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再说了,我干坏事也轮不着你来管啊!”
“那你想让谁管?”袁纵沉声质问。
夏耀嘿嘿一乐:“自我鞭挞。”
“真鞭挞了么?”
夏耀差点儿让袁纵绕进去,幸好反应快,直接驳了一句。
“我又没干啥坏事我鞭挞什么?”
袁纵低沉沉笑一声,他这么说无非就是逗逗夏耀,他对夏耀实打实的放心。在他心里,夏耀就是表面上招人实际上特乖的一个小孩。能让他操心的事无非就是吃点垃圾食品,偷摸在被窝里搞点儿小动作堆……还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夏耀问。
袁纵说:“没干什么,把老家收拾收拾,重新装修一下。”
“装修干什么?”夏耀突然紧张起来,“你还打算待在那不回来了?”
“不是,房间空着太久,不归置归置没法住了。就是换个墙纸,装了几盏灯,又重新安了暖气。”
“哦。”
夏耀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袁纵心中热流涌动,忍不住开口。
“想我了没?”
夏耀此时仰躺在床上,两脚朝天,两条大长腿在墙上划出两道绷直流畅的线条。听到袁纵的问话,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了裤裆上,连他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一动作。
“我想你干什么?”夏耀嘴硬,“我身边那么多朋友,哪个不比你招人待见?”
袁纵刚要开口,袁茹从外面进来了。
“好冷好冷。”
一进屋就直接脱鞋上拖,直奔炕头而来,将盘踞在那里的袁纵使劲推开,自个裹着一件大厚棉袄蜷在那。棉袄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个,像个臃肿的大球,只留下一张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倒也有几分可爱。
夏耀见袁纵一直没说话,又问:“那你想我没?”
“你说呢?”袁纵反问。
夏耀抠了抠肚脐眼,把自个痒得直乐。
“我哪知道?”
袁纵毫不介意某个女汉子的窃听,直言不讳地说:“特别想你。”
这四个字,语气上听起来太气沉稳,平平淡淡的,实际上内里波涛澎湃,醇厚深邃。袁茹不知道有没有读出其中的腻腻歪歪,单纯从字面上来感受,就已经让她这个被亲哥训斥了多年的苦妹子饱受打击。
“哥,你给谁打电话呢?”袁茹问。
袁纵没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和夏耀聊。
袁茹稍一想便得出答案。还能有谁?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呗!一想到这,便更是捶胸顿足,心中好一阵矛盾厮杀。
妈的,这点儿便宜全让你们俩人互相占了!
夏耀又朝袁纵说:“那天……我真生气了。”
袁纵都可以想象到夏耀此刻撅着嘴的模样,特别戳他心窝,语气无法自控地温柔下来。,
“你真要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
袁茹用手揪着棉袄的前襟,一副心绞痛的表情,尼玛要不要这么挑战我的底限?她一直觉得袁纵是超凡脱俗的,根本无法想象他的脸乒会出现男人恋爱时共有的专注和柔情。现在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呈现,简直就是对她这种活在铁血政策二十多年来的一种羞辱。,
于是,她又冲到了袁纵的手机旁。
“夏耀,我告诉你,我哥在这边有个老相好,他之所以不回去……”
袁纵的手永远都比袁茹的嘴快。
“我已经挂断了。”
袁茹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语气说:“你刚才打电话那样儿……真傻!”
袁纵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指,语气变回了惯有的冷厉。
“回你屋睡觉去!”
“我就不走!”袁茹没好气,“今儿我就在你这屋睡了!”
“随你。”
袁纵自个摊开被子先躺了进去。
袁茹沉着脸在旁边坐了片刻,气哼哼地回到自个的房间,真的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直接铺在袁纵的旁边,脱了衣服就躺了进去。
房间的灯被关上,袁茹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袁纵轰他,心情莫名的变好了许多。
“哥。”
“嗯?”
“我想跟你唠唠嗑。”
“说。”
袁茹一条胳膊支起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袁纵,一副没憋好主意的表情。
“你和夏耀干过那种事么?”
袁纵反问,“哪种?”
袁茹嘿嘿一笑,把手放在炕沿上来来回回蹭,“就这种。”
“没有。”袁纵说。
袁茹不信,她猜袁纵就是碍于面子不肯说,于是又操着肉麻的?吻继续打听,“夏耀身上到处都那么白么?汗毛多么?我感觉他皮肤特好,是不是摸着特滑溜?”
袁纵这几天本来就有睡眠障碍,睡觉前得先清空脑子,结果袁茹还一个劲地给他往回蹇。刚飘出的影像又被无情地回收,袁纵满脑子都是夏耀那白滑细腻的皮肤,手上就像长了虫子似的。
袁茹又说:“我觉得夏耀臀型特别好,好多男人穿裤子都撑不起来,夏耀那老是裹得满满当当的。哎,你有没有掐过夏耀的屁股?是不是肉特厚,手感特好?”
袁纵恨不得把夏耀的屁股切下来一半捎过来。
袁茹还不依不饶地追问,“哥,夏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那么冷么?”
其实,想起夏耀窄窄的眼皮微微眯着,毫无防备地朝自己撒欢,这才是袁纵最招架不住的,也是折磨他最深的。
终于,扭头回了袁茹一句。
“你是在午夜色情热线干过么?”
袁茹反应过来之后恨恨的在袁纵被子上捶了几下。
袁纵还了她俩字。
“睡觉!”
腊月二十七这天,夏任重再次回到家。宣大禹和彭泽两个人过来探望伯父,夏任重见到两个孩子特别高兴,亲自下厨,留两个孩子在家里吃饭。
“大禹啊!你父母在那边怎么样?”夏任重问。
宣大禹说:“挺好的,今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代他们给您拜年。”
“哈哈……”夏任重一阵爽快的大笑,“那你呢?”
“我?我一直都那样啊!”
“我是问你有没有谈朋友?”
额……宣大禹下意识地看了夏耀一看。
夏任重哑然失笑,“我问你呢,你看他干什么?”
“哦,还没呢,暂时没合适的。”
夏任重又把目光投向彭泽,“你呢?”
彭泽笑笑,“我……就快有了。”
夏任重立刻开始挤兑夏耀和宣太禹,“瞧瞧人家,再看看你们俩,你们小的时候啊,我就觉得彭泽这孩子最精。”
夏耀腹诽:我们要是都把各自的男朋友牵来,您就知道谁精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夏任重一点儿父亲的架子都没有,最后竟然和彭译划起拳来,频频输了被罚酒。夏耀吃得最快,几乎只扒拉了几口饭,就急匆匆地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准时收看某TV的一档综艺节目。
宣大禹端着碗走到客厅,问夏耀:“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夏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敷衍地点了点头。
电视上正播放之着夏耀全程参与拍摄,以宣传袁纵保锞公司为主要目的那档综艺节目。节目的片头是一段宣传片,大部分场景都是在公司内部拍摄的,熟悉的场景和学员被搬到荧屏上,给夏耀的直观感受和在现场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些苛刻的教官,有爱的学员,让他尴尬的调侃,乐在其中又矢口否认的偏袒……都在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中变得如此亲切。夏耀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感觉自己会一直守在那里,享受着一年年人员更替带来的伤感和满足。
宣大禹也草草地吃完,坐在夏耀旁边和他一起看。
夏耀突然拽住宣大禹的袖子,兴奋地说:“快看,我出场了!”
宣大禹说:“至于这么兴奋么?上次那个熟人请你拍两次广告大片你都不去,这会儿给一个镜头就美成这样。”
“那不一样。”夏耀说。
没一会儿,袁纵出场了。
夏耀嘴上说着不想,当活生生的袁纵出现在屏幕上,说着那些私底下练了无数次的台词时,夏耀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落下。
心里空落落的,从没觉得假期竟也如此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