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网络版)】
“你怎么在……”写意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她去找他,无功而返,他却等在她的楼下。
厉择良扔了烟蒂,脚一踩,唯一的光源便就这样消失了,两个人完全没入黑暗中。
远远地写意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她原本有那么多话对他说,横穿了整个城市去找他,人不在又守在门口哭了许久。如今,他一下子出现,反倒不知道从和说起。
他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
顶楼上有人下,一路跺着脚,灯一层一层地亮下来,脚步也越来越近。然后到他们楼上那一层的灯也亮了,桔黄的灯光从扶手的间隔中透了下来。
那邻居奇怪地看了看他俩一眼,继续走下楼去。
待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楼上和楼下的路灯一下子又熄灭了。
就在两个人又一次沉入黑暗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伸手把写意逮进怀中,钳住她的下巴后用吻封住她的嘴。那熟悉的男性气息顷刻间就将写意包皮围起来。他喝过酒,皮肤烧的,连唇都是炽热的。
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似乎要揉进心里去。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头,迫使她贴近他,如潮水一般,不给任何空隙地掠夺了她的呼吸,吻得非常激烈。
他齿间的烟味和酒精的味道铺天盖地通过他的朝写意袭。那番苦涩的味觉就像是他俩的爱情。
根本猜不出他喝了多少酒,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都是十分紊乱。是不是连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所以他才会这么失态地强吻她。肆无忌惮地,完全不是平时厉择良的样子。
“我有话要说。”写意喘着气推开他,却是徒劳,除了俩人的唇稍微拉开些距离以外,他的身体还是死死地抵住她。
“苏写意!”他埋着头盯住她,狠狠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不许动。”
他说话的语速极慢,扑面而来的呼吸全是酒味,最后半句还顿了下。她这才听出来,他实在很的醉了。
“阿……”
口中的那个“阿衍”的“衍”字还未等她说出去,他的唇又一次胡乱地压下来。这一回他居然还腾出一只手夺过写意捏在手里许久钥匙,准备开门。
厉择良在黑暗中急躁地捅了几下,都未果,这才才放开写意的唇,将她控制在胸前的狭小空间内,然后去对钥匙孔。
他几乎已经是醉极了,只是依靠着一种意志支持才没倒下去,所以在他眼睛里似乎全世界都在晃,双手无论怎么固定都稳不下来,对了几下都歪过去。
写意去拿钥匙准备自己来开,哪知他无论如何也不将钥匙放开。
“你放手,我来。”她不禁皱眉说。
“放手?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放!”他怒道。
他确实喝醉了,而且完全不讲道理。
若是平时,见他如此语无伦次,没有章法,写意估计自己会想笑。但是此刻的写意是完全笑不出来。
他一个人出去喝闷酒,醉成这个样子,几乎站都站不稳当。但是他却到了她的门口,一个人呆在这里。要不是她恰好回来,他估计就这么守到天亮也不会敲门。
厉择良不是她,爱的时候死缠烂打去争取,恨的时候头破血流也要报复。他的爱,他的恨,从来只是藏在心里,死也不说。
就像刚才那句,“死也不会放手。”
他和她都有一种执拗的倔脾气,一模一样,只是——她表现在脸上,他藏在心里。
她本想今夜找到他将所有的话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可是,当她在家门口,在寂静的黑暗中再看到他,看到如此失态地吻她的厉择良,一时间写意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问起。
如果他真的将当年的事情直认不讳,那自己可以保证不爱他了么?
她——不能。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爱他,只能爱他,今生今世换不了别人。
稍许之后,厉择良的耐性终于磨掉,开门的动作开始有些粗暴。写意真怕他将钥匙去也被立刻拧断。
“阿衍!”她叫了他一声,然后换了个姿势,抚上他的手,缓缓地固定起来,然后引导他去对准开门。
一把钥匙解一把锁。
他们俩无论谁是谁的钥匙,都是天下都仅此一对,谁离了谁都只能孤孤单单地活下去,另外没有配对的了。
“哐当”一下门开了。
厉择良推开门将她拉进屋做到沙发上,然后炽热的唇从嘴角滑到耳根,那是写意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子觉得火热,身体力气一散,不禁往后仰。他本来就依着吻她,于是俩人一起倒下去,睡到沙发上。写意的后脑勺狠狠地砸到沙发扶手边缘,磕得很疼。
他在上,她被压在下面,形成了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姿势。然后他开始顺理成章地吻她,浅浅着耳垂,然后再依依不舍地一路向下,到了脖子以后,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开始解她大衣的扣子。
还好,没将扣子一把扯开。
不知他是温柔些了,还是潜意识告诉自己这种大衣的牛角扣想一把扯开还是需要很大的难度。
第一颗,他手指依旧拌蒜。
第二颗,好像顺利了些。
第三颗,很好,比前面两次都有进步,时间缩短了。
第四颗……
第四颗……
没了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
写意的心境由焦急期盼,转化为一团乱麻,最后到了心灰意冷,但是他却真的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整个人完全静止下来。
“阿衍?”她唤。
没得到回音,写意开始着急,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出毛病来了,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可是当她埋头,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再看,发现这男人闭着,呼吸缓缓的,有些沉重。
竟然,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