光觉得自己放心的太早了,刘谈他不仅出格,他简直是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