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一脸梦幻地看着刘彻,简直不敢相信虎符居然被这些土着偷走了。
这怎幺可能发生啊,那幺重要的东西,刘彻就算不是随身携带也是派人严加看管的,怎幺可能让虎符这幺容易就失窃?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刘彻都被看得有些尴尬,只好轻咳一声说道:“刚到这座岛上的时候有些混乱,这些土着出现的又很突然,许多东西都遗落了。”
他的虎符也是放在行李里面的,一般的确有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动不许任何人靠近,可那天晚上不是特殊幺?
他们经历了许多天的漂流,每个人都备受煎熬,也就是刘彻意志坚强,成为了整支船队的主心骨,否则换一个人怕是整个船队都凉了。
不说别人,就说换成刘弗陵,只怕他都能当场崩溃。
这样一想,在海上漂流了那幺多天,以为自己真的要凉了的时候,突然见到了陆地,所有人的振奋可想而知,在那幺疲惫的情况下,有所疏忽是正常的。
更何况当地的土着十分狡猾,白天的时候刘彻让人去搜寻这里有没有人,结果可能是因为走得不够深入,所以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烟。
结果到了晚上这些土着就全都冲出来偷袭。
大家好不容易到了陆地上,睡得自然熟了一些,结果混乱之中就被土着抢走了刘彻的一部分行礼,而那些行礼之中就包含虎符。
刘谈问道:“您不是已经把他们的居住地都占领了吗?他们难道知道虎符的重要性还随身携带了不成?”
说到后面那句,刘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应该啊,这破岛上的人估计连大汉是哪个国家都不知道,怎幺可能知道虎符的重要性?
刘彻哂笑一声:“那些土着有什幺居住地?不过就是找个空地胡乱用树叶子盖个房子,奴隶甚至都是幕天席地。”
虽然大汉也有不少奴隶,然而一般人不会对奴隶苛刻到连个遮头的屋子都没有,哪怕是让他们睡通铺也不至于就在外面胡乱对付。
所以刘彻对这些土着是一点都看不上。
刘彻嘲笑过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将抢来的东西直接带着跑了,否则,朕又何必非要跟他们过不去?”
刘谈小声嘀咕道:“不是为了过瘾吗?”
就算真的是要从土着手里抢回东西,又哪里用得着皇帝陛下亲自带队出征?多少人恨不得领兵而去,为的就是立功啊。
刘彻听后直接恼羞成怒,敲了刘谈额头一下说道:“嘀咕什幺呢?”
敲完之后又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儿子的额头说道:“等虎符抢回来咱们再议之后的事情。”
刘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儿臣看了一眼舆图,这片林子很大,我们的人不擅长林中作战,想要依靠包围树林把他们逼出来也不太可能,主要是……人家完全可以不出来啊。”
真的耗在这里,首先是他们耗不起,其次就是就算他们能耗,人家在树林里有吃有喝,而且那些土着本来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根本不会觉得住在林子里有什幺不好,你说你怎幺办?
刘彻挑眉看向他:“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刘谈沉默了一下:“不算是特别好的办法,不过,或许有用,儿臣这次带来了一样新东西,应该能把他们从林子里吓出来。”
刘彻一听顿时颇感兴趣:“什幺东西?”
“火药桶。”刘谈说完之后说道:“儿臣没办法形容那是什幺东西,等回头亲自给父皇演示一下就好了。”
刘彻应了一声干脆说道:“那你去安排。”
刘谈说道:“那也要先布置一番,若是土着真的跑出来了,父皇也得带人把他们都给抓到才行啊。”
刘彻都来了,而且明显要过瘾,刘谈怎幺可能让他败兴而归?
反正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一次机会,下一次他想出门可以,但是出海估计就别想了,或者说是可以在海边溜达一下,别的地方……呵呵,怕是要一堆老臣跪劝。
这幺一想,让刘彻就这幺充满遗憾地回去的确有点让人于心不忍。
刘彻听后含笑看了一眼刘谈,他这个儿子在细节的地方是真的贴心。
刘谈嫌弃地看了一眼刘彻身上的竹甲,虽然制作手艺已经不错了,然而在刘谈眼里,他爹跟穿了一身的竹块凉席没啥区别,所以他直接招呼着人将给刘彻准备的软甲拿了上来,顺便还让人将剩下的甲衣都发下去。
刘彻有些诧异:“你还带了这幺多东西过来?”
刘谈说道:“儿臣是自徐闻出的港,这一路上也算是披荆斩棘,不把百越收拾老实了怎幺能过来?”
刘彻一脸古怪:“你把百越和交趾怎幺了?”
刘谈说道:“没怎幺啊,就是……顺手把且兰国给灭了,他们太过分了,我派去使者好好跟他们商议,结果他们把我的使者给砍了!”
刘彻嘴角一抽:“所以你就把且兰国全砍了?”
刘谈轻咳一声:“差不多吧,不过交趾我可没怎幺他们,大概是被且兰国的事情给吓到了,而且最近越郡外境似乎很不老实,很有要独立的意思,他们原本想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谈立刻问道:“你做了什幺?”
刘谈眨了眨眼:“没做什幺,儿臣着急出海,就直接让卫不疑带人把越郡外境的港口都给炸了。”
刘彻失笑:“你这还叫没怎幺他们?”
刘谈撇嘴:“我已经很温柔了,若不是赶时间,我才不会这幺轻易放过他们,不过……卫不疑临走的时候顺手又把徐闻港给炸了,恐怕我们回去要另选港口才行。”
刘彻忽然问道:“都是怎幺炸的?”
刘谈说道:“就是火药桶啊,那个东西威力还算不小,哎,原本这东西……不该出现的,可惜且兰国逼人太甚,他们的地理位置又太好,硬拼就算能拼过儿臣也心疼咱们的人啊,所以只能……”
其实这些话他不应该说,但他得跟刘彻解释一下为什幺之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拿出火药桶。
这次黑火药的制造跟以往不一样,以往那些东西他的研究制作过程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虽然大家都怀疑他手里有“仙界”的各种宝物配方,但他咬死了是自己突发奇想谁也没办法,可是这次不一样,他几乎是一出手就有了成品。
唯一的过程就是配置用量,但这个几乎不算什幺问题。
所以只能说明刘谈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配方,并且紧紧攥在手里一直没拿出来过。
刘谈不拿出来的根本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这东西不够稳定,容易发生意外,而一旦发生意外那就是惨剧。
第二就是一旦拿了出来,用去对付外族也就算了,可若是内战也用上,他可太心疼百姓了。
当然若说他有多幺切肤之痛也不太现实,他站在北境王的立场上就是觉得那幺多人口,不好好发展,用来打仗太可惜了啊,他们北境国都缺人缺成什幺样了!
如今拿了出来,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他决定将这件事情交给他爹去烦恼。
反正总不能因为武器杀伤力太大就不去发展,刘谈把握不好这个度就将事情交给把握好这个度的人去。
刘谈又跟刘彻形容了一下火药桶的使用方法和情况,然后刘彻就拿来了舆图说道:“这些土着胆子很小,若是声势浩大,倒是可以把他们吓出来。”
刘谈趴在案几上就开始计算从哪里埋火药桶合适,没骨头的样子简直让刘彻没眼看,两巴掌把人拍起来说道:“坐好,像什幺样子?”
刘谈打了个哈欠:“您让儿臣喘口气。”
刘彻顿了顿,心里过了一遍刘谈的时间线,结果发现刘谈这些时日的确是一直在奔波,边摸了摸刘谈的头说道:“此事也不急,天色不早你去收拾收拾,就在朕这里睡。”
刘谈来的突然,根本没有给他留帐篷,实际上,刘彻这里资源短缺到帐篷都没有几顶多的,这也是他没有带太多人出来的缘故,否则只怕真的要让下面的人幕天席地才行了。
所以现在是没有刘谈的帐篷的,刘谈倒是自己带了,只不过距离刘彻近的地方放不下他的帐篷,想了想估计也不会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便任由刘彻指挥着人在帐篷里给他加了一张床。
刘谈先算出了几个点说道:“火药埋完要离开远一些才行,也不知道那些土着会不会过去查看,派几个人在树上观察一下吧。”
他弄完也不坚持,晃晃悠悠去洗漱,回来之后都没力气多跟他爹说一句话直接倒头就睡。
刘彻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被子睡成一团的样子,难得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将一直跟在刘谈身边的苗瑞和毕高两个人喊了过来问道:“这些时日到底都怎幺回事,你们给朕仔细说说。”
他问倒也不是不信任刘谈,只是下意识觉得他儿子应该隐瞒了一些有关自身的事情,刘谈说了半天说的都是大事,或者是刘据相关,提到自己的时候很少,哪怕是灭了反贼都是一句话带过。
刘彻实在好奇他儿子到底都做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