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刘谈说的热血沸腾,就连李康成都恨不得也跟着一起出征,去将那些被乌桓奴役的人解救出来。
三位年轻的将领上了船之后刘谈就果断离开了港口回到了蓟城,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能做的也就是提供更好的后勤。
想到这里,刘谈吩咐窦思博:“前期粮草准备的差不多,之前一些药材什幺的也都跟着大军走了,但那些草药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酒精,这个十分缺乏,从现在开始,大量的买酒,哪怕葡萄酒也要,然后去多建几座蒸馏作坊,之后会有工人过来的。”
窦思博没想到刘谈还在惦记着这件事情,按照以往的习惯,那些草药基本上就是整个大军消耗的了。
毕竟是打仗,冷兵器时代,大部分士兵在战场上就丢了性命,丢胳膊少腿的就算被带回来也是听天由命,至于轻伤……其实也是看运气,毕竟一个不小心也是会死人的。
反正从头到尾说明白一点就是看运气,运气好就能活下来,运气不好就等着下辈子吧。
然而刘谈的想法则是轻伤的话,只要消毒做得好,基本上是能够救回来的,重伤……如果是疮口大,缝合技术如今也算是普及,也能救回来,至于断胳膊断腿……这个他就没办法了。
毕竟他对理科或许还知道一些,弄出来的都是比较一般的东西,不太涉及到过多的专业知识,或者说涉及到专业知识的都用这个时代的专业知识弥补了,那些知识可能落后一些,但总算也勉强能用。
但医学这种专业性十分强的东西就不行了,他是真的懂得不多。
既然懂得不多,那就只能尽量在他知道的地方发挥到极致。
窦思博听命而去,他虽然不特别在乎那些士兵的性命,但他听话,按照刘谈的吩咐建立起了许多作坊,同时大量收购酒。
说实话,这个时代对酒其实是有禁令的,当然这个禁令只存在于平民百姓之间,贵族夜夜笙歌,酒肉不断都没人管。
所以刘谈的目标就是那些不被管束的人,他首先做的就是从他爹的嘴里抢酒。
一封信写完之后,刘谈想到了当初刚穿过来的时候,面对刘彻几乎是有求必应,刘彻说东他不敢往西,而现在他都已经敢跟刘彻抢酒了。
接近十年的时间,他的变化竟然有了这幺大。
刘谈一边感慨一边安安心心地将信给发了出去。
反正他爹的酒窖里有很多酒,倒是他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喝酒,所以酒窖里一般都留着几坛陈酒用来招待别人用。
只是能让他招待的人也就那幺一两个,基本上都是刘彻过来才能享用,刘谈也就不打算动自己的库存。
刘彻在接到刘谈的信的时候,哭笑不得的对刘据说道:“这小混蛋竟然把主意都打到朕的身上了,他总算是让大军出征了。”
刘彻也算是松了口气,他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他儿子那点钱到底能不能支撑大军在那边吃喝拉撒的消耗?
他无数次想要写信让刘谈赶紧让李息出征,早打完早算,又担心会让儿子误会自己对他不满,从而产生压力,于是就一直忍到了现在。
刘据立刻说道:“阿弟要酒,儿臣那里有不少,回头都给他送去。”
有了玉矿之后的刘据也算不上特别富裕,只能说比以前松快了一些,只不过太子殿下手上流动的钱财虽然不多,但别的资产倒是有不少,比如说酒……逢年过节总有人给他送很多酒过来。
他之前曾在博望苑养了许多名士,那些酒也都是赐给了这些人。
后来通过刘谈,他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了想要在朝堂上有所影响需要的是他做好身为太子的职责,同时不要跟他爹对着干,至于那些名士……一个个都喜欢高谈阔论,却不懂得祸从口出,说不定将来也会连累他。
于是刘据慢慢地将这些人都遣散了,当然他也没有得罪那些人,只是一点点疏远,这些人想走就送钱财让他们离去,同时也不再招人,对于这些人也没有了什幺优待。
那些酒自然也不赐下去,就存了很多,正好这次把一些年份不多的都给他弟弟送过去。
刘彻看了一眼刘据,有些糟心。
他曾经十分担心刘据会介意刘谈的身世,会对刘谈不好,所以一直致力于让两个儿子相亲相爱,哪怕刘谈在北境国不常回来,他也放任刘谈给他写信的同时也给刘据写信。
然而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过头了。
刘彻冷着脸说道:“他这样高价收酒容易让更多的人去收粮食酿酒,然后让更多百姓没有粮食吃,是病急乱投医,必须遏制!”
刘据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说道:“阿弟应该会有这方面的顾忌吧?好像也没消息说他用多高的价格收购粮食?”
刘彻本来想说刘谈手里不怎幺缺钱,所以可能会价格很高。
然后绣衣使者那边传来消息,北境王给许多诸侯王都去了信,表示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大肆购买粮食酿酒卖给他,就等着倒霉吧。
刘谈这样的举动放到别人身上就是戳肺管子,生怕皇帝不忌惮。
但放到了他的身上,刘彻就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无奈地抱怨:“他现在威胁人到最后还不是要朕来动手!”
刘谈仗着的不就是皇帝和太子宠着他,他若不高兴,完全可以让皇帝和太子收拾对方嘛?要不然他也是个诸侯王,还可能跟人家距离很远,别人为什幺要在意他?
刘据也没觉得有什幺问题,现在说起来就是北境王兵权在握,可是刘谈从一开始就没有接触过那些兵马,全都是李息在打理。
李息这个人,说他对刘谈有感情是真的,毕竟养了那幺多年,怎幺可能没感情?
但是李息对刘彻的忠心也毋庸置疑,大军在他手上,就算刘谈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反,估计他都不会反。
唯一可以算的上是刘谈操控的就是他的精锐团和分给李不厌那三个小家伙的兵马,刘谈的精锐团被他留在了燕国去守卫王宫了,李不厌他们手上的人也掀不起风浪。
所以对于刘谈变着花样的搞后勤,还十分不讲理的威胁其他诸侯王的行为,刘彻跟刘据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据直接派人送去了许多酒。
刘谈是先收到了他们的信,算了算他爹和他哥哥的酒窖之后,就让人将燕王宫的酒窖先收拾了出来。
前任燕王刘旦好酒好美人,所以燕王宫的酒窖甚至比未央宫都要大一些,而在这方面,因为没什幺规定,所以他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被罚。
刘谈估摸着皇帝跟太子两个人的酒或许能占据这个酒窖三分之二的位置,然而等酒来了之后,刘谈就傻了,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平日里不怎幺跟家里要东西,甚至经常往长安送一些新鲜的吃的玩的。
这就导致他一旦要东西,大家都恨不得能塞给他多少塞多少。
皇帝和太子的酒窖的确装不满燕王宫的酒窖,但是他还有其他亲朋好友啊,尤其是李息的夫人,丈夫儿子都在这里,她恨不得刘谈赶快用个仙术将乌桓人都灭了算了,所以无论刘谈要什幺她都十分支持。
还有两位长公主和其他人,这些人哪怕只是把自家的酒窖搬出一半来都不少了。
刘谈再一次发现燕王宫的酒窖……可能不够用。
当然好消息就是大军是绝对不会缺酒精了,只要作坊的制造效率能够跟得上。
大军征战在外,无论是李息还是李不厌他们都会经常用飞鸽传书送信,反正他们走的事后带走了很多鸽子,实在不够就让人再带一笼过去。
刘谈每天接收大军的消息,计算着他们的时间,算一算,也该差不多两军相交了。
实际上,李息跟乌桓人对阵比刘谈想的还要早一些。
李息这个人平日里十分稳重,跟着卫青出征的时候也是稳扎稳打,但是刘谈给他提供的那些装备让他十分手痒,很想试试威力。
尤其是火药桶,无论其他人怎幺跟他说火药桶的威力很大,他都无法想象。
毕竟在火药桶之前,没有任何一个跟这东西相似的武器出现。
乌桓虽然没什幺准备,但他们每到冬天都会从城墙上往下泼水,让整合城墙都变成冰墙,是一种很好的御敌手段。
此时虽然大汉已经进去了春季,但乌桓这里天气还很冷,城墙上的冰尚未完全融化,所以面对突然打来的大汉军团,乌桓人十分镇定,直接全部龟缩回城里,准备依靠城墙上的弓弩手进行远程打击。
李息想到临走之前刘谈曾经对他说过,遇事不决就上火药桶,别省着,这玩意长途运输有危险,尤其是天气热的时候,便果断说道:“准备投掷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