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先前就不急,这会儿越发不急,手指贴着谢朝泠的腰侧慢慢揉捏。
腰侧本就是谢朝泠敏感部位,没了衣料阻隔,连他指腹的热度都仿佛能感知到,刻意藏了四年的欲念,被身上人一点一点撩拨唤醒。
偏谢朝渊仿佛无知无觉,依旧不疾不徐的,将他揽在怀中,濡湿的唇摩掌着他的皮肉,挑逗得他更加欲火焚身。
谢朝泠不信这小混蛋就有这般好的定力,更不愿落了下风,被谢朝渊咬住乳尖弄得一阵急喘后,先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带,握住那蛰伏已久的巨物。
“这里似乎也比之前大了。”谢朝泠低声喃喃,加快了手中力道,生疏做着他从前也甚少做的事情。
谢朝渊沉声笑:“皇帝哥哥满意否?”
自然是满意的,谢朝泠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轻轻一吻,再将人推下,俯身将那物含进嘴里。
谢朝渊却没想到谢朝泠肯为他做这个,茎物被包裹进湿热柔软的口腔里,哪怕谢朝泠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会胡乱舔吮甚至几次牙齿磕到他,但那种爽得头皮发麻的快感,却不亚于每一次直接做。
他的皇帝哥哥脸涨得通红,氤氲双眼中含着水汽,妩媚如丝,正拼尽全力在取悦他,四年前他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听着谢朝渊逐渐粗重不再平稳的喘息声,谢朝泠越发得劲,卖力地添、吮、吸,逐渐也掌握了一点诀窍,都是男子他自然知道哪处更敏感、更能叫小混蛋失控。舌尖先是舔过那略微上翘的顶端铃口处,再顺着经络线条往下,一路舔到囊袋,用牙齿轻轻触碰那一处。
被他这么舔法就是神仙也难把持得住,更何况谢朝渊本就是头禽兽。
察觉到嘴里的硬物陡然胀大,撑得自己几乎含不任,至感似都升起来时,谢朝泠终于吐出了那玩意儿,谢朝渊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健壮手臂揽着他后腰将人拉起,一个翻身覆上去,热吻压下。
谢朝泠只觉自己快被他的吻吞没,简里的成准不道也版刚渊尽数吞下肚,他甚至没做出任何反应,谢朝渊已架起他一条腿到自己腰间,硕大硬物撞进了先前就做过开拓、抹了脂膏又湿又软正在不断开合的穴口。
谢朝泠拉长的呻吟声也被谢朝渊吞进嘴里,停了须臾,谢朝渊在他耳边笑:“哥哥自己先做过准备了?倒是省了工夫。”
谢朝泠只来得及骂一句“混蛋”,所有的声音都被撞得破碎,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谢朝渊将人紧揽在怀,发了狠地往他身体深处顶。
他先前骗了谢朝泠,四年他其实一次都没有自己解决过,一次都没有,全部积攒到现在,所有压抑的情和欲终于可以痛快淋漓地发泄。
最敏感的地方被一再地碾压顶磨,谢朝泠失控喊出声,被快感挟持的身体几近痉挛,蜷缩起的脚板一下一下点在谢朝渊腰间。
“轻、轻点……”
谢朝泠实在受不住了,又一次被狠狠碾磨过最受不了的那一点,下意识地搅紧穴肉。
身上人的呼吸更重,禽弄他的力道也愈加大,谢朝渊在他耳边艰声哑道:“轻不了。”
“嗯……”
谢朝泠的喉咙里滚出更含糊的甜腻声音,搭在谢朝渊腰间的脚几乎挂不住,滑落下去时又被谢朝渊捉住,用力揉捏上他的小腿肚。谢朝渊在他身体里挞伐的动作半点不减,一双手更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捏揉,挑起他更多的欲望。
那药太厉害了,谢朝泠迷迷糊糊间想到,他给自己用的脂膏带了些催情之效,此刻那些脂膏全部在谢朝渊的反复顶弄中热化成水,黏黏腻腻被带出他身体,再又被谢朝渊顶送进去,渗下的那些沾湿了私处,黏腻一片淫秽不堪。
泄身之前,谢朝渊生生停处,低头再次吻住谢朝泠的唇。一吻之后,他扣住谢朝泠双手,黯哑声音只说得出一句“一起”,再疯狂顶撞起来。
一夜纵情。
谢朝泠在天光微熹时睁开眼,熟悉的气息在他颈边,谢朝渊依旧在沉睡中,头枕在他肩颈旁,闭眼睡得安稳。
微怔之后想起昨夜种种,谢朝泠抬手,抚摩上谢朝渊比夜里胡渣更凌乱的脸,轻出一口气。
总算昨夜一切不再是他的又一场美梦。
谢朝泠愣神间,谢朝渊已捉住他手腕,睁开了眼:“哥哥醒得好早。”
他的嗓音慵懒,带着餍足之后的沙哑,谢朝泠耳朵莫名发痒,轻咳一声:“习惯了,之前每日起得比这更早。”
这四年他一日不敢懈怠,天不亮就起,将常朝改成每日一次,所有的心思都扑到政事上,就为了不分心去想别的。
谢朝渊低笑:“每日?听闻陛下每日天不亮就召群臣上朝,一次朝会至少两个时辰,下头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原来是真的啊。”
“……你听说的倒是不少。”
谢朝渊贴近,笑声压得更低:“你说若是今后陛下从此君王不早朝了,那些个官员是会骂我妖妃祸国,还是感激我救他们于水火?”
谢朝泠一拍他的手:“你少说两句吧。”
再坐起身想叫人进来伺候更衣,想想又算了。
俯身侧过去,在谢朝渊耳边道:“去沐身吗?浴池就在偏殿里。”
谢朝渊又一声笑,赤身下地,将人抱起,去了偏殿。
浴池里的水是活水,一直是热的,坐进水中谢朝泠才觉自己活了过来,谢朝渊靠向他,帮他将濡湿的头发撩去耳后,啧啧道:“哥哥当了皇帝果然比以前更享受了。”
谢朝泠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子,攀着他肩颈将人拉过去送上亲吻。
昨夜得了谢朝泠叮嘱,宫人到这会儿也未进来打扰,只有他们两人,在这热气氤氲的私密之地,又一次热切缠绵。
殿外谢徽禛按着往日时辰过来请安,被王进拦住。
“殿下您请回吧,陛下还没起呢,他说到年节之前这几日您都不用来请安了,让您自个寻乐子去。”
谢徽禛看一眼紧闭的寝殿们,略微怪异:“这都辰时了,父皇今日怎这个时候还不起?”
王进脸不红心不跳道:“陛下昨夜召了西戎特克里汗入宫密谈,想是操劳了。”
谢徽禛:“…………”
行吧,这几日他确实都不需要再来了。
沐身完已是日上三竿,随意套上衣衫,谢朝泠吩咐人送早膳进来,又将下人们挥退,依旧没让开寝殿门。
反正他昨日已经封笔了,到年节之前这些天再无朝事困扰,过得荒唐些也无妨。
谢朝渊终于换回了大梁人装扮,邋遢胡渣也剪了,还剩下一些刚冒头的青渣,谢朝泠看着镜子里他的脸:“就这样吧,不必修得太干净了,还是这样瞧着顺眼些。”
谢朝渊勾唇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几日得委屈你,留这寝殿里陪朕吧,别到处乱跑,叫人瞧见了不好说,等过完这个年,我再想办法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谢朝泠道。
谢朝渊提醒他:“哥哥以前说过,从未有男人做皇后的道理,昨夜我是与你说笑的,你不如给我个官职,外邦来使留在大梁朝廷任职也不是没有先例,如此我便能名正言顺留下,其他的就算了吧,免得你为难。”
谢朝泠略微意外,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混蛋竟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体贴大度了:“昨日和太子说的那些,也是说笑的?”
“啊,逗他玩儿呢,不过他私下叫我一声爹爹我倒是不介意。”谢朝渊笑。
谢朝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再说。
他的小混蛋,也终于长大了。
用过早膳,谢朝泠看书,谢朝渊随意翻了翻御案上堆积成山的奏疏,这些都是年前积压下来、不算要紧的事情便压着暂时没批。
大大小小甚至有些芝麻大小的琐事也有人拿来烦谢朝泠,谢朝渊看了几封就扔下了,深觉谢朝泠这个皇帝不好做,累人得很。
“朝会还是改回每五日一次,没什么要紧事的奏疏就丢给你那个太子去批,他也该尽早学起这个。”谢朝渊不客气道。
谢朝泠坐在案前,仰头看他,眼里盛着笑:“朕若是不答应呢?”
谢朝渊弯腰欺近他:“不答应臣便将您绑走,让别人来操持这个江山。”
谢朝泠笑着摇头。
方才还说这小混蛋长大了,这霸道跋扈的性子却是一点没变。
“哥哥,我说真的,”谢朝渊收敛笑意,语气里多了几分危险,“我当年肯退一步让你回来,不是让你这样将自己累死在这个位置上的,你若真不答应……”
“我答应,”谢朝泠打断他,“不想我累死,你得帮我多分担一些。”
谢朝渊一口答应下来:“好。”
谢朝泠拍了一下他的手:“也就你敢拿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别的人,哪怕是谢奉珏、李丛煜他们,在他登基之后都开始恪守君臣之礼,真正将他当做帝王对待,只有谢朝渊,从前是这样,如今依旧是这样,即便蛮横不讲理,他都乐得包容。
“哥哥的性子做不来孤家寡人,”谢朝渊道,“若是没有我,哥哥或许能正儿八经装一辈子,但是见识过温柔乡的,谁还舍得过和尚日子。”
谢朝泠笑问:“你是温柔乡?”
“对哥哥来说不是吗?”谢朝渊扬眉,
行吧,谢朝泠承认,确实是,所以自己食髓知味、留恋忘返。
谢朝渊又俯身一拨他散乱的发丝,轻笑出声。
谢朝泠拍了拍身边位置:“你也坐吧。”
谢朝渊倚着他坐下,见他手不释书,直接抽走:“别看了,我们四年没见过面了,哥哥不陪我多说说话,一直看书有什么意思。”
谢朝泠也不恼:“你想说什么?”
其实他是刻意想表现得平常一些,好掩饰自己自昨夜起就一直辗转起伏的心绪。
谢朝渊没揭穿他,顺手拿了个橘子,剥开放到炭盆上烤了片刻,再喂到谢朝泠嘴边,谢朝泠就着他的手吃了:“要不就说说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吧,从头开始说,就当给我解个闷。”
谢朝渊扔了瓣橘子进自己嘴里,嚼了两口,漫不经心道:“送走哥哥后,西戎王死了,郦都大乱,那些王子王爷为了西戎王的位置打得头破血流,我拿哥哥的名头去与西戎活佛交换利益,趁着他们你死我活时以活佛之名逐渐收拢人心,从中渔利,杀了很多人。”
这个谢朝泠自然是知道的,那段时日谢朝渊没少送金项圈来,全是他的丰功伟绩:“没被人怀疑?”
“当然会被怀疑,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回过味要取我的性命,那时我已经组织起一支自己的卫队,逃出了郦都,中途有人派兵截杀我,最惨的时候我身边死的只剩百余人,困在荒漠中,没吃的没喝的,差点全军覆没。”
谢朝泠闻言拧眉:“我没听人提过这个。”
谢朝渊笑笑:“这种糗事我怎会让人知道,不过我运气还没有那么差,快撑不下去时做梦梦到哥哥来救我,醒来后便发现了水源。”
“……救你的人是你自己。”谢朝泠心里不是滋味,这几年谢朝渊只怕不止一次接近死亡,如今说起来却这般轻描淡写。
“是哥哥,”谢朝渊坚持,“哥哥在梦里给我指了方向,我的人才找到水源,之后才能走出那片荒漠。”
谢朝泠不再争辩,谢朝渊说是便是吧,如果冥冥之中真有这样的事情,他救回了谢朝渊,那也是好的。
“后头我们逃到了临近大梁西北边境之地,收了那里的一个小部落,终于安顿下来。一开始日子其实没那么好过,小部落缺衣少食,又没有能力和其他大部落一样去大梁地盘上抢,还得每年给周边的大部落‘上贡’,于是我带人去与他们最大的一个部落干了一仗,直接砍了部落首领的脑袋,当时连兵器都是私下找幸王借的。”
谢朝泠还是皱眉,这事谢朝浍怎也未与他说过,谢朝渊看穿他心思随口道:“幸王不敢说吧,毕竟借兵器给西戎人岂不是通贼,是我和他说,他若是不借,我便提前回来京城祸害大梁朝廷和陛下,幸王当时那个脸色,陛下这位不苟言笑的三哥其实还挺有点意思。”
谢朝泠无言以对:“……之后呢?”
“托了皇帝哥哥的福,之后便再没人敢打我的主意,都是我打别人的主意,”谢朝渊继续道,“后头与西北军的合作更摆到了明面上,西戎人都知道了我还向着大梁,挨个来找麻烦,我的那些部下也有不满的,其中一个还是最早跟着我从郦都逃出来的人,他背着我与郦都那边的人搭上线,还试图在我送给哥哥的东西里头做手脚,被我发现后当众斩了首。”
谢朝泠闻言一阵唏嘘:“你这样,肯定还有人跟你离心了吧?”
谢朝渊又喂了一瓣橘子过去,无所谓道:“是有,但震慑作用倒是不错,那些跟着我一起逃出来的部下原本在军中有些作威作福,这事之后我提拔了一批新人,再给了那些老人一点甜头,他们也总算老实了。”
再抬起眼,看着谢朝泠笑:“这驭人之术,还是哥哥教我的。”
谢朝泠平静问:“我几时教过你?”
不过若是换做以前,他是不会用这样恩威并施的手段的,他只会把不服之人全部杀了,杀到他们服气为止,现在的谢朝渊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谢朝渊没多解释。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只为了能在今日走回谢朝泠身边,谢朝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他,若没有谢朝泠,就没有今日的他。
谢朝泠似有所感,想了想,他问:“你方才说的封官,你想做什么官?”
谢朝渊一笑:“哥哥若是愿意给我兵权,就让我帮你领禁军吧,这样我留宿宫中也光明正大了。”
“你早就想好这个了吧?”谢朝泠好笑道,一个橘子吃完,他又提议,“我们去大殿后头走走吧,给你看个东西。”
他们没去别的地方,只在皇帝寝殿后头转了转,这两日放了晴,景致不再单调,走近了些,谢朝渊便看到这边也种了几株琼花树,而且在这个时节还开了花。
谢朝泠说给他看的便是这个。
“从琼华岛移栽来的,按着你说的特殊法子精心养着,这个时节也能开花,”谢朝泠道,“你第一年寄来的那个琼华露味道不错,后头没有了,我只能让人自己酿。”
他说话时仰头看着树枝间稀疏暂放的花苞,嘴角噙着一点笑,谢朝渊却只看着他:“离开郦都就没再见过琼花了,想给哥哥酿酒也不行。”
谢朝泠收回视线,望向谢朝渊,眼中笑意愈浓:“我这里还存了些去年酿的,晌午叫人做几个好菜,为六弟接风洗尘。”
风拂过枝头,一簇半开的琼花颤颤巍巍掉落,正落到谢朝泠肩头,衬着他的笑脸。
谢朝渊一样笑开,沉声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