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安得了晏舒望这么多钱,可是烫手的很,他后来也点了几次炮,但送出去的远没有拿到手的多,结束的时候秦汉关还开他玩笑,说本来该伺候的老板的,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盘子里的糖还没吃完,看得出来晏舒望最喜欢话梅味的,郑予安便拿了几颗放口袋里,准备等下饭后借花献佛。
这一顿饭自然是郑予安出的钱。
秦汉关不客气的点了两份芝士奥龙,酒水更是敞开了喝,焦唐本身就是做餐饮的,饭桌上无酒不欢,四个人没有一个酒量差的,喝完一轮,脸色都没变。
秦汉关边倒酒边夸郑予安:“我们圆圆海量啊,脸色都不变。”
郑予安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下后脖子,他这个动作也就晏舒望明白什么意思,男人夹着烟,目光若有似无地望过来,沾了点戏谑。
秦汉关是奔着要把晏舒望灌醉的目标去的,他酒量不错,理论上与郑予安都难分伯仲,可明显的,他这点量在晏舒望面前就不太够看了。
晏舒望把混酒都能当水一样的喝。
郑予安看他一杯又一杯不客气地与秦汉关你来我往,才觉出以前喝酒的时候对方是真的体贴人。
秦汉关最后看人有些糊,舌头都大了起来:“晏、晏总啊,你真是可以的。”
晏舒望又点了根烟,他的烟盒差不多都空了,也懒得再拿盒新的,秦汉关已经喝不动了,焦唐跟着有些上头,郑予安还算清醒,但也喝了不少,脑子反应差不多要慢半拍。
晏舒望的两指随意地夹着根烟,他笑了下,眼神很清明:“再点些啤酒漱漱口?”
秦汉关:“……”
焦唐乐不可支:“你饶了他吧,再喝下去明天得挂点滴了。”
晏舒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似乎觉得无趣,轻轻撇了撇嘴,这动作显得他有些孩子气。
郑予安一直看着他,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晏舒望突然转过头,问:“你笑什么?”
郑予安愣了愣,他试探道:“喝多了?”
晏舒望:“我像吗?”
郑予安又笑了:“现在有点像。”
晏舒望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脸上,也不知是不是真喝多了,晏舒望突然靠近了一些,他有着层次分明的眼皮,厚薄适中,眼黑像嵌在钴蓝白底的叶子里,碎盈盈的。
“你下睫毛真长。”晏舒望半掩着眉,他评价郑予安的脸,“奶味重。”
郑予安:“……”
焦唐大概是也听见到了,笑着替郑予安解围道:“圆圆就比你小五岁,再怎么说也不是乳臭未干啊。”
晏舒望摇了摇头:“不一样,奶味是奶味。”他眯着眼,抽了口烟,站起身来,“我去趟厕所。”
郑予安怕他真喝多了,忙道:“我也去吧。”
晏舒望这回笑得有些大:“小姑娘手拉手啊?”
手拉手虽然不至于,但两大男人不知谁陪谁的一起上厕所总归还是有些滑稽,特别是这家饭点的卫生间还小,一马桶两便池,加了门后中间过道只有一人侧身的距离,怕外头人冒失闯进来,郑予安不得已还锁了门,两人一里一外占了坑,无声地放水。
晏舒望先解决了生理问题,拉上裤子拉链,准备从郑予安的背后过去。
结果刚过一半,郑予安也完事儿了,他下意识弓腰提裤时,不出意外两人撞在了一块儿。
“……”郑予安轻声说了句“抱歉”,晏舒望贴着他没动。
郑予安只能先把裤子系上。
“洗手。”晏舒望指了指一旁的台盆。
地方太小,两人洗手都不得不肩膀挨着肩膀,郑予安偷摸着用眼角瞄了晏舒望一眼,后者面无表情,肥皂泡沫打的满手都是。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晏舒望突然问,他声线刻意放得很低,手上的泡沫也没洗掉,水龙头哗哗作响,遮住了外头的敲门声。
郑予安张了张嘴,他有些心虚:“没看什么……”
晏舒望似乎从鼻子里笑出了声来,他慢悠悠地把泡沫冲掉,偶尔一两朵白色沾到了旁边郑予安的手上,晏舒望动作自然地帮他抹去,却不知怎的居然越抹越多,两双手上全是泡沫,分不清谁的指尖先缠着了对方。
郑予安晕晕乎乎地,总觉刚喝的红酒后劲有些厉害。
“果然红得很厉害。”晏舒望探过脑袋,目光落在了郑予安的后脖子上。
他用鼻尖碰了碰郑予安的耳朵,有些嘲弄又像是怜爱似的说,“你耳朵根后面都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