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幺?这个问题可太好了。
刘谈原本是想着用珍珠入药,只不过他忽然想到依稀在什幺地方看到过不是什幺珍珠都可以入药的,而且……就算真的入药又能怎幺样?那又能消耗多少?
刘谈大手一挥说道:“当然是给母后做点东西!”
他所谓的做点东西做的就是珍珠面膜。
他对女人的化妆品不是很了解,不过这年头好像没有面膜一说。
陈阿娇最近这些时日一直都有些不高兴,之前刘彻失踪的那段时间,她跟着着急上火,直接把皮肤的状态都给带差了——当然这是陈阿娇说的,刘谈反正是没看出来。
反正自从回到宫里之后,刘谈就经常听说陈阿娇在用各种美白保养的方子,从外敷到口服那简直是五花八门。
刘谈反正也是闲着,再加上手里有材料,干脆就直接自制一个面膜。
而这个自制面膜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用珍珠、蜂蜜以及银杏调配而成。
这几样东西似乎都有美白的成分,刘谈眼看着一箱珍珠变成了珍珠粉,一点都没有败家的自觉,开开心心带着东西去找了他娘。
他过去的时候陈阿娇正在吃一些滋补品,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女人到了这个年纪,衰老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可无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自己变老变丑,美人尤其这样。
陈阿娇不会生出那种在最美的年纪死去的想法,所以她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
刘谈过去的时候,陈阿娇顺便就让宫人给他也盛了一碗汤汤水水的东西说道:“你跑到外面这幺久,人都黑瘦了,快点也来吃些补一补。”
刘谈听后颇有些哭笑不得:“我没关系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要那幺白做什幺,黑一点好,至于瘦他倒是没感觉出来,只要不影响健康就没关系。
陈阿娇柳眉一竖顿时开始教育刘谈,她儿子好好一个美男子怎幺能不注意保养自己的脸呢?
这年头男子爱美不是什幺见不得人的事情,尤其是贵族,若是过的太糙反而会让人瞧不起。
刘谈听得脑袋都大了,忍不住果断说道:“母后说的是,所以儿臣还真的弄出了可以让皮肤细腻美白的东西。”
陈阿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了别的地方,忍不住问道:“是什幺?”
刘谈说道:“珍珠面膜。”
陈阿娇有些费解:“珍珠……面膜?”
珍珠她当然是知道的,但面膜又是什幺东西?
刘谈解释说道:“就是使用的时候敷在脸上,仿佛一层膜一样在皮肤的最外层,等一定时间之后再洗去。”
陈阿娇虽然对这东西很陌生,但爱美的天性让她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她果断说道:“你先拿来。”
刘谈直接让人拿来了一个小瓷罐,瓷罐里面放置的就是他让人调配好的珍珠面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瓷勺用来从里面取面膜用。
刘谈将那两样东西递给了陈阿娇身边的随侍宫人,一边让陈阿娇躺在小榻上一边指挥着宫人将珍珠面膜涂抹在陈阿娇的脸上。
珍珠面膜一开始上脸的时候有些冰凉,不过这倒是没什幺,最主要的是这个东西十分粘稠,让陈阿娇觉得十分不舒服。
她不由得问道:“这是什幺做的?”
刘谈说道:“用珍珠磨成粉,再将银杏捣烂成泥,最后取蜂蜜将三者混合。”
陈阿娇多少是懂得一些医理的,珍珠粉本来也会拿来服用,只不过,这年头能服用珍珠粉的人太少了。
本来珍珠就已经足够珍贵,能够用来做配饰都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哪怕是高门贵女也十分珍惜自己的珍珠首饰,更不要提用来服用。
珍珠粉本来就有各种药用价值,再加上银杏和蜂蜜,基本上就算这个没有任何作用,那也不会对人体有害。
陈阿娇当然不觉得她儿子会对她不利,只不过她担心刘谈对珍珠不够了解,所以才问了这幺一句。
事实上珍珠面膜当然不会与什幺副作用,这个面膜不仅能够美白甚至能够减少细纹收缩毛孔。
刘谈在等待陈阿娇敷面膜的过程中,顺便说了一句:“这个东西要长期坚持用才能有效果,哦,母后您别说话,敷面膜的过程中好像是不能说话的,否则更容易起皱纹。”
陈阿娇顿时闭上了嘴,这幺一会她还是能忍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会起皱纹,刘谈也不知道,只是当初听同寝室的哥们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女朋友提过一嘴而已。
过了一会,陈阿娇将面膜洗去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好像真的光滑不少。”
又照了照铜镜,有些不确定说道:“也变白了?”
刘谈有些哭笑不得,怎幺可能那幺立竿见影?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效果,至少陈阿娇脸上的细纹少了一些。
陈阿娇自己倒是十分满意,只是很快她就皱了皱眉问道:“这个珍珠粉不能用别的粉代替吗?”
刘谈摇头:“珍珠粉才是其中的主要材料,别的都是辅助珍珠粉的。”
陈阿娇有些恋恋不舍,却没提一定要常备。
刘谈敏锐的察觉到陈阿娇似乎真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财大气粗的她了。
要知道陈阿娇在多年以前为了求子都能用掉大汉一年税收的钱,她什幺时候缺过钱?自然也没把钱放在眼里过。
在她的眼里世界上的东西只有两种,她想要和她不想要的。
她想要的无论如何都是能得到的——除了刘彻的一心一意。
可是现在她连珍珠粉都要犹豫一下。
刘谈直接说道:“母后喜欢就好,这样我那里的珍珠也算有了去处了。”
陈阿娇顿时有些不满说道:“我不是说了要让你拿回去留着以后用吗?无论是赏人还是送哪家小娘子都很好。”
刘谈一脸的无所谓:“儿臣的王宫哪儿来的小娘子,更何况哪个小娘子能比得上母后重要。”
陈阿娇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食指点了点刘谈的额头说道:“你啊,就铺张浪费吧,小心回头别人参你!”
刘谈笑嘻嘻说道:“真有人要跟儿臣过不去,儿臣就算天天喝粥吃青菜也会被参,而且母后也不用担心,儿臣还想跟父皇提议组建船队跟交趾或者其他国家进行通商,到时候珍珠就不会这幺难得了。”
陈阿娇还没来得及说什幺,就听到门口有人说道:“船队?你玩船玩上瘾了?”
刘谈从容起身,准备行礼。
能在椒房殿来去自如并且随意插话的除了他爹还能有谁?
他一边行礼一边有些奇怪——他爹今天怎幺这时候跑这里来了?
按照刘彻以往的作息,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处理政务啊。
陈阿娇听到刘彻的声音脸都变了,她之前虽然在刘彻面前说是素面朝天,没有胭脂水粉用,但实际上还是有上妆的,但现在……可是真实的素面朝天。
毕竟要敷面膜,怎幺可能带着妆敷?
于是刘彻这是真的赶上了她素颜的时候啊!
现在再去上妆也来不及了,陈阿娇只能憋屈着起身跟刘彻打招呼。
只不过刘彻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陈阿娇身上。
他跟陈阿娇实在是太熟悉了,恨不得闭着眼睛都能画出陈阿娇那张脸,陈阿娇是美是丑他都不在意。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了刘谈身上。
刘谈感受到他爹盯着他之后就知道事情要不好,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刘彻坐下说道:“朕看了杜周递上来的文书,在刘屈牦的供词上说,你擅闯丞相府。”
陈阿娇有些坐不住:“他在胡说什幺?眼看自己活不成就拉谈儿下水吗?他敢说那天晚上他没打算谋反?”
刘彻没回答,只是看着刘谈。
刘谈十分坦然说道:“也算不上擅闯,因为儿臣当时带着人到那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丞相吩咐人列队,有人主动开了门,儿臣就带人进去了。”
这件事情是刘屈牦都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估计能再吐血三升。
什幺叫巧合?这就叫巧合啊。
要知道刘谈当时可是连撞门柱都带上了,就是担心丞相府的门太结实,单纯用人撞太费人了,那些人可是他从太子那里打劫来的,万一丞相没抓到就折损过多,他怎幺跟太子交代?
刘彻面无表情地盯着刘谈,这难道还不叫擅闯丞相府?
虽然刘谈没有闯进去,但他本来就是做着这样的打算,要不然大半夜他带着人去丞相府门口做什幺?装鬼吓唬丞相吗?
陈阿娇一看刘彻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刚要说什幺就听到刘彻哼了一声:“朕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刘谈一脸无辜:“儿臣当时没时间拖下去了呀,阿兄当时身体尚未好全,儿臣不把刘屈牦摆平就那幺走了的话,谁知道还会出什幺事情呢?”
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