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纵和豹子的离开,两家保镖公司厮杀的风头逐渐远去,仅剩那几条令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贴。黑豹特卫已经无力回天,全身心投入到房地产领域,而纵横特卫依旧在行业内位居霸主地位,拾起无伤大雅的残片继续经营。
袁纵离开的第十天,田严琦终于接到了袁纵传送过来的消息。
“袁总说他相信你的能力,让你不要有顾忌,好好干!”
一开始田严琦听到这句话,还觉得特别振奋人心,每天加班加点努力工作,不仅把袁纵的活儿替他干了,还带动起公司的一系列改革,与其他工作人员商讨复兴公司的伟大重任,壮志勃勃,任劳任怨。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天都冷下来了,袁纵除了那一句话再无其他表示,田严琦单枪匹马地熬战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发出一声感慨。
“这特么是累孙子呢?!”
下午,田严琦去了施工地。
袁纵这边的施工人员叫过来考察地形,豹子公司的楼毒地基都打好了。虽然施工人员并无瓜葛,但是早就听说纵横特卫和黑豹特卫是死对头,难免说几句招人隔应的话。
“你们买这么小一块地方干嘛用?给我们的楼盘盖公共厕所啊?”
此话瞬间招来豹子那边施工人员们的哄笑声。
袁纵这边的施工人员隐忍不发,继续勘察测量。
没一会儿豹子那边的施工人员又开始找茬儿。
“嘿嘿嘿,说你呢,踩过线了知道么?”
“老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那么小一块地,装得下那么多只脚么?踩着踩着就踩到咱这边来了。”
“也是啊,身为‘大地主”咱得包容一下他们,可怜一下他们。”
“……”
然后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田严琦过来的时候激战正酣。
田严琦本来就累得快找不着北了,这群人还惹事,你说糟心不糟心?
找来负青人训话,“嘛呢这是?怎么还打起来了?”
负青人把事情的经过和田严琦一说,甲严崎听了也憋屈,也窝火,但是这种关头不忍怎么办?风头刚平息,再惹出事就甭想混了。
“小田儿,你说袁总到底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买这么一小块地啊?”
田严琦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既然他买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只管施工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从工地回来之后,田严琦的心情更压抑了,好不容易忙完下午的事,想趁着晚饭的时间回家歇歇,喘口气,结果更糟心的事来了。
他新买的那只小鹩哥让大鹩哥给啄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只鸟本来脾气就不对路,平时隔着笼子总是叽叽喳喳对着吵吵。田严琦就想把两只鸟关到一个笼子里,让它们培养培养感情。
哪想等他回来的时候,笼子底部好多散落的羽毛,那只小鹩哥被啄得浑身是血,已经倒在笼子里一命呜呼了。
饱受打击的田严琦打算再去找夏耀一趟,仔细扫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袁纵这次出去如此之久?而且一点儿消息都不往这边传达。
结果,田严琦堵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好不容易到了夏耀的家,却被告之夏耀也不见了。
“他去了哪?”田严琦问。
虽然关于夏耀的热讨已经结束,夏耀和袁纵的感情也玩完了,可夏母依旧对任何一个来敲门的男人都怀有戒心,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在这场战役中“搅混水”的大红人。
“不知道。”只有仨字,夏母就把田严琦拒之门外。
相比较苦逼教主田严琦而言,夏耀就显得潇洒多了。
他到了韩国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因为提前就联系好了医生,所以到那之后很快就完成了这个小手术。恢复情况也特别好,一个礼拜多就彻底消肿了。
只是照镜子的时候略有心虚,倒不是因为整得不好,而是因为整得太好了,显得有点儿妖气,有点儿扎眼。
以前夏耀的眼角就很长,略微上挑,这样整完了之后眼角挑得更有风情了。若是嘴角再挑一挑,迷晕一群花痴不成问题。
中学的时候就选修了韩语,学了七八年,夏耀可以流利地和医生对话。
“太野了吧?有点儿不像正经人。”
医生说:“你可以驾驭这种野性,你的眼睛非常有神,亦正亦邪,收放自如。”
夏耀没再说什么。
相反,豹子那边的手术就复杂多了,前前后后一共七次手术,才把他的这张车祸现场脸鼓捣成正常人的样子。
而袁纵就秘密驻守在这里,寸步不离,非要看到完整的黄渤出炉才罢休。
直到前两天,豹子的脸才拆掉纱布。
但是依旧肿得不忍直视。
豹子把镜子举到眼前看了看,排除掉肿胀带来的走形,依旧觉得这张脸跟金城武存在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问助理,“你觉得我这脸有金城武的影子么?”
助理腹诽:哪有金城武的影子?整张脸都是胖黄渤的即视感。
但是为了不触到雷区,助理还是不忍心打击他。
“有那么一点儿了,鼻子有点儿像。”
豹子还是找不到认同感,忍不住质疑道:“我怎么觉得我的眼睛这么小啊?比整之前还小了。我记得金城武比吴彦祖的眼睛还大呢!”
助理说:“你现在眼睛是肿着的,当然小了。”
豹子又说:“我怎么觉得脸上多了这么多褶子?”
助理说:“那是因为脸肿着的缘故。”
“扯淡!”豹子怒喝一声,“脸肿只会把褶子拉平!消肿之后褶子只会更多!”
助理继续胡扯,“你知道的,皮肤一旦浮肿就没有弹性了,一按就一个窝,我估摸你那几道浅沟是什么东西给你硌的。”
“那鼻子旁边这颗痣呢?”豹子问,“金城武脸上可没这么大的痣吧?”
“那……”那应该不是痣吧……有可能是息肉……”
“……”
夏耀的脸彻底恢复后,看到距离休假结束还有几天,打算在韩国散散心。他中学的时候到这里做过交换生,认识了几个韩国的朋友,决定和久违的朋友聚聚会,再挑个闲来无事的人陪他一起逛逛街。
“哈哈哈……你比那个时候帅多了。”朋友说。
夏耀往朋友胸口砸了一拳,调侃道:“你也一样。”
“你这次来韩国干什么?就是度假么?”
夏耀实话实说,“整容。”
韩国人就是韩国人,一眼就看出夏耀哪个地方动了刀。
“你的眼角怎么了?为什么要整?”
夏耀说:“受过两次伤,全伤在眼睛上了。”
“我的天啊!怎么搞的?”
夏耀不愿意再提伤心事,便把话题引开了。
“咱去那条街上逛逛吧。”
“……”
袁纵的车就在街角,翻译正把朴医生送过来的照片递给袁纵看。
“你看,这几张是昨天拍的。”
现在袁纵每天都要朴医生把豹子手术恢复的照片给他看,一天一天记录详细,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监督严密,都可以做成一个纪录片了。
袁纵一张一张审视完毕后,将照递回翻译手中。
翻译见任务完成,便在车窗外朝袁纵挥挥手。
“那我就走了,我和这边的朋友约了一起吃饭。”
“袁总?袁总?”
“……”
袁总置若罔闻,眼睛就像钩子一样,死死嵌在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脸上。
翻译也注意到了袁纵的异常,扭脸一看。
呃,这不是夏警官么?
不过好像又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袁纵仿佛在异国他乡看到了一年前的夏耀,眼角还未有因他而起的瑕疵,光彩耀目。但又不完全一样,比记忆中更能掀起他心里的腥风血雨。
夏耀也在距离袁纵不到十米的地方扫到了他。
我草,他怎么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