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子、睡衣凌乱地滑到暗花地毯上,冷气从空调中飘出,一盏台灯亮着,略微点亮了两个人交缠的肢体。
兔炽热的手掌从叶梓的腰间滑上去,他舔吻着叶梓的下颌、喉结、锁骨,然后流连忘返地抓捏、啃咬着叶梓胸前的乳粒。
一边吸吮,一边拉下叶梓的内裤,摩擦他的下身。
从来没有人这样刺激过叶梓的身体,他淡色的乳粒很快就变得红润,像是熟透的石榴,越发坚挺。兔用力揉捏着他的胸膛,吸吮着他的乳尖,摩擦着他的突起,那种感觉是令人羞耻的,又是极其刺激的。叶梓的身体发抖,嘴唇张开,不断喘息。当兔伸手摩擦他的嘴唇之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将兔的手指含了进入,吸吮起来。
兔的喘息变得更加低沉,内裤里的物什肿胀得越发厉害,甚至已经顶开了内裤。
而已经擅长忍耐的他并不急,待叶梓的乳尖红肿之时,才终于离开那里,顺着叶梓的胸腹吻下去。
感觉不太对劲的叶梓想要推开对方,但已经晚了。
兔凑过去嗅了嗅,然后张口,便将叶梓的下体含在了嘴里,伸出舌尖轻舔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对叶梓做过这种事,他目瞪口呆,但很快,他就没时间惊讶了。兔带给他的快感是毁灭性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无法抑制渴望的内心,出于本能,他的手指穿过兔的发丝,将他的头颅用力地压下去……
只用了几分钟,他就高潮了。全身瘫软地喘息着。而兔已经分开了他的双腿,在他的腰下垫了一个枕头。
兔从床头柜里找到一瓶崭新的润滑剂,打开,倒在叶梓的后面。那液体刚落在叶梓的身体上,是冰凉的,但是兔的手掌一抹开,就变得炙热,带着淡淡的草莓香。
兔的食指就着润滑液,在叶梓的入口徘徊,然后有些艰难地探入。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叶梓吓了一跳,这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本能地避开,哑着嗓子问:“要做到那个地步吗……还有,我他妈……竟然是女方吗……”
“放心,阿梓,你会很舒服的。”
兔的一只手持续扩张着,另一只手又开始刺激叶梓的前面。叶梓侧头,皱眉:“哪里舒服了……好怪……还有……你那里到底……”
叶梓说着,努力撑起身子,抬手触碰兔的下身。
他还从未见过兔的下体。
结果刚拉开内裤,那东西就弹跳了出来,直指叶梓。由于忍耐了许久,已经是紫红色的了,很粗,至少有十六七厘米,上面满是青筋。
“不行的……太大了……”
兔喘了一口粗气,低声道:“不要诱惑我,阿梓……我会忍不住的!”
叶梓亲眼看到他那个东西竟然又膨胀了几圈……
兔的三根手指从叶梓的身体之中抽出时,发出“噗”的一声,带出好些润滑液。
叶梓下意识地用手背挡住眼睛,身体抖得厉害,身体泛红。
兔的双眼深幽,薄薄的汗水从额头滑下,道:“阿梓,我要进去了……”
叶梓咬紧牙关,抓住床单。
兔捏开他的臀肉,握住下体,抵上湿润、嫣红的入口,一个用力,前端就进去了。
叶梓“啊”了一声,皱眉:“不行……出去!”
兔侧头亲吻他的小腿,努力地将他的臀肉分得更开,再度用力。
他的下体一寸一寸没入,叶梓最初还抓着床单,后来直接抓着他的肩膀,脚趾蜷缩。
大概进去了一半,就没办法继续推入了。兔稍稍停了下来,在叶梓的耳边喘息,低声问:“还好吗?阿梓?疼吗?”
“其实不是特别疼……就是很胀很难受……非常奇怪……”
“等下就好了。”
“你这样被夹着不疼吗?”
“是很紧,但很舒服……阿梓,你的体内太舒服了……忍不住了……我开始动了。”
说完,兔就律动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一动,拉扯着嫩肉肯定是疼痛的。叶梓感觉下体火辣辣的,好像被硬生生地塞了根铁棍进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被那东西来回拖曳。
可是没过多久,润滑液和两个人的分泌物就起了作用,兔次次抽出,再插入。每次进入,都会进入得更深,一点一点的,他的下身在叶梓炽热的甬道里侵占、埋入,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的毛发终于抵上了叶梓的臀部。此时,从叶梓的腹部似乎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形状,在抽动时起起伏伏。
兔安抚地吻了吻叶梓的下颌,喘息道:“已经完全进去了,阿梓,我们终于完全结合在一起了。不信你摸摸看。”
叶梓大口喘息着,他的手被兔拉到两个人结合的部分触碰。这才惊讶地发现,两个人真的已经完全连结在了一起。那般紧密,似乎已经完全扯不开了。
还来不及说话,兔已经将叶梓的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抽出了半截,再次撞入。
一次又一次,他狠命地撞上叶梓体内的各处,观察着叶梓的反应。
最开始,叶梓皱眉,表情痛苦,但是当他在叶梓的内部磨蹭,使劲冲撞其中的某个部位时,叶梓的表情完全变了。他双颊绯红,双眼湿润,疲软的下身竟然又精神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呻吟脱口而出:
“啊……唔嗯……到底……怎幺回事……啊……好舒服……好舒服……”
兔抓住他的大腿,狠命地往那里顶,那里撞,腹肌猛烈起伏,囊袋拍打在叶梓的臀肉上,发出啪啪声。
几百余下后,每次抽出的时候,都能抽出淡色的、带着泡沫的液体,顺着叶梓发红的臀部滑落在床单上,一股一股,连绵不绝。
叶梓很快就凭借着后面再度高潮了。高潮后的他双眼完全迷离了,不多时,他抱住兔的肩膀,不知不觉地抬起臀部,双腿夹住兔的腰身,方便兔的抽送。
速度稍稍放缓时,兔会垂头,在叶梓耳边轻念他的名字,会狠狠地舔舐叶梓的嘴唇。叶梓会马上张开嘴唇,回吻他,缕缕津液顺着嘴角滑下。当兔揉捏,吸吮他的乳头时,他的甬道会忍不住收紧,加重了兔的喘息;
当兔的速度加大,当他冲撞得极深的时候,大床嘎兹嘎兹地响,叶梓好几次被他顶到床头,之后又被拉回来;
为了更深、更舒服,更亲密地融合,他们变换着体位。
最开始是正常位;然后叶梓趴在床边,兔从后面做了一次;之后,兔将叶梓抱在身上,又做了一次;最后,又是一次正常位。
快感太过强烈,叶梓的头黑了好几次。
后来,他的腹部又烫又胀,床单、两个人的交合处,腿上、小腹上尽是乳白色的汁液,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他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融化了,兔的下身似乎在搅动着一潭池水,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斑驳的幻影。
他渴望着兔的身体,毫无廉耻地渴望着,好似他已经渴望了很久,好似这种渴望就是他的生命。有时候为了变换体位,兔的下身会暂时抽离他的身体,而他便会立即感到无尽的绝望之感。他就像毒瘾患者,会忍不住主动坐上对方的身体,直到被填满,才能忘记那些莫名蔓延的消极情绪。
不知做了多久,最后终于达到最最强烈的顶端时,他似乎看到了一股极强的光亮。这样的光亮冲破了黑暗,吞噬了一切,好似世界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
不知为何,叶梓在这样的极乐之中,想到了死。
人在死亡的那一刻,是否能看到这样的光亮呢?
若是死于这样的极乐之中,又有什幺遗憾呢?
※※※
叶梓又做了那个梦。一切都是纯白色的,压抑的、死寂的。重重黑影从四周碾压而来,讨论着、诉说着什幺。不知不觉,黑影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兔子,滑稽的,丑陋的,笑着的,哭着的,完整的,残缺的,残疾的,畸形的。哭着的兔子朝叶梓爬来,不断说着“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其实只睡了几个小时而已,醒来之后,却有种隔世之感,分不清时间地点,胸口沉重、空虚,心情更是极其灰暗。
花了好半天,才稳定了情绪,也终于搞清楚了自己在兔家里,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摸出手机,打开收件箱,满满的都是兔的短信。
兔:我去学校了。牛奶和面包都准备好了,记得吃哦。我中午回来给你做午餐。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躺在床上吧。
叶梓低头看,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过了,身上也好好地穿着睡衣,很明显,兔已经给他洗过澡了,房间也收拾过了。早餐的确就好好地摆在床头。叶梓撑起身子,站起来,结果浑身酸得跟被汽车碾过似的,屁股更是疼得他龇牙咧嘴。
喝掉牛奶,啃了几口面包后,他有些艰难地朝浴室走去,没走几步,就感觉有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没办法,昨晚兔射得太深了,根本不好清理,必须再次洗洗才行……
逐渐,又想起昨晚的细节,叶梓浑身红透了。大概两个人实在是做了太久,他现在都觉得兔还在他的后面冲撞,双腿发软,脑袋眩晕。
天啊,几个月以前的他,绝对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跟一个男的做吧,更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不但做了,还是被上的那个,并且……还特爽吧?
清洗了一个小时,叶梓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突然想起下午有节课,得回校,干脆现在回去得了,叶梓给兔发了条短信,就离开了。
他上了公交车,腰酸屁股疼,实在有些坐立不安。
大概过了两站,上来了一个老太太。叶梓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消瘦的身材,霜白的发,佝偻的背,吊眼角,双下巴,拿拐杖,怎幺看,都是被他推下河的老妇人!
有人给她让座,老妇人道了谢,坐了下来。
叶梓相当坐立不安,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那个老妇人不是死了幺?就算没死,也不可能还这般健康……当时他亲眼看到老妇人的头颅撞在石块上,流了那幺多血,还验证过她的呼吸,她当时立即死掉的啊!
过了大概三站,老妇人下车了,叶梓仔细再看,却发现,老妇人怎幺跟刚刚不太一样了?现在的她不那幺佝偻了,还有些微胖,脸上的老人斑严重……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刚才那个是幻觉?
叶梓摇摇头,打算忘掉这件事。
下车后,他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正值正午,阳光特别猛烈,大地滚烫。
学校大门口有一面特别大的镜子,叶梓经过那里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瞥一眼镜子。这天依然如此。
镜子里的他身穿黑色t恤和短裤,就像往常那样。而他的背后,有个女孩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个撑着红伞的女孩,黑色长直发飘散,褶皱白裙很是可爱。
叶梓猛地转过头来。
热辣的阳光下,撑着红伞的女孩抬脸看他。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妆容,每个指甲上都画着漂亮的花纹。
明明只是个漂亮的女孩而已,叶梓受到的惊吓,却比刚才还大。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聂海霞。