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窝在酒店套房的沙发里面,人静下来才觉得头有点晕,看来是喝的那些酒后劲上来了,胃也感觉到了不舒服,林奇双手揉了下胃,嘟嘟囔囔道:“小钟……”
钟宴斋把他人甩沙发里之后去哪了?
林奇费劲地挣扎了下,沙发是椭圆形,又松又软,他整个人陷在里面像只仰天摔倒的乌龟,不可自拔。
手忽然被拉住,林奇借着力道站了起来,又晕晕乎乎地被拉他起来的人按着坐了下去,坐在了结实的大腿上,钟宴斋把解酒药塞到他嘴边,“张嘴。”
林奇还不算醉得意识全无,嘴一张用力把药抿了下去。
钟宴斋拿了桌上外卖袋子里的热汤面,倒在他刚刚从消毒柜里拿出来的大碗里,倒了三分之一后停了下来。
林奇靠在他肩膀上,一手捂着肚子,眉头微拧,难得在钟宴斋眼里显得有点脆弱。
“吃点东西,胃不会那么难受。”钟宴斋抬起碗,卷了面条喂林奇,林奇吃没几口,钟宴斋凑了碗过来让他喝汤,热热的汤里似乎加了醋,喝上去很爽口,林奇闭着眼睛吃了小半碗,终于人回了魂,睁开眼道:“谢了,舒服多了。”
他瞟一眼打开的外卖袋子,小声道:“我吃了你的夜宵?”
钟宴斋放下碗,抽了张纸给他擦嘴,动作不算温柔,很利落,林奇扭过脸望向他冷冰冰的脸,笑了一下,“还是特意给我点的?”
没等钟宴斋回答他,林奇已经撅圆了嘴用力在钟宴斋嘴唇上‘啵’了一口,眼神迷离道:“斋斋,你真好。”
钟宴斋想揍他。
当着他的面跟别的赛车手勾勾搭搭,现在还叫他什么——‘斋斋’?是不是飘了?
钟宴斋捏住了他的下巴,重新亲了上去。
林奇很热情地回应了。
柔软的沙发深深地凹了下去,猴急的两个男人,一个只脱了裤子,另一个更过分,只拉开了拉链。
钟宴斋单手靠在沙发扶坐上,单手摩挲着林奇乳白的衬衣勾勒出的曲线,眼神幽暗,神情冷淡,与他冷淡的神情相对的,是热情如火的本能。
锻炼得很好的六块薄薄腹肌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收放自如,林奇仗着酒精的驱使,双手搭在钟宴斋的肩膀上,摇晃摆动,完全将自己变成了情裕的奴隶。
他脑海中疯狂的绮丽的凌乱的思想占据了高地。
去他妈的柏拉图。
老子就是想做爱。
钟宴斋的手盖向自己的鼻尖压抑呼吸,忽地沙哑道:“我是谁?”
林奇笑着看向钟宴斋,在钟宴斋的注视下缓缓落下,他俯身靠近钟宴斋,抓住他的衣襟,伸出舌尖懒懒地舔了下钟烟斋的指尖,“我的爱人。”
钟宴斋心道:妖精,撒谎的妖精。
他竟然因为这种谎言激动得想将面前的人嚼碎吞下去。
钟宴斋抬起身,想站起来到床上去,刚一用上劲起来,就因为柔软的沙发又再次深陷了下去,林奇靠着他,猛地下坠的力道让他闷哼了一声。
钟宴斋的T恤被弄脏了。
林奇浑身痉挛般地抖了两下,趴在钟宴斋肩膀上喘匀了气,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黑色T恤,轻声道:“我帮你擦擦。”
手指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林奇抽出一只手,用衬衣袖子去给钟宴斋擦拭。
钟宴斋握住了他的手腕,林奇疑惑地半眯着眼抬起脸,衬衣的另一半还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只露出一半优美流畅的上身,钟宴斋忍无可忍道:“站起来。”
林奇撑住他的肩膀,想借力站起来,用了下力,又坠了下去,这次两人都哼了一声,林奇有气无力道:“腿软,站不起来。”
钟宴斋低头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面碗,抬脚把面碗扫了下去,一手垫在林奇的后脑勺上,忽地将林奇整个人向后掰去,林奇‘啊’了一声,人已经倒在了冰凉的大理石茶几上。
钟宴斋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提着林奇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趴好!”
林奇‘嗯’了一声,扭过脸对红了眼的钟宴斋笑了一下,“宝贝,来吧。”
酒店的床更软,像陷在一团轻飘飘的羽毛里,好像有漫天的羽毛乱飞,刮过林奇的肌肤,触电般的感觉从他的末梢神经传来,林奇再一次痉挛般地颤抖了。
第二天林奇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得活像第一次跟钟宴斋睡完那次,不,比那一次还厉害,肌肉全线罢工出走。
脑海里浮现出零星的片段凑出整晚的记忆。
先是在沙发里,他脐橙了钟宴斋,全程都是他主动,之后钟宴斋把他拖到了床上,在床上啪了两次,之后钟宴斋又怼着他一步步走向浴室。
林奇脑海的画面里,他还因为脚软走不动,跪在地上哭了一会儿。
林奇:“……”
林奇僵硬地掀开被子,低头费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嗯,青了。
“醒了。”浴室里的钟宴斋走了出来,他下身围着浴巾,毛巾盖在湿发上,露出的胸膛上东一道西一道的有几道划痕。
林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甲。
钟宴斋走过来,解下浴巾,林奇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昨天这个现在看起来挺安静的玩意……永动机吗?
钟宴斋穿好衣服,对林奇道:“起得来吗?”
林奇:“起不来。”不只身体难受,就连他的声音也那么沙哑,活像唱了一晚上K。
林奇这个念头一起,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新的画面:浴室里,钟宴斋拧着眉给他洗澡,他不成调地唱着‘斋斋,斋斋,我滴斋斋……’,钟宴斋忍无可忍,使用了物理手段让他闭嘴,他嗦的很开心。
喉咙深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林奇惨不忍睹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他……他再也不喝醉了。
“你歇着,我去训练场看看,”钟宴斋拿了床边的外套,“有事打我电话。”
“别——”林奇猛地睁开眼睛,拉住了钟宴斋的手。
钟宴斋回头,神情淡淡。
林奇可没忘了昨晚遇见贺尧的场景。
有一说一,贺尧看起来和钟宴斋的确般配,最起码从外形上看是那样的。
面对钟宴斋冷淡的表情,林奇硬着头皮道:“别走,陪陪我嘛。”
钟宴斋:“……”
他弯下腰,手背碰了碰林奇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林奇:“……”别这样,他没发烧。
确认林奇不是烧坏脑子后,钟宴斋眼睛眯了眯,“你是谁?”
林奇满脸懵,“我、我是林奇啊。”
钟宴斋眼神锐利,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林奇。
林奇小心翼翼道:“你的领航员?”
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钟宴斋刚一瞬间脑子有点往科幻的方向出走了一秒钟,很快又回来了,冷笑道:“不是奇奇宝贝吗?”
林奇:“……”也不是不可以。
钟宴斋冷着脸开始脱衣服,林奇眼神惊恐中带着一丝害羞,还有一点强撑的自信。
钟宴斋把自己脱光了,掀开被子进了被窝,长臂一伸,像抱大号玩具一样把林奇抱在怀里。
刚洗完澡不久的钟宴斋身上还有一股淡淡沐浴露的香气,温暖又好闻,林奇扭了下脸,得寸进尺道:“给我揉揉呗。”
钟宴斋低头盯了他一眼,抬手轻轻给林奇按摩身上僵硬的肌肉。
林奇舒服地靠在钟宴斋的胸肌上,美滋滋地笑了一下,有什么比在美男怀里睡个回笼觉更快乐的呢。
钟宴斋见他不久就呼吸均匀地进入了梦乡,按摩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轻柔,低头温柔地注视了林奇,轻轻在林奇的眉心一吻。
宝贝……
钟宴斋勾唇笑了下,无声的口型——‘宝贝’。
不知道是钟宴斋的美男怀抱起了作用,还是林奇做受的潜力日渐开发,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奇已经能下床了。
“还是得去训练场看看,”林奇洗了澡,换好衣服,边穿袜子边道,“谈恋爱也不能耽误了正事。”
钟宴斋想起昨晚他在门口等林奇的时候,林奇下车时对成风说他会努力的表情,很认真,因为认真所以格外迷人。
这个人总是懒散又随意,他的认真很珍贵,钟宴斋只看到他用在了赛车这件事上。
只要坐进赛车,无论是手握方向盘,还是坐在副驾驶位,林奇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严肃。
上辈子,他和林奇无数次吵架中,有一次林奇差点和他动了手,因为钟宴斋在和他吵架的时候扔了头盔。
“X你妈,钟宴斋你这样也配赛车?!”
“你把赛车当比赛当游戏,你知道赛车对我来说是什么吗?是命!”
“好了,”林奇起身转了下脖子,“ok,走。”
钟宴斋滚了滚喉结,站起身对林奇道:“走。”
两人下去酒店的餐厅吃饭,很遗憾地被服务员告知午餐需要预约,餐厅已经没位置了。
“行,那咱们去我粉丝度假村那吃一口吧。”林奇提议道。
钟宴斋瞟了他一眼,林奇莫名感受到了压力。
“嗨。”
两人身后传来声音,林奇先回了头,内心差点没飙脏话,怎么到处都有他!
贺尧手臂里挂了一件西服外套,白衬衣黑裤子银丝边眼镜,浑身气质介于商务精英和文人之间,反正是怎么看怎么都与赛车手联系不到一起。
“你们是要吃午饭吗?我订了位,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贺尧似乎对两人很有好感,即使昨晚遭遇了钟宴斋的冷脸,依旧笑得如春风一般。
“介意。”钟宴斋干脆道。
贺尧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目光从笼统地看着两人,锁定到了林奇脸上,“那林奇呢?”
“我……”林奇对钟宴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很满意,心情好了不少,正想委婉地组织语言拒绝贺尧。
贺尧又道:“其实昨晚我没好意思说,我是你的粉丝呢。”
林奇:“啊?”
“昨晚老汤代表我们去接你了吧,我临时有点事,赶过去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走了。”
贺尧笑的有点腼腆,“我可是粉丝协会的副会长。”
林奇彻底震惊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难道他不是工具人,而是万人迷?这贺尧是不是在骗他?
“真的。”贺尧见林奇眼神略有点怀疑,忙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驾驶证件,打开里面有一张照片,边角都有点皱了,一看就有几年了,林奇一看是他当年出道不久得奖拍的照片,右下角他的签名都褪色了。
林奇:“……还真是。”
贺尧开心地笑了一下,“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林奇悄悄瞄了身边的钟宴斋一眼,钟宴斋回了他一个眼神,眼睛里‘嗖嗖’地都快要飞出刀子来了。
“不喜欢这儿也行,”贺尧合上证件,露齿一笑,“咱们可以去老汤的度假村那吃。”
林奇:……别说了,刀已经插身上了,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